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三堂西花廳內。


    “啪!”


    一個耳光狠狠甩在金玉樓周掌櫃臉上,周掌櫃白淨的臉龐頓時印上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大人恕罪!”周掌櫃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求饒。


    “本官把金玉樓交給你打理,你就是這樣打理的?”黃睿德臉色鐵青,渾身不自覺的輕顫,平素看來溫文儒雅的臉,此刻布滿了猙獰,像一頭受了傷來迴遊走的野獸,為官的體麵和儀態統統都拋到了腦後。


    “大人容稟,那蕭凡行事委實太過卑鄙,而且毫無章法規矩,小人不察,這才著了他的道,他先是故意在金玉樓尋釁,破壞咱們的生意,又滿城張貼謠言,敗壞金玉樓的名聲,他……他如此作為,分明是沒將大人您看在眼裏,其手段之陰險無恥,令人防不勝防……”


    “一個如草芥般低賤的賤民,有何本事,敢把這江浦的天捅個窟窿?”黃睿德的臉已經開始扭曲,身為一縣父母,被一個賤民如此挑釁,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周掌櫃囁嚅著嘴唇,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小人還聽說……”


    “還聽說了什麽?”


    “……黃公子被人打昏的當天,曾與那蕭凡起過爭執,後來因忌憚蕭凡背後的曹毅,於是隻砸了店,並未傷人,結果當天晚上公子就被人打昏在街角……”


    黃知縣眼皮跳了一下,竟奇異的平靜下來,緩緩道:“你想說什麽?”


    周掌櫃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期期艾艾道:“大人……黃公子被人打昏,會不會……跟這蕭凡有牽連?”


    黃知縣麵容抽搐了幾下,道:“劉捕頭大索全城,未有寸進,不管是不是與蕭凡有關,此人絕不可留!”


    周掌櫃低頭道:“大人英明。”


    “你去跟劉捕頭說一聲,吩咐他即刻去將蕭凡拿入大獄,不得延誤!”


    “是!可是……大人,咱們找不到蕭凡打傷公子的證據呀……”


    黃睿德冷笑,眼中厲色閃動:“證據?本官的話就是證據!在這江浦,本官要誰死,誰就得死!拿下蕭凡以後,叫龐師爺隨便尋個死罪定下,明年秋後菜市問斬!還有,陳家也別想好過,馬上命人查抄陳府,陳家所有人等,全部拿下!”


    “是!”


    周掌櫃惶惶退下,黃睿德看著廳外被寒風吹得搖擺不定的枯葉,眼中殺機愈盛。


    蕭凡若非仗著曹毅撐腰,怎敢如此大膽,挑釁一縣之父母?曹毅,本官今日便斷你一臂,讓你知道什麽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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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醉仙樓門前仍是一片喧囂,門外遠遠的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卻沒一個人敢主動登門,兩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俏臉漸漸僵硬,再也笑不出來了。


    蕭凡仍掛著滿臉笑容站在最前麵,瀟灑的模樣好象t台上站樁子的男模特,或手托腮,或手叉腰,或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每種姿勢維持四分之一柱香時間,吸引了不少少女少婦們愛慕的眼神。


    陳四六看不下去了,他實在沒料到這個貌似老實忠厚的女婿居然有如此風騷的一麵。


    “賢婿,賢婿!”


    “啊!嶽父大人,小婿在……”


    “你動來動去的,身子不舒服嗎?”


    “不是啊嶽父,被這麽多人注視著,小婿認為應該把最美好的一麵呈現在大家麵前,這樣才能得到大家的好感……”


    “你……你這是什麽歪理?”


    蕭凡耐心的解釋道:“一個企業必須要有自己的企業文化,小婿認為咱們陳家的企業文化應該是‘陽光,健康,向上,奮發’……”


    陳四六兩眼發直:“什……什麽叫企業?企業那個,文化是什麽意思?”


    “這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反正咱們擺姿勢也是企業文化的一種,而且很有必要……嶽父大人如果也有興趣的話,小婿教您一種剪刀手造型,非常的卡哇伊,嶽父您試試?”


    陳四六:“…………”


    醉仙樓開業的氣氛漸漸陷入尷尬之境時,突然發生了變故。


    東邊街角處,周掌櫃領著衙門的劉捕頭,和十幾個衙役氣勢洶洶朝醉仙樓走來,他們手裏拿著抓人時必備的鐵鏈鐵尺,還有枷具,周掌櫃嘴角噙著冷笑,一雙眼睛如毒蛇般陰惡的盯著蕭凡。


    蕭凡和陳四六互視一眼,兩人心頭一沉,該來的還是來了,黃知縣終於要出手了。


    劉捕頭三十多歲,是個矮小但精悍的漢子,由於常年抓捕犯人,所以麵孔顯得非常冷硬,永遠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眼睛小而有神,看人時非常銳利,直透人心。


    蕭凡表情一肅,深唿吸一口氣,迎上劉捕頭,微笑道:“草民見過劉捕頭。”


    劉捕頭在蕭凡麵前站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就是蕭凡?”


