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易這邊剛剛搞定完顏康,而長安城裏,卻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因為張芳生了龍子,皇上專門下旨,封賞張家一族。


    張子京,再次晉升,直接被任命做了戶部右侍郎,多少有點一飛衝天的感覺。


    田文浩這個戶部尚書,自然也十分清楚明白,張子京這個官職是怎麽來的。


    對於這樣的皇親國戚,自然也是樂於結交。


    隨之而來的,張子京也在蘭陵坊,買了一座大院子。


    站在三進的院子裏,張子京不由得誌得意滿。


    倒背雙手,在院子裏來迴踱了幾圈,笑著問張三,“我和沈不易官還差一點,有什麽辦法,能超過他。”


    張三嘿嘿一笑,上前低聲說道,“少爺,沈不易現在不過是仗著自己準駙馬的身份罷了,不過爾爾。”


    這話,讓張子京頗為認同,,“你說得對,如果他不是駙馬,我碾死他,跟碾死一隻臭蟲一般。”


    張三眯著小眼睛,往前湊了湊,“少爺,何不趁著沈不易去契丹的機會,把他,”說著話,他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張子京想了好大一會,微微搖了搖頭,“我們在契丹,沒有人脈,恐怕不好辦。”


    “少爺,您還記得何思遠嗎?”


    “你是說,閱花樓那個?”


    張子京微微一皺眉。


    “少爺,我聽說,這個何思遠的母親,是契丹人。”


    張子京聽了,若有所思,“當初,沈不易強行霸占了閱花樓,何家與他可以說不共戴天。”


    張三笑著躬身說道,“少爺說的極是,您現在已經是四品大員了,去找何良是他的榮幸。”


    “不,”張子京打斷了張三的話,“這件事,你去,我不知道。”


    張三頓了頓,立刻明白了張子京的意思。


    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雖然何思遠已經一落千丈,但是他老爺子何良,那可是禦林軍副統領退休,宅子還是很闊氣。


    聽說是新任的戶部侍郎張子京的家人來了。


    何良不免就是一愣神。


    自己何家和張家,素無往來,為何忽然來找自己?


    可是想想,現在張家在長安城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得罪。


    見麵之後,張三倒是十分客氣,先是遞了隨手禮上來,是上好的杭州茶葉。


    茶葉在這個時候,可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才能用得起的玩意。


    何良很是識趣,稟退了左右,笑著說道,“張管家,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張三嘿嘿一笑,試探著問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這一次來,是想和您認識一下,以後咱們兩家,多多走動。”


    多多走動。


    何良不免笑了起來。


    “張管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到底想要做什麽,請直說吧!”


    張三朝著何良豎了豎大拇指,“老人家,既然這樣,那我就明說了,我家少爺,與那沈不易素來不和,聽說沈不易曾經強占了你的閱花樓,我們是不是,”話說一半,張三笑著看向何良。


    何良心中不由得一凜。


    要針對沈不易。


    那可是自己的主人。


    雖然,自己也很不情願認這個主人。


    但是,讓自己現在針對沈不易,恐怕還做不到,他最擔心的,還是太平公主令牌這件事,自己可是有把柄在沈不易手裏,萬一這廝把名單交出去,自己隻怕是在劫難逃。


    “但不知,張管家,可有何良策?”


    何良笑著反問道。


    張三嘿嘿一笑。


    “我聽說,你的夫人,乃是契丹人氏,而現在,沈不易正好要前往契丹。”


    聽到這,何良不由得後背有點出汗。


    這個張子京陰險的很啊,說是一起對付沈不易,說白了,還是要自己出麵,要自己的老婆出麵,這萬一有事,背鍋的還是自己。


    “這個,實不相瞞,我夫人雖然是契丹人氏,但是早已經沒有什麽親人,隻怕是幫不上忙了。”


    張三再次笑道:“看來,老人家您還沒有想好,不急,您再好好想想,想好了,隨時去找我。”


    說完,他站起來,拱手告辭,“我聽說,您在老家,尚有幾百畝地,按照目前情況來看,您的兒子,恐怕無法世襲哦。”


    看著張三離開,何良氣的直跺腳。


    “混蛋,無恥。”


    這時候,他的夫人,阿骨藍朵,從後堂轉了出來。


    “老爺,您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何良依舊跳著腳罵道,“這個張子京,欺人太甚,不過才是個戶部侍郎,便如此囂張。”


    “老爺,依我之見,咱們不必去招惹他張子京,奴家倒是有一個想法,我們何不先給沈不易送個信,在他那邊賺了個人情,然後再以缺乏人手為由,讓張子京派人前往契丹,如此以來,他們兩家,不管誰勝誰負,您,可都是贏家。”


    聽完這番話,何良登時茅塞頓開,“妙啊,妙哉,說的極是,說的極是。”


    沉思一番之後,何良把自己的老管家何其找來。


    “這裏有一封信,你速速送到沈不易府上,一定要親自交給沈鈞如。”


    何其領命而去。


    何良又命人前往張子京的府上,約他明日到嶺南風情一敘。


    一切安排完畢,何良麵向東方,拱了拱手,“太平公主殿下,今日之事,何某事出無奈了,還請在天之靈,保佑沈不易平安度過此劫。”


    沈府。


    沈鈞如看完何其送來的心,心裏不免就是一驚。


    有人在契丹,對自己的兒子不利,這可是叔可忍嬸不能忍的事情。


    可是,沈不易幾乎把人都帶走了,留給自己能商量的人選,也就隻有丁老三了。


    而丁老三看完這封信之後,倒是很幹脆,“老爺,這件事,我們必須要盡快告訴少爺,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白修,和白寒他們取得聯係了。”


    也好,沈鈞如倒是很看得開,隻要是能告訴自己的兒子這件事,用什麽方法,無所謂。


    一晃,又是一天過去了。


    沈不易和太子李瑛一行,終於來到了冀州。


    這裏,是出關以前,最後的休整之地。


    按照設想,他們要在這裏呆兩三天,做一下調整,然後出關外,前往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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