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番外162解不開的難題


    方南臉上出現哭笑不得的神情,隻不過說了一句,居然引得小丫頭劈裏啪啦說上一大堆。


    他明明沒有怎麽樣她,她怎麽就突然間哭了。


    “誰不在意你了?”


    方南開口,低沉的聲音裏無可奈何與寵溺交織,將她放在地上,大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不許這樣妄自菲薄。”


    看她一副委委屈屈又不服氣的樣子,方南不禁覺得好笑,“小愛長大了,現在這是青春期叛逆?”


    自尊心強烈,喜歡跟長輩對著幹……這些特征似乎都能跟時愛現在的樣子一一對上號。


    時愛卻覺得他在嘲笑自己,眼裏噴出火瞪著好整以暇的男人,“我喜歡穿漂亮衣服,我喜歡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不行嗎?”


    哪怕今天不過是去醫院做檢查。


    他的手還掌著她的臉,時愛拍開他的,“摔斷腿本來就夠糟心的了,我父母也要離婚,你還諷刺我,就沒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好吧,方南承認,女人這種生物確實不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


    但如果這能讓時愛高興一點,他願意退一步,遷就她各種各樣愛美的小脾氣。


    短暫的沉默之後,方南把她抱上樓,放到床上,“想穿哪一件?”


    時愛抽抽鼻子,眼珠轉了轉,“那件朱紅色的。”


    待方南打開櫃子,在一片紅麵前愣住,“哪件?”


    “就是那件蕾絲的。”


    範圍又縮小了一些,可是紅色蕾絲的照樣又是兩件,方南幹脆都拿出來,“哪件?”


    時愛眨巴眨巴眼,也不說話,看看方南,又看看他手裏拿著的衣服,像是發現新大陸,“你色盲?”


    “並不是!”方南沒有好語氣,“左手右手?”


    他耐著性子催促她快點選擇。


    時愛雙手往後一靠,“我突然間不想要紅色了。”


    方南:“……”


    “我還是穿白色吧。”


    方南還沒有開口,又聽時愛在那兒嘀咕,“不好,不好,醫院裏麵到處都是穿著白大褂的,白色的牆麵,一點都不合適。”


    方南:“……”


    等了一會,方南看她還在糾結,“那就繼續穿這一套。”


    他真是鬼迷心竅才會心軟,估計她就是鬧脾氣拖延時間非要等到姓宮的狗屁男朋友上門來接她。


    察覺這一點之後,方南不打算讓她如願。


    時愛眼睛瞪地圓圓的,看他麵無表情知道自己再一哭二鬧估計也沒有用,為了讓自己免於再受罪,時愛馬上改口,“那你給我挑一件,你挑哪件我穿哪件。不要白色和紅色!”


    方南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去衣櫃。


    手指略過那些各種各樣顏色的衣服,滿滿一櫃子的裙子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穿過重樣的,有好些裙子連吊牌都還沒有拆掉。


    也不知道娶她這樣嬌養長大的小姑娘,一年的工資夠不夠給她買新衫。


    方南心頭驀然沉重,這些問題也不是他能操心的。


    不管宮家人選什麽樣的男人給時愛當未婚夫,第一條必然是家世好,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有錢人。


    他挑裙子也沒有什麽審美可言,隻有一個標準:哪條長,選哪條。


    他把裙子丟到床上,也不給時愛再挑剔的機會,轉身要下樓。


    時愛叫住他,“我還要換貼身的衣服。”


    方南頓住,額頭上的青筋直跳,“自己拿。”


    “那等我男朋友來了給我拿吧。”時愛無賴到底了,“哦,以前衛生棉都給我買,現在拿件內衣內褲你就不好意思了?你好齷齪哦。”


    齷齪?


    她居然用齷齪來形容他?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她這樣顛倒黑白的人。


    方南真想把她那張跟塗了鶴頂紅一樣的小嘴好好得封起來,他已經放棄同她理論。


    和女人理論,嗬,強子說,你不如順著她,總歸是無法在一個水平線的生物。


    方南當然無法理解的,直到強子說,她隻要可愛漂亮就行了,你還要她像男人一樣思考嗎?那造物主豈不是閑的蛋疼才會想到造女人這種生物。


    他轉過身去,也不跟她計較矜持兩個字到底怎麽寫,他將她抱起來,“自己拿。”


    時愛懶洋洋地指揮他,來到專門盛放貼身衣物的抽屜前,拉開的那一刻,時愛抬軟軟的聲音警告他,“不許偷看。”


    早就偏過頭去的方南不發一詞,心說你連那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個時候倒是知道矜持了。真是……本末倒置。


    剛何況他還給她洗過褲子!


