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沉烈是見識過張硯硯喝醉酒的樣子的,鬧騰,平時隱藏在冷漠表皮下的情緒在喝醉後好像野獸一般傾巢而出,翻湧。

    而這種後果,往往讓張硯硯變得分外可口……

    要說結婚一年,沉烈和張硯硯的性啊生活可以說沒有想到的那樣協調,沉烈是高手,張硯硯也是有學有樣,我吸,我咬,我吻,我夾……各種技術一擁而上,往往是酣暢淋漓,兩人齊齊滿足。

    但是這種情況下,身體的滿足並不能代表著心裏那塊也是沉甸甸的。

    沉烈事後總有種抽煙的衝動。

    奇怪,被喂飽了,為什麽感覺那麽鬱悶,好像被女票了的人是他呢?

    不過這一切,改觀於張硯硯喝醉。

    喝醉後的她依然各種技術蜂擁而來,但是那軟軟甜甜的聲音,還有水靈靈晶亮亮的大眼,看到的人是他,摸到的人是他,含在身體的還是他。

    這樣的沉烈,意外的分外滿足。

    今夜。

    張硯硯又喝醉了。

    抱著沉烈不撒手。

    沉烈很慶幸今晚沉剛沒有在家,要是他看見,他心中這個水一般的兒媳婦原來是這樣的火熱,他會是什麽表情呢?

    沉烈的臉上不知不覺的浮上一抹笑意,摟著張硯硯的動作,也是柔了幾分。

    “小鳥兒,我不好麽?”他輕輕的問。

    張硯硯醉後還有一個特性,沒有理智。

    人家問她好不好?

    好呀——

    張硯硯點頭,還笑得傻兮兮的,“好啊,你最好啊……”

    雖然知道是沒有理性的話,但是沉烈還是心裏抹了蜜糖,“我真的很好?”

    張小鳥再次乖乖的點頭,嘴巴還吧唧吧唧出聲:“最好了……最好了……”

    “乖小鳥兒,給你糖吃……”

    沉烈的糖可不是一般的糖,軟軟的一團肉喂到了張硯硯的小嘴巴中。

    張硯硯迷惑中有了一份理智,“不是糖嗎?怎麽是肉……”

    沉烈吸著那香滑的口腔,笑嘻嘻的搭腔:“肉好吃啊……”

    “嗯……”好像是蠻好吃的,張硯硯點頭,跟著沉烈的動作,也緊緊的吸上那團軟肉。

    妖精……

    真是為他而生的妖精。

    沉烈心中感歎,手

    上加大了揉捏的動作。

    人都說最瘦的女孩子難免有小肚子,張硯硯本來就算是骨架纖細,肉滾滾的一類人,沉烈摸著那軟軟嫩嫩的肉,隻覺得滿心的舒爽,真想一口一口的把這個嬌人兒吞下去。

    “你要不要我……”繚亂她的理智,最後關頭,他還磨蹭著那塊蜜糖處。空氣中都是軟軟甜甜的芳香,那塊相交處火一般的炙熱。

    張硯硯沒有答複,隻是揪著沉烈的頭發,似乎要仔細的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

    隻是,迷霧一般,看不清。

    隻是,意外的覺得好熟悉,好熟悉。

    身體各種火熱,難熬,一萬隻螞蟻啃噬著她的心,她的靈。

    “要……要……要……”難耐的三聲,最後是驚濤駭浪沒入身體,卷起萬般狂潮春意綿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緊緊纏綿,此生不離。

    張硯硯一夜春宵,一夜好夢。

    她夢到誰了,她的小窩。

    那安靜的荊城,彎彎曲曲的小巷子,自行車上的白衣少年,從門前越過,他的眼,濃黑如墨,仰頭,對著樓上的少女輕輕一笑。

    “硯硯。”

    溫柔纏綿聲音,卷入春風中。

    他們執手,在安靜的午後,在彎曲的小巷子,尖叫,肆意的享受他們的青春,還有他們的愛戀。

    不曾說出的愛戀。

    我的愛來自於春風裏,消散在秋風中。

    張硯硯夢見了羅旋,牽著她的手,溫柔執著,帶她走過一道有一道的溝壑。

    他告訴她,不管是多失望,多不開心,都不要絕望。生活永遠會在轉角處給你一個驚喜。

    他告訴她,她的老爹不是不負責,隻是相對於她和她的母親,他更加的愛自己。

    十八歲的日子短暫,而迷離。

    而在那高高的天台,畏高的張硯硯被身後的男孩摟到懷中。

    握著她的手,掌心一片溫柔,聲音一片低迷。

    “不管怎麽樣,你在高,再累,我都不會放手,所以,硯硯,站在高處,你永遠不需要害怕,就算一個人孤單寂寞,還是不用害怕。”

    不害怕,永遠不害怕。

    就算世界所有人都背棄了她,也不需要害怕。

    張硯硯總是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

    當那個交

    給她一切的精神導師都離去了,她還能告訴自己,永遠不害怕麽?

