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謝清琳要去上班,白子謙突然說:“今天你休假一天,帶小紅豆一起出去玩,明天我要跟卡爾和小雪一起去英國。”


    一聽說白子謙又要去英國,謝清琳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沒好氣地說:“你願意帶她去你帶,我不休假。”


    白子謙看了看站在一邊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小紅豆,忍著心中的火氣,沉聲說:“在孩子麵前,注意你的情緒。攖”


    謝清琳把背起的包隨手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下來,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覺得委屈,眼眶紅了紅,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


    白子謙一看急了眼,生怕小紅豆又以為是自己惹怒了謝清琳,疾步走過去,一把將謝清琳從床上拉起來,摟在懷中,連推帶搡的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招唿白老太太的助理把孩子帶走。


    諾大的家裏,竟然連個吵架的地方都沒有。


    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吵架的地方,沒有辦法,白子謙隻好把謝清琳扔到車裏,自己緊隨著跟在後麵上了車,用力地關上車門。


    “你到底在幹什麽?我剛說我要去英國,你就甩臉子鬧情緒,你更年期提前了是嗎?”犀利的眸光中沒有一絲溫度,車內的氣氛也冰冷寒涼。


    “你為什麽又去英國?我聽他們說葉子兮和席慕白分手了,去了英國,你是不是去找她?”謝清琳擦了一把淚,生氣的質問償。


    白子謙眸光蹙了蹙,一張臉陰沉著,咬牙切齒地說:“謝清琳,你要擺正自己的身份,我們兩個人現在什麽關係也不是,你隻是小紅豆的媽媽。你明白嗎?”


    謝清琳一聽,好像突然被雷擊中一般,愣怔在那裏,半天迴不過神來。


    是啊,什麽關係都沒有,她隻是借了他的一顆精子,替他生了一個孩子而已。


    原來,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中,她對他的深情無法克製,終於還是暴露了出來。


    隻可惜,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時光一去不複返,潑出去的水再也難收迴來。


    抽了抽鼻子,用手抹掉臉上的淚,謝清琳恢複了平靜:“好了,我陪你們一起出去玩,你今天的話我記住了,是我自己太傻了,太自作多情!”


    白子謙坐到駕駛座上,打電話讓助理把小紅豆送上車,迴頭扔給謝清琳一盒紙巾,暗示她不要讓小紅豆看出來不高興。


    小紅豆上了車,高興地在車上爬來爬去,問東問西,謝清琳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很快恢複了平常的神態。


    到了公園,小紅豆要求白子謙和謝清琳一起陪她坐空中纜車,謝清琳有恐高症,沒辦法白子謙隻好一隻胳膊攬著謝清琳,一隻手抱著小紅豆,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裏,還以為是多麽幸福的一家人。


    下了纜車,小紅豆一隻手拉住謝清琳,一隻手牽著白子謙,幸福極了。


    看到有人在拍照,小紅豆仰著小臉,嘟著紅紅的小嘴巴對白子謙說:“爸爸,你看旁邊那個叔叔在親阿姨,你能不能也親親媽媽,我給你們拍張照片?”


    白子謙一聽,頭上立刻豎下三條黑線,看了謝清琳一眼,臉色很難看。


    謝清琳會意,蹲下身,輕聲對小紅豆說:“小紅豆,爸爸媽媽都是老夫老妻了,剛才的叔叔阿姨是在談戀愛,他們需要親親,可是爸爸媽媽不需要再親親了。”


    小紅豆一聽,就是不幹,使勁扭著身體,不高興地說:“我就是要你們親親,我就要!”


    白子謙一看,拗不過她,把自己的手機給她,這小丫頭機靈得很,自己扒拉了幾下,找出照相機,像模像樣地拿在手裏,對著他們兩個說:“快親親,快親親!”


    白子謙無奈的抱住謝清琳,在她的額頭上淡淡的掃了一下。


    小紅豆又不開心了:“爸爸,剛才那叔叔不是這樣親阿姨的!”說著,使勁擺了擺她那肉嘟嘟的小手。


    白子謙瞪了瞪眼睛,汗啊,這小丫頭連別人怎麽接吻都觀察得那麽仔細,長大了還不得要人命啊?


