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最終沒有婚禮。

    因為婚禮的時候,新娘不見了。

    傳說是逃婚了,但是隻有張硯硯和方知否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兩人這個時候默契的沒有開口,因為小蜜蜂走之前給他們都發過短信。

    畢竟是承載了青春數十年暗戀的人,就算是到最後不是因為愛情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存了欺騙的心思,她也不想他難做。

    她隻想痛快的走掉,或許,讓所有人怨她,拂了他麵子,總比認清他騙婚真相的好。

    接到短信的時候,張硯硯又是氣,又是急,但是看著那遙遙的新郎,最後卻發作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而方知否,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看著張允,還有看著人群中帶著墨鏡的大明星,張允的前女友,什麽話都沒有說。

    隻是嘴角微微一勾。

    那是張硯硯第一次看見方知否笑。

    不過後來當聽說了大明星的遭遇後,她發現,她還是喜歡性子淡漠的方知否。

    婚禮取消了,張硯硯也沒心思在呆下去了,不顧沉烈關心,冷著臉就迴到了車上。

    沉烈似乎也知道了些什麽,隻是拉著張硯硯的時候,並沒有在開口。

    張硯硯頭疼欲裂,迴到家的時候,也沒有管沉烈,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倒是,沉烈在床邊看了張硯硯一會兒,最後還是歎息一聲,慢慢的走了出去。

    這場婚禮給張硯硯的打擊很大,讓她知道了表麵上看著那麽好的東西,其實內地也是腐朽的。

    有時候想想,張允傷害的不隻是她的朋友小蜜蜂,還傷害了她心中對那份純真愛情的期待。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

    她整整的睡了一天。

    睡醒之後,發現床邊有沉烈留的小紙條,交代她吃飯,身體不好要去看醫生之類的,還說他去省城,有點事情,讓她別擔心。

    看到紙條的張硯硯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她隻是覺得有點冷,起來披著衣服,慢慢的搖晃到了客廳。

    整個家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張硯硯在廚房找了一點吃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覺得口舌很幹,什麽都吃不下,隻喝了一杯水,然後看著外麵已經昏暗的天空,歎息一聲。

    晚上的時候,張硯硯睡了一會兒,卻怎麽也睡不著。

    起來,掏著電話,想

    給小蜜蜂打了個電話,但是卻得來關機的消息。

    心裏還是有些忐忑,張硯硯想了想,給方知否打了電話。

    方知否倒是很快的接了電話,對於小蜜蜂,也好像不知道下落,最後張硯硯安慰了一下對方,也安慰了一下她自己,掛了電話。

    實在是睡不著,小蜜蜂和張允的影子老是在腦海中打轉,張硯硯所幸是拿著小說看了看。

    但是心情煩躁,連喜歡的小說都看不進去。

    肚子好像有點餓了,張硯硯起身,慢慢的下樓。

    可是,經過沉烈書房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響動。

    “是誰?”

    開了燈,居然發現那陰影中的人是羅旋。

    張硯硯心中飄過一絲疑惑,看了一眼羅旋,“你在沉烈的書房幹什麽?”

    羅旋大大方方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睡不著,想找點書看?”

    張硯硯又是看了一眼羅旋,說道:“怎麽不開燈。”

    羅旋答:“不想驚動人。”

    “好吧……”張硯硯真是格外的煩躁,揮揮手,“你早點睡吧……”

    這個時候,羅旋卻是忽然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擔心張允那邊?”

    擔心張允?她是神經病麽?

    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關心一個傷透了我朋友心的男人麽?”她沒有打罵兼閹了那男人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羅旋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隻是輕輕的說道:“你不覺得,這樣也好麽?趁著事情還沒有走不能走的那一步,一切迴到原點,或許不是一種幸福呢?”

    羅旋說著,沒有在說話,隻是拎著兩本書,慢慢的從張硯硯麵前走過。

    倒是張硯硯,聽著羅旋的話,漸漸的冷靜下來。

    是啊,她在暴躁什麽,不外是因為張允騙了小蜜蜂,不喜歡她,要了她,還讓她懷了孕,最後明明心裏有人,最後還是娶了小蜜蜂。

    可憐小蜜蜂從來就喜歡這麽一個人,說著是沒心思,但是張硯硯再明白不過,如果沒心思,就不會那麽快的在一起。

    可是,誠如羅旋說的,現在才是婚姻的開始,就被小蜜蜂發現了,其實也算好。

    總比以後孩子都大了,然後才發現,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張硯硯掩下頭,忽然有些想哭的。

    這個世界上,不能掌

    控的事情太多,真是太多了。

    現在的她隻能想,隻能安慰自己,沒關係,早點看清楚,就不至於迷路得太厲害。

    但是,小蜜蜂那邊的事情顯然比她想的要嚴重。

    再次接到小蜜蜂的消息是在一周後。

    小蜜蜂流產了,據說是因為婚禮後迴家,被父親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說她敗壞門風,然後孩子就這樣沒了。

