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父子的想法都非常美好,但很多時候現實和想法卻根本過不到一塊,他們等了整整一天都沒任何動靜,反而王治平還打電話過來催促沈善長讓他趕緊把譚大師的字畫送過去,還詢問他是不是要賴賬了。


    這讓沈善長十分尷尬,他是要賴賬,但這話能做不能說啊,就隻好哄著王治平說自己這邊現在有事走不開,字畫一定會給王治平送過去,讓他不要急在這一天。


    王治平倒是也明白沈家尤其是沈百世和沈善長父子的現狀,就沒怎麽逼迫了。


    不過放下電話,沈善長這邊就有些慌了,他急忙去找沈百世,詢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難道那周銘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強硬,過去在我們麵前都是在故意演戲嗎?那要不然現在被王治平這麽當麵懟,還把事情又搞到他父母頭上去了,怎麽還無動於衷呢?”


    沈百世則皺著眉頭,別說沈善長想不通,就是他自己也想不通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他從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但現在的情況也著實讓人感到費解……可緊接著,沈百世就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不對,現在的情況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這樣,周銘那個家夥不可能這麽善罷甘休,現在這麽平靜的唯一可能,是他在準備什麽更大的事情。”沈百世說。


    沈善長倒吸了一口涼氣,經父親這麽提醒,他也想到了這一點,因為他也不相信周銘那樣的人會那麽窩囊的忍了,眼下就隻可能是周銘在準備大招了。


    想通了這一點,沈百世和沈善長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要是周銘受了氣馬上就報複迴去,沈百世和沈善長隻會覺得周銘的脾氣很大不好惹,但現在周銘居然能忍著氣布局,等著搞個大事,這就讓人很頭疼了。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沈百世和沈善長突然又在後悔了,他們不該招惹周銘。


    隻是沈百世和沈善長他們都並不知道,他們實際隻猜對了一半,周銘這邊的確在準備大招,但準備大招的人並不是周銘,而是蘇涵。


    蘇涵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否則過去在760廠的時候,她明明受了那樣的委屈,甚至還被人散布那樣的謠言,她也一聲不吭;正是這樣的原因,在大多數時候,她都很恬靜,乖巧的像可人的鄰家女孩一樣,但這卻不代表她對什麽都逆來順受。


    正好相反,蘇涵的性子是很烈的,一旦什麽事情觸到了她的底線,她就會爆發。


    當初在760廠的時候,黃正想要侵犯她,她才奮起反抗,狠狠打了他一頓,後來才會遭到廠裏各種報複。


    現在更是如此,周銘不在的這六年,是蘇涵一直在照顧周銘的父母,相處這麽長時間,蘇涵早就把二老當成她父母了,現在有人這麽無故編排他們,事後還這麽囂張還要得寸進尺,就算不為周銘,這也不是她能忍的了。


    也就是這樣的想法,她才主動把事情攬下來了,這不光是她真的生氣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破壞周銘光明磊落的形象,有些過分的事情,就讓她這個惡毒的女人來做好了。


    正是這樣,蘇涵才強忍著時時刻刻都想一巴掌拍死王治平的衝動,做著布置。


    那天蘇涵找來於勝戎李慶遠和楊結清,他們在會議室裏談了一個小時,當終於結束的時候,於勝戎李慶遠和楊結清他們走出會議室都是大氣不敢出的。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帝王一怒,血流漂櫓。”楊結清還喃喃說著。


    於勝戎和李慶遠也沒空笑話楊結清了,因為經曆了剛才的會議聽了蘇涵的布置,他們這才明白,現在的蘇涵可不是之前那個甘願站在周銘身後那個很文靜乖巧的小女孩了,而是變身成娃娃笑那個商業帝國的女皇!


    “王家要為王治平的愚蠢自大付出最慘的代價了。”李慶遠說,於勝戎和楊結清都深表同意的點頭。


    蘇涵做的當然不是什麽普通的布置,她首先調查清楚了江南報社的幾個合作企業,並馬上邀請這些企業的相關人員過來聊天了。


    聊天的內容很簡單,蘇涵就是要他們立即放棄對江南報社的廣告投放還有讚助。


    畢竟江南報社已經做了改製,是一家自負盈虧的股份製企業了,他隻有廣告和報紙銷量兩塊收入,其中比起一份幾毛錢的報紙,廣告才是收入大頭,蘇涵這麽做就是要斷他的根。


    事實也的確如此,隨著那幾家企業通知江南報社要斷絕合作,報社這邊馬上慌了。


    要是一家企業還可能是對方的經營調整什麽的,但所有廣告商同時撤資,要說背後沒鬼肯定不可能。


    江南報社的社長名叫王而複,經過他細心打聽才知道是蘇涵這邊的情況,他立即和蘇涵這邊溝通,可他根本不可能有蘇涵的電話,隻能打到蘇涵秘書那裏,可蘇涵的秘書早得到了交代,幾句話就打發了。


