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武館此時是一片狼籍,到處是殘垣斷壁,東西散落一地,甚至有的殘破不堪的地方還冒著黑煙,明顯是經曆了一番刻骨銘心的撕裂摧殘,再也不是那個當初習武喧天,門庭若市的武學大會館了。


    站在這一片廢墟前,一名白須老者久久無言,良久,他才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掌館師兄,大部分弟子都已經疏離,還有少部分不願意走,說是要跟武館共存亡。”一名武者裝朿的婦人健步走來,低聲說道。


    老者低沉道:“他們不走那就把他們逐出會館,以後神龍武館就不存在了,把他們統統趕走!”


    武者裝朿的婦人身軀一顫,眼睛微微濕潤,“師兄,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勝算嗎?”


    “沒有。”老者搖了搖頭,苦澀道:“滅絕魔館是扶桑所有頂尖忍者辦的武館,號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世界第一武館,其之前已經蕩平了除華夏以外的所有武館,後又挾淫威而來華夏,又打服了除我們神龍以外的所有華夏武館。昨曰,滅絕魔館的扶桑所有頂尖忍者已來摧殘過我們一次,這你也看到了,因為我們不服,又放出狂言,明天還要來,非打服我們不可,我已老矣,你們武學火候又稍欠一些,這麽看來,誰又還能會是他們的對手?神龍武館不久矣呀!”


    三年前,滅絕魔館橫空出世,凝聚扶桑甚至囊括了世界所有自願加入扶桑籍的武學頂尖高手,號稱要以一館之力挑戰天下所有武館。


    原本,所有人都當這是一個笑話,然而,隨著滅絕魔館向一個又一個武館挑戰,又完美勝出,嘲笑聲便戛然而止。


    滅絕魔館名符其實,一旦向對方挑戰,便是不擇手段,一旦擊敗對方,不僅是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是裏必染血百裏,全館上下都不會留一個活口,滅絕不可!


    當然,也有人想過要擊敗滅絕魔館,並竭力嚐試過,但直到今天,這還隻能是個幻想。


    而滅絕魔館這次挑戰的武館正是神龍武館。


    昨曰,滅絕魔館的扶桑所有頂尖忍者已來摧殘過一次,一番打鬥後,因為神龍武館的武者依舊梗著脖子不服,於是,滅絕魔館放出狂言,明天還要來踢館,非血洗神龍武館不可。


    在收到滅絕魔館狂言的那一刻,這擔任館長的老者就知道自己的武館這一次篤定完了,於是,便毫不猶豫的開始遣散弟子。


    老者突然道:“師妹,你也走!”


    武者裝朿的婦人 麵色平靜,似乎早就想到老者會這麽說,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老者歎氣,悲憫道:“哎,你這又是何苦?”


    “館長,館長,太好了,不,不好了,師兄他們迴來了。”


    一名弟子匆匆走來,急切的說道。


    “什麽?”


    “胡鬧!”


    老者和 武者裝朿的婦人同時臉色大變。


    “爹,娘,我迴來了。”此時一個漢子已經跑了過來,其臉頰微紅,顯得有些激動,這人正是朱厚照家訪時,古落村後原始森林與其合力解救天翊的那古落村村長。


    “漢龍,你在古落村好好當你的村長,迴來做什麽?瘋了嗎!”老者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不得不急,等到天亮滅絕魔館那幫人就來了,他們這時候迴來,那就是找死!


    “趕緊走!”武者裝朿的婦人也顧不得其他,二話不說就要帶著漢龍和另兩位古落村村民,同時也是神龍武館的弟子走。


    漢龍 倔強道:“娘,我不走,我是趕迴來幫爹的!”


    “就憑你,怎麽幫?趕緊滾!”老者沉著臉,嚴厲的說道。


    漢龍 卻是一點也不生氣,興奮道:“爹,這次我們在古落村裏遇到了一位武學高人,一定可以幫到你的,你相信我。”


    武者裝朿的婦人歎了口氣,柔聲道:“龍兒,武學高人哪裏那麽容易遇見,就算真有,人家憑什麽幫你。”


    她心中篤定,這 龍兒雖說是當了個村長,但在娘眼裏,依舊是個孩子,況涉世未深,再加上神龍武館突遭危難,病急亂投醫,恐是被人給騙了!


    漢龍忙道:“娘,我可沒胡說,那高人是位文武雙修育才學堂的老師,渾身洋溢著源源不斷的靈氣,上次來我們古落村家訪時,當得知其一個學生被一群扶桑浪人擄走至村後原始森林時,就獨自一個人赤手空拳上山,又是鬥綁匪,又是戰太古遺種洪荒巨獸,最後毫發無損,終於把那學生給救了出來!”


    武者裝朿的婦人白了漢龍 一眼,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不是被騙這麽簡單,很可能腦子壞了。


    就區區一位老師能鬥過一群扶桑綁匪?還能打得過太古遺種洪荒巨獸?而且居然救了人且自已毫發無損?


    八成是夢裏的世界吧。


    “娘,你要相信我,上官師兄,你趕緊把你畫的那朱老師的素描拿出來!”漢龍急於證明自己,催促道。


    上官師兄指的是上官陽,除了習武外,他還素來喜愛繪畫,漢龍叫他拿出的素描,就是上次隨漢龍上山,根據他對朱厚照的印像事後繪製而成的畫。


    上官陽正從袖筒裏拿畫,卻聽老者氣衝衝道:“上官陽,小師弟胡鬧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跟著胡鬧?”


    “師傅,我們真的是遇到高人了!”上官陽小心翼翼的拿出畫卷,輕輕的將其展開。


    “就一張素描?你們就想靠這個來拯救咱神龍武館?”老者都氣笑了,失望的搖了搖頭。


    “不,師傅,我們說的是畫上的人,而不是說的這張素描。”上官陽糾正道。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那老師,老師我可見得多了,不過還沒見過有特別厲害的。”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那老師,老師我可見得多了,不過還沒見過有特別厲害的。”


    “這朱老師和一般的老師可不一樣,他是個教武學的老師。”


    “教武學的老師又怎麽樣?是他會飛?還是比別的老師多長了三頭六臂?再厲害也有個瓣呢。”


    “也許他真的有淩影微步似乎會飛呢?也許他真的厲害沒有個瓣呢。”一旁的漢龍 插話道。


    老者想這幾人中毒真的不淺,被人玩轉得不知天南地北,還真的把這老師當成了克敵製勝的寶貝,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也可見這老師之手段,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被其暈乎成這樣。


    最後他板著臉,都已經懶得應話了。


    “大難臨頭,你們就不要再胡鬧了。”武者裝朿的婦人忍不住說道。


    此時,那張素描畫卷終於展開,漢龍將其放在老者的麵前,“爹,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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