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所有的故事都有一個結果,所有的愛戀都有一個終結,這是林琳在高考結束後,本該屬於一個高三生瘋狂時間內,接到的眾多劇本中的一個。


    是她從未接觸過的青春校園劇,這是一本很用心的劇本,封麵上還很做了圖,一對麵目模糊的少男少女,穿著最常見的校服,大大的,垮垮的,少年載著女孩兒走在路上。


    很普通的圖片,帶著濃濃的小言封麵的感覺,但就一眼看到了心裏,當她表達出想接的意願時,經紀人有點默然,要知道現在林琳看的這一堆裏的都是她的團隊經過評估表示目前不太適合接著一係列,要是真的要接,這不是沒有好的本子。


    林琳隻能說她就是想演,特別是在看到報道後,她就有這樣的一種想法,之前一直沒有消息,於是總是牽絆著,但是看到報道後,她突然就放下了,放下了自己遲來的青澀的,未名說的愛戀。


    在那隱秘的心裏,那個圖片就像是一種對自己的紀念,麵對她的執著,經紀人表現出了空前的理解,青春期的孩子嘛,總有叛逆的時候,雖然貌似來的似乎晚了點,不過偶爾拍個爛片也是可以的,小眾的文藝片,票房實在爛的不行也是可以解釋的,就說是藝術嗎,而且再怎麽地,至少是個電影。


    於是在離開學還有一個半月的時候,林琳進組了,就像所有的學校一樣,在沒有學生的校園,帶著點未名的寂寥,這所學校是導演的母校,其名不揚,因此對於劇組的入紮顯示了相當的熱情,特別是當確定今天京都的第一名擔任主演時,校長更是大手筆的包了劇組的吃飯問題,當然是大鍋飯。


    同樣作為交換,隻希望在拍戲的間隙,可以讓林琳做一些經驗的傳授,為即將升入高三的學生,麵對監製導演的星星眼,林琳也隻有答應了,因此在林琳奔赴場地時,隨身攜帶了整整五個行李箱中,有四個都是自己在高中時間做的各色的練習冊與整理的筆記。


    與她同行的還有考取京都傳媒大學的原媛,香江大學的薛瑤,雖然舒茂依然在另一個地方,但也約好一迴國就直奔她們,與曾經相比,盧心怡自從上了高中後就慢慢的淡了聯係。


    後來也就慢慢變成逢年過節群發信息裏的一個。


    對此也沒什麽遺憾的,人們就是這樣,在生命裏來來又去去,誰都不知道,盧心怡喜歡方秦,喜歡了很久很久,但在方秦失蹤後,她們知道了盧心怡喜歡方秦,喜歡到看見方秦喜歡的姑娘就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喜歡到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寫的白眼狼,居然沒有辦法斷了自己的念想,才會見到林琳一次就自慚形穢一次,所以她躲得遠遠地,然後在高三下半學期時收到林琳給她寄的整理好的筆記的複印件時,淚流滿麵。


    但友情依然也是可以延續的,就算遠在異國他鄉的舒茂,她們也從未覺得疏遠,何其有幸,能交到青梅竹馬的朋友。


    於是當方秦踏上熟悉的路途,迴到那個熟悉的小區時,一切都恍然如往昔,小區門口依然有著那個煎餅攤子,早起的老人聚在公共運動器材旁一邊舒展筋骨,一邊聊著東家長西家短,


    那個被葡萄藤纏繞的走廊下,已經有老人在慢悠悠的下著象棋,周圍無人圍觀。


    方秦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在他剛迴到外公外婆身邊時,又孤僻又偏激,眼前總是綿延不斷的紅,那時候,每天一早,方家二老就早早的帶著他走到人群中,大大小小的孩子,形形□□的人群,帶著溫暖的笑意。


    那時候外公就跟楊爺爺對弈,周圍圍著一圈人,小小的方秦就默默的站在一邊,盯著棋盤,安靜的看著,看著棋盤上的你來我往,聽著兩個老人的鬥嘴和周圍人群善意的哄笑。


    “哎呦,你是,你是方家的小家夥吧!”


    聽到問話時,方秦突然心跳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幾乎就想馬上撒腿就跑。


    “你們這一走,咱們這些都沒人下棋了,天天就這麽兩個人,沒意思極了,對了,你外公外婆呢,已經到家了吧?我得趕緊去找他下一盤!”


