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果按照這樣的劇情發展,便是以蟲子平民的完勝和色蟲的完敗為這場決鬥劃上了句號。


    不過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並不是以生物的意誌為轉移的,有時候,劇情也會出現反轉。


    “色蟲,不不不,軍師先生,打到這份上,過癮了吧?咱們是不是還要繼續?”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早巳神色黯淡,狼狽不堪的色蟲搖晃了一下腦袋,看著眼前這張眉目間帶有一股狠意的臉,內心是更加的惶恐了。


    他一臉傷感地吞了一口唾沫,用力的點了點頭,發出一陣顫音:“別別別,軍師,是我錯了,我錯了!您英武蓋世,大蟲不計小蟲過,我以後再也不惹您了,以您馬首是瞻,我對天發誓…”


    啪啪啪!


    蟲子平民皺著眉頭,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色蟲的臉,望著這膿包一樣的傢夥,心中閃過一絲厭惡,眸子內濃鬱的怒氣悄然逝去,它緩緩嘲弄的說道:


    “他奶奶的,別叫我軍師,我小子一個,雜碎一個,平民百姓一個,當不得此尊貴稱唿,軍師對於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你才是軍師,還有我也談不上有英武蓋世的造化和資質,更不需要你馬首是瞻,懂?”


    “懂,懂,懂!”


    色蟲先是怔了一下,繼而是臉色蒼白,小雞啄米般猛點頭,一副快要哭出的模樣。


    蟲子平民沉吟一下又道:“還有像族花那種天之驕女,我的確不能染指,也沒興趣去染指,你給我仔細聽著——正如人界有首詩寫的那樣,春風吹過大地,送走了寒冬,迎來了烈日,盼來了秋意,我隻想安靜的在咱這族群裏安身立命,我不想惹事,也無意和你這當今的權貴為敵,但是你若敢再繼續招惹我,我可以保證讓你在這蟲窩岌岌可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明白?”


    “明白,明白!”


    色蟲頭搗蒜地連連點頭,顯然剛才的一幕已經給它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 不然這廝也不可能發出這等狂語。


    他無比相信眼前這隻瘦弱、比它還小了一圈的蟲,絕對會說得到做得到,因為其說話這種眼神,帶著一種殺戮果決,視蟲命為草芥的張狂!這他娘的也不知這傢夥究竟是吃錯了什麽藥,咋會一下子變得那麽厲害?


    “這才乖嘛,各蟲混自已的世界,過自已的小日子,這不很好嗎?為了一個族花爭風吃醋多沒趣呀,不是嗎?”蟲子平民壞笑道。


    “大人說的是,說的是!”色蟲跟著笑了起來,不過笑得卻比哭還難看。


    突兀的——


    色蟲還來不及收起自已這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時,蟲子平民雙眼竟有些火熱起來,猛然化手為掌,一下抓住自己的拳頭,而後朝它胸口拉去。


    剛剛碰到它身子,它的身體卻陡然倒飛出去兩米多,轟然砸在地上,滿臉驚恐痛苦的大叫起來:“啊,軍師,別打了,別打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那雌蟲靠近了!”


    色蟲迷茫了,這前任軍師又要玩那出?這表情裝得如此之像,難道今天這戰是自己打贏了?


    當他看到蟲子平民不斷的對它打眼色時,它猛然驚醒,目光不留痕跡的掃過左邊的小道上,果然看到一個白色身影一閃,在一顆大樹後麵潛藏起來。


    族花來了!


    這前任軍師的確對她沒想法,隻是想安靜的在這族群裏混自已的小日子。


    色蟲不傻,很快猜出了其中的貓膩,他當然也樂意順著這個台階走下來,所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立刻精神抖擻、狠狠的在蟲子平民身上踢了一腳,當然…腳還沒碰到蟲子平民的衣裳立刻收了力道,橫眉豎眼,罵罵咧咧道:“這次給你長點記性,下次還敢如此,跟我搶妹子丶決不輕饒!”


    說完,色蟲似乎忘了剛才被扁得鼻青眼腫的落魄,宛如凱旋歸來的將軍般,昂首挺胸大步朝外麵走去。


    蟲子平民“艱難”的爬了起來,滿臉沮喪和惶恐,衣裳淩亂,呲牙咧嘴,踉踉蹌蹌的朝外麵走去。


    等兩人離開密林,遠處一顆古樹下,閃出一個窈窕的白色身影,族花那讓無數雄蟲夢中**的俏臉上,盡是驚疑,美眸眨了眨,呢喃道:“難道之前,那一戰五且大獲全勝的不是他?難道是我的錯覺?是我看花了眼?可,可是…麵前的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我要弄死它,弄死它,這兩次決鬥失敗的場子必須要找迴來!否則別說那當軍師了,在殺人蟲族群都沒有我老色的立足之地!”


    雖然決鬥之後,氣宇軒昂走出來的是它色蟲,雖然蟲子平民很配合的裝作一副很慘的樣子,但是…兩次被扁得鼻青眼腫的那一幕,時刻嗡鳴嗡鳴提醒著它,遭受了多麽大的屈辱。


    “找蟲王出頭?”


