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硯硯的刻意忘懷下,加上大四緊張的氣息,沉烈和那記不清的黑夜,隻在張硯硯午夜夢迴時偶爾出現一次。

    她以為忘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過去了。

    可是,她還是稚嫩,太天真,有些事情注定逃不脫不了。

    那是命運。

    再次遇見沉烈的時候,是在一個商業酒會上。

    張硯硯作為幫忙的服務生,遙遙的看著人群的沉烈。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她明明好像沒有刻意記住這個人的長相,但是再見依然第一眼清晰的在人群中看到了他,認出了他。

    縱然是再不願意承認,張硯硯還是不能不說,那是一個事實。

    沉烈長得真不錯的事實。

    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人中,他身材挺拔,身姿卓越,那麽一站,總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張硯硯扭頭而去。

    她現在還害怕這個男人了,既然沒有牽連的兩個人,但是又有了錯誤的交集,那可千萬不要把錯誤延續下去。

    張硯硯逃到了洗手間。

    金燦燦的洗手間裏這個時候籠罩著一個濃鬱的香水味道。

    不知道為什麽,張硯硯撫著自己胸口,覺得悶悶的,有點想吐。

    “硯硯,你沒事吧?”負責這次酒會的學姐小雪看到張硯硯一臉蒼白的樣子,湊了過來,纖細的手搭在了額頭上。

    她難掩她的關心:“硯硯,你沒事吧?”

    張硯硯搖頭,修長的手撫了撫胸口,搖頭,唇角浮上輕微一笑。

    “沒事,隻是有些惡心想吐。”

    這樣說著,胸口又是浮上一抹酸意,她伏在洗手台,用力的嘔吐起來。

    身後的小雪一臉的詫異,然後似乎是明白了什麽,臉上飄過一絲笑意。

    “有男朋友了吧?”

    張硯硯還不明白小雪的意思,一時間想到了羅旋,點了點頭。

    小雪抿唇輕輕一笑,看的張硯硯背心一涼。

    小雪不是以為她懷孕了吧?

    懷孕?!!!

    當這兩個字拋入張硯硯腦海的時候,張硯硯猶如被一道雷劈過。

    不是吧……

    她怎麽沒有想到,當時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做了措施沒有,迴來的時候太混亂,等想過了已經過了那個吃事後藥的時間。

    她想啊,沉烈是什麽人,謹慎得近乎一絲不苟的人,怎麽會犯這種錯誤呢……

    哪怕是意亂情迷的時候……

    肯定也帶了措施的吧~!

    不過,現在,張硯硯不能確定了。

    撫著心口,她的小臉一陣的慘白,顧不上和小雪找什麽離開的理由,張硯硯蒼白著一張臉,拎著自己的包包徑直的往外走去。

    “對不起,師姐,我有點事情先走了。”

    匆匆忙忙的換下衣服,張硯硯離開這個衣香鬢影的宴會。

    她不敢從正門走,那裏有沉烈。

    悄悄的繞到後門,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也想去驗證她心中那個最不好的猜測。

    隻是,推開門,幽暗的後巷,青石路上閃爍著詭異的冷光。

    張硯硯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忽然覺得有些冷。

    吸了吸鼻子,她踏出門。

    就在那一刻,她看見轉角處,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盡管月光陰暗,但是近距離,張硯硯還是認出了沉烈。

    手指在手掌中,都要扣到肉裏麵。

    她在看見男人的瞬間,低垂著腦袋,心中默念,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男人越過了她。

    毫無知覺的,也很順利的。

    張硯硯鬆了一口氣。

    但是下一秒,男人的聲音讓張硯硯所有的希冀都落空。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轉過了身,看了她一眼,鏡片上冷光一閃,底下卻是溫柔得發令人發毛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小姐,好久不見。很巧……”

    這個語氣……

    張硯硯很想炸毛,搞的她好像是故意在這個地方來堵他一般。

    想也不想的,張硯硯也轉身了,對上沉烈一雙深邃的眸子。心被什麽猛地一撞,她似乎要脫口而出的暴躁這個也是也咽在了喉嚨。

    “你……”可恥啊,她居然結巴了。

    沉烈薄唇一撇,似乎是揚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

    “這是我的名片,張小姐,可以收好。我能幫忙的,一定會幫忙……”

    這個語氣,怎麽那麽的讓人不爽。

    好像一個施舍者的語氣。

    驕傲,讓人十分的想把這份驕傲都踩在腳底。

    雖然,張硯硯也知道,這個男人有驕傲的資本。

    可是……

    她什麽都沒有,就隻剩下自尊了。

    怒極反笑,張硯硯也不急著逃走了,隻是仰高頭,小巧的臉上在月光下朦朧一片,但是那雙黑瞳這個時候卻是綻放出她非凡的光彩來。

    “這樣啊……沉秘書……那……我說我想要進連雲市的電視台,也可以麽?”

