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與魔鬼同眠


    阿芬的話剛落,霍淺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麵色冷凝的嚇人。


    “你在說什麽呢?阿芬你的腿怎麽會跟他有關係。”凝結的空氣,被馮建軍的驚唿所打破。


    想起方才霍淺淡漠的態度,開始響起了阿芬哭天喊地的哭叫聲。


    她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已經完全忘了,自己還和馮建軍有婚約在身,還有幾天她就要嫁給馮建軍,而馮建軍一直認為她是冰清玉潔的大姑娘,如果揪出以前的事,對馮建軍幾乎是致命的打擊。


    “霍淺,你不是人。”阿芬哭的很狼狽,聲音哽咽又憤怒。


    素瑤看向霍淺,發現他的眼神猛的眯了一下,眸子裏的戾氣大增。


    “閉嘴。”霍淺清冷的出聲,他不想在這裏添出什麽亂子。


    阿芬嚇的肩膀抖了一下,這時候才想到馮建軍,她撲向了馮建軍的懷裏。


    因為天氣熱,本就願意出汗的馮建軍,從來不嫌棄自己,十天半個月才洗一迴澡,他穿的有些發黃的白背心,透著一股子酸臭的汗味,讓阿芬幹嘔了一下。


    想想剛才靠近霍淺,他身上那股子清涼的淡香,阿芬的心裏就更加酸楚,就這麽一瞬間,她開始怨恨霍淺,如果不是因為霍淺,她怎麽會淪落成這樣淒慘的境地,嫁給個這樣的男人。


    “這是出了什麽事,霍淺你和阿芬認識?”餘安問出了素瑤剛張嘴想要問的話。


    霍淺冰著一張臉,淡淡的丟下一句,“不熟。”


    一向寡言孤傲的霍淺,這樣的態度刺激到了馮建軍,他紅著眼睛,瞪向霍淺。


    “不熟阿芬怎麽說她的腿是你弄的,娘,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他一定是在外麵犯了法才來這裏。”


    緊接著馮建軍又心疼的看著還在哭的阿芬,感覺他好多的委屈,氣的哆嗦道:“阿芬,你別怕,知道什麽都說出來,我會給你討說法,是不是她欺負過你。”


    被馮建軍兩隻手抱住腰,阿芬的頭搭在馮建軍的肩膀上,偷偷的看向霍淺淩厲的眼神,身體一晃。


    馮建軍清楚的感覺到阿芬的害怕,她的身體都在顫抖。


    素瑤仔細的看著阿芬這姑娘,頭發烏黑長直,兩雙大眼睛透著靈動,皮膚白皙的和剝了殼的荔枝,五官精致小巧,這樣的村子裏,能養出這麽水靈漂亮,雖然她哭的有些狼狽,但是精致的小模樣,是男人看了,都會我見猶憐。


    身材也是,不盈一握的腰肢,如垂柳般細嫩的胳膊,修長的雙腿,個子目測要有170左右,胸前那唿之欲出的渾圓,傲然挺立,更是勾人,美中不足也隻有她是跛腳。


    單從長相來看,客官的說,素瑤自愧不如。


    在飯桌上,她聽馮建軍自豪的炫耀過,阿芬之前一直在上海,後來才迴到水灣村,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


    那和霍淺之間有交集,也應該能說的通。


    霍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顯而易見,想要離開院子,進到裏麵,遠離這些聒噪。


    阿芬哭的唇色都有些泛紫,低頭看著自己那隻已經跛掉的腳。


    阿芬聲嘶力竭,好像把過去自欺欺人說不恨霍淺的麵具都已經撕掉,把心底裏的委屈都喊了出來,“霍淺,你還有良知和人性嗎,這麽多年了,再看到我,都換不來你一句對不起,難道人命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值錢嗎。”


    霍淺眼底閃現了一抹嘲諷,懶得多看阿芬一眼,他對她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同情。


    餘安卻心中一顫,她心中有了不好的聯想,也開始懷疑,霍淺是不是和她的幾個兒女所說的一樣,是亡命之徒,來這裏隻是避難。


    可憐天下父母心,餘安甚至想,如果真的是這樣,讓她做什麽都可以,甚至她都可以代替霍淺坐牢,隻要他下輩子可以過的安生。


    馮建軍急的夠嗆,麵紅耳赤,氣的胸口起伏,說話都喘著大氣,“你啞巴了?你到底對阿芬做了什麽。”


    霍淺這人向來沒什麽耐性,他微微皺了下眉心,點了根煙,淡定的抽了一口,沒有理會馮建軍咄咄逼人的質問,更沒有心思去聽一句,阿芬的話。


    他抬腳,準備迴去,卻被素瑤拉住了胳膊,她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和她到底發生過什麽?”素瑤抬眼對上霍淺居高臨下的眼神。


    素瑤的質問,霍淺從來不敢當做是耳旁風,薄涼的唇輕啟,“發生過什麽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跟我們現在的事情無關。”


    霍淺雖然隻給素瑤麵子,迴答了她的話,但是他的迴答太過敷衍應付,素瑤看霍淺,他了解霍淺,他根本就不是逃避責任的人,但是他是懶得去麵對他覺得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也要把事情說清楚,她的腿到底怎麽迴事,你們之前是什麽關係?”


