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感謝你啊地魔獸


    楊騏吐得舒服,匡裕真人等人不樂意啊,這再怎麽說也是冬末春初,天氣冷著呢,雖然神仙不知寒暑,也就是冷熱不識,但也不喜歡被人噴的全身黏糊糊的啊。楊騏麻利的起身胡亂抱拳搖了兩下,看也不敢看他們一眼,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了句:


    “謝謝各位大叔搭手之恩,這天色也不早了,我還得去這深山探訪親人啊,告辭。”


    他想走卻是走不了,迴頭一看,衣襟在人家手裏呢。或許是被楊騏一口水給噴清醒了,匡裕真人想起來了,道:


    “對了,你是那天跟著茅山宗青年弟子的那個小書生,沒錯,肯定是你!”


    既然已經被識破了,楊騏也就不敢再裝了,不然反而會引起更大的懷疑,就故作恍然大悟狀的驚喜道:


    “哎呀,這麽巧啊,這不是那七位活神仙嗎?正好我要去你們山中找個人,估計還得叨擾你們呢。”


    駭的那匡裕真人施展神通,將那匡廬山生生移在空中,怕那楊騏竄入山中,再生事端,急衝衝的道:


    “哎,按理說我們唯一的徒弟李玄的法身,就是壞在茅山宗弟子身上的,你與那茅山宗關係密切,而且南海龍王二太子又是敗在你的手下才羞愧撞山而死的,以致丟了煉妖壺,害我等在此受罪。我等不追究你的罪責已是發了善心留了情麵,你這又返迴來作甚?匡廬山中還有你熟人?”


    這南極大明公等人在此受罪?卻也是事實。原來那日煉妖壺被敖辰撞出匡廬山峰,不知飛到了哪裏,幾位神仙找遍方圓千裏愣是沒找著,隻是這千裏範圍內水域眾多,他們又都是天上飛的神仙,水裏的功夫卻是不行,反正魔界入口已被九州揚鼎封印了,就偷了個懶說找不到了。太上老君一聽,煉妖壺丟失不見,這還了得?最了解徒弟的莫若師傅,若是自己的七個徒兒勤快就不會隻收一個徒弟了,就問附近水域都找了沒?迴答他的是沉默,老君大怒,罵道:


    “自我師尊鴻鈞老祖為了光大道統,收原始,通天和我為徒,至今我道家在那人間信徒已占半數之多,然而這一切卻主要是原始天尊和通天教主推廣的功勞,其中元始天尊坐下十二金仙均已廣享天道,通天門下三千門徒也都大多位列仙班,就連那這次惹事的茅山宗也是他上清多寶天尊通天教主的信徒。看看你們!我的七個好徒弟!倒是真把我道家清靜無為理解的透徹!整日隱居那匡廬山清心寡欲,哎,我原來還指望你們廣收門徒光我道門,你們卻就收了個李玄,還給人廢了法體修那散仙去了。”


    “你們生性懶散也就罷了,七個人看守不住一個煉妖壺,修行那大神通還有何用?好好好,那你們就用力氣把那彭蠡澤的湖水舀幹,找不到煉妖壺就別來見我了。”


    於是,才有了匡裕真人兄弟七人不用神通在湖邊舀水的事情。這彭蠡澤與其它江河湖泊連通,哪裏有能幹涸的道理?遇到楊騏為何七人又是如此驚慌?原來啊,老君還曾對他的徒弟們說過一句話,令他們震驚之餘還有幾分疑惑,在將七個徒弟罵出兜率宮的時候,老君隨口說了一句:


    “虧你們修道有成,自詡神仙卻無識人之明,且不說那茅山宗年輕子弟均是人中龍鳳,就說那不起眼的小書生小男孩,為師見了也發愁啊,你等倒好,還敢對他們無禮,攆他們下山。哼哼……”


    今日見這小書生又迴來,七人自然小心戒備,隻是心裏還在嘀咕:這小書生雖然築基牢固,元氣極為充沛,卻是還沒有結金丹的修為,哪有師尊說的那麽可怕?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敢讓他進山,匡裕真人這才用大神通將匡廬山浮在空中。


    楊騏一看,哇,這得多大的神通啊,移山填海的手段可不是隨便一個神仙就能做到的,足見這匡裕真人雖然在人間名號不響,修為卻是不俗啊,隻怕已經進入那練虛合道的洞虛境界。莫非那個“地魔獸”神仙就是他們中的一人,這又是在考驗我?於是納頭就拜,口中說道:


    “地魔獸大仙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原來弟子途中所遇之人都是大仙你們變化的啊,前麵的考驗弟子已經度過了,就請地魔獸大仙收下弟子,傳我那莫大的神通吧。”


    “轟!……”


    楊騏一言,驚得匡裕真人忘了神通,匡廬山掉在地上,隻砸得大地顫抖,轟聲震天,正好那彭蠡澤中真魔醒轉,就聞聲潛了過來。看著那齊刷刷張著嘴的七張麵孔,楊騏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那地魔獸神仙不是這七個神仙變得?廢話,要是的話至於把他們嚇成這樣嗎?地魔獸是誰?度了劫的魔獸,大羅金仙一樣的存在,比匡裕真人修為還高兩個等級,是最高級恐怖的存在。難道這小書生遇到過地魔獸?地魔獸是何時來到人間的?他是不是就潛伏在附近?


