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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遠想了好一會兒,問道:“龜哥,你知道的這麽多,怎麽不算算你自己的事情呀?若是知道螭吻到這來,為何不提前避開呢?”


    烏龜歎道:“田公子,我也是**凡胎,最多算到自己有個劫數,來自海上,卻不知道這劫數具體是什麽。當今天下將會大亂,神界也會動亂,因此,這龍族在海上趁機興風作浪。如白虎星君所言,不是不管,是暫無神管。時日到時,自有天人出現。”


    田遠把心中疑慮說出:“龜哥,你將這許多事情告訴我們,不怕泄露天機,遭受天譴嗎?”


    烏龜擺擺手,說道:“田公子,我所說諸事,皆是過去發生的。而沒有一句是關乎未來的。因此沒有涉及天機。”


    “噢,原來是這樣啊!”田遠眼睛一轉,笑著問道:“那你能不能泄露個天機出來,讓我們提前知道一下!”


    烏龜拱手說道:“若論天機,田公子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何需我來泄露呢?”


    “我知道?”田遠一下愣住了。


    “不錯!你來自兩千多年之後,這兩千多年發生了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烏龜問道。


    田遠恍然大悟,笑道:“原來你指的是這個呀!我自然知道一些,但是我師父告誡過我,不讓我隨便跟人說的!”


    烏龜說道:“不錯!這些事情確實不能跟人說。否則,說一次便有一劫!田公子來到這裏,有沒有感覺到事事不順,經常陷入死亡境地?”


    田遠聽他一說,迴想這半年來的經曆,信服地點點頭。


    烏龜說道:“這就是天要滅你!”


    “啊!那我為何沒有被滅呢?”田遠詫異地問道。


    烏龜摸了摸胡子,說道:“天雖滅你,可你人性善良,故屢屢能夠死裏逃生。”


    “哈哈,我天性善良?龜哥,這你可搞錯了,我這人,其實壞的很!而且,我跟你講,你說我善良,這明擺著指著禿子罵和尚。”田遠笑的合不攏嘴,心說你若是說我調皮搗蛋,那我相信,但是說我天性善良,實在是與我不符。


    烏龜莞爾一笑,說道:“性格頑劣與善良淳樸,是兩碼事。我隻說一點!”


    它指著孫武道:“白虎星君若有危險,你會不會舍命相救?”


    “當然了,他是我朋友,這還用問嗎?”田遠毫不猶豫地說道。


    烏龜說道:“那請問田公子,急人所困是善良呢?還是壞呢?”


    田遠一下明白過來,笑道:“龜哥,你這人太壞了,把我往坑裏帶!”


    “嗬嗬、嗬嗬。”烏龜笑著搖搖頭。


    孫武問道:“老人家,對付螭吻,可有良策?”


    烏龜收起笑容,沉吟一會兒,說道:“此事我不好多說,你們二人聯手,自然能製服那廝。”


    田遠說道:“龜哥,你多說兩句又如何?這可是幫你奪洞府呀!”


    烏龜點頭說道:“是幫我奪洞府,但是,我若說出對付它的法子,天道必然會變化,衍生另外一種方式。到時候讓你們措手不及,反而容易生變。更何況,你們二人需要這次磨難,闖過去,是另外一片天;若是闖不過去嘛——,唉!”


    “你——”


    田遠忍不住想發作。


    孫武趕緊把他攔住,笑道:“老人家,今日多謝你指點迷津,就請迴吧!他日有緣,我們再相見。”


    烏龜笑了笑,拱手告辭而去。


    田遠見他消失在蘆葦叢後,抱怨道:“你拉我幹嘛?這老烏龜真的是不識抬舉,我們是幫它,它還遮遮掩掩!太氣人了!”


    孫武拉著他往迴走,邊走邊勸道:“它有它的苦衷,何必相逼呢?走,我們還是去商量怎麽對付那螭吻。”


    田遠氣憤道:“還商量什麽呀?我們不幹了,就讓它當無家可歸的流浪龜吧!”


    孫武說道:“我們是為了它嗎?即使它不出現,我們不也要鏟除那怪物螭吻嗎?我們是為了樂安百姓!”


    “可是那豈不是也順便幫了它嗎?”田遠說道。


    “好了,好了!怎麽突然那麽大的脾氣呢?”


    “哈哈、哈哈”田遠大笑起來。


    這一笑,把孫武笑愣了,問道:“你笑什麽呀?”


    田遠說道:“我們把螭吻殺死之後,去別的地方找隻烏龜,放在亞海裏養著,哈哈,讓那老龜依然迴不了家,豈不是好玩?”


    “行了,行了,以後再說吧!對了,那烏龜說我是白虎星下凡的事情,不許跟別人提!”孫武提醒道。


    田遠十分詫異,問道:“為何不能提?”


    孫武說道:“你說這個,別人不會相信的。隻會笑你癡心妄想。所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


    田遠點點頭,不再說話。


    街上人流已經稀少,偶爾有流浪漢在街道口轉來轉去,似乎並不畏懼冬天的寒冷。


    過了幾天,鐵匠鋪將一百多步長的鐵鏈打好,田遠差人用兩輛馬車拉到亞海邊。看著鐵鏈盡頭碩大的魚鉤,田遠暗自得意,螭吻啊螭吻,這下可有的你受了!


