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相對於弱者,主要是因為有兩種能力比弱者更強大。


    一種是獲取資源的能力。


    一種是利用資源的能力。


    靈決解決的是利用資源的能力,境界解決的是獲取資源的能力。


    作為這個世界四十萬年以來,第一個九百境的強者,溫涼的神識可以蔓延到方圓一百萬公裏,在這個範圍的靈力都可以為他所用。


    天河汲取了世間絕大部分的靈力,但是依然會有散逸的靈力團漂流在外。這些都能為人所用。


    所以在飛往天穹的路徑上,溫涼不會有靈力匱乏之虞。


    他當年從青劍宮帶走的靈石,這些年都被他消耗光了。絕大部分,贈與了那些他看好的陸地上的英雄人物。隻有那些人快速的成長起來,才能更好的執行他的計劃。


    這一場必須要打破天殼的戰爭,不是他一個人戰爭,而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必須參與的。


    必須用盡所有的力量,最最壞的打算。


    但是在這場戰爭揭幕之前,他還是想一個人先試一下。


    ***


    負責巡查諸天的白遇,看天殼的旁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盡管已經有一百多年未見了,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人來。


    他轉身想走,但是瞬間明白過來,對方肯定已經發現自己了。


    於是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溫涼?”


    “你來了,白遇。”淡淡的聲音傳來,還是原來熟悉的聲音。


    “你在這裏幹什麽?”白遇慢慢地飛了過去。


    “好久不見了,白遇。”溫涼盤坐在空中,凝視著身前的天殼,沒有迴頭。


    “是啊,好久不見了。”白遇來到他的身邊,從側麵打量著溫涼。


    一百多年沒見,溫涼還是原來那個樣子。白遇的跛腿一直沒好,他研究出來的劍術需要右腿的強力支撐,所以右腿經常受傷。


    “你在這裏幹什麽?”白遇又問到。


    “看起來這些年你過得並不好。”溫涼說到。


    “還行。”白遇說到。他無意說得太多,他也不知道這些年留在蓮花山的日子,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大仙師門高高在上,一年也難得見到幾次。師兄們忙著修行,一個個都躲在自己的空間裏,不是萬不得已不會出來。


    山上的資源總是很缺,不僅僅是靈力,還有各種靈藥和靈器,都要靠自己一次次的打敗對手才能獲得。弟子們為了完成任務疲於奔命,總是要用盡全力才能賺取一點能夠換取靈藥的積分點,當初一起上山的三萬人,這些年下來就還剩下三百人不到。


    後來陸續又有新的弟子上山,新的弟子總是比他們更勤奮更刻苦。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山下的劇變,白遇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拋棄了什麽。但是他們現在是山上人了,山下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了。


    後來他主動領取了巡視諸天的任務,算是自己將自己放逐了。遠離那個暗流洶湧的蓮花山,一個人在堅實如鐵的天殼上晃蕩。其實天殼上什麽都沒有,也不需要巡視什麽。但是隻有在這裏,他才覺得自己是自由的。


    蓮花山上有一道看不見的枷鎖,讓他喘不過氣來。


    也許,隻有虞淵那樣的人,才可以無視枷鎖,專心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可是,即便是煉成了世界上最強的槍,那又怎樣呢?


    “你和虞淵是不同的。”溫涼說到:“雖然你們都是同樣的天才。但是虞淵就像是被岩石壓住的鬆柏,岩石越是沉重,他越是能茁壯成長。而你,像是溫室裏的花朵,隻有不斷的給予你養分,一切都順著你來,你才能長得好。”


    白遇笑了一下。天才什麽的,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一百多歲,才不過五十多境,算得上什麽天才?即便是虞淵,六十境,那又怎樣?


    “生命的意義,就在於存在。”溫涼說到:“你看那些大仙師,寧願舍掉整個世界,都要維持自己的存在。你覺得他們的生命有意義嗎?存在就是意義。”


    “你還是……”,白遇頓了一下,說到:“好像什麽都知道。”


    溫涼始終沒有迴頭,他注視著天殼的目光從來沒有移開過。“知道是一迴事,改變又是另外一迴事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白遇第三次問到。


    “你最好不要發出信號,”溫涼說到:“盡管他們收不到,但是那樣的話,你會讓我很失望的。”


    “你真的覺得你是對的嗎?”白遇問到。


    “是的。”溫涼說到。


    “那萬一你錯了呢?”白遇說到:“匯集了整個世界的靈力,經由大仙師們淬煉過的天河,那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我親眼看見它日夜不停的消磨著天殼。你如果將他毀去,你就毀去了整個人類的希望。”


    “我不會錯。”溫涼說到:“我什麽都知道,所以我知道大仙師們是怎麽想的。你知道我一生中最恐懼的是什麽嗎?”


    “是什麽?”


    “是幻術!”溫涼說到:“當年為了踏上青劍宮,我在問心索下糾纏了二十年。我明明知道那隻是幻術,可是那幻術太真了,我無論如何都看不破。如果沒有耽誤那二十年,我可以提早來到這裏。山下許多的慘劇,就不會發生了。”


    說起山下的慘劇,白遇也是心中淒然。


    他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從新來的弟子們的口中,他也知道山下究竟在發生什麽。在他年少的時候,所經曆的那些悲傷,現在山下的每一個人,都比他要嚴重得多。


    但他不知道為什麽溫涼會在這時候提起幻術來。所以他沒有說話,等著溫涼繼續說下去。


    溫涼就是這樣,他願意告訴你的事情,他總會告訴你。他不願意告訴你的事情,無論誰都不能從他那裏得到正確的答案。


    溫涼繼續說到:“但我也不是一無所獲。我最後看破了問心索的每一個幻術,並且在我以後的修煉中,我總是刻意的訓練,以保持敏銳的眼神,讓我能夠看破所有的幻術。我害怕它,所以我必須戰勝它。在這一點上,即使是虞淵也不能與我相比。”


    “你比虞淵更強大。”白遇說到。


    “他也不錯。”溫涼說到:“但他過於心無旁騖了。他的價值,在於追尋最有效的利用靈力的方法,他要成就的,是獨一無二的自我。但是他永遠不會追得上我。”


    這是溫涼自誇的話,但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即便是白遇也覺得這絕對是真的。


    在這世界上,除了先行了好幾千年的大仙師們,應該沒有誰能比得上溫涼了。


    “不,大仙師也比不上我。”溫涼說到。“所以他們所布下的幻術,我一眼就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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