    唿——

    張硯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天色已經大亮,她摸了摸臉頰,一片濕熱。原來,她還是害怕的,雖然偽裝堅強,告訴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但是在午夜夢迴,那些淚水,仍然伴著她最真實的情感宣泄出來。

    無力掙脫,也無法掙脫。

    張硯硯轉身,看到了身邊的男人。

    她沒有吃驚,隻是全身的酸疼,讓她微微迴過神來。

    日光下,沉烈睡得很沉。

    安靜的躺在那裏,好像一個孩子一般,卷起嘴巴,頭發淩亂,無害溫柔好像她最初夢想的小窩一般。

    可是,她知道這是睡夢中,醒來的她,不會是那沉靜安寧的窩,而是草叢中伺機而動的雄獅。

    可是,就要和這個男人過一生麽?

    她的小窩已經屬於了別的女人。

    忽如起來的傷心讓張硯硯滑下眼淚來。

    她咬著被單,哭的隱忍,她一夜沉迷,放蕩的是身體,但是傷害的是心靈。

    撫著那白玉的身軀,上麵上青紫點點,原來,她和小窩的距離從來都不是一年,而是一生。

    是的,該是放棄了。

    該是一個人走下去了。

    眼淚,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眼淚,代表著訣別。

    她和他,終於是平行人。

    無法逾越的感情,終成分離。

    張硯硯掩著被單哭,她哭的隱忍,眼淚顆顆的往下滴。

    她不想讓沉烈醒來,隻想一個人,在在安靜的早上,做最後的道別。

    她的初戀。

    再見。

    但是沉烈還是醒來了。

    沒有一個男人喜歡一醒來,昨晚上和你一夜纏綿的女人在你身邊哭的委屈,眼珠顆顆的往下掉,但是還要掩著被單,一副隱忍的樣子。

    沉烈心中的舒爽在看見張硯硯的眼淚的時候,當然無存。

    “你在哭什麽?”他想他問了一個腦殘問題。

    他早知道昨夜張硯硯的反常是因為羅旋,不,嚴格來說,從聽到了那男人和沉魚要結婚的消息後,她就一直反常。

    昨晚上終於是借著小蜜蜂的生日宴會,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

    來。

    他以為這就算了,他可以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他想,這是最後一次了,他的女人,為別的男人哭泣。

    而且,昨晚抱著他纏啊綿,口中嬌滴滴的叫著他名字的人,正是麵前的女人啊。

    他以為,她終於告別了過去。

    結果——

    他等到了什麽,她在清晨醒來後,再次哭泣。

    “你哭什麽!”這次,沉烈加重了語氣。他的理智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張硯硯吸了吸鼻子,搖搖頭,她不想把心中這份私密給麵前這個男人分享,她隻是掉著眼淚,搖頭。

    搖頭,不是否認,對於沉烈來說,那是變相的承認。

    “怎麽了,和我上啊床就這麽讓你不能忍受麽?還是你心心念念,昨晚上和你纏綿一夜的應該是那個現在在沉魚床上翻騰的男人!”當一個人的憤怒超出了理智,說出的話,就變得咄咄逼人。

    張硯硯愣住了。她雖然想過羅旋,但是昨夜,她明白不過,那是沉烈。

    她也不可能把那個和她一夜纏綿的人當成羅旋。

    甚至,她和沉烈在一起後,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羅旋。

    羅旋相對她來說,是純白的精神支柱,而不會像沉烈這麽肉啊欲。

    “你……你在胡說什麽?”

    驚愣的眼,凝住的淚,正好說明了說中了心事。

    沉烈冷笑出聲,怒極反笑,他起身,勾起張硯硯的腰,貼近自己懷中。

    “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想成他也沒關係,因為,我就是要你隻能看到,但是得不到。”

    “沉烈!你——”你在胡說什麽!

    她不是要告別過去了麽?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哼……”沉烈放開了張硯硯,緩緩的下了床。

    “張硯硯,最好收起你的眼淚。沉魚要迴來了,你識相點,最好不要讓她傷心,既然是做戲,你就給我全麵點,我希望她迴來,看到的是她的好嫂嫂,而不是覬覦她男人的壞女人!”

    “沉烈!”所以的想說的都卡在喉嚨,張硯硯恨恨,但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最後,她隻能撿起床上的枕頭,泄憤的朝快走到門口的人扔去。

    “你混蛋!”眼淚再次掉下。

    沉烈他如願了,這次的眼淚,為他而流。

    可

    是,這個時候,這一切已經不重要。

    沉烈摔門而出。

    嘭——的一聲劃開了門外和門內兩個世界,也讓兩顆快要貼近的心,在這一刻,逐漸遠離,退迴了原來的位置。

    屋內,張硯硯捂著自己的臉,終於是酸楚湧上喉頭,她痛哭出聲。

    “王八蛋……沉烈……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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