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於此,除了那張臭得跟茅坑裏的大糞、令人發熏暈死過去的嘴之外,山田發現還有一雙毛聳聳、沾滿了汗臭、恐怖的大手在自己胸前死命揉搓著。


    山田覺得那雙大手似乎是要將這個人整個的重量壓在自己可憐巴巴、疲倦至極的軀體身上,而且自己可憐巴巴、疲倦至極的軀體仿佛下一秒就會在這不堪重負的重壓下宣告瓦解。


    山田的眼珠子動了一下,他終於像受驚、衝天而起的麻雀飆罵道。


    “該死!”


    “真他媽的見鬼!”


    “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這有著臭哄哄的嘴和髒兮兮手是誰?”


    “還有,這雜碎竟然對我伸出了鹹豬手,進行了重口味的性騷擾?”


    山田連環罵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


    “啊,山田君、山田君,別誤會、別誤會,我是劉瑾啊!”


    “劉瑾?你這是搞的什麽鬼?”山田驚咜道。


    山田定下心神一看,藍『色』的天幕,棉花糖一樣的白雲,喧鬧的環境,這一切都很熟悉,卻又那麽陌生,仿佛距離了自己萬裏之遙。


    還有,自已眼下正躺在操場一角的草地上的一張擔架上,他呆呆地把視線的焦點落在圍在他身邊的二十幾張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粉絲麵孔上,隻見眼下他們中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焦急,甚至可以說是悲戚,更有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為自已祈禱。


    和扶桑人的緊張完全不同,將山田襯托得格外刺眼的對手,周曉曉的粉絲們則大多站在一旁,環抱雙臂看戲,他們並不擔心這扶桑選手的生死,而是借此機會大聲咒罵這扶桑選手的糟糕表現,並心潮澎湃聯想起扶桑浪人在華的種種劣跡,各種國罵粗口以及問候人家家庭女性成員的詞匯從他們嘴中迸出,更有無數根中指高高豎起。


    不僅如此,也有好奇心重的人擔負起做早春鄉代表隊探子的職責,不停地跑來看熱鬧,然後再跑迴去把扶桑人的情況和早春鄉代表隊的人分享。


    好了,閑話少說,言歸正傳,咱們再迴到正題,山田問:“劉瑾?你這是搞的什麽鬼?”話題上。


    當下劉瑾便是應道:“山田君,是這樣的,你剛才在擂台上不是被那小女孩給拍暈了嗎?小的不是趕緊叫人把您抬下來,再給您施加點搶救措施嗎?”


    此時山田腦海裏便忍不住開始反複播放起剛才擂台上的那一幕。自已在和對方的一次激烈武學拚搶中被對方斜著身體衝過來用力拍了一把。


    原本他是可以躲開的,他有充足的時間,但是奇怪的是他當時卻仿佛木偶一樣呆站著,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巨掌拍向自己,自已隻顧得上眯著眼睛,偏開頭,咧著嘴說:“哦,天照之神!”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劉瑾,你這是說的什麽屁話?我堂堂大扶桑魔手道高手會讓一區區華夏小女孩給拍暈?”山田一時間是怒不可遏。


    “山田君,山田君,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您堂堂大扶桑魔手道大神哪會讓一區區華夏小女孩給拍暈呢?隻有別人讓您給拍暈的份,您隻怕是給這炎熱的鬼天氣給哂暈的。”


    劉瑾一時間是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一臉讒諛忙不迭的道。


    “噢噢!等等,山田君,讓我看看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時扶桑代表隊背著一個急救箱,留著仁丹胡的隊醫這個時候才慌手慌腳地趕來。


    山田差不多就要罵一萬句豬囉了!


    八格牙路!這要是等這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趕不上趟的豬囉隊醫來給自已急救,經曆了一次火星撞地球生死劫,可憐的自已,恐怕早就慘不忍睹去拜會天照大神了。


    山田躺在地上,他的白『色』和服已經濕透,皺巴巴的沾著草屑和泥土,看上去就好像剛被用過的抹布。


    這個仁丹胡隊醫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仁丹胡隊醫拍拍他的臉,見木有多大反應,此刻的山田就好像蠟像一樣躺在地上,嘴巴微張,雙眼圓瞪。


    仁丹胡隊醫麻利的從隨身攜帶的急救箱中掏出白『色』手套戴上,然後開始檢查山田的身體。


    “肋部,有明顯的疼痛感嗎?”仁丹胡隊醫的雙手按在山田的胸部用力下壓。


    “下巴……嗯,有些瘀青,牙齒鬆動嗎?”他又掰開山田的嘴,歪著頭觀察了一下,盡管他嘴巴上在不停的問著問題,但他顯然並沒有指望自己會得到迴答,這些不過是他習慣的自言自語。


    “然後是……眼睛。”他把目光落在了山田的眼部,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山田的眼珠子好像沒有轉動過,眼皮也沒眨過一次,而且表情呆滯,即不皺眉,也不喊痛,沉默的就像一個傻子……


    傻子!


    見鬼,山田君好像是後腦著地的!


    “嘿,山田君,山田君?能聽到我說話嗎?這是一根還是兩根指頭?”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山田眼前晃了晃,語氣明顯比剛才焦急了許多。


    山田的眼珠子終於轉動了,眼裏充斥著氣憤與不耐,這仁丹胡隊醫要不是天皇副官大姨媽的遠房親戚的鄰居同學,他早大巴掌扇過去了。


    雖然山田無意計較,但這仁丹胡隊醫卻開始亢奮地喋喋不休起來。


    “山田君,說真的,我真的是佩服你,我打賭你經此一役一定會成為咱大扶桑國的新聞人物!盡管您也許並不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出名,但您確實是棒極了!瞧瞧這還是在他們華夏人的主場,您雖然鼻青臉腫卻能全身而退,這可比沉悶的比賽有意思多了!多不容易啊!要知道,這可是他們的主場呀!”


    仁丹胡隊醫此言一出,卻是令山田尷尬不已,真是哪壺不開偏提哪壺,這傢夥究竟說的什麽呀?你不說話難不成別人把你當啞吧賣了?


    這人真是腦袋讓門給夾了,說出的話盡是讓山田心裏添堵。


    山田真想罵他一萬聲草泥馬,卻又不敢。


    山田這蠢貨的事咱們先擱一邊,咱們去看看那個米國佬裁判對早春鄉代表隊和扶桑民間代表隊勝負是怎麽裁判的。


    雖然米國佬裁判山田和周曉曉對戰周曉曉勝,但他說這還不夠,必須由兩隊的候補選手出場再戰一場,才能最終決定兩隊的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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