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老天爺作弄人
「翠姨說身體不舒服，先迴家去了。」閔歌聲音柔柔的，說起話來讓人聽著格外的順耳。
韓翠身體不舒服？一早見著的時候，沒有發現她有什麽不適啊。
「那你們玩兒，我去看看她。」
在家裏也沒有什麽緊要的事兒，去韓翠那坐坐也是好的。
謝絕了羅媽媽跟小想相陪，許清歡慢悠悠的往韓家走去。這兒是村子裏，算是她熟悉的地方，真要是出門還帶著侍女，別人心裏指不定要怎麽想了。
這一次羅媽媽沒有堅持，想必是也想到了這其中的關係。
韓家的院門虛掩著，許清歡推門進去，正屋裏韓家老爹跟韓翠娘倚靠在沙發上，一個手裏做著針線，一個正抽著旱菸。
見許清歡進來，韓翠娘很熱情的招唿：「清歡過來了？翠兒在房間裏頭呢，我去叫叫她。」
「不用了，大娘，我自個去找她就行了。」許清歡擺擺手拒絕，韓翠娘也沒有堅持，點點頭又坐下繼續做針線了。
輕車熟路的推開韓翠的房門，許清歡見她和衣臥著，麵上稍有一些蒼白。
「沒叫李郎中過來看看嗎？」許清歡坐在炕邊，自然而然的伸手托起韓翠的手腕，三指併攏搭在上麵。
韓翠是知道許清歡通曉醫術的，勉強扯出個笑容來，「許神醫，小女子是得了什麽病症嗎？」
許清歡手指在韓翠手腕上摁了又摁，麵上也由開始的嬉笑變成了嚴肅，看她表情如此到位，惹得韓翠嗤笑：「怎麽，許神醫，難不成是小女子病入膏肓，無法醫治了？」
許清歡沒有理會韓翠的嗤笑，心裏隻嘆命運弄人，這事兒若是早早發現，那必定是一樁美事，可現在……
韓翠平日裏待人和氣，對待老人也足夠孝順，在村裏的名聲也不錯，好人有好報，可老天爺怎能如此戲弄人？
「哎喲，清歡，你倒是說啊。」韓翠見許清歡一直不吱聲，忍不住道，「難不成你這醫術不到家，又擔心丟了麵子，才不吭聲？你放心吧，你本來就不是行醫問藥的郎中，看的出來看不出來都無所謂的。」
思緒被韓翠的聲音拉迴來，許清歡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口水，斟酌著道：「韓翠姐姐，你身體好的很。隻是——」
韓翠是急性子，最受不得人說話吞吞吐吐了，道，「隻是什麽啊？清歡，你啥時候說話開始大喘氣了？急死個人。」
這事兒可不是能瞞得住的事兒，眼下早早知道了，還能早早有對策，許清歡沉聲道：「你有身孕了，從脈象上看，至少兩月了。我不精通此道，隻能判斷出這確實是喜脈，但具體多長的時間，我無法肯定。」
韓翠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喃喃道：「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不是說我無法有孕嗎？已經這麽多年了……」
「事事都非絕對。或許你不是易受孕體質，也或許是雲庭的原因。有些男子的xx成活率極低，這也是造成不孕的主要原因。成活率極低，不代表不能成活，所以……」許清歡解釋道。
韓翠臉上是一抹苦笑，輕輕撫著肚子，「老天爺還真會捉弄人呢。」
許清歡淡淡的道：「也算不得是老天爺捉弄人，是雲庭太過沉不住氣，或者說是雲庭沒有你想的那麽愛你。」
韓翠失笑，「現在說這個做什麽？」
對，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韓翠跟雲庭已經和離，雲庭也已經帶著懷了他孩子的小蓮去了不知道什麽地方。而且，依著韓翠的心性，就算是知道雲庭現在在哪裏，她怕也不會有跟雲庭再借秦晉之好的意思，隻是，她現在……
「你想怎麽辦？」許清歡淡淡的問道。
「自然是把孩子生下來了。」韓翠臉上滿是堅毅，「把這個屬於我的孩子生下來。」
許清歡震驚，她的意思是想讓韓翠放棄這個孩子，畢竟這兒是古代，禮法之於女人來講相對苛刻，而且這個孩子是雲庭的，他們已經和離了，生下來了，旁人會怎麽看？搞不好以後韓翠都要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裏呢！而且，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對孩子也是一種傷害。
「你想好這件事兒了嗎？你想過怎麽跟你的父母交代嗎？你想過怎麽麵對別人異樣的眼光嗎？你想好孩子出生之後你要麵臨的一切嗎？」許清歡不希望韓翠一時衝動就做出讓她日後的人生都處於一種尷尬狀態的決定。
