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那個聲音絕對是魔頭發出來的,我保持著自己的狀態不受幹擾,全身心的繼續著中茅之術,而在下一刻,在震耳欲聾的驚唿聲中,一股冰冷陰暗的氣場猛地撞到了我的身上。

    隻是一瞬間,我的身體就如墜冰窖,各種焦躁,仇恨,說不上來的負麵情緒瞬間就快在我心裏爆炸,此刻我正是中茅術關鍵的地方,那就是接引力量入體,這樣的遭遇差點讓我的術法中斷。

    但幸運的是我在施展中茅之術前,特意觀察了一下馮衛施術的情況,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在胸口放上了一張破邪符,在個魔頭侵擾我的時候,破邪符也發揮了作用,我感覺胸口始終有一股清涼的氣場,保衛著我的神智根本不會被動搖。

    這個時候急躁不得,雖然我知道一張藍色的破邪符也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那個清涼的氣場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但我還是保持著十二分精力的集中,讓那股力量慢慢的充斥我的身體。

    如果是急躁了,一股腦的任由那股力量貫穿身體,是要傷及靈魂本質的。

    “纏,纏到他認輸為止!”終於,馮衛囂張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因為此時那張藍色的破邪符終於失去了效果,我感覺到那股清涼的,護住身體的氣場已經破碎。

    馮衛是何等人物,當然也通過和他性命相連的魔頭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開口吼出了這句囂張的話語,就是要提醒我認輸,另外,魔頭本就是一種負麵情緒的氣場集合,這種話就好比一個導火索,想徹底的讓我神智瘋狂起來,直至崩潰。

    在那一瞬間,我的確是瘋狂了,我睜開眼睛看到了第一個場景就是,那個蛇形的魔頭從我腳底而上,纏繞著我的身體,一直到胸口的位置,而魔頭那特有的充滿了邪惡意味的一雙眼睛正盯著我。

    在那個時候,我有一種提刀殺了馮衛的衝動,越是想克製越是克製不住,越來越想把這個念頭變成真的行動。

    就在我的意誌要完全崩潰的時候,一股中正圓和的靈魂力瞬間布滿了我的身體,而我自己本身的靈魂被擠到了靈台,是的,在藍色破邪符破碎的時候,我的中茅之術是完成了的。

    隻是力量有個一兩秒的適應期,而那魔頭果真厲害,隻是這一兩秒,就差點讓我崩潰!

    我被擠到靈台的靈魂在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有一些暗暗的後怕。

    “哼!”一聲不大的聲音響起,是我的身體發出的,但這時候已經不是我了,而是我的師祖。

    我不知道施展了秘術加持的中茅之術到底會強大到什麽地步,隻是在下一刻,讓我震驚的事情就發生了,我的身體竟然發出了一種強烈的正氣氣場,生生的彈開了魔頭。

    氣場外放?!彈開幾乎凝結為實質的魔頭?這是何等的功力!

    場中的人安靜了,馮衛的臉色也變了,他一時搞不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麽,而那個我怎麽可能給馮衛解釋,隻是說到:“這世間到底是如何邪惡之人,才會飼養魔頭這種純粹的醃臢之物,看來今天少不得要除魔衛道了。”

    這句話一落下,在場所有的人更是摸不著頭腦,我何以會用這種口氣說話,而馮衛則直接吼到:“陳承一,你在搞什麽鬼,虛張聲勢嗎?”

    說話間,他掐起了一個手訣,那個被我氣場彈開的魔頭怪叫著又朝我撲來。

    他驅使魔頭原本就在一招的範圍內,根本算不得違規,除非他放出新的魔頭,或者施展別的術法,我躲在靈台看見魔頭飛舞而來,暗想這可能有點兒難以對付,畢竟魔頭這種東西是最難消滅的一種東西,如果馮衛靠魔頭纏住我,我中茅之術時間一結束.....

    但事實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太低估我的師祖了,望著飛撲而來的魔頭,師祖反手從我的布包裏摸出了桃木劍,桃木劍的劍刃劃過我的中指,一滴鮮紅的中指血流到了桃木劍上,然後被塗抹在了劍刃下。

    下一刻,老李一手持劍,一手掐了一個劍指,同時飛快的念了幾句咒語,就在魔頭快要撲到我身上的時候,老李大喝了一聲‘斬’,這桃木劍就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勢斬向了魔頭....

    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人稱最難纏,最難被消滅的魔頭竟然在一斬之下,就被徹底徹底的消滅了,原本與魔頭心神相連的馮衛‘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就跟一場鬧劇似的,人們原以為會是龍爭虎鬥,就如和林辰打那場一樣曲折的爭鬥,竟然這麽簡單,就是一斬,就斬滅了魔頭,就已經傷了馮衛。

    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理解了什麽叫做高手過程,隻是瞬間的事情。

    原本的中茅之術,我在靈台對施術的所有概念是一無所知的,可這一次,我分明得到了一些信息,剛才那看似簡單的一斬,其實是凝聚了全身的陽氣,加持在了桃木劍上,然後咒語配合功力加持其上,才形成了那驚天的一斬。

    如果是我這種菜鳥來施展,什麽凝聚陽氣啊,加持功力啊,就要囉囉嗦

    嗦的準備半天,而我師祖做這一切,隻是一念而已,幾乎是心到術到。

    “馮衛,你輸了。”在馮衛吐出一口鮮血過後,場外作為裁判的黑衣人忽然大聲宣布到。

    這一場決鬥畢竟和生死戰不同,隻要一方不認輸,戰鬥就可以持續到一方身死為止,按照契約上的說明,戰鬥到了如此地步,馮衛確實是輸了。

    馮衛瘋狂的大笑,然後抹幹了嘴角的血跡,對我喊到:“小子,我太小看你了,竟然自己給設置了一個一招的套子鑽了進去,但我勸你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個名額你在拿的時候最好考慮一下,是不是燙手。”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在威脅我,我靈魂獻祭,動用中茅之術,借由師祖斬出驚天一劍,你一句話就想耍賴,不給名額?怕是沒有那麽便宜的好事兒吧。

    我沒有迴答馮衛,先是收了中茅之術,接著收了秘術,忍著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虛弱對馮衛說到:“是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可是也要看那個冤家是誰!你太小看我,而我是太看得起你,你根本不配讓我施展這個術法,真是太高看你了。所以,我高看的人我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成為我的冤家,你想賴掉名額沒有可能!”

    我的話剛落音,場外響起了一片噓聲,顯然是針對馮衛的,他的為人確實不要臉到了極致。

    馮衛哼了一聲,對我說到:“好吧,我是勸過你了,你一定要拿這個名額,就拿去吧。但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在以後小心自己的小命。”

    “不勞你操心。”我淡然的說到。

    這是一場奇怪的決鬥,遠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麽精彩,甚至很多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麽,我就能莫名其妙的斬滅魔頭。

    但是你不能否認圈子裏高人是很多的,還是有很多人判斷出來,我可能施展了請神術,或者茅術這種對靈覺要求到幾乎苛刻的大術,所以實力得以瞬間的提升。

    顧朝聞就是其中一個人,在這天鬥法結束以後的晚上,顧朝聞竟然找到了我們宿舍。

    他見我麵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小家夥,我勸你還是別要馮衛那個名額,那一場鬼市也不見得是你能夠涉足交易的,又何必把自己以為的安危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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