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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母發生意外的事,不光顧餘琛在查,黎夏也十分關注公安那邊的調查情況。


    最後結果出來,是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是非人為的意外事故,知道這個消息後,黎夏心裏微鬆了一口氣。


    火災是意外,但發生火災時是工作時間,當時工作人員都及時撤離了辦公室,季母為什麽會趴在辦公室桌上一動不動?


    季母身體一向不錯,不可能是突然暈在辦公室。


    季景銘跟醫生再生確認,季母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也沒有吸入任何致人昏迷的藥物。


    “既然人家要害人,怎麽會讓你抓住把柄,這就是一場人為製造的意外!”季小姨覺得季景銘走火入魔了,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可是他的媽媽。


    不止是季小姨,包括兩邊的家人,這一次都一同站在了季小姨這一邊。


    “是外頭的女人重要,還是生你養你沒有半點私心疼愛你的媽媽重要?”季小姨質問季景銘。


    最叫她生氣的是,“上次在京市的事,我也要拿出來說說,發生那麽大的事,你爸媽竟然還瞞著家裏,支持你們在一起,他們為了你高興,願意犧牲自己,但你呢!”


    “你爸爸因為身體原因,被迫退居二線,現在還要讓你媽付出生命的代價嗎?”


    季景銘猛地看向季父,他並不知道這事,季父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他幹啞著嗓子問,“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時候的事重要嗎?重要的是現在!季景銘,你自己捫心自問,這些事,姓黎的那姑娘,就是完全無辜的嗎?”季小姨看著季景銘,恨不得再打他兩巴掌,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我們沒你爸媽那麽大度,隻要你喜歡,什麽都可以犧牲,你今天必須做一個選擇,是要父母,還是要那個害慘了你爸媽的女孩子!”


    “你媽這次是運氣好,隻是傷重,沒被燒死,下次呢!”


    “景銘,你爸媽就你一個孩子,你做事不能隻憑自己喜歡,你也要替父母想一想。”


    “你爸媽做得還不夠嗎?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孩子,置父母的安危於不顧嗎?”


    ……


    壓力排山倒海一般地襲擊而來,季景銘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


    季母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沒有出來,人倒是已經醒了過來,但受傷嚴重,無法交流,後續還有好幾台手術要進行。


    現在季景銘閉眼就是母醒來看到他時,不停流眼淚的畫麵,還有換藥時她痛苦的表情,還有那些大塊大塊,帶著血肉的紗布。


    季家的情況,黎夏不全然清楚,但也猜得到一些,她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雖然很痛苦,但卻沒有選擇。


    迴去的第一個周末,黎夏和季景銘坐在黎夏家附近的溜冰場樓上,這裏的地下室依然是溜冰場,但樓上已經改成了茶室,名字叫做”快樂相遇”。


    兩人相對靜默坐了好幾分鍾,都清楚今天要談論的話題,但一時之間,誰也說不出口,最後還是黎夏先開口,“景銘……”


    “你不用說,我來說。”短短幾天時候,季景銘憔悴了好多,臉都凹陷下去,他衝黎夏蒼白地笑了笑,“我家裏決定讓我申請明年的交換生。”


    學校每年都有交換生交流計劃,今年的申請早就已經完成了,年後就會出發。


    但季景銘說的應該不是明年秋後的計劃,可能是臨時遞交申請。


    他成績好,在學校各方麵都表現很出色,今年他們老師其實把他的名字報了上去,他自己拒絕了,這學期還沒有完全結束,應該還有補救的機會。


    “這是好事。”黎夏也盡力笑著,不想讓季景銘看了難過。


    但怎麽可能不難過,季景銘笑著,但眼眶已經紅了,“夏夏,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是我堅持開始,現在又是我自私結束,還要叫你無奈承受責怪和謾罵,我替我的家人道歉。”


    黎夏從一開始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是他一直強求,動搖她的立場。


    他以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然而是他高估了自己,牽連了家人不說,還讓黎夏無端承受這些她原本不應該承受的。