    在蘇涵秘書這裏碰了釘子,反而讓王而複冷靜下來了,他立即想起什麽馬上找來了王治平。


    “治平我問你,你之前寫的那篇關於臨陽的文章究竟是怎麽迴事?”王而複直接質問道。


    “六叔您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事情了?”王治平還不明所以,“哦對了六叔,我這裏已經寫好了後續報道,您看看吧,這個事情肯定更勁爆。”


    王治平說著遞出了他新寫的稿子,可王而複看也沒看直接拍了桌子:“現在還說什麽稿子,出事了你知道嗎?”


    王而複隨後就把情況告訴了王治平,王治平很不屑的一笑:“原來是這個事情啊,我說六叔你這要什麽大驚小怪?周銘那些商人就這點本事,還斷商業讚助和廣告,他以為這樣就能打壓報社嗎?也太天真了一點。”


    王治平隨後說:“六叔你不要著急,咱們不是還有幾大股東嗎?”


    經他這麽提醒,王而複這才想起報社的股東來,要知道江南報社在最初改製的時候,可是引來幾個重要的股東入夥,這些股東要麽是電視台,要麽是資產千萬的大企業家,這些人可不會被威脅,如果他們肯出錢,報社還是很容易能度過難關的。


    可蘇涵既然做了一天的布置才出手,那自然不會那麽簡單。


    因此王而複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功而返,那些股東要麽含糊其辭表示以後再說,要麽直接了當的表示如果報社沒改進,那麽就要撤資了。


    廣告商撤資,連股東也要撤資,這無異於給現在的情況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王治平這下才感覺到事情有點大了,不過他仍然信心滿滿的樣子:“六叔你不要著急,我這就給我阿爹打電話,隻要阿爹出麵,這問題也好解決。”


    王而複也點頭表示認可,因為的確王治平的父親名叫王竹中,現在已經官至廣電局副局長,再加上老爺子以前遺留的威望,在濱海和江南這一片都很吃的開,當初江南報社改製就是王治平的父親一手推動的,否則王而複也不會對王治平縱容維護成這個樣子。


    那麽現在別看著形勢好像很危急的樣子,但隻要王治平的父親出麵,那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呢?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王治平當著王而複的麵撥他阿爹的電話,可電話才響了兩聲就立即被掛斷了,而當他再撥過去就直接忙音撥不通了。


    王治平有點尷尬:“六叔,可能我爸現在正忙什麽事情吧?我們待會再打。”


    王而複雖然現在急的要上天,但也隻能耐著性子:“大哥那麽大的官,恐怕是有什麽公務要處理,我們等他一下也沒什麽關係,畢竟他那邊的事情更重要。”


    正當這倆叔侄這麽各自安慰著自己的時候,他們桌麵上的電話卻反而匆匆響起來了。


    “肯定是阿爹那邊事情忙完打迴來了。”王治平立即說道。


    王而複隨後接通並按下了免提,可他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電話裏一聲咆哮給堵迴去了:“王而複王治平你們這兩個混蛋,你們究竟給我闖了什麽禍出來?”


    倆叔侄被嚇了一大跳,他們沒想到一向溫文儒雅的王竹中,怎麽會突然這麽暴躁。


    不過他們再不知道該怎麽辦也得麵對,王而複於是硬著頭皮問道:“大哥,發生什麽事了嗎?”


    “發生什麽事,你他嗎的還有臉問?”


    王竹中暴躁的出口成髒:“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幹了什麽狗屁事情得罪了什麽人,否則今天局裏怎麽突然召開會議,我他嗎被勒令停職啦!”


    王竹中的話無異於是一道晴天霹靂,把王而複王治平倆叔侄當時就給劈懵了。


    “怎麽會這樣?那不過就是一群沒用的商人,他們怎麽能做到這種事情,這不可能!”王治平脫口說道。


    王治平不說還好,他一開口,王竹中那邊立即暴怒如雷。


    “你這小赤佬說什麽?是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情?我他嗎不是讓你在報社裏低調做人做事嗎?你他嗎現在是在幹什麽,你要害死我們全家嗎?”


    王竹中接著說:“我告訴你,剛才你媽也來電話了,說她的傳媒公司也要破產了。”


    王治平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才一天的時間,怎麽報社被逼上了絕境,父親停職母親的公司要破產了呢?


    “你現在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麽,惹了什麽人!”王竹中咬牙切齒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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