韓翠凝噎，許久才道：「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這對我來說，彌足珍貴。清歡，你或許不能理解，我做夢都想要個孩子的。之前跟雲庭在一起，因為我一直沒能有個孩子，所以我對他充滿了歉疚。眼下雖然兩人不在一起了，可並不妨礙我心中對孩子的執念。而且，我已下定決心，一直陪著父母生活。若是有這個孩子在，我們的生活也能多上幾分樂趣不是？」
這意思是再也不會嫁人了，因為一個雲庭，值當嗎？
許清歡著實有些不能理解韓翠的心思，可是見她這麽堅定，又不知道如何勸阻，隻嘆著氣道：「那你覺得你爹娘會同意嗎？」
「或許一開始不會接受，可是慢慢的總會接受的。」韓翠輕聲道。
「那你的意思是……」
「再等等，等到孩子沒法拿掉的時候再跟他們說，或者，等到他們自己發現。」韓翠淡淡的道。
從得知這個消息到現在，不過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韓翠能這麽理性的說出自己的決定，可以看出她的心性堅定，自己多說無益。
「好了，好了，你也別這樣一副臉色。」韓翠笑著道，「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她這麽說，許清歡還能說什麽呢？隻盼著韓翠不會後悔她今天的決定。
叮囑了一番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情，許清歡揣著滿腹心思走出了韓家的門。
因為一直思考這件事兒，她的麵上帶了幾分憂慮，想的太過認真，以至於進了家門都忘了收起麵上的神色。魂不守舍的樣子被剛迴來的閔亦辰瞅見，直覺以為她今天去縣太爺夫人的宴會上受了委屈。當下看向羅媽媽的神色就帶了幾分狠厲，驚得羅媽媽心裏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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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姨說身體不舒服，先迴家去了。」閔歌聲音柔柔的，說起話來讓人聽著格外的順耳。
韓翠身體不舒服？一早見著的時候，沒有發現她有什麽不適啊。
「那你們玩兒，我去看看她。」
在家裏也沒有什麽緊要的事兒，去韓翠那坐坐也是好的。
謝絕了羅媽媽跟小想相陪，許清歡慢悠悠的往韓家走去。這兒是村子裏，算是她熟悉的地方，真要是出門還帶著侍女，別人心裏指不定要怎麽想了。
這一次羅媽媽沒有堅持，想必是也想到了這其中的關係。
韓家的院門虛掩著，許清歡推門進去，正屋裏韓家老爹跟韓翠娘倚靠在沙發上，一個手裏做著針線，一個正抽著旱菸。
見許清歡進來，韓翠娘很熱情的招唿：「清歡過來了？翠兒在房間裏頭呢，我去叫叫她。」
「不用了，大娘，我自個去找她就行了。」許清歡擺擺手拒絕，韓翠娘也沒有堅持，點點頭又坐下繼續做針線了。
輕車熟路的推開韓翠的房門，許清歡見她和衣臥著，麵上稍有一些蒼白。
「沒叫李郎中過來看看嗎？」許清歡坐在炕邊，自然而然的伸手托起韓翠的手腕，三指併攏搭在上麵。
韓翠是知道許清歡通曉醫術的，勉強扯出個笑容來，「許神醫，小女子是得了什麽病症嗎？」
許清歡手指在韓翠手腕上摁了又摁，麵上也由開始的嬉笑變成了嚴肅，看她表情如此到位，惹得韓翠嗤笑：「怎麽，許神醫，難不成是小女子病入膏肓，無法醫治了？」
許清歡沒有理會韓翠的嗤笑，心裏隻嘆命運弄人，這事兒若是早早發現，那必定是一樁美事，可現在……
韓翠平日裏待人和氣，對待老人也足夠孝順，在村裏的名聲也不錯，好人有好報，可老天爺怎能如此戲弄人？
「哎喲，清歡，你倒是說啊。」韓翠見許清歡一直不吱聲，忍不住道，「難不成你這醫術不到家，又擔心丟了麵子，才不吭聲？你放心吧，你本來就不是行醫問藥的郎中，看的出來看不出來都無所謂的。」
思緒被韓翠的聲音拉迴來，許清歡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口水，斟酌著道：「韓翠姐姐，你身體好的很。隻是——」
