深夜,劉大爺家(以後改稱常石磊家)。


    人在陌生的環境裏總是不如自己家裏舒坦,加上小兩口睡了一白天的覺,兩個人現在躺在炕上怎麽也睡不著。


    芊芊心細,外麵將近30度的高溫,兩個人竟然沒有開空調,連電扇也沒開。就這樣流著汗在光溜溜的炕上躺著,任憑汗水在身上流淌。


    “還是打開空調吧,實在是熱死了。要不打開電扇也行。”


    常石磊有160斤,微胖。這樣的溫度他實在是受不了。


    芊芊忽閃著大眼睛說道:


    “不行,這又不是咱家,開空調電扇的話,不要錢嗎?!萬一那個叫蘇三的家夥明天拿電費說事,我們能怎麽辦。”


    常石磊很愛他的新婚老婆,沒有直接懟她,而是委婉的反駁道:


    “不至於吧。現在有錢也花不出去,電費算什麽。”


    “他們硬說用電費換勞動或者其他東西怎麽辦。這裏就我們兩個外人,別被他們當成苦力,一天到晚有幹不完的活。”


    常石磊喃喃的說道:


    “我覺得不至於。”


    “他們為什麽這麽好心,不但收留我們,還給我們三天的食物?”


    芊芊緊跟著問道。


    這個問題把常石磊問住了。他們一路跟要飯的一樣流浪到這裏,所有人見了他們都跟見了瘟神一樣,唯恐他們黏上,蘇三倒好,給他們這麽好的條件。


    “看看再說吧,腿長在我們身上,大不了一走了之。”


    ,


    晚上12點,蘇三抱著豆豆出去撒了夜尿,迴到床上的時候,喬翠醒了。她一直迷迷糊糊的沒睡著,一點響聲都能把她驚醒。


    “吵醒你了?”


    蘇三問道。


    “沒,本來就睡不踏實。”


    喬翠揉了揉太陽穴迴答。喪屍出現之後,她神經衰弱的毛病就犯了,一晚上不是做噩夢就是醒來兩三次。


    “你說隔壁那小兩口怎麽樣?”


    喬翠這麽沒來由的問了一句,把蘇三搞懵了。


    “什麽怎麽樣?”


    “能睡踏實嗎?”


    喬翠接過豆豆,輕輕的放在枕頭上,嘴裏一邊小聲的說這話。


    “鬼才會睡踏實。你不想想,要是我們兩個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對方好吃好喝好睡的招唿,你心裏不打小九九。睡覺吧,我們會用行動讓他們明白,我們根本沒有惡意。時間是個好東西,長了就什麽都看明白了。”


    蘇三說完,倒頭就睡。


    ,


    第二天,蘇三招唿常石磊兩口子和劉珍珍一家,和和氣氣的在一起吃完早飯。然後沿著房頂跑去蘇百歲家。


    大伯負責聯絡聯保的事情,兩天過去,不知道進行的怎麽樣了。


    來到二哥家,蘇三沒有直接問問題,而是把常石磊和芊芊的事情先詳細的跟蘇百歲解釋了一遍。


    蘇百歲舉雙手讚成蘇三這麽做。


    常石磊是個技術人才,而且一身的力氣。芊芊是個老師。萬一在暑假過完,開學的時候還沒有穩定下來。可以讓他給孩子們上課。孩子們是大家的未來,也是整個人類的未來。絕不能把科學和知識落下。


    說完這件事之後,蘇三才一邊給大伯卷煙,一邊問聯保的情況。


    大伯把這件事都跟各家管事的打了招唿。聯保問題不大,畢竟誰都知道團結的重要性。就剩老劉家一家沒答複了。


    老劉家就是劉春他們家族。人口不能跟蘇家比,但也是個說話有分量的家族。


    “都兩天了,他們不會不懂團結的道理吧?”


    蘇三不解的問道。


    大伯結果蘇三卷好的煙,笑著說道:


    “老劉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不會像你說的這麽不堪。我們想的是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愛耽擱了。


    你想想,我們聯保除了肅清這塊區域的喪屍外,最重要的是什麽?”


    “當然是收割莊稼了。人多力量大嘛。”


    “對頭,問題就在這裏。我昨天晚上還跟他通了半個小時的電話,詳細的商量莊稼的事情。”


    農村現在沒有生產隊的明確概念,也沒人提這個九十年代以前的舊稱唿。但長期下來的習慣還是讓大家繼承了下來。


    村裏一共六個生產隊,耕地是97年的時候統一分配了一次。


    分配的原則就是一等地,二等地,三等地依次按人頭分。然後一隊集中在一起,二隊集中在一起,以此類推。


    每個隊裏又按照家族進行分配,一個家的人分到一起,其次是叔伯兄弟,再次是別家。


    拿蘇三來說,二隊的一等地都在村南,他家按人頭分了四畝二分。那麽,他家的旁邊一定是本家叔伯的地,緊挨著的是沒有出五福的叔伯的地。直到姓蘇的分完,挨著他們的是老劉家的,再次是老黃家...


    村西是二等地,分配跟上麵一樣。


    村北是三等地,也就是沙地,土壤沒有營養,也按照這個原則分配。


    跟耕地類似,村裏的宅基地也是按照類似的原則分配出來的。大體上姓蘇的住的都不遠,其他家族也都集聚在一條街或一個方裏。


    按照這個分配來說,大家聯保之後,去收割自己的莊稼一點問題沒有。


    不過這是在十五年前才行,現在不行了。


    大伯和老劉叔糾結的就是這個問題。


    進入新世紀之後,年輕人都不願意種地,所以原本各家的地都由老人繼續種著。


    但老人隨著歲數的增長,慢慢幹不動了。耕地是絕對不能賣的,那怎麽辦?隻能租出去。


    2010年以後,村裏有錢的人越來越多,做買賣,幹個體的年輕人更沒有時間,也不樂意種地。所以全都租了出去。


    拿蘇三來說,10年前他還跟著父母下地幹活。母親去世之後,一等地和二等地都被老爸租給種地大戶種植。自己家裏現在隻有一畝半的三等地,就是村北種著花生的那塊。這地留著讓老爸活動腿腳,不然也租給別人種了。


    人老了沒事幹是非常寂寞的,要讓老人覺得他們還能幹活,還有用,這才是最好的安慰,還能順便保持鍛煉。錢不錢的倒無所謂,不差這三瓜兩棗。


    大伯家更是一畝地都沒有了,全都租給別人種。


    (這就產生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蘇三和大伯家的地裏種著玉米和大豆,但這些東西是別人種的,不屬於他們)。


    聯保的這些人衝出去之後應該收割哪家的花生成了大問題。


    自家地上的花生都是別人種的,人家還活著呢,肯讓你這麽白白收了去!但是聯係他們又不現實,離的太遠了,不利於安全。


    “你們想怎麽辦?”


    蘇三著急的問道。


    “初步意見是交換。我們把自家地上的莊稼全收迴家,然後給租地的人一些補償,現在就是補償條件談不攏,誰也不想吃虧。”


    大伯彈了彈煙灰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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