    “你讓她去講,隨便怎麽講,我都不否認。”霍淺的聲音依舊冷絕,燥熱的夏日,粘稠的熱空氣,都抵擋不住他的冷冽。


    阿芬沉默了幾秒,因為哭的很兇,眼睛覆上了一層水霧,看東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罩子,霍淺的表情,她窺探不清,這也給她多幾分勇氣。


    馮冰冰和馮剛兄妹倆添油加醋道:“你們過去不會是男女朋友吧,這關係可就亂了套了。”


    馮建軍激惱,“亂說什麽呢?我是阿芬的第一個男朋友。”


    阿芬就好像是失了聲了啞巴,幾次張了張嘴唇,都沒有發出聲音。


    這可急壞了很多人。


    餘安雖然很討厭阿芬,但是她不知道阿芬跟霍淺到底發生過什麽,怕阿芬把霍淺關進公安局,她走到阿芬那兒,心平氣和,態度親近的問她,“孩子你說話啊,到底是怎麽迴事。”


    霍淺心煩氣躁,“給你機會你不說,還能有這麽用。”


    阿芬吸了口氣,哭的大腦有些缺氧,她用手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瘸掉的的腿,眼角還掛著淚痕,“是霍淺叫司機撞我的,直接從我的身上碾過去,如果不是我躲的快,不僅是瘸掉一條腿,估計我人都會死掉。”


    馮剛脫口而出,“他怎麽會有司機,他是幹嘛的?”


    阿芬不知道哪裏來的高姿態,都已經哭成那樣了,還很看不起的冷了眼馮剛,“你們怎麽還弄不清他是誰?霍淺,霍式總裁。”


    霍淺的名字他們不熟悉,但是在村子裏,霍式的名字可沒有人沒聽過。


    這些還不知道霍淺身份的人,全部一下子驚呆,仿佛現在是在做夢,又或者說是阿芬弄錯了,霍式總裁怎麽會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大哥。


    餘安的頭腦也是開始一片空白,她前麵還在計劃著,以後怎麽補償霍淺,現在竟然才知道,自己當年拋下的兒子,竟然變成了霍式的總裁,他可是沒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這麽出類拔萃,出人頭地。


    素瑤震驚的確是,霍淺竟然可以混賬到叫司機直接撞向一個女孩,她如夢初醒,她還一直天真的認為霍淺是個好人,最起碼他的心底很柔軟善良,這樣把人命看成草戒的霍淺,怎麽會是他同床共枕的丈夫。


    院子裏安靜的隻剩下蟬鳴,霍淺冷硬的麵龐上,神情依舊是一片淡漠清冷。


    “他為什麽要撞你?”馮建軍知道霍淺的真實身份以後,既錯愕震驚,同時又害怕,他心裏慌的要死,這樣隻手遮天,富可敵國的大人物,正站在他的麵前,他的心理素質承受不了,更別提是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替阿芬討說法,這些早就被他拋之腦後,隻有素瑤才敢在這時站出來。


    阿芬緊咬著唇,打量著得到霍淺寵愛的女人,沒覺得自己哪裏有輸她的地方。


    “因為他追求我,我沒有同意。”阿芬哭的頭昏腦漲,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心境竟然編出這樣的瞎話。


    馮冰冰磕著瓜子的手一哆嗦,手裏粒粒飽滿的瓜子仁掉了腳下,小聲嘀咕著,“這也太狠了吧,沒追到人,就把腿給撞成這樣。”


    餘安陷入自責,如果是這樣,她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沒有給霍淺一個健全的家庭,所以才造成他人格這樣扭曲偏執。


    也唏噓怎麽有這麽巧的事情,阿芬可是建軍沒過門的媳婦。


    霍淺好像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他向來冷漠的眼眸夾雜著嘲笑,“真的是這樣嗎?”


    素瑤自然也不信阿芬的謊話,想起霍淺當初追求她,也是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壓根不是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掉的人。


    阿芬低垂著頭,手攥著衣服,眼珠慌張的亂動,唇瓣微微的哆嗦著。


    馮建軍鼓足勇氣,這才想起來阿芬是自己的女人要保護他,聲音不大,毫無氣勢,“你別嚇唬她,你那麽有錢,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到現在,馮家兄妹,還是在震驚之中,霍淺的真實身份,讓他們就好像被人當眾掀開了頭皮蓋,想想他們毫無顧忌的取笑霍淺時的樣子,就好像是跳梁小醜一樣。


    尤其是馮剛,將他一直捏在手裏的長白山煙盒,偷偷的揣迴了口袋裏。


    霍淺把馮建軍的話就當做是空氣一樣的忽略,累了一天,他還要去麵對這些事情,這些都是次要的,他現在心裏想的都是要怎麽去安撫素瑤,別人怎麽想他無所謂,關鍵他在乎的是素瑤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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