    方秦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抬眼是眼見還是紅了,他說:“我外公外婆他們,他們迴不來了。”


    對麵的兩個人似乎沒有聽明白,不僅如此之前聽見他喊‘方家小子’的人,也聚了起來,遠遠地看好像又是常見的大家聚在一起看下棋的場景了。


    方秦的聲音已不再是離去時的公鴨嗓了,帶著點男人的低沉,殘留著少年的清爽,但說出的話讓那絲清爽也截然不在了,“他們三年前就老了,家裏失火,沒救出來。”


    老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一片寂靜,之前問話的老人一瞬間彎了脊背,喃喃道:“怎麽可能呢,老方家那麽好的人,怎


    麽就被燒死了。”


    所以在上輩子他才會傾盡全力,活生生剮了她的孩子自己的弟弟妹妹,當這自己悔恨的爹和依然清醒的繼母的麵前。


    他知道,那個父親喜愛的永遠隻有自己的母親,所以才會把那個還是母親的人娶迴家,拿著一紙精神病鑒定書,關在家裏,折磨著,然後害死了自己唯二的親人。


    最後他依然毫發無傷,所有的罪名他爹都頂的好好地,任何細節都沒有錯,從第一刀從哪裏開始,到最後一刀落在何處,共削了多少片都沒有記錯。


    更神奇的是,所有人都以為是那個女人精神失常,獸性大發,而那個男人則是真正的癡情,即使是患了精神病的夫人,也不忍心讓她背上殺人犯的汙名。


    至於了解一切的女人,居然依然頑強的保持著堅韌的精神,他在法庭上大聲的說出自己看見的一切,隻是沒有一個人相信,病的不輕,他們這樣說,最後不得以她被送到真正的精神病院與有攻擊性的病人強製關押,聽說進去的第一天,就被咬掉了臉上的一塊肉。


    聽說她越來越有攻擊性,肌肉鬆初劑要經常使用,聽說隔不了多久就要電擊一次,以希望達到良好的治療效果,但真正會毀壞她精神的藥物卻一點都不會給她吃,要是真瘋了,還有什麽意義


    呢?


    方秦聽見自己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上輩子傳來“是的,死的很慘,當時正好我有事不在家。”


    人群漸漸散了,大家都麵帶唏噓,就算是最八卦的人臉上都失了點看見不幸事的幸災樂禍,‘好人不長命啊,所以像我這樣比較好。’


    方秦一步步慢慢上樓,身後還殘留著幾個魂不思蜀的老人,都是老鄰居了,再次聽聞消息,居然都是天人永隔,當晚就有人生病了,人老了,小小的一場病都會奪取大部分的精氣神。


    站在熟悉的門口,方秦卻不得不承認他沒有了迴家的鑰匙,死死看著門上的春聯,不是三年前的那一張,紅的豔麗,用詞更是充滿了大吉大利,兩小時後,鍾點工阿姨按時來打掃,就看見了直直的站在門口的人。


    看著阿姨狐疑的臉,方秦隻是呐呐的說:“我叫方秦”是這家裏的人,很久沒迴來了···


    誰知隻是剛一說完名字,阿姨就動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好好打量了一下麵前的人,恍然大悟


    道:“嗯,林小姐囑咐過的,不過您跟之前林小姐給的照片相差的有點大。”


    自己家的門在別人的手裏緩緩打開,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夾雜著微風,撲麵而來熟悉的擺放,與之前稍有不同,但想起之前離開家時的那一場大鬧,壞了些東西也不奇怪,陽台上的花花草草長得茂盛,清潔阿姨相當的自豪,這也是她費心照料的成果,


    “當初我剛來的時候,有要求就是要照料好這些花草,等房子的主人來了,給他們個驚喜,這一照料就是三年多了,來來,看這盆吊蘭,我都分出去四盆了,這個文竹,第三盆也都長這麽大了。”


    “樓上的花草也是我照顧的,以前我要跑好幾家做工,自從接了這活兒,林小姐對我很滿意啊,時薪給的又高,要求也不多,活兒也輕鬆,我這身體啊也好了不少,而且啊,還願意借錢給我閨女讀書。”


    “真的是大好人啊,當初還好奇,這好端端的兩所房子,不租也不賣,還要保養的好好的,後來才曉得,這是幫別人照顧屋子呢,我更好好好照看了,就等你們迴來,看看這些都一如既往呢。”


    絮絮叨叨的一字一句都入了方秦的耳,雖然早有猜測,她已經住在了別的地方,這些帶著他們迴憶的東西已經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但真的聽見,心還是會抽抽的疼。


    視線掃過大大的背景牆,上麵是大大小小的照片,就像被什麽灼傷了眼睛,方秦趕緊調轉了頭,生怕再看一眼就遏製不住心中的哀傷與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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