    “草民正是。”


    “蕭凡,本捕頭奉知縣之令,即刻緝拿你和陳四六等人下獄,來人,給他們帶上枷具,帶迴衙門!”


    劉捕頭身後的衙役們轟應一聲,其中二人走上前來,便欲鎖拿蕭凡和陳四六。


    陳四六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豆大的汗珠順著臃腫的臉龐緩緩流下,肥短的雙腿一軟,情不自禁便往地上癱去。


    “且慢!”蕭凡伸手大喝,製止了上前拿人的衙役。


    “敢問劉捕頭,草民和我嶽父所犯何罪?”


    劉捕頭眼神複雜的瞟了一眼身旁不停冷笑的周掌櫃,冷冷道:“本捕頭奉命拿人,其他的一概不知,你若有冤屈,可著人去縣衙門口擊鼓鳴冤。”


    一旁的周掌櫃站出來哼道:“蕭凡,金玉樓是那麽好得罪的嗎?枉你活到這麽大,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沒人教過你?你區區一介賤民,有什麽資格跟金玉樓叫板,可笑又複可憐!”


    蕭凡斜眼瞟著周掌櫃,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好……”


    周掌櫃一楞:“沒聽過。”


    蕭凡喃喃道:“沒文化真可怕,我估計你跟我嶽父可能比較有共同語言……”


    隨即蕭凡對劉捕頭道:“劉捕頭,你奉命拿人,草民自是不敢不從,不過草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請劉捕頭再多等片刻?”


    劉捕頭眼中光芒一閃,仿佛聽出蕭凡話裏的意思,於是低下頭,沉吟不語,身後的衙役們見頭兒沒發話,自是不便上前,場麵一時陷入僵局。


    周掌櫃覺察出氣氛不對,轉過頭盯著劉捕頭道:“劉捕頭,他說要你等你就等嗎?別忘了你可是奉知縣之命來拿人的,你們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把蕭凡和陳四六拿下!若再遲疑不前,當心縣尊大人打你們的板子!”


    眾衙役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大家都紛紛看向劉捕頭。


    劉捕頭眼中怒色一閃,冷冷道:“周掌櫃,我才是這江浦縣的捕頭,做事自有分寸,用不著你這開酒樓的商人指手畫腳!”


    周掌櫃見劉捕頭語氣強硬,不由一窒,隨即冷哼道:“好,劉捕頭,在下不再多言,隻希望你在縣尊大人麵前交代得過去,你別忘了,這江浦是何人做主!”


    劉捕頭愈發強硬道:“怎麽交代是本捕頭的事,這江浦縣總不會是你周掌櫃做主吧?”


    周掌櫃怒哼一聲,不再言語,悻悻退到了一邊。


    劉捕頭轉過頭,望向蕭凡,平靜的道:“蕭凡,不能等了,本捕頭吃的是朝廷的俸祿,縣尊有令,不敢不從,你還是跟我們迴縣衙吧。”


    蕭凡聽劉捕頭對他說話客氣,心中愈發有數,這位捕頭大人多半已被曹縣丞拉攏了,江浦就這麽大,既然站到了曹縣丞的一邊,自然清楚蕭凡是個什麽人物了。


    當下蕭凡拱手笑道:“草民不敢令劉捕頭為難,咱們這便走吧,這世上總有個講道理的地方。”


    劉捕頭冷森的眼中浮出一抹難得的笑意,淡淡道:“不錯,世上總有個講道理的地方。”


    劉捕頭還是通了一次人情,沒有給蕭凡和陳四六上枷具,眾衙役不緊不慢的將蕭凡和陳四六圍在中間,一行人舉步便欲向縣衙走去。


    周掌櫃攏著手站在路旁,滿臉得逞的笑容,陰冷的注視著蕭凡。


    眾人剛走出醉仙樓門口不遠,便聽到一道高亢嘹亮的聲音大喝道:“縣衙曹縣丞到——,縣衙謝主簿到——,縣衙李典史到——,靜街——,迴避——”


    眾人一楞,蕭凡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喜色,長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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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發早了一些,為什麽呢?因為我今天過節。


    昨晚有個網友q上給我留言,祝福天下所有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老子對他相當滴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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