    不是真人們膽小,實在是因為那地魔獸兇名遠播,極其難防,因為先天無形無色,但凡三界仙佛妖魔都不願與他做對,否則日子會很難過啊。


    一陣清風吹過,匡裕真人和楊騏等人不見了蹤影,卻是楊騏被他們帶到匡廬山草廬內,真人們連忙布了防禦法陣,確認安全了,這才長籲一口氣,向楊騏打聽情況。楊騏就把自己去蒼岩山途中所遇之事講了一遍,唯獨拿了煉妖壺一事卻是萬萬不敢講的。諸位朋友,為什麽楊騏不把煉妖壺交給匡裕真人啊,哎,都是自小受紫陽真人影響啊,自小玩紫陽真人的葫蘆玩習慣了,有一種葫蘆情結,看到這煉妖壺打心裏就喜歡,也顧不得講什麽仁義道德,做什麽廉者誌士了。


    匡裕真人七人聽得是膽顫心驚,那船家八成是地魔獸啊!喜歡捉弄人而又無形無色,三界除了他還有誰啊?這迴捅破天了啊,讓這祖宗來到人間,隻怕過不了多久,三界永無寧日啊。匡裕真人有些焦躁,對自己幾個兄弟說:


    “這迴糟了,丟失了煉妖壺受師尊責罰事小,讓那地魔獸潛進人間,加入煉妖壺再落入他手中,隻怕你們兄弟萬死難辭其咎啊。對了,小兄弟,你可曾在他身邊看到個葫蘆?”


    楊騏本來還在擔心他們懷疑自己拿了煉妖壺,哪裏會知道匡裕真人看他道行低微,壓根就沒懷疑他有那本事能拿走煉妖壺。嗬嗬,這迴有了替罪羊,楊騏別提多高興了,地魔獸,謝謝你啊。楊騏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開口說道:


    “你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我,雖然我沒看見那船家手裏拿什麽葫蘆,隻是他胸前衣內突起兩個巨大的球形,難道是將葫蘆藏在那裏?阿嚏!……”


    諸位朋友,不是這楊騏在水中著涼了,而是那地魔獸就在近旁,聽到這楊騏栽贓自己不說,還把自己的傲人資本說成破葫蘆!以後非得拿我的葫蘆壓死你不可!地魔獸暗暗罵道。


    聽楊騏那麽一說,眾真人更是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連忙商議如何處理此事,隨後決定匡裕真人上天稟告師尊,其他人留在匡廬山待命。待那大明公駕雲上天去了,二明公真人問那楊騏:


    “小兄弟你洪福齊天,能從地魔獸手中逃脫,可喜可賀。隻是你先前在湖邊說來匡廬山找人,卻不知你要找誰?”


    楊騏暗叫倒黴,你這老頭記性真好,我那隻是隨口一說,哪裏知道這匡廬山裏有誰啊?就是想胡謅一個都不行啊。二明公見他為難,就說:


    “還請小兄弟不要多心,我等隱居著匡廬山多年,但凡有個人來都逃不出我們的法眼,你且說那人是誰,我們好幫你找他。”


    他這一說“隱居”“匡廬山”等話,倒是提醒了楊騏,隻見這小子故作文雅,略正衣冠,拱手對空虛拜了一拜,正色道:


    “我欲尋訪之人高風亮節,不慕榮利,昔日楚屈原先生有雲‘籲嗟默默兮,誰知吾之廉貞’,來形容這先生最是合適。”


    “這先生有一首詩最能表明情懷,且容我朗誦一二。”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哈哈哈哈……”


    待楊騏朗誦完詩,那南極二明公幾人卻是開懷大笑起來,楊騏有些疑惑,細想了一下,自己朗誦的沒錯啊。那二明公卻對自己兄弟中的一人說:


    “老五,你的擁躉(也就是粉絲)來了。”


    隻見幾人中有一位雍容文雅的中年文士站了出來,對那楊騏說:


    “慚愧,慚愧,山人就是那陶潛陶淵明。”


    “陶......陶淵明?您就是五柳先生陶淵明?”


    “正是。陶淵明是我一世化身,隻是沒能按師尊意願廣傳道統,而是寫了些詩文,為此我師尊罵我不入正業,罰我鋤了三年地啊。你剛才所吟的《飲酒》,就是我在勞動之餘妙手偶得之啊。隻是你若再次遇到那地魔獸,千萬別誦讀這詩啊。”


    楊騏一臉鬱悶,自個真是魯班門前耍斧頭——不自量力啊,原想借著那五柳先生賣弄一番學問,糊弄下這幾個神仙,哪想到遇到了五柳先生本人啊,不過先生最後一句話他沒聽懂,就虛心向先生請教,為啥不能在地魔獸麵前吟這首詩,那先生俯首對他耳語道:


    “你是不知道啊,寫了這首詩我也很自得,就把控製煉妖壺的法訣換成其中的兩句詩了啊。”


    這煉妖壺的法訣就這麽得到了!!!幸福來得太突然,楊騏覺得有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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