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蜜蜂的積極引導下,這晚上,張硯硯的心情總算是有所改觀。

    其實,她早已經知道自己和羅旋已經是過去,可是居然還執意的守著那些迴憶不肯放開。怎麽來說,任性的是她,執著的還是她。

    隻是,生活,不是她任性和執著都能改變的。

    張硯硯想,或許她的人生,是應該改變下了,與其和沉烈僵持在一個死局,不如好好的想想,怎麽才能走出來,活下去,並開心的活下去。

    告別了八卦的小蜜蜂,張硯硯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八點鍾了,要迴去了。

    正踏上出租車,電話響了。

    張硯硯接過電話,是家裏來的電話。

    微微發愣,一般來說,不是很重要的情況下,家裏的座機電話是不可能給她打的,難道出了什麽事情了麽?

    半是擔憂半是好奇的接過電話,電話那頭,管家李小姐一如既往沉靜的聲音響起。

    “少夫人,您現在在哪裏?”

    張硯硯看了一眼周圍,“出租車上……迴家的路上。怎麽了,李小姐?”

    李小姐的聲音依然沉靜,隻是吐出的話,對於張硯硯來說,絕對是一個定時炸彈。

    “少夫人,沉書記迴來了。”

    轟——

    張硯硯的腦海中有瞬間的空白,她不會白癡的問,沉書記是誰?

    就算是不嫁給沉烈,經常看電視新聞,也是了解這個沉書記真是青雲省的省委書記沉剛,不過,對於張硯硯,沉剛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他是她的公公。

    沒錯,沉剛是沉烈的父親。

    不能不說,張硯硯對沉剛有那麽一些害怕,總是覺得電視上的那個人嚴肅認真,指點江山的人物一下子坐到她這種小老百姓的身邊,怎麽都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吧。

    而且,結婚一年,她和這位高官公公相處幾乎很少。

    沉烈似乎和沉剛關係也一般,逢年過節也沒有說帶著張硯硯去和沉剛團聚,甚至兩父子都是各忙各的,關係十分的淡漠。

    嚴格來說,張硯硯隻見過這位高官公公一麵,她的意思是在現實生活的。

    就是她和沉烈的結婚的那天,她的母親當初極力反對這場婚事,以至於張硯硯結婚的時候,她孤身一個人,沒有人把她的手放到沉烈的手上,代表幸福的交付。

    這個時

    候,是沉剛過來,一臉和藹的執起手,放在了沉烈的手心,並且語重心長的說:“硯硯,我兒子就交給你了。”

    現在想想,還有點顛倒的感覺。

    不過,不得不說,沉剛給張硯硯一個十分好的印象。

    溫柔和藹,在這個陌生冰冷的家裏,充滿了善意。

    隻是,這一年,他都沒有來連雲市,來了也不進家門,這次,突兀的迴來是什麽原因呢?

    心中無限忐忑,出租車很快的到了家門口

    管家李小姐已經等在了門口,見到張硯硯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少夫人,進來吧,就等您一個人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麽?對了,沉烈呢?”

    李小姐沒有迴答,她隻是快步的帶著張硯硯往大廳裏走去。

    其實,真的沒有什麽事情。

    隻是青雲省的省委書記和連雲市的市委秘書長在等她吃晚飯而已。

    “硯硯,迴來了,去洗個手,吃飯了。”

    張硯硯不知道沉烈他們等了多久,隻是見到公公那麽和藹可親的樣子,心裏微微一柔,臉上也是漾開一個笑容。

    “爸……對不起,我迴來晚了。”

    “沒關係。我聽烈說了,上班嘛,工作最重要了。”

    可是,她明明不是工作啊……

    張硯硯狐疑的看了沉烈一眼,原來,是他幫忙撒謊的,可是,他們早上不是才吵架麽,這會兒又這麽幫她幹什麽?

    似乎是感覺到張硯硯的打量,沉烈抬頭,主動的迎上張硯硯探尋的眼神。

    “還愣著幹什麽,洗手去。”

    “喔……好。”聽到這樣,張硯硯才是反應過來,往廚房走去。

    不得不說,這是單獨和公公一起吃飯的第一次,張硯硯有些緊張。

    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刨著碗裏的飯,暗暗的祈禱,時間快點走。

    沉烈好像也不多話,淡淡的打了個招唿後,就自顧自的吃飯了。

    一頓飯吃的好壓抑。張硯硯覺得自己吃進去的不是米,而是石頭,一個個的小石頭,往她的胃裏砸去,吃得她滿頭的大汗。

    “怎麽了,沒有胃口麽?”不知道為什麽,沉烈夾著一塊香菇過來,那眼神可以稱之為溫柔,看了一眼張硯硯,似乎滿含關心。

    如果可以,張硯硯很想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抬頭,看了兩張有點類似的容顏都帶著相同的關心,甚至那抿著唇的樣子都是出奇的一致,張硯硯一個沒忍住,笑了出聲。

    “噗……”

    沉烈立刻僵了臉。張硯硯也是同時的冷汗滑了下來。

    她在幹什麽?