    張允也算有擔當的,這件事情一出,跪在小蜜蜂父親前,把一切都說了清楚。

    包括,他心裏有人,包括,騙了小蜜蜂的事情。

    小蜜蜂的父親悔恨難當,但是女兒已經住進了醫院,女婿,他從小看到大的女婿,居然傷害他的女兒。

    種種的事情加在一起,小蜜蜂父親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而這邊張允的父母也是一夜白頭,沒有想到當時他們的決定,不但傷了小蜜蜂,還讓他們自己的孫子沒了。

    頓時,對張允都有些心灰意冷,說再也不管張允的婚事了。

    而就是這個情況下,張硯硯去醫院看了小蜜蜂。

    小蜜蜂在父母的照顧下,精神狀態比想象的好。

    看到張硯硯的時候,那蒼白的臉還微微一笑,慌忙要坐起來,卻被張硯硯攔住,“好了……你別起來了……怎麽樣,身體還好吧?”

    小蜜蜂點點頭,年輕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天真,這個時候帶上了一種被傷過之後才有的憂傷,她笑了笑,說道:“我還年輕,放心好了……沒事的……”

    張硯硯眼睛有點酸澀,伸手撫了撫小蜜蜂散亂的發絲,輕輕說道:“沒關係……一切好起好,就好……”

    可能是張硯硯的動作太溫柔,或許又是她眼中的憐憫太過明顯。

    小蜜蜂整個眼眶迅速的發紅,先前還強忍的眼淚這個時候刷的掉下來。

    她咬著被單,因為父母在外麵,她不能讓自己的哭聲驚動外麵的人,讓他們傷心。隻能咬著被單,壓抑的哭。

    “我……我其實……其實隻是有一點,一點的難過……”是的,她告訴自己,其實,不怕的,人離了另外一個人,不是活不了。

    隻是,當所有的傷口赤啊裸在空氣下,她再也忍不住痛苦,隻能失聲痛哭。

    這個世界上,愛情,真是太讓人苦了。

    看見小蜜蜂掉眼淚,張硯硯也是無聲的落淚。

    曾經,她因為沉魚的關心,失去了擁有友情的力量,但是這一年來,是小蜜蜂,給了她那缺失的友情。

    她年紀輕,有八卦,但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卻慢慢的溶入到了張硯硯的世界。

    張硯硯撫著那張淚眼模糊的臉,最後輕輕勾了勾嘴角,“沒關係,一切都會過去的……是的……”

    “嗯。”小蜜蜂慢慢的由張硯硯擦幹眼淚,也是點點頭:“是的……沒有什麽是我不能跨過去的……沒有什麽……”

    張硯硯和小蜜蜂聊了一陣子,時間不早了,張硯硯看見小蜜蜂已經有些累了,變起身告辭。

    但是,不知道是坐了太久,還是怎麽的。張硯硯起身的時候,便是一陣眩暈。

    “怎麽了,硯硯?”

    張硯硯笑了笑,搖搖頭,“沒事……可能是坐久了……”

    話完,小蜜蜂才是鬆了一口氣,張硯硯微微一笑,拎著包包往門外走去。

    張硯硯是在走廊遇到張允的。

    他拎著保溫杯,見到她,恭敬點頭:“夫人……”

    張硯硯沒有好心情,直接想忽略他,但是看著他拎著東西,看樣子是要去看小蜜蜂,想了想,又是叫住張允。

    “張允,我們談談。”

    醫院頂樓的天台。

    張硯硯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陽光有點刺眼,曬得她麵前都一陣黑暈。

    但是,她搖搖頭,很快的打散了那片黑暈,她迴頭,直截了當的說道:“那天,你和那明星的事情,我們都在更衣室外聽到了……往事我不想在說了……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個事情……你對小蜜蜂,有幾分?”

    張允愣了愣,好半晌,才是低下頭,慢慢的說出一個事實。

    “我把她當妹妹!”

    “妹妹?!”張硯硯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聲音是那麽的尖銳,“你在開玩笑麽?你把她當妹妹,你和你妹妹上了床,你讓你妹妹懷孕,你還用你妹妹騙你的父母,甚至騙你自己?”

    張硯硯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說話,也能這麽的苛刻,但是這個時候,這是她唯一能宣泄情緒的。

    張允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一直沉默。

    張硯硯撫了撫自己的心髒,覺得麵前又是一陣發黑。

    她撫著欄杆,才能讓自己站定。

    好半天,她才是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深吸

    了一口氣才是說道:“張允,如果你真的當她是你妹妹的話……就不要去看她了……給她死心吧……讓她不再喜歡你了……讓她徹底的消失在你的世界吧……”

    有時候,溫柔會是一刀。

    而殘忍,反而會是最好的療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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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

    孩子這……

    其實可以來了……

    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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