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信奉''''有奶便是娘。”,''''相伴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赫赫有名名言的人比比皆是,但朱厚照不是這種人。


    這世道有人見利益就提出雨露均沾,無利益就趕緊一擼子撇清關係,你走你坑爹的獨木橋,我走我風風光光的陽光道,甚至以怨報德、落井下石者也大有人在,但朱厚照也不是這號人。


    坦言之,朱厚照就是一個典型的重仁重義,俠肝義膽的人,困難時拉人一把是本分,若是別人幫了自已,再拉人兩把那更是情分。


    就拿當下來說,用真元幫人修複經脈和清除瘀傷,就算是有極品修為的人也不一定敢做,可朱厚照作為一個修為還沒有完全恢複,又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竟然就做了,就是看在之前碎花連衣裙女子幫助過自已的情分上,他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實用主義在他這裏根本就沒有市場。


    既做之則安之,朱厚照的眼睛雖有血絲,但黑白分明,目光清澈如湖,眼神堅定。


    他最大的願望不過是幫人就幫了,做了就做了,至於什麽在武學史冊上留下什麽威名,那是武學界名門望族才有資格做的事,對相對尚且窮酸的他來說簡直就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朱厚照此時確實很疲勞,他感覺自己的真元已經不足,並再次感受到了缺水的危機。他的眼中藏著深深的無奈和悲涼,甚至還有一絲絕望。


    不過凡事隻要他做了,就不會停止,要是沒有救活碎花連衣裙女子,也許他一生都不會心安,此刻的他竟然有一種赴死的悲壯!朱厚照在心中呐喊,拳頭握得更緊。


    不知不覺,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朱厚照竟又暈厥了過去 ……


    碎花連衣裙女子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在一個夜色如鍋底,一絲光都沒有,四野寂靜的令人可怕、心慌的夜裏,她落到了一個土坑裏麵。


    落到土坑裏就落到土坑裏,爬出來就是了。


    可是令她愕然的是,她竟看到土坑邊有密密麻麻,遮天蔽月,鋪滿虛空的無數頭顱處空洞陰鷙的眼眸內閃耀著詭異的綠光,白色骸骨上釋放出一股令人恐懼窒息的死氣,周身浸染著人獸屍體血肉的魁梧的陰兵陰將輕嘶一片,手持刀劍不斷的向土坑湧來。


    瞬間,無數暴虐、兇殘、邪惡、腥臭和腐臭的氣息頃刻間在土坑邊全部釋放了出來,甚至連周遭的空氣都凝滯了。


    麵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她,感遭到了生命的嚴重威脅,她想衝出去,雖經艱苦撕殺,但由於身體傷勢太重,全身疼痛,雖她咬著牙堅持,可是陰兵陰將的刀劍依然把她擋在了土坑裏麵。


    不過也 就在此時,驀然,卻有一個發出耀眼光芒的男子向土坑這邊衝了過來。


    其暗紅的眸子內閃過一絲火熱的亮意,並發出一道仰天狂吼,高亢的吼聲過後,其身體內隨即騰起無盡的殺氣。


    伴隨著虛空的劇烈波動搖晃,其赤手空拳竟幫她擊退了如蝗蟲般向土坑湧來手持刀劍、兇神惡煞的陰兵陰將。


    之後,劫後餘生、驚魂未定的她不由自主地麵露喜色,顫然地對男子表示了感謝,男子則禮貌地連連擺手說:別客氣、別客氣。


    再然後這男子帶她來到了一個清涼寧靜的樹林裏,樹林裏麵她感覺很好,沒有一點點的煩擾。


    她體內有些煩躁的東西,都被這寧靜的地方消磨平靜下來,她除了覺得有些口渴以外,心裏好喜歡這個地方。


    “我有些口渴……”碎花連衣裙女子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可是那個幫她攔住陰兵陰將的男子卻沒有轉過身來,她隱約覺察到他的身體有些顫抖。


    “你怎麽了?我有些口渴。”碎花連衣裙女子再次說了一句。


    前麵的男子迴過頭來,布滿汗水的臉上有些慘白,然後露出猶豫之色,看著她苦笑了一下,“對不起,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這男子竟然倒了下去,碎花連衣裙女子愣了一下,心裏一驚,連忙要扶起這個為她擋住刀劍,又救了她的男子。


    可是她隻是一個踉蹌而已,那個男子卻不見了,此時她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依然躺在這大英雄的懷裏。可是她現在除了隻是有些口渴外,竟然絲毫沒覺得任何的不舒服,以至還有一種舒爽的感覺,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到底是怎麽了?他怎麽還沒醒?自己又怎麽了?而且她的狀況,她自己太清楚了,怎麽突然好了起來?碎花連衣裙女子心裏一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碎花連衣裙女子擦了擦朱厚照額頭上的汗水,難道剛才自己夢中幫她擋住陰兵陰將刀劍的男子就是他嗎?


    漸漸地,朱厚照睜開眼睛,看著麵前身形纖細嬌弱,容貌絕美,好似一朵潔白的空穀幽蘭,哪怕是太陽也無法掩蓋她身上光輝的碎花連衣裙女子,有些開心的笑了笑,他終究成功了,雖然耗盡了他的真元,而且相當的危險,但總算是沒有失敗,他成功的救活了碎花連衣裙女子。


    “你醒了……”碎花連衣裙女子驚喜的看著已經睜開眼睛的朱厚照,這是她平生最高興的事情了。


    “嗯。”朱厚照點點頭。


    他覺得自已真是運氣當中的運氣,也許這就是好心有好報吧。


    朱厚照接著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朱厚照閉上眼睛,繼續的恢複真元,碎花連衣裙女子看著朱厚照卻沒有動,沒有去打攪他,等著朱厚照的醒來。


    雖然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朱厚照還沒有醒過來,但是碎花連衣裙女子卻絲毫不顯緊張,因為朱厚照的唿吸從開始的急促到後來慢慢的平穩下來,她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朱厚照終於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一夜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朱厚照看了看已經從自己懷裏站起來坐在一邊的碎花連衣裙女子,心裏湧起一種歡喜,她是真的已經好了,除了虛弱一些外,她的身體竟然已經複原。


    讓朱厚照驚喜的是,碎花連衣裙女子竟然沒有再戴麵紗,而是靜靜的看著他。


    朱厚照看著碎花連衣裙女子空山靈穀似的麵容,竟然有些發呆。


    碎花連衣裙女子對著朱厚照說道,“謝謝你救了我。”雖然她不知道朱厚照是怎麽救的她,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是朱厚照出手救她,她肯定已經沒有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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