    孫武在這幾天從父親孫書那征調了近百名甲兵,專門排練鴛鴦陣。鴛鴦陣變化繁瑣,這麽多人短時間內哪裏記得牢呢?好在這次對付的是單隻的怪獸而不是成群的敵兵。因此,孫武著重練習了射箭和槍刺兩種兵刃。他聽田遠派來的人說一切準備就緒,便帶著眾人匆匆地來到亞海邊。


    城裏百姓聽說長卿公子要擒拿怪物,早就占好了有利地形。有人早早地爬上樹,也有人蹲在自己家的屋頂。


    孫武見到處是人,皺了皺眉頭,心說人這麽多,萬一那螭吻失控,豈不是傷了眾人嗎?遂下令要守衛退到兩百步處驅散了眾百姓。


    鐵鏈已經纏在絞盤之上,而魚鉤太沉,往山羊身上一綁,立馬跪倒在地。田遠隻好故臨時拉來一頭半大的牛犢,岸邊魚鉤綁在它腹下,派人驅趕到水邊。


    “田遠,你說螭吻今天會不會來?”孫武凝重地問道。


    田遠瞭望了一下波光粼粼的湖麵,見上麵頗為平靜,似乎沒有什麽動靜。


    “這個可說不準,我們隻能等待,白天等不到,晚上等。吃喝拉撒就在這裏了!”


    孫武嗯了一聲,笑道:“等待是最磨礪人心的事情。尤其是等待這種血腥廝殺場麵的出現。”


    “血腥廝殺?不至於那麽誇張吧?”田遠說道。


    孫武指了指湖水,說道:“你看這湖麵平靜如昔,可誰知道平靜的背後暗潮湧動呢?螭吻若真如烏龜說的那樣,它一出現,必然打開殺戒!到了那時,這裏眾多甲兵,隻怕兇多吉少!田遠,你怕不怕?”


    田遠說道:“有什麽好怕的呢?隻要它吃了牛犢,魚鉤勾住它的胃,嘿嘿,難道還怕它不老實嗎?不過,轉動絞盤得找一些有膽子的大力士。不要看到那螭吻就嚇的尿褲子。”


    “嗬嗬,你就放心吧!二十名壯漢就在那等著呢!”孫武說道。


    湖麵上的水漲了又落,落了又漲,一連幾天,那螭吻似乎察覺到危險似的,對岸邊的牛犢視而不見。田遠熱血沸騰的盡頭在這幾天裏磨礪殆盡,這日,吃罷了午飯,他忍不住問道:“孫武啊,那螭吻是不是知道咱倆對付它,就聞風而逃了呢?”


    孫武說道:“不可能!我們倆可從沒跟它照麵的。”


    田遠低聲說道:“不要忘了,你是白虎星下凡,既然老龜認得,想必那螭吻也會認的。它見堂堂白虎星君站在岸邊,豈有不逃之理呢?”


    孫武聞聽,心念一動,說道:“嘿,你說的還有點道理。可是我若離開,這裏怎麽辦?”


    田遠嗬嗬笑道:“你可別離開,否則,這裏群龍無首,到時候那螭吻上來張嘴亂吃,一口吃倆,哈哈,你倒這些甲兵,還不夠它一頓飯的!”


    孫武說道:“別胡說八道,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田遠,你這種話,是妖言惑眾,蠱惑軍心,若在戰場上,斬立決!懂不懂?”


    “有那麽誇張嗎?隨口開個玩笑也不行?”田遠一邊說,一邊盯著那牛犢。


    孫武正色說道:“當然!軍心亂了豈有不敗之理?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必須把製造謠言的人拉出來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嗬嗬,不過你就你這樣說話肆無忌憚,在軍隊中,隻怕要被斬個十次八次的嘍!”


    田遠說道:“所以呀,烏由大要我留在燕**隊的時候,我就說了,我想過無拘無束的生活。軍隊嘛,還是留給別人吧!”


    孫武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焦慮地說道:“田遠,臨兵鬥者,在兵意誌,意誌不堅,十有九敗。我們在此守候了幾日,始終不見螭吻的出現,這樣下去,甲兵懈怠,於我們不利。”


    田遠問道:“那你想怎麽辦?”


    孫武說道:“晚上再去問問那烏龜如何?螭吻不來,它應該知道原因的。”


    田遠撇嘴道:“算了吧,他躲在護城河裏,怎麽會知道亞海的螭吻之事呢?”


    “他們都是水族,想必會略有了解吧!何況,問問何妨?”


    田遠笑道:“那隨便你,不過,我想到水邊看看!”


    “不行!”


    孫武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水邊太危險。還是站遠了看吧!”


    田遠說道:“站遠了能看出什麽來?一百步之外,隻看到一片水,有泛花之類的蛛絲馬跡,一點都看不清楚!你放心,萬一那螭吻出來,我跑的比兔子都快,想那螭吻追不上我的!”


    孫武想了想,上前走了兩步,說道:“那行,我們一塊去!”


    田遠忙拉住他,說道:“你是主帥,不能隨便離開帥位,我嘛,是大將,自然要衝鋒陷陣,嘿嘿!”


    孫武見他油嘴滑舌,一揮手,喊了幾個甲兵,說道:“這幾個人給你,帶著一塊去看看!”


    田遠一抱拳,學著京劇裏的調子,一拍胸脯,大聲喊道:“得令!讓那廝看俺田欒神兵的厲害!”


    說罷,領著幾個人朝亞海邊牛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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