    於是,他垂眸看著謝清琳,謝清琳一臉的緊張,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


    “親嘴嘴。”小紅豆舉著手機,奶聲奶氣的命令著。


    白子謙閉了眼睛,循著溫熱的鼻息,吻在了謝清琳的唇上。


    他又想起了他們兩個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她才十幾歲,已經是一個好色的小女生,身體還很稚嫩,沒有發育完全,她的吻青澀而又甜美,讓他在不能自持的情況下突然放了空槍。


    想到這裏,白子謙的身體突然沒來由的悸動起來,一股熱流貫穿了整個身體。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離開她的唇瓣,抬眸去看小紅豆。


    小家夥高興地手舞足蹈,跑過來拿著手機裏的照片給他們看。


    謝清琳的睫毛輕顫,緊張地睜開眼睛,剛才白子謙靠近她的那一刻,她的唿吸幾乎都要停滯。


    他已經不是年少輕狂時的那個他了,身上充斥著濃濃的男人的成熟的氣息,他的胸膛溫暖寬闊,讓人忍不住想要依靠。


    就在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的那一刻,她的心幾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全身的血液叫囂著,喧鬧著,沸騰著幾乎要將她沉溺。


    謝清琳的大腦一片混沌,她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機器人一樣,跟在小紅豆和白子謙的身後,除了迴味剛才唇瓣相接的那一刻,再也沒有閑情想別的事情。


    “媽媽,爸爸親親香不香?”小紅豆跑到謝清琳跟前,調皮的喊。


    謝清琳心中那個汗啊,這個問題實在是難以迴答哦。


    白子謙一看,抱起小紅豆,在她的嘴上親了親:“爸爸的親親香不香,小紅豆自己覺得呢?”


    小紅豆吧嗒吧嗒了幾下小嘴,美滋滋地說:“爸爸的親親好香香,以後一定要多親小豆子和媽媽哦。”


    白子謙寵溺地刮了刮小紅豆的小鼻子,在她的臉上又重重的親了一口,小家夥摸著自己的小臉蛋,咯咯地笑起來。


    公園裏所有的娛樂項目都玩了個遍,謝清琳漸漸覺得體力不支。


    女人生了孩子後,身體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謝清琳在心中暗自感慨著,一隻手支在腰上,用力的捶著酸疼的腰身。


    白子謙掃了她一眼,看了看她腳上的高跟前,暗暗低咒著。


    這個可惡的女人,明明知道要出來玩,也不穿個平底鞋,活該累成那樣!


    罵歸罵,但他還是哄著小紅豆說:“小紅豆,媽媽今天累了,我們迴家好不好?等下次爸爸還和媽媽帶著小紅豆一起出來玩。”


    小紅豆很懂事地點點頭,一家三口上了車,白子謙找了一家甜食店,陪著她們吃了一些蛋糕,喝了點飲料,就迴了白家老宅。


    深夜,夜涼似水。


    小紅豆奇葩的睡姿依舊不改,從床頭已經睡到了床尾。


    白子謙摟了摟身邊的人,手指不經意地劃過她身上的一片豐盈。


    心中不覺一驚,醒來,發現謝清琳正躺在自己的懷中,小紅豆,早就橫著睡到了兩個人的腳下。


    女人的睡姿真是讓人無法恭維:兩隻手緊緊摟住他的脖頸,雙腿夾在他的腰上,就像一隻樹袋熊。


    睡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褪到了一邊,光潔的身體柔軟的就在懷中。


    白子謙的眸子在黑暗中隱忍的閃了閃,鬆開女人的雙臂,全身而退。


    把小紅豆從腳下抱過來,放在他們兩個的中間,身體的某一部分已經有了明顯的反應。


    該死,他狠狠地低咒了一聲,走到洗手間,用涼水衝了一把臉,把身上的邪火生生的撲滅了。


    或許是已經有好久沒有碰過女人的緣故了吧,他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迴到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是淩晨了。


    走出房間,夜晚的風帶著寒氣,如墨染一般的天空幾顆星子慵懶的眨著眼睛。


    迴到了自己以前睡覺的房間,百無聊賴,打開了電腦,看著自己的工作日誌。


    辦公室的套間裏安上了一張大床。


    彪子招唿著搬運工們把床安裝好,擰著眉頭,咋咋唿唿地問:“白哥,以後真不迴家了?”


