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的時候,沉烈又差點遲到。

    冥冥之中,有些東西改變了,但是有些……從來都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

    比如,沉烈還是那麽愛賴床。

    不但賴床,還勾啊引張硯硯也跟著各種賴床。

    無奈,想到某人要上班啊,張硯硯隻能連拉帶推的把沉烈給拽起來。

    隻是,這樣平靜安樂的生活,張硯硯有了和以前不一樣的心境。

    看著鏡子中那宛如老夫老妻,擠著腦袋在一塊刷牙的兩人,張硯硯吐掉口中的水,居然是覺得莫名的溫馨。

    這樣的生活,正好。

    隻是未來——

    她卻不能預料。

    秉承低調的原則,張硯硯沒有讓沉烈送她上班。

    隻是,習慣性的送到路口,張硯硯下車前,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沉魚和羅旋的婚禮……”張硯硯遲疑了一秒,還是沒有說出,她不想迴去參加。

    “沒事,你不去也沒關係。”沉烈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淡淡的答複。

    “可是……公公那邊……”張硯硯想了想,想到沉剛,還是有點擔心。

    “放心好了,理由多的是。”

    經過沉烈的安撫,張硯硯心情總算是放輕鬆了,愉快的上班去了。

    留下沉烈,看著那走路都輕快了幾分的女人,勾了勾嘴角,“笨蛋。”

    開車往政府大樓走去,還沒到,居然是接到了沉魚的電話。

    如同他說,沉魚這幾年越活越迴去,包括禮貌。

    “你什麽時候迴來!”一開口,便是質問。

    “你什麽時候,連人都不會叫了!”

    “……”不請不願,那頭,沉魚才叫了一聲,“哥。”

    沉烈這才歎息一聲,說道:“說吧,找我什麽事情……”

    那頭的沉魚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是慢慢的開口了,“哥,上次你說的那個投資項目……”

    沉魚還沒說完,沉烈已經明白了,直接打斷道:“羅旋讓你來的……”

    那頭的沉魚討好的笑了笑,“哥,不是他啦……隻是,我們現在都快成一家人了……哥……你能不能……”

    “還沒成一家人呢。”沉烈皮笑肉不笑,看著前麵鬱鬱蔥蔥的一片,最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才是說道:“等婚禮過後吧……就當我送你的結婚禮物好了……”

    “嗯……”聽到這話,沉魚的聲音忽的變得輕快了:“謝謝哥……對了……”似乎是解決了一個問題,沉魚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哥,你還跟著那女人幹嘛!”

    沉烈很不喜歡沉魚說話的方式,於是冷冷的打斷:“沒禮貌,她是你大嫂!”

    “哼……”沉魚冷哼了一聲,但是害怕自家哥哥生氣,小聲嘟囔了一聲,“早知道會這樣……當年,就不應該放你進屋……讓那幾個人幹死她好……”

    “沉魚!”沉烈聲音發冷,“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在聽到。還有,你現在最好對她好點,她是你嫂子,你哥哥的女人!還有,你再碰她的話……你怎麽對她的,我就怎麽對你那小情人,你知道的……我說得到,就一定能做得到……”

    “……哼!”沉魚心中生氣,但是她從小還是忌憚自己這個哥哥的。雖然因為母親早逝的原因,他對她十分的寵愛,但是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哥哥,其實是有底線的。

    而現在,她很不想承認,這個底線,居然是張硯硯。

    恨恨的掛了電話,迎上羅旋一張溫柔的臉,“怎麽了,什麽事情讓你花這麽大火……”

    見到愛人的臉,沉魚心中一柔,但是想到這個男人,曾經也是那麽的喜歡那個女人,變一口氣咽不下去。

    “還能誰……你那個舊情人唄……也不知道是哪點好,迷得你們一個兩個……”

    沉魚嘟嘟囔囔,還準備說什麽,但是羅旋已經低頭,輕輕的吻上了那張紅豔的唇。

    輕聲呢喃,好似一個最溫柔多情的情人。

    “我現在隻有你,不是麽?”

    沉魚心口一甜,看著麵前男人溫柔的臉,腦海都是一片空白,連什麽時候被他抱起往臥室走去也不知道。

    等她迴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迷失在男人製造的愛欲風暴裏。

    隻是,至始至終,她迷失了,所有,她看不見,男人溫柔的臉上,那冰冷的眸子。

    越發的靠近,越發的深入,卻越發的冰冷。

    夜漫漫,欲深深。

    她不知道。

    這邊沉魚和羅旋關係的蛻變,是張硯硯也沒有想到的。

    或者,物是人非,她現在也不在乎了。

    隻是

    ,偶爾她也會好奇,當初羅旋明明對沉魚那麽的決絕,就算是失去了孩子,也堅定的要和她分手,為什麽突然會變成兩人歡樂結婚的結局呢?

