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幾個除了麵色潮紅外個個都生龍活虎,隻認為她們是初到農村還不適應,再加上幾個人剛才聊了些私密話題才這樣,也就沒有多想,就重新迴到屋子裏歇息。

    原本柳承和袁守一是被安排跟我一個房間的,不過這會兒他們都不在,他們都是夜間生物,晚上出去再正常不過。

    倒頭翻來覆去了一陣,堂屋裏一直有孫思仁她們悉悉索索的聲音,無法安然入睡,好在過了有半個時辰左右,這些女子也該是困乏極了,重新返迴屋子歇息,我終於得以安睡。

    在我睡得正酣然時,被轟隆雷電聲吵醒,睜眼看外麵,見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且已經天色大亮。

    翻身出門,剛到門口就跟一人迎麵撞上,對麵是個嬌弱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梳著垂雲髻,配有珠花步搖,身著一件淡紅襦裙,又有長袖飛帶加身。

    這女子本端了一盆水,全撒在了我身上,撞倒之後我驚異看著她,心說我家什麽時候來了這麽一個女子?

    而這女子也驚愕地看著我,眼裏漸漸寫上了恐懼,膽戰兢兢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啊了聲,再看屋中環境,哪兒還是我家那泥抷房,雕欄玉砌古色古香,堂中有一圓桌,堂中並沒什麽人在,立馬明白了這是怎麽迴事,拍了拍額頭說道,“夢,又在做夢。”

    既然是做夢也就沒多管這女子,徑直出門去,隻留下她在身後驚恐的目光,到門口又迴過頭來問了句,“這是哪兒?”

    女子雖害怕,卻還是迴答了我的問題,“巴子別都,瀟湘館。”

    我哦了聲,上下打量了下這女子的服飾打扮,隻有漢代舞女才流行這種長袖飛帶的服飾,另外巴子別都就是川渝的豐都縣在漢朝的名稱。

    另外,古代聲色場所也分三六九等,一二等會以院、館、閣命名,其中女子大多會琴棋書畫各種才藝,來往的客人也都是些風流名士。三四等則以室、班、樓、店、下處命名,這類場所大多就是單純的妓院了。

    聽了這名字,再得了這地點,又觀其衣著,便將這裏是何時何地搞清楚了,不由得笑了笑,“怎麽會做這麽一個奇怪的夢。”

    剛邁步出門,見迎麵一身著素衣的女子朝這邊而來,嘴角盡是笑意,滿麵春風,還未走近我就認出了她來,正是周曉安,這才終於明白。

    我自己是肯定不會做這種夢的,想來是闖入了周曉安的夢境,等她走近,見我從房間出來,抬起頭詫異看了看我,“你……”

    還不等她說話,我滿麵微笑說道,“曉安姐,你這夢也真夠奇特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難不成平日裏曾想過這個畫麵?夢中竟然入了瀟湘館,不過還好,不是瀟湘樓。”

    她滿麵詫異盯著我看了好久才說道,“你在說什麽?”

    “嗯?”我也有些詫異,即便是夢中,她也該認識我才是,此前我闖入鄭鈞夢中他就認出我來了,夢中雖然是虛幻的,但我們是舊識卻不會衝突。

    而後再看了眼,更覺得驚奇無比,平日周曉安要高我一些,但現在她看我竟然要抬起頭來看了,證明我已經比她高了,反手摸了下自己頭頂,竟見我頭發的跟柳承一樣,也蓄起了長發。

    而後再看自己衣物,也是漢朝打扮。

    周曉安一直盯著我看,見我滿是茫然,她微微一笑說道,“擅自闖進來的吧?快走吧,一會兒被發現了就走不了了喲。”

    “你不認識我了?”我問道。

    她搖搖頭,“沒見過呀。”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心說她這是做的什麽古怪夢,不過夢醒就好,便也不管了,徑直離開了這裏。

    下了樓,出了這瀟湘館,再看外麵建築,盡是漢朝形製,直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到了外麵再看這瀟湘館,見有不少人正在裝飾大紅燈籠,像是有人要出嫁的樣子。