    “季景銘,我寧願你罵我,怪我,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也不想聽你講這樣的話。”黎夏眼睛也紅了起來,她眼眶含淚,難過地看著季景銘。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肯怪她,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對不起,你要照顧好自己,等周啟仁的事結束,遇到對你好的男孩子,不要拒絕他。”季景銘笑,“我遇到合適的女孩子,也會重新開始的……再見。”


    眼淚從季景銘的眼裏滾落下來,但他依然是笑著看向黎夏。


    隻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堅持這樣在黎夏麵前,聽完她說再見了。


    黎夏坐在那裏,太陽照進來,落在她的臉上,她看著桌上動都沒有動過的兩隻茶杯,無聲說道,“再見。”


    ……


    從京市到江省,從江省再到京市,迴到家裏,季景銘長住的那間客房已經空了,房間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一點塵埃都沒有。


    季景銘沒有迴學校,他提交了申請後,就請了長假,黎夏沒有在學校遇到過他。


    兩人共同的好友大概季景銘已經跟他們解釋了情況,沒有人跑到黎夏麵前來說些什麽,就連看她的眼神都很克製。


    季景銘退得幹幹淨淨,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一樣。


    江省那邊,季母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季父決定帶季母去京市求醫,此去一行費用不少,這幾天季父一直在想辦法籌錢。


    “景銘,你去問問,這筆錢是你哪個姨匯過來的。”季父從銀行迴來,就把存折遞給了季景銘,他今天借到兩萬塊錢,去銀行存了,才發現存折上多了很大一筆錢。


    有這個錢,他不必再想方設法地籌錢了,可以直接動身去京市。


    季景銘拿過存折,眼眶一下紅了,“這是我借的,先給我媽治病吧。”


    季父原本因為這一筆錢而輕鬆的心情一下變得沉重起來,看季景銘這個表現,他還有什麽猜不到。


    “爸,你別多想,我能處理好這事,給我媽治病吧。”現在把錢退迴去,解決不了家裏的困難,還會叫黎夏傷心。


    如果這樣能讓她心裏好過一點,也好。


    既然迴了京市,季景銘當然也迴了學校上課,但此時的他和黎夏好像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兩人竟然一次都沒有遇到過。


    “季景銘媽媽的事,應該是意外。”顧餘琛找到黎夏。


    其實調查結果很早就出來了,跟江省公安那邊查出來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出入,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是意外無誤。


    至於季母那邊,應該也不是萬保全下的手,“萬保全出來後根本沒有幫周啟仁做什麽,他騙了周啟仁,出來後第一時間往外跑。”


    但季母為什麽沒有從火場中跑出來,確實是個疑點,除非季母自己說,不然誰也沒法解釋。


    黎夏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再查這事了,都結束了。”


    季家人有心證,季母自己應該也會往那方麵猜,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麽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還有個人可以問,林境。”顧餘琛繼續道,如果從內心的角度,他希望黎夏和季景銘這樣就很好,各自安好挺好的,但黎夏不開心。


    “當時背季母出火場的,是一位叫林境的公安,我們這邊查到,他跟你是認識的。”顧餘琛希望黎夏能夠高興。


    如果跟季景銘在一起才能夠高興的話,那就一直在一起好了。


    “林境?”黎夏有些意外,林境怎麽會在江省。


    她跟林境的年節時會有電話聯係,但已經有一年多快兩年沒有見過麵了,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工作也都很忙碌。


    顧餘琛點了點頭,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告訴黎夏,“這事我已經跟景銘說過了。”


    季母的事可能真的隻是純粹的,誰都不願意看到出現的意外,告訴季景銘,讓他自己做選擇。


    聽到這裏,黎夏頓了頓,一時無言。


    聯係到林境的時候,林境人還在江省,他休長假沒事幹,特意迴那邊去看看老同事,看看老領導,“……你問火災的事,當時我是去那裏等朋友,見到起火過去幫忙救火。”