韓翠是急性子，最受不得人說話吞吞吐吐了，道，「隻是什麽啊？清歡，你啥時候說話開始大喘氣了？急死個人。」
這事兒可不是能瞞得住的事兒，眼下早早知道了，還能早早有對策，許清歡沉聲道：「你有身孕了，從脈象上看，至少兩月了。我不精通此道，隻能判斷出這確實是喜脈，但具體多長的時間，我無法肯定。」
韓翠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喃喃道：「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不是說我無法有孕嗎？已經這麽多年了……」
「事事都非絕對。或許你不是易受孕體質，也或許是雲庭的原因。有些男子的xx成活率極低，這也是造成不孕的主要原因。成活率極低，不代表不能成活，所以……」許清歡解釋道。
韓翠臉上是一抹苦笑，輕輕撫著肚子，「老天爺還真會捉弄人呢。」
許清歡淡淡的道：「也算不得是老天爺捉弄人，是雲庭太過沉不住氣，或者說是雲庭沒有你想的那麽愛你。」
韓翠失笑，「現在說這個做什麽？」
對，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韓翠跟雲庭已經和離，雲庭也已經帶著懷了他孩子的小蓮去了不知道什麽地方。而且，依著韓翠的心性，就算是知道雲庭現在在哪裏，她怕也不會有跟雲庭再借秦晉之好的意思，隻是，她現在……
「你想怎麽辦？」許清歡淡淡的問道。
「自然是把孩子生下來了。」韓翠臉上滿是堅毅，「把這個屬於我的孩子生下來。」
許清歡震驚，她的意思是想讓韓翠放棄這個孩子，畢竟這兒是古代，禮法之於女人來講相對苛刻，而且這個孩子是雲庭的，他們已經和離了，生下來了，旁人會怎麽看？搞不好以後韓翠都要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裏呢！而且，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對孩子也是一種傷害。
「你想好這件事兒了嗎？你想過怎麽跟你的父母交代嗎？你想過怎麽麵對別人異樣的眼光嗎？你想好孩子出生之後你要麵臨的一切嗎？」許清歡不希望韓翠一時衝動就做出讓她日後的人生都處於一種尷尬狀態的決定。
韓翠凝噎，許久才道：「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這對我來說，彌足珍貴。清歡，你或許不能理解，我做夢都想要個孩子的。之前跟雲庭在一起，因為我一直沒能有個孩子，所以我對他充滿了歉疚。眼下雖然兩人不在一起了，可並不妨礙我心中對孩子的執念。而且，我已下定決心，一直陪著父母生活。若是有這個孩子在，我們的生活也能多上幾分樂趣不是？」
這意思是再也不會嫁人了，因為一個雲庭，值當嗎？
許清歡著實有些不能理解韓翠的心思，可是見她這麽堅定，又不知道如何勸阻，隻嘆著氣道：「那你覺得你爹娘會同意嗎？」
「或許一開始不會接受，可是慢慢的總會接受的。」韓翠輕聲道。
「那你的意思是……」
「再等等，等到孩子沒法拿掉的時候再跟他們說，或者，等到他們自己發現。」韓翠淡淡的道。
從得知這個消息到現在，不過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韓翠能這麽理性的說出自己的決定，可以看出她的心性堅定，自己多說無益。
「好了，好了，你也別這樣一副臉色。」韓翠笑著道，「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她這麽說，許清歡還能說什麽呢？隻盼著韓翠不會後悔她今天的決定。
叮囑了一番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情，許清歡揣著滿腹心思走出了韓家的門。
因為一直思考這件事兒，她的麵上帶了幾分憂慮，想的太過認真，以至於進了家門都忘了收起麵上的神色。魂不守舍的樣子被剛迴來的閔亦辰瞅見，直覺以為她今天去縣太爺夫人的宴會上受了委屈。當下看向羅媽媽的神色就帶了幾分狠厲，驚得羅媽媽心裏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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