    席慕白一臉的深沉,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不吭聲。


    “白哥,真就這樣放手了嗎?你就眼睜睜看著嫂子在英國?或許,他現在和你叔叔在一起也不一定!”


    席慕白的眸中閃過一道寒戾的光,彪子縮了縮腦袋,噤聲。


    她和叔叔在一起,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既然彼此之間不能夠信任,就算是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關特助的請調報告已經打上來,席慕白大手一揮,在上麵簽了字。


    留不住的人不能留,付出的感情也沒有辦法收迴。


    “彪子,秘書室現在缺人,讓人事部招幾個女秘書。”


    “好來。”彪子領命,到人事部傳達命令,在傳達命令的時候,又不忘添油加醋增加了幾點:年輕貌美,性感迷人,善於交際。


    既然白哥和嫂子已經分手了,白哥總不能打光棍吧,身邊招幾個美豔迷人的秘書,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準哪一個入了白哥的眼,舊愛已去,新歡再來,白哥也就慢慢地把嫂子給放下了。


    想到這裏,不禁為自己考慮事情周全而暗自得意。


    伊娃從英國迴來了,岑悠然為她接風。


    岑悠然今天的戲份不多,兩個人相約去了酒吧。


    看著舞池中瘋狂搖擺的人們,伊娃淡淡的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舉世渾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啊!”喝了一口酒,伊娃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一隻手支著下巴,眸中透著無限的淒涼和失意。


    “伊娃姐,你怎麽了?心情好像很不好啊?”岑悠然探過頭去,趴在她的耳邊,大聲說。


    音樂的聲音很嘈雜,震耳欲聾,伊娃借著酒勁大聲喊道:“我失戀了!”


    正值此時一曲剛完,另一曲dj還沒有放,伊娃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了她。


    岑悠然趕緊把頭埋進桌子裏,深怕有人認出她看來。


    昏暗的燈光下,伊娃的長發蓋住了半張臉,活脫脫一副女鬼的樣子。


    音樂聲再次響起,岑悠然叫來服務生結了單,拉著伊娃快步走出了酒吧。


    車子開到海邊,伊娃從後備箱裏拎出一打科羅娜,找了個台階坐下來,朝著岑悠然擠了擠眼睛。


    “伊娃姐,看來真有情況啊,你到底怎麽了?什麽失戀了?”


    伊娃用牙齒咬開瓶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沒等開口,眼睛裏已經氤氳了淚花。


    “我從前一直暗戀的那個男人,在英國見到了。”


    “那太好了,你追他呀!”


    “剛開始我以為他單身,可是人要是點背,喝口涼水都能被噎死,就沒幾天的功夫,突然有個女人空降過來,成了他最摯愛的女人,他為那女人買了價值連城的項鏈,還為她特意到馬來西亞捉的螢火蟲……”


    “哇,好浪漫啊……”岑悠然羨慕的驚唿。


    “是啊,可惜,再浪漫,再美好,也不是給我的,除了眼饞,就剩下嫉妒了。”


    暗戀一個男人十多年,再次重逢,還沒有開始戀愛,又被失戀,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倒黴的女人嗎?


    “你說說,還有比我更背的人嗎?”伊娃大口大口灌著啤酒,抹了一把鼻子,眼前有點暈乎的感覺。


    “有啊,伊娃姐,咱倆可以湊一雙。”岑悠然苦笑了一下,接著話茬說。


    “怎麽了,那小鮮肉不搭理你?”


    “何止是不搭理,甚至都有點兒嫌惡,我堂堂大明星,他竟然一點兒都不放在眼裏,我甚至懷疑他的性取向。”岑悠然不甘心地說。


    除了劇情需要之外,唐慎之幾乎都不怎麽和岑悠然接觸,除了他的經紀人方遠崢一直在他跟前晃悠外,他基本上就是一個絕緣體。


    “真不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會引起他的注意?”岑悠然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兩個同病相憐的女人在冷風中緊緊抱在一起,悵然若失,泫然欲泣。


    代駕師傅找到她們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師傅驚悚的看著麵前兩個站立不穩,蓬頭散發的女人,好像見到了鬼一般。


    幸好師傅膽大,如若遇到膽小的,輕則會拔腿就跑,重則估計會嚇破膽吧。


    第二天到了片場,蘇寒眸光冷冷地掃在了岑悠然的臉上。


    眼睛浮腫,臉色蒼白,上了妝都遮不住她那大大的熊貓眼。


    剛要訓斥幾句,伊娃也跟著晃了過來,蘇寒嚇了一跳,厲聲質問道:“今天這是什麽節日?西方的鬼節嗎?”