    誰都知道,要進去連雲市電視台,需要非凡的能力和背景,靠著她這個外來讀書小女孩,除非是踩到狗屎了,否則,想都不想要。

    果然,這是一個難題。

    沉烈眯了眯眸子。

    盡管那麽一秒,張硯硯還是從那雙眸子中看到了她預見但是不想要的嘲諷。

    冷冷一笑,張硯硯甩手,大步離去。

    隻走了一步,她的手腕被拉住。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的很近了。

    近到,她都可以數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了。

    沉烈熱嗬嗬的氣嗬在她的臉上,引得她全身都是一陣戰栗。

    手指軟軟的搭在他的胸前,她微微使力,想逃離,卻被男人抱的更緊。

    “如果這是代價的話……我想那一晚,倒也值得……”

    混蛋,這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張硯硯怒了,她果真是太稚嫩,這個時候,粉嫩的小新人一個,遠遠不是那老狐狸沉烈的對手,這個時候隻能可憐的被調戲,被吃驚豆腐。

    “混蛋!”罵人都詞窮的張硯硯怒目著沉烈,但是卻拿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辦法。

    胸口湧上一陣惡心,讓張硯硯的神智和力氣都是恢複了。

    推開身前的男人,張硯硯拔腿而逃。

    慌不擇路。

    月光清幽,一俊逸男子在肮髒的後巷,朗聲大笑。

    而不遠處,拔腿而逃,宛如一隻可憐逃走的小兔子,撫著自己的心口,逃出了幾個路口,都還在瑟瑟發抖。

    因為上次和沉烈的交鋒後,張硯硯徹底是對這個男人改觀。

    想他們以前,雖然交往不多,但是這個男人每次都是溫柔禮貌,紳士至極。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完全是張硯硯見過的最人麵獸心的男人。

    鬥不過,那隻好逃了。

    這是張

    硯硯的想法。

    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去檢查檢查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真的那麽倒黴……

    懷孕了。

    張硯硯找了一個下午,去醫院排了隊,掛了號。

    她原來也想找找驗孕棒的,但是聽寢室的人說,那個還是有點誤差,不如上醫院更加的準確。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誤差了,所以為了保證事情的確定性,張硯硯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醫院。

    隻是,她比較倒黴,還沒進門,就是被遠遠跑來的人給生生的嚇掉了魂兒。

    “硯硯,你怎麽在這兒?”一臉興高采烈的人,匆匆走過來的人正是沉魚。

    熟悉的人,但是差點嚇破膽的是張硯硯。

    “沒有……沒有……我有點感冒了……”

    張硯硯撒謊道,但是她不是習慣撒謊的人,臉上都是一陣火燒。

    可是,沉魚看了一眼周圍,她生活在大家中,從某種程度上,比張硯硯不知道要成熟世故得多,這個時候,見到張硯硯心虛的別開臉,頓時,小臉上的笑容也是沉了下來。

    “硯硯,你是不是懷孕了?”

    “沒有!絕對沒有!”張硯硯好像被刺激了一樣,立刻是搖頭否認。

    可是太急切的態度更讓沉魚懷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好友:“硯硯……真的麽?”

    張硯硯心亂如麻,沉魚的目光太直接,也太恐怖,她忽然無法對視,隻能垂下頭來。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說……你們……你們還沒有麽……”沉魚和張硯硯很要好,寢室座談會的時候,兩人聊起了初夜,都是一臉羞澀和向往。

    兩人有時候還笑著說,初夜要留給自己的丈夫。

    對於這個想法,在現在的物流都市是相當保守的,但是兩人在這方麵出奇的一致,這大概也是兩人能打破背景還有外貌興趣,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沉魚當然也知道張硯硯內地保守,和男友羅旋雖然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但是實質性的關係真的沒有發生過。

    她看著張硯硯,一動不動不放手,似乎執意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張硯硯的心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想也不想的,她甩開沉魚。

    “我先走了……”

    就那麽,蹩腳的理由都不留下,張硯硯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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