    “對了!就這麽幹!”色蟲一拍大腿,雙眼內頓時露出強烈的光芒,剛好眼下蟲子平民落魄,平日頗為狂傲的蟲王對其看不對眼,我隻要找機會趁機煽風點火,以蟲王的脾氣,絕對會給蟲子平民小鞋穿,讓它吃不了兜著走,在族群永沒有出頭之曰,最好將其弄死、一勞永逸。


    打定好主意,色蟲心裏也放鬆了下來,想到蟲子平民好過不了多久了,它的內心那種屈辱感也淡了幾分。


    蟲子平民沒有直接進蟲穴,剛才的那一幕,不但族花看見了,還有很多蟲也看見了,在眾蟲看來,它是被嚇傻了,打懵了,暫時沒臉見蟲了。


    此刻的蟲子平民坐在蟲穴大本營外的一處河邊,彎著腰,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過臉上卻有一抹怎麽都掩藏不了的落寞。


    “這個蛋疼的蟲物世界,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有趣,簡直跟人界一樣,整天都是爾虞我詐,打打殺殺,好生無趣,無趣的很啊!”


    蟲子平民吐出狗尾巴草,雙手抱頭,仰躺在草地上,看著湛藍的天空,眯著眼睛,滿臉的酸澀。


    這麽些年來,它一個出身寒門的蟲者,兢兢業業,書山卷海,熬過蟲生最痛苦的一個個春夏秋冬,最後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完美發揮上了蟲大。


    別蟲是畢業等於失業,它卻狗命好,到了蟲王指揮下的征戰隊伍裏,與人鬥,與其他生物鬥,靠著聰明、腦袋瓜子靈光,最後是一步一個腳印,混到了軍師這個職位上,哪知最後卻是馬失前蹄,一次判斷失誤,前功盡喪,眼前一黑,狂噴一口老血,不但失去職位,還差點丟了腦袋。


    今日自己實力明明比色蟲高,但最後還不得不偽裝出一副孫子樣,這讓他很不快意!


    “這狗娘養的蟲生啊,何時才能逍遙自在?”


    蟲子平民幽幽一歎,耳朵卻微微一陣抖動,現今它恐怖的感知力,輕易便發現有人在靠近,不過當眼角發現一抹白色的裙擺時,它臉上立刻露出一抹苦澀的表情。


    何為逍遙自在?努力一生,從寒門跳到世家的圈子,從有權有勢到無權無勢,就能真正的逍遙了?嗬嗬,這不過是從一個囚籠跳進另外一個囚籠罷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族花緩緩走來,俏臉的臉上居然是和蟲子平民一模一樣的落寞,淡淡的峨眉卷起,讓人看得心疼。


    蟲子平民本不想和這個紅顏禍水有太多的糾纏,不過看到她精致小臉上那抹讓人心疼的憂傷,它眼中厲芒一閃,下意識的接過話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砸破這個囚籠!”


    話一出口,蟲子平民知道自己衝動了,“砸破?談何容易?”


    “見過大英雄。”蟲子平民-這落難前任軍師話音剛落,千嬌百媚已走到其麵前,神色露出一抹激動,向著其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拜。


    “不敢當、不敢當,什麽大英雄,純粹是狗熊而巳。”落難前任軍師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輕歎了一聲。


    輕歎一聲後,它眼中光芒一閃,立即恢複原樣,小心翼翼的觀察起這千嬌百媚來。


    千嬌百媚神情沒有半點改變,似乎沒有發現這落難前任軍師迥異的舉動,隻是神色麻木地從袖子中取出一個藥袋,丟到其身邊,淡淡道:“拿去療傷吧,今天這事是我莽撞了,對不起!”


    落難前任軍師坐了起來,抓起藥袋,聞著藥袋上傳來的淡淡幽香,心情好了許多,笑了笑,將藥袋一甩,迴丟給千嬌百媚,道:“我雖然窮,但是還不到讓人可憐的份上!”


    千嬌百媚目中閃過一抹悲傷,對落難前任軍師沒有接受耿耿於懷,她接過藥袋,轉身離去,走出數丈之遠,卻微微迴首,輕歎道:“剛才你真的是讓色蟲給打敗了?那之前……”


    落難前任軍師頓了一下,輕聲開口:“是的,剛才我真的是讓色蟲給打敗了,至於之前,我想你是看走了眼……”


    落難前任軍師性格直爽,本來沒有什麽心機,它沒想到這迴自己卻不由得胡說八道起來。


    “那好,我明白了…謝謝!”


    千嬌百媚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望了這落難的前任軍師一眼,留下一句話飄然而去。


    夕陽西下,銀月升空,望著宛如一朵小白花的身影漸漸遠去,落難的前任軍師搖了搖頭,它沒有在乎千嬌百媚異樣的目光,而是繼續仰麵躺在草地上,神色露出悲傷,幽幽歎了一口氣道:“風花雪月固然美好,但是爺並不有心眷戀,隻想過個太平日子專心修武,低調地提高實力,直至氣血衰敗、壽元枯竭為止,爺並不想招惹什麽是非,就像那人界之龍那樣,哎,也不知那人及其同伴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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