    智障長大了還是智障,方南心裏的後悔也不是一星半點。


    時愛從小缺失母親的教育,隻有父親教她有擔當承擔責任逆來順受,這樣的教育方式對小孩子來說其實並不算好方式,尤其是對一個女孩來說。


    如果以前他厚重臉皮教她性啟蒙,而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蒙騙一個無知小女孩,她也不至於長成現在拎不清輕重的性子。


    方南越想越惱,缺失的那幾年似乎已經無法補迴來。


    可是轉頭又想想,不對啊,他為什麽要把時愛的教育責任包攬到自己的身上。


    餘光掃到時愛手裏麵抓著的白色布料,棉質的布料上綴著精致的蕾絲紋路。


    方南隻敢看一眼,被燙到一般極快移開。


    時愛被他放到床上,方南剛邁開步子又被叫住。


    “你幫我拉一下拉鏈。”


    先前穿這條裙子是女傭人幫忙,現在她一個人無法順利脫下來這件衣服。


    方南眉頭皺了一下,走到時愛的身後,撥開她的頭發,露出曲線漂亮的脖頸,拉鏈往下,一片幾乎如玉一樣滑白的肌膚展露。


    唿吸微微凝滯。


    “你順手把我背上的搭扣也給解了。”


    “……”方南幾乎是咬牙切齒,“怎麽?難道這也是女傭幫你穿的?你是兩隻手骨折了?”


    時愛眼睛翻了翻,“是你把我從那個家裏帶迴來的,難道你不應該照顧我?你要是不想照顧,你就把我送迴去好了。”


    方南深深唿吸,兩隻手伸過去,開始解扣子。


    “怎麽解?”他唿吸微微急促,方大神也有做不來的事情,解不開的“難題。”


    時愛不知道為什麽心情有點不錯,“諾,這樣啦。”


    啪嗒,她竟然單手解開了。


    “……”方南聽到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還說自己一個人解不開?”


    時愛頓了一下,笑嘻嘻,“我什麽時候說過我一個人解不開了?”她扭頭去看方南,“你要留在這裏看我換衣服嗎?”


    她作勢要脫,方南立刻邁開長腿,一路飛快下樓。


    時愛對著他的背影,略帶深意地笑了笑。


    ……


    終於出門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時愛戴著墨鏡,不需要塗粉的臉蛋膠原蛋白滿滿,青春就是她最好的化妝品。


    隻是那雙唇上暈開了淡淡的紅,菱角分明,像是一片櫻花悠悠落在美玉無瑕的精致臉蛋上。


    那一頭卷發被她用一根色彩豔麗的長巾束縛在腦後。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去海邊派對,陽光沙灘。


    方南心裏輕歎,隻是去醫院而已,她也要這樣費時費力地打扮。


    女人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


    有種神奇的感覺,如果要他研究女人這種生物,以時愛為標本,那他應該永遠也無法順利畢業。


    “我漂亮嗎?”


    時愛嬌滴滴得問。


    方南抱著她,沒有搭理。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要方南的搭理。


    時愛眼珠子轉了轉,完好的那隻小腳在方南的臂彎裏調皮得輕晃,“你覺不覺得漂亮不重要。隻要我男朋友覺得漂亮就行了。”


    於是時愛被抱上車後座的時候,方南很不小心地碰到了她的頭發。


    時愛感覺到頭皮上一疼,方南低下頭,她如緞的黑發糾纏著他疊袖上的精致袖扣。


    “別動。”方南輕聲叮囑。


    時愛頓時不敢動,他的唿吸落在她的頭頂,手指在她的頭發上動作。


    “好了。”


    他鬆開手。


    時愛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頭發,原本很滿意的發型在手底下好像一團雞窩。


    漂亮的臉蛋上神色一變,時愛有些氣急敗壞,“我剛剛弄好的頭發!”


    方南充耳不聞,“去醫院看醫生,又不是走t台。”


    “不是去看醫生,我今天和我的男朋友第一次約會好嗎?”


    時愛太生氣了,她接下來一句話都不要和方南說話。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頭可斷,發型不能亂。


    迴應時愛的是方南淡漠的一句:“坐穩。”


    車子發出去的同時,宮占東的保鏢們也開著車跟了上來。


    方南的神色淡漠幾分,嘴角淺淺勾起嘲諷的弧度,那一聲不屑和敵視都被吹散在車窗灌進來的風裏。


    車後座上,還沒有完全長大就已經引來無數蜂蝶的小姑娘還在為發型的事情生氣,差點紅了眼睛。


    無奈車上沒有鏡子,精心打扮也分不到某個人一句讚美,她也沒有心情美下去,抓了幾把頭發之後,任它們懶懶披散在肩頭。


    時愛做檢查之前一直都不說話,始終擺臉色給方南看。


    方南摸摸她頭發,“做完檢查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時愛不說話,目光落到某個方向上定住。


    那是方南的媽媽,手上拿著類似化驗單的東西。


    她望過來,明顯看到了他們,卻立刻臉色驚慌地躲到柱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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