    古代聲色場所會有這樣的規矩,有錢人可花大價錢為裏麵女子贖身娶迴家,又或者剛進去的女子會有人花大價錢買初紅,也會辦得特別隆重,跟嫁娶形製一樣。

    這裏是豐都縣,距離我老家並不是很遠,要想喚醒周曉安這個夢隻要我迴老家去她們房間就行,不過好奇她到底是要做一個什麽樣的夢,就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這夢讓我最詫異的一點是,周曉安從未到豐都縣來過,而且她這些年一心專研她父母的事情,哪兒有時間研究豐都,既然都不了解豐都,她是怎麽做出這個夢來的?

    要是孫思仁和周曉安能做出這夢我還能理解,有些想不通,隻能猜測周曉安以前或許看過這巴子別都的記載,然後就夢見了這事兒。

    正張望的時候,聽得身後傳來聲音說道,“你也覺得這瀟湘館妖魔橫生對吧?”

    這聲音我頗為熟悉,轉頭看去,當即愣住了,見一身著青衣道袍的道士背著法劍正站在我身後跟我說話,這人我再熟悉不過,正是柳承。

    頓時樂了,伸出手去再他的身上戳了戳,笑說道,“原來周曉安夢裏你是這樣的,倒是要年輕一些。”

    我戳他,他微皺眉頭盯著我問道,“你認識我?”

    周曉安不認識我,柳承也該不認識我,就故作高深迴答道,“你叫柳承,我當然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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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不是夢,柳承在漢朝的時候也叫柳承,他一直沒有改過名字,所以當我叫出他的名字時,他滿是疑惑,不過他顯得比較淡定,稍微詫異了下又恢複了常色,再看了看我頭頂,說道,“你用的是道門的發簪,應該也是道士吧?”

    我嗯嗯點頭,“是。”心說我道法還是你教的呢。

    他又說,“我見你在打量這瀟湘館,是有看出什麽了嗎?”

    此前我一直隻在看這瀟湘館人來人往張燈結彩,聽他這麽一說,我再仔仔細細打量起瀟湘館,看了約莫有個十來秒,正要收眼的時候,忽見這閣樓頂上忽有一道黑氣飄過,轉眼不見了。

    陰陽二氣我還是能分辨的出的,雖然在下大雨,但這也是白天,陰氣又怎麽可能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樣人群匯聚的地方,點了點頭,“看到了陰邪之氣。”

    說罷他取出一把油紙傘遞給了我,我忙撐上了傘,他朝一旁走起,我也跟了上去,他邊走邊說道,“張道陵在青城山收攝妖邪,四方妖邪無處可去,全都匯聚到了這裏,如果沒人處理的話,這裏的人全都得死。”

    我聽罷點點頭,將時間再縮短了一些,現在應該是張道陵在青城山會戰六天魔王之後不久。

    張道陵憑借一己之力打敗六天魔王,但也隻能是震懾妖魔,此後放話將妖魔送入陰司,而當時的豐都城是通往陰司的唯一通道,所以天下妖魔鬼怪都匯聚在了豐都城。

    所以豐都城也就有了鬼城這名號,直到現在都還有人稱豐都城為鬼城,也有稱唿為鬼國的,隻因為那段時間的豐都盡是妖魔鬼怪。

    我忽想起一件事情來,盯著柳承看了會兒問道,“你現在還沒當大帝吧?”

    “恩?”他愣了下。

    見他表情,我得知這個時候他的還沒有當北陰大帝。道史記載,北陰大帝就是在豐都上任的,豐都舊名除了叫巴子別都外,又叫酆都,跟陰司的都城同名。

    而北陰大帝也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酆都大帝。

    我說的話奇奇怪怪的,估摸著他心裏隻把我當成了瘋子,不過我卻覺得奇怪至極,假若是我闖進了別人的夢境中,這裏的人該看不見我才是,包括柳承。而且這太真實,完全不像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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