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這種東西,是個人都會。


    但是實力卻不是每個人都有。


    金穀園裏,穀越和梁凱以及一眾盟友醉臥於高台之上,聽著金穀園裏嘈嘈切切的縱情歡愉之聲,心情暢快無比。


    一場金穀飲宴的名頭,就將白水園百分之七十的老師收入囊中,何等暢快!


    雖說金穀園防禦陣即將迎來切換頻率的虛弱時刻,但是,有這麽多高手在此,反而成了金穀園最強大的時候。


    “諸位,再飲一杯!”梁凱大喊了一聲。


    瓊漿玉液自天而降,千絲萬縷匯入銀盞,轉眼間每人麵前便都是一盞瓊漿。


    酒並不能醉人,除非人故意要醉。


    而這金穀園的高台上,所有人都醉了。


    從這高台望下去,金穀園盡收眼底。


    穀梁同盟的菁華,大半匯聚於此。先前那些年代,穀梁同盟不好公之於眾,便隻能藏藏掖掖,往後,便可逐漸走上台前了。金穀園的繁華,也將逐漸疏散到外麵。


    穀梁同盟經過幾百年的生聚教訓,今夜之後,將開始抽枝發芽。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穀越已經醉了,放浪形骸地躺在高台邊緣高歌。


    那個叫綠珠的女子替他捏腿捶背。


    不過這卻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在這高台之上,隻有穀越可以帶著侍女上來。而且,綠珠也不是一般的侍女,自幼便跟隨穀越,已經好幾個百年了。。


    “穀兄……念起這首詩來……難道是……還想更進一步?”座中有人問到,醉意薰薰,想必即便是問錯了,也隻是醉話。


    “青棠八極……卻隻有五家……我看……穀梁同盟可以……”另外一人接話到。


    穀越也不知道聽沒有聽見,隻自顧高聲唱到:“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下方的金穀園,明亮得像是一團燃燒的火……


    嗯?


    火?


    穀越驀然驚醒了!


    那是真的火!


    “梁凱!”他大叫了一聲,直接將醉意蒙蒙的梁凱震醒。然後自己如離弦之箭一樣,向著遠處的火光射了過去。


    現在還未到八點,不大可能是有敵人偷襲。


    敵人如果是要偷襲,最好的選擇是八點之後才對。


    很可能是內亂。


    今夜金穀園人多,難免會起些莫名其妙的衝突。


    他人在空中,思緒已經過了千萬轉,早將穀梁同盟內內外外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火勢不大,但下方卻甚是安靜。


    他正奇怪時,一抹刀光從火中掠出,迎麵而來。


    刀勢不快,作為三十三境的高手,穀越自忖攔下並無問題。


    他甚至還有餘裕迴頭。


    可是他一迴頭,便看見他身後的金穀園,到處都是白森森的劍光,像是下起了一場大雪一般。


    從那高台上一抹翠綠正在跌落,轉眼就被一片白茫茫的雪花所融化。


    “梁凱!”他大喊了一聲。


    作為穀梁同盟的兩位最高戰力,此時他們必須奮力一搏了。


    不論來敵是誰,他們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必將讓其铩羽而歸。


    餘勇尚未鼓起,那道他明明已經攔截住的刀光掠過了他的脖頸。


    他看見自己的軀體正在往下跌落。


    而自己卻越飛越高。


    “完了!”他的心中一灰。


    卻看見雲層上有個穿著黑袍的長發中年人正盤坐在那裏,對他一笑。


    “田見深!”


    原來是他!


    ***


    金穀園的這場沒頂之災,在青棠城裏沒有激起半分波瀾。


    反正是城北的一場大戰,差點將青棠城打出一個大窟窿。


    那是清家的地盤,既然清家都沒有說什麽,其它人便也隻能隔岸觀火。


    夜半十二點的時候,溫涼在那個幽靜的廣場上,便恰好看見了那一場絢爛到明亮了整個天空的煙火。


    田栩到底還是對葉氏動了手。


    溫涼本以為他還會忍一忍的。


    在這個時候選擇複仇,可不是太明智的選擇。


    雖然說田戰的死,是葉家直接動的手。可是誰不知道葉家就是清家的走狗,沒有清家的授意,葉氏又怎麽會橫跨大半個青棠城來刺殺田戰?


    向葉家出手,這不是奧托計劃的一部分。


    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田栩為何就不能再忍忍呢?


    “啪!”溫涼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怎麽了?”穀梁三千一問到。


    “沒什麽,蚊子。穀梁三千一,你說田栩老師有沒有可能成為白水園的園主?”溫涼突然問到。


    “有蚊子嗎?”穀梁三千一疑惑地說到,不過這不是重點。“沒有,不可能。”


    “為什麽?”


    “張武老師不是迴來了嗎?”穀梁三千一說到。


    “你是說張武老師會繼承園主的位置?這個位置又不是世襲的。”溫涼說到。


    “當然不是世襲的!”穀梁三千一頭也不迴地說到:“這是教務評議會決定的,一百二十多年前就決定了!”


    “哦,”溫涼應了一聲,“難怪張武老師隨後就被穀越給陷害了!”


    “沒有證據你可不能亂說!”穀梁三千一認真地迴過頭來。


    “你可以舉報我啊?”


    “我已經這樣做了。”穀梁三千一說到:“所有我舉報的內容,老師們都能看到。我不得不說,你這些天被我舉報的次數有些多,這對你將來的學習不利——如果你還有將來的話。”


    “我當然會有將來!”溫涼笑著說到,“你不是正在欣賞那一片劍光嗎?我的將來,就跟那片劍光一樣光明。”


    話音剛落,天上的劍光便倏然黯淡了下去。


    天空上像是被擠爆了一顆濃瘡一樣,坑坑窪窪,肉眼可見的惡心。


    穀梁三千一奇怪地看著溫涼。


    “呃……我們去競技場吧?我們該去那裏了。”


    “去那裏幹什麽?”


    “和虞淵一起享受勝利啊!”溫涼說到。


    “奇怪,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了,為什麽你臉上的仆役紋還沒有長出來?”


    仆役和傀儡還是不一樣的。


    仆役的臉上會長出獨特的靈紋,以便主人控製。


    傀儡的靈紋是長在魂體裏的。


    傀儡很容易辨認,因為魂體的輻射頻率完全與人不同。


    而仆役的話,其實隻要遮住臉,就跟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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