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白衣,琴師


    婉轉琴音逐漸吸引她的注意,白妗素視線從陸清雪身上移開,落在一旁白衣琴師身上。她雖然不懂琴,卻能聽出,這琴音十分曼妙的,每一個音節都似在輕輕訴說。陸清雪能讓所有人目光都跟隨著她,也是因為這琴音讓人身臨其境的原因。


    白妗素看著琴師出神,離得稍遠一些,她極力想看清這人的容貌。


    淩炎呈早就發現她一直盯著琴師看,終於認不出冷哼一聲,身邊人卻絲毫沒有反應。淩炎呈將端起酒盞,然後又重重落下,酒水灑到桌上。


    白妗素被嚇了一跳,不滿的看過去,發現男人正不善的看著自己。她早已經習慣他陰晴不定,不欲理會,抬眼去尋那個琴師。正巧一曲終了,琴師正在躬身行禮,白妗素皺眉,離得還是有些遠了,看不清他的容貌。


    不由的歎了口氣,能把琴聲彈奏如此美妙,想必也是心中有許多故事的人。


    “王妃莫不是想要紅杏出牆?”淩炎呈聲音恰到好處的隻讓白妗素一人聽到,一雙寒眸已經染了怒意。


    白妗素視線掠過淩炎呈,順著那白衣琴師的身影望去,直到那人不見才收迴視線。剛才最後一瞬間,那琴師似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隱約的覺得那目光似乎曾經見過。


    忽然手上一疼,白妗素低頭,淩炎呈的手指正捏在她之前的傷口上。她的體質傷口不願意愈合,這傷許久都未見好,好不容易長上幾乎要讓他捏開。


    白妗素猛地抽迴手,麵色不善的瞪著淩炎呈,淩炎呈也冷冷的瞪著她。他們這裏的動靜鬧的大了些,周圍的人都偷偷看過來。大家心底對呈王都有懼意,所以雖然好奇,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看。


    淩炎呈忽然恢複了神色,把四周好奇的目光擋了迴去。自顧端起酒杯,大口送入口中。


    白妗素心中不快,趁著旁人不注意起身離去。


    淩炎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心皺了下,揮手讓血刃跟了上去。


    杜若跟在白妗素身邊,宮裏她比較熟悉,偶爾指指幾處奇特的院子,比劃著裏麵有什麽好玩的。


    白妗素與杜若相處一段時間,有些話大概能看懂一些。看杜若迴到宮裏,似乎很開心,也不去打斷她,隨著附和幾聲,向一處涼亭走去。


    站在涼亭出,微風拂麵,楊柳依依,月滿盈盤,這裏的美景不知比那頤和殿上好多少倍。白妗素抬頭看著月亮,它離自己那樣近,仿若觸手可得。


    白妗素不禁伸出手,似乎再用力一點就能夠到,她踮起腳尖,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胳膊,月光之下,麵容比月光還要明亮耀眼。


    白妗素很少有這樣放鬆的時候,她正看得出神,忽然察覺到身旁樹後似乎有聲響,她猛地轉身,杜若被嚇了一跳。


    杜若不似習武之人,對聲音感知沒有那麽明顯,她奇怪的看著白妗素看著一處警惕問道,“誰在那裏?”


    忽然,她看到樹後麵走出一個人,身穿白衣。


    白妗素看到那一襲白衣,忽然想到剛才宴會上的琴師,不由走近幾步細看。


    一看便有些呆了,這人樣貌出奇的好看,是她在這裏見過最好看的人,風流倜儻,周身自帶傲氣,覺不是一個琴師有的氣度。


    白妗素猛然發現,那一雙桃花眼,似乎有些熟悉,卻如何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是那個琴師?”白妗素看了半晌才發覺自己這樣看著一個男子有些欠妥,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那人彎起唇角,笑著躬身,“在下墨白,正是宮中的琴師。”


    白妗素不禁感歎,好看的的人無論做什麽都自成風骨,心中又不禁疑問,就憑他絕美樣貌,還有渾身不凡之氣,怎麽會在宮中為小小琴師?


    可反過來想,誰還沒有自己不如意的事情呢,就像她明明不想卷進皇家爭鬥,卻偏偏成了呈王妃。


    白妗素又有些失神,墨白好笑的看著她,似乎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一顰一笑,甚至是發呆都別有一番趣味。


    忽然白妗素的袖子被人拽了拽,她迴頭看杜若,就看到杜若有些心虛往旁邊指給她看。


    白妗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淩炎呈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她。


    “哎……”歎了口氣,白妗素帶著杜若向淩炎呈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忽然迴頭看著墨白笑道,“你的琴聲真好聽。”


    白妗素已經走遠,墨白還站在原地,看了看手指,笑的淡漠,好聽麽?