    後來聽到他們領導清點人數,說是季母還沒有出來,林境當時也不知道季母是黎夏男朋友的母親,想也不想,做了簡單的措施就衝了進去。


    辦公樓是以前的老樓,好多木質結構,辦公室裏也堆了許檔案文件,一旦起火,火勢會迅速蔓延。


    不過當時季母的辦公室的的火情並不是最大的,不然林境不可能把人救出來。


    “應該不是人為惡意縱火,我見到阿姨的時候,她人是清醒的,還在試圖搶救辦公室的重要資料,昏迷應該是出去的時候我們被堵了幾分鍾,她吸入大量煙霧還有燒傷有些重的原因。”這些情況,林境都跟公安說過了。


    對於為什麽跟黎夏知道的不同,他也很疑惑。


    黎夏問明事情的真相,並不是想跟季景銘重新和好,而是她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牽連了季母,遇到這樣的無妄之災。


    他們已經迴不去了,她心裏很清楚。


    如果這裏頭真的有人為,她一定會追查到底,把兇手送進監獄。


    林境其實也也受傷,不過他的傷不重,在醫院包紮後就沒怎麽放在心上,繼續在江省呆著,接到黎夏的電話後,他去局裏調了紀錄後,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又找季母單位的同事了解了一下情況,就直接迴了京市。


    季景銘做了很長的心理準備才打通顧餘琛留下的聯係電話,然而電話接通後,那邊的人卻告訴他,林境已經離開。


    掛斷電話後,季景銘有些悵然若失,但又鬆了一口氣。


    林境迴到京市也做不了什麽,但他知道季父在京市,還是匆忙迴去了,他想和季父講一下情況,希望他們在黎夏的事情上再慎重考慮。


    他是見證過黎夏最初的艱難的,看著她一步步走來,知道她有多不容易,能跟季景銘走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不過知道他的來意後,季父卻拒絕再深談下去。


    “小林同誌,我非常感激你英勇從火場救出了我的愛人,但這件事我不敢相信有那麽多的巧合。”季父搖頭。


    哪怕全然是意外,那下一次呢,他們還是會聯想到黎夏那孩子身上。


    不是這次也會是下一次,他們一家不想要提心吊膽地生活了,各放對方一條生路,是最好的。


    季父自己受傷害沒什麽,他是當父親的,但孩子媽媽不行。


    孩子媽媽生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從鬼門關走上了一遭,為什麽還要因為孩子的擇偶,再次從鬼門關麵前走無數關。


    他們家就是普通家庭,經不起這一次次的驚嚇。


    林境從醫院無功而返,跟失落而歸的季景銘正好擦肩而過,都沒有注意到對方。


    從醫院出來後,林境去見了黎夏,黎夏的狀態看上去還好,人看著好好的,就是眼裏沒有那麽多的神采。


    雖然跟黎夏的聯係不多,但周啟仁相關的事林境一直有關注,他是知道周啟仁破產被抓的事的。


    “周啟仁的事,上麵也有給施壓,應該是小季舅舅幫的忙。”現在說這些雖然有些遲了,但林境還是覺得應該說一下。


    黎夏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


    季景銘舅舅沒法幫什麽別的忙,但不超過職權範圍,不踩紅線的忙,他是會幫的,這事黎夏一直都知道。


    季景銘總說幫不到她什麽,其實他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盡力為她爭取他能用到的人脈資源,他已經做了很多很多了。


    “我還能幫你做些什麽嗎?”林境有些心疼黎夏這樣的樣子,她以前無論什麽時候,眼裏都是有光的。


    黎夏笑,“不用了,小林叔,謝謝你救了季阿姨。”


    她是真的感激,如果沒有林境,如果季母真的在火海裏出了意外,哪怕不是周啟仁動手,她可能也會在內疚中過一輩子。


    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正常女孩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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