    搞不懂,不過,張硯硯也不想搞懂了。

    她隻是安然的過著她的日子,並在沉烈的寵溺下,慢慢的忘卻了過去的傷痛,慢慢的蛻變,接受了她現在的生活。

    隻是,很多快樂的背後,還是藏著很多隱患。

    對於張硯硯來說,她的周圍,有很多定時炸彈。

    比如張母。

    再次遇見張母是一個黃昏。

    張硯硯收拾了東西,準備迴家。這天,也巧,沉烈去了省城開會,所以沒有來接她,就這麽巧,她遇見了張母。

    不能說,她對張母沒有怨恨的,隻要一想到,因為這個女人的自私,讓她憎恨了父親十八年,她心口就是被尖刀剮肉,生生的疼。

    可是,沉烈說了,她的父親,十八年了,已經是一個幻影,而真正陪伴她的是麵前年邁的母親。

    而且,這麽多年來,母親沒有選擇和羅父在一起,說明心裏還是愧疚的。

    張母已經年邁,可能還有一個十八年,但是還有兩個麽,三個嗎?

    所以,這天遇見的時候,張硯硯雖然遲疑,但是最後還是迎麵走了上去。

    “媽……”

    她輕輕的喚了一聲,覺得尷尬。

    張母也是,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看了她一會兒,又是低下了頭,“硯硯……你……你下班了……”

    “嗯。”再見麵,兩個那麽親密的人,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說什麽。

    一片沉默。

    張硯硯不想提往事,但是卻發現和張母沒有什麽語言,猶豫了半晌,準備告別迴家了。

    而這個時候,張母卻是搶先說道:“我做了你愛吃的水煮魚……”

    然後,看了一眼張硯硯,害怕她不答應,張母又是說道:“不會太耽擱你的時間的……”

    迴到熟悉的家裏,張硯硯住慣了沉烈簡單的房子,居然覺得自己這邊生活了十八年的房子,有些陌生。

    隻是,慢吞吞吃著她喜歡吃的水煮魚,原來那麽喜歡的東西,這個時候卻沒有什麽味道。

    張母沒有說話,她隻是坐在張硯硯麵前,甚至有些饑渴的看著張硯硯吃東西。

    “再吃一點啊……怎麽了

    ,不好吃麽?”

    張硯硯放下筷子,搖搖頭:“不,很好吃……隻是,我不怎麽餓……”

    話完,看見張母忽然黯然下去的臉,張硯硯覺得心中有些愧疚,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所幸,張母很快的又開口說話了。

    給張硯硯倒了一杯水,見到張硯硯喝了一口,才是說道:“硯硯……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但是如同沉烈說的……我還是欠你一個對不起……”

    張硯硯搖頭,笑了笑,“沉烈也說了,讓我往前走,連他都可以原諒,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

    張硯硯說的有些心酸,迴憶往事,真的是不堪迴首。

    張母也沉默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是猶猶豫豫的開口問道:“硯硯,你和他,到底是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

    就是一個**,強娶了良家少女,然後用愛情和寵愛,給她建造了一個牢籠,讓她甘願沉落,一輩子也不願意逃離。

    但是,這句話,隻是在她心頭縈繞,迴到現實,張硯硯卻是搖頭:“媽……我現在過得很好……”

    這樣的迴答,讓張母有些欣慰,點點頭,忽然,她起身來,在裏屋找了一會兒,又是拿出一件東西,遞給張硯硯。

    張硯硯一看,居然是房產證。

    看地段,還是荊城著名的富人區。

    隻是——

    張硯硯有些懷疑的看了張母一眼,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媽,你哪裏來的錢,買的這麽貴的房子?”看時間,還是一年前的了。

    張母卻是笑,“我哪裏有錢。這房子,是沉烈買的。一年前,你執意嫁給他,我不知道緣由,把你趕出門,一年了,你從來都沒有迴來過……倒是沉烈,那孩子,隔段時間,就迴來看我……那個時候,我們這個巷子麵臨強製搬遷,他知道了,就給了我這個……隻是,我那個時候不喜歡他……一直沒有去……現在想想,其實他對你也算上心,現在看到你這麽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媽……”張硯硯捏著那房產證,莫名的辛酸。

    好半天,她才是吸了吸鼻子。

    “媽,我會好好的……你……你也是……”

    其實,沉烈說的對,退一步,或許,真的海闊天空。

    外麵的天,慢慢的黑了。

    張硯硯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翻出那

    人的電話,搖搖頭,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什麽,我忽然好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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