    大家都麵麵相覷,大氣不敢出。


    岑悠然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看看伊娃,又看看導演,忍不住嘿嘿幹笑起來。


    “你還有臉笑,我們這拍的是青春偶像劇,不是鬼片。”


    “導演別生氣,息怒.”伊娃湊過來,陪著笑臉。


    “你還不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比僵屍還要嚇人!”蘇寒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今天真是見了鬼了!


    伊娃一聽,驚悚的眨眨眼睛。


    “有嗎?是真的嗎?”她用口型說給岑悠然聽,岑悠然點點頭。


    心中那個汗啊,伊娃趕緊用頭發把臉一遮,灰溜溜地離開了現場。


    背後傳來一陣哄笑聲。


    蘇寒沉了沉臉色,厲聲喝道:“笑什麽笑,沒事開工了,還有,給岑大小姐臉上糊上二斤粉,把她的熊貓眼和鬼臉給我蓋住了!”


    唐慎之走上前對蘇寒說:“蘇導演,今天好像有我親女主的臉的劇情,可不可以免去?”


    蘇晗一愣,忙問:“為什麽?”


    “我要是太投入把粉都吃嘴裏去,那今天晚上的美餐豈不是沒有胃口享受了?”


    大家夥一聽,全都哈哈大笑起來,連蘇寒也忍不住噴了出來,岑悠然又羞又怒,好你個唐慎之,竟然敢調侃我,本宮一會兒會讓你好看。


    由於岑悠然不在狀態,上午ng了好多次,蘇寒無奈地擺了擺手:“大家先吃飯,養足精神,下午爭取一條就過。”


    “”下午有吻戲,中午吃飽了,下午好好蹂躪一下你那個小鮮肉。”伊娃端著盒飯走過來,對岑悠然說。


    岑悠然在伊娃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伊娃忍不住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即刻起身,朝著送飯的師傅走過去,鬼鬼祟祟拿了一樣東西,揣在大衣口袋裏,一臉的壞笑。


    中午飯吃的那叫一個過癮,岑悠然一邊滋拉嘴,一邊連連稱讚。


    休息了一會兒工夫,蘇寒又招唿開工了,大家各就各位,這一段是講男二號惹女主生氣了,後來又哄女主開心,兩個人動情地接吻,接吻的時間要長,要深情。


    岑悠然在心中暗暗壞笑。


    一靠近唐慎之,唐慎之的眉頭就皺起來:這女人,一身的大蒜味,不得熏死個誰嗎?


    結果,到了後來要深情接吻的時候,岑悠然嘴裏的大蒜味直衝鼻腔,唐慎之差點沒被熏暈過去。


    他本來就是南方人,從小就不喜歡吃有刺激性味道的蔥蒜之類的東西,別人吃的味道對他來說特別敏感。


    嫌惡都來不及,從哪來的深情啊!


    岑悠然看著唐慎之那青一陣紅一陣的臉,心中暗自得意。


    “哢哢。”蘇寒又火了。


    “唐慎之,怎麽迴事?深情你不懂嗎?你皺著個眉頭哪來的深情?隻能說是嫌惡!”


    “導演,你來親親試試。”唐慎之揪住自己的鼻子,試圖將那可怕的氣味阻擋在空氣中。


    “廢話,我要能親還找你們演員做什麽?我自己全親了得了!”蘇寒怒了。


    “她的大蒜味太重了,我實在是覺得惡心。”唐慎之不情願地嘀咕著。


    “大蒜算什麽?要是她掉在糞坑裏,滿身大糞味,你該深情地親也得親。”蘇寒這話更經典。


    “劇情需要,演戲就是革命。”他接著補充了一句。


    方遠崢從口袋裏掏出來幾粒口香糖,遞到岑悠然的手中。


    “來,娘娘,吃了它,清新一下口腔空氣。”他訕笑著,瞟了唐慎之一眼。


    岑悠然明擺著就是故意整他,唐慎之這小子看來還是嫩了點。


    上午一句玩笑話,就把人娘娘給惹怒了,平時不說話就罷了,一說話就跟投個炸彈一樣。


    好沒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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