    淩炎呈神色平靜的就像是暴風來臨之前,白妗素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十分壓抑,更別提杜若和血刃了。


    此刻血刃不知道又多後悔,他剛才為什麽偏要迴去告訴王爺王妃正在和一個男子交談呢?他也是真的沒想到王爺竟然會直接離開的宴席,跑到那去抓王妃啊。


    白妗素時刻記著他們現在是冷戰期間,不管淩炎呈猜忌什麽,她都沒有必要解釋。


    淩炎呈見她緊抿著嘴唇不肯說話,頓時站住,揮手讓血刃和杜若站到一邊去。


    “王妃沒有什麽要和本王解釋麽?”


    白妗素若無其事的搖頭,她行的正坐得直,解釋什麽?倒是這個男人該好好和自己解釋解釋才對。


    淩炎呈雙手捏住白妗素的肩膀,“王妃好本事,這麽快就勾搭上了小白臉。”


    白妗素紅唇微啟,詫異的看著淩炎呈,“他哪裏像是小白臉了?”


    不說話還好,她一開口,淩炎呈差點噴出一口血,這麽快就給人家辯駁上了,她被灌了什麽迷魂湯,還是他們早就相識。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可以了吧,我以後不看別的男人,就看著你,我的眼裏隻有你,行了吧!”白妗素被淩炎呈看的精神都要崩潰,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的控製欲有多強。


    他能親手捏死她,但是也絕不讓別的男人多看一眼,多變態!


    白妗素心累,不想在宮裏和他爭吵,就忽然妥協下來,不過這妥協似乎有些太不走心。


    淩炎呈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神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他明知道她是敷衍自己,卻在聽到之後火氣散了一些,難道他隻是對她的不順從感到生氣,隻要她柔和下來,拔了渾身的刺,他就覺得好受許多。


    白妗素見淩炎呈神色緩和下來,微微吐出口氣,依著這人陰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又會發生掐她脖子的事情。


    淩炎呈上前牽起她手,一言不發的往迴走去。


    血刃和杜若看到兩個人牽手的背影,表情有些精彩,尤其是血刃,越來越看不懂他家主子了。


    迴到頤和殿才,大家的視線都落在許久才迴來的兩人身上。


    淩君灼笑這看向淩炎呈,“呈王這是惹了王妃不高興了?怎麽看著呈王妃臉色不好啊。”


    淩君灼話聽上去就像是在打趣,眾人也都的笑著看過去。


    白妗素皺眉正要迴話,就聽到太後忽然說道,“新婚燕爾,偶爾吵鬧也是正常。”


    白妗素詫異太後竟然會幫著自己說話,就聽到太後接著說道,“不過耍小性子也是要分場合的,今日家宴這麽多人,不注意分寸,豈不是給呈王府丟人!”


    本來笑著的眾人立刻收斂笑容,本來就是玩笑話,太後話一落就沒人敢笑了。


    淩炎呈皺眉看向太後,“王妃有身孕,方才身子不適才離開片刻,太後誤會了。”


    語氣生硬,話駁迴的不給太後留一絲顏麵,果真太後的臉瞬間冷下來。不過片刻,笑容立刻堆在臉上,“哦,算著日子,呈王妃有身孕也快兩個月了吧。”


    似是不經意的一句,淩炎呈臉色已經黑下來,之前就因為白妗素有孕之事鬧過風波,在宮宴上太後舊事重提,顯然是想要淩炎呈下不來台。


    白妗素淡淡迎上太後視線,“迴稟太後,臣妾確實已經近兩個月的身孕了,還要多謝當初太後成全,知道我與王爺情深義重,親自賜婚,才有了喜上加喜之事。”


    淩炎呈在聽到情深義重之時,眸光一閃,唇角動了動,這個女人說謊還真是信口拈來。


    太後碰了壁,對白妗素更加惱怒,從上次她大婚來宮中請安之時,就發現她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初想要用這樁婚事讓呈王蒙羞,卻不想他竟然承認這個孩子是自己的,本來她就算把真的也能說成假的,這大膽的呈王妃竟然敢在眾人麵前開口反駁自己。


    淩君灼抬眼看了太後,然後笑道,“母後向來心善,自然願意成全你們,朕看著現在正是月圓之時,不如大家一同到楓亭階望月吧。


    楓亭是專設的觀景台,平日皇上和宮內妃嬪經常看風景之處,因為建造的高,的確是觀月的最佳地點。


    眾人趕緊附和謝恩,一道走出頤和殿,向楓亭階而去。


    白妗素跟在淩炎呈身邊,她看了一眼他,發現他不知道在想什麽,神色有些遊離。


    “姐姐剛才在宮宴上好威風啊。”陸清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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