    冷汗顆顆的往下滴,現在要怎麽收場。

    “哈哈哈哈哈……”這時候,率先大笑的是沉剛。

    放下筷子,掃了一眼旁邊一臉冷色的沉烈。

    “我說烈啊,你這個樣子,嚇到你媳婦了。”

    “爸……對不起……”

    “哎,沒事……在我們家,婦女是天,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硯硯,你今天胃口不好麽,整晚上沒看見你吃什麽東西?”

    張硯硯苦笑,她怎麽可能說,她在外麵已經和小蜜蜂吃了一些東西了,不但不餓,而且在麵前的人的高壓下,哪裏吃的進去什麽東西。

    心中這麽想,麵上卻是微微一笑。

    “沒有……沒有,我在吃啊……”

    “哎,硯硯,你可別因為我的到來拘謹啊……要真是我過來,讓你餓肚子了,我還是不要來了……”沉剛說的極其的認真,似乎還有打算起身就走的衝動。

    “哎呦……爸,不是這樣的……我真是在吃……”張硯硯快要hold不住了,隻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旁邊一直沉默的沉烈。

    快點,快點過來搞定你老爸!

    所幸,沉烈這次乖乖的,看到張硯硯的暗示,慢條斯理的拿起勺子給張硯硯盛了一碗湯,“爸,你別這樣嚇她,她膽子小。”

    “是麽?”沉剛摸了摸臉,好像還在疑惑,他的樣子嚇人麽。

    這個時候,沉烈吧把麵前的湯遞給了張硯硯,又是說道:“她最近胃口一直不好,總是想吐,所以沒什麽吃東西……”

    “……”啊……張硯硯一口疼差點飆出來。

    這到底是解圍,還是添亂呢?

    什麽叫胃口不好,還想吐,這個不是意思說她什麽什麽有了麽?

    果不然,沉剛剛剛還疑惑的眼神立刻變得興奮炙熱。

    張硯硯背心一涼,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沉烈。

    就知道,這個男人沒這麽聽話的。

    但是,麵上還是笑,不停的幹笑。

    “硯硯,你也別怪爸爸囉嗦。烈這個孩子,他媽去世的早,我工作又忙,很多事情都沒教好他,如果啊,這小子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可千萬別客氣,我待會兒給你一件禮物,以後他欺負你了,你就用那個對付他。”

    “呃……沒……沒有……他沒有……”沉剛這麽一說,張硯硯頓時什麽詞語都沒有了,隻能尷尬的點點頭。

    “不過,硯硯啊,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吧,烈這小子也是三十的人了,你們那個啥,還是要考慮下……”氣氛剛剛輕鬆下來,沉剛就凝著兩人,開始說教了。

    不過,這個往往不是母親做的事情麽?

    張硯硯和沉烈對望了一眼,最後默契的點頭。

    “哎,爸,吃飯吃飯,飯菜涼了。”

    “是啊是啊,爸,這湯不錯,我給您盛一碗。”

    不過因為這一招,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張硯硯咬著蘑菇,看著兩張相似的臉孔,一搭一搭的說著什麽,心情也似乎輕鬆下來。

    原來,他們家是這樣的。

    這種感覺不亞於知道一個明星的私下生活一般,滿是探求還有好奇,最後是恍然大悟。

    “對了,烈,你妹妹最近有消息過來麽?”晚飯快結束的時候,沉剛忽然想起遠在國外的沉魚,開口問道:“這丫頭,一年前說出去就出去,都這麽長時間了,電話不打一個,除了要錢,什麽事情都不幹……”

    沉剛還在抱怨,不過雖然言語之間抱怨,但是眉宇之間,還是能清晰的看出對沉魚的寵愛。

    是了,沉剛對這個兒媳婦都這麽的疼愛,更別說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張硯硯僵了手腳,一時之間,想到以前的舊事,這次是真的失去了胃口。

    和她一起停了動作的是沉烈。

    “沒有電話就沒有電話吧。”放下筷子,他淡淡的開口。

    “可是……”沉剛拍拍桌子,臉色頗有些不滿,“她前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迴來。”

    “什麽!”這次,出聲驚叫的是張硯硯,沉魚要迴來了,那麽羅旋不是也要迴來了麽?

    “是啊。”沉剛根本不知道他們幾人的恩怨,隻是語帶抱怨的說道:“是啊,不但要迴來,還說要結婚!真是瞎鬧!”

    結婚!

    晴天霹靂,對張硯硯來說,絕對是!

    沉魚居然要

    結婚了?那新郎是……

    “她……她和誰結婚?”最後,張硯硯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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