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驚魂一吻


    那員鬼將策馬提斧來到近前,俯身打量了楊騏一番,雙眼鬼火幽幽,巨口牙齒森森,楊騏倒是絲毫不退,骨子裏的倔強被激了出來,就這麽兩人對視了一會,一個自由跟巨蛇生活了十來年的人,對於這種陰物還是有一定免疫力的。


    “桀桀桀桀……”


    鬼將突然調轉馬頭,返迴院中,揮了揮森森白骨爪,示意三軍原地待命,隻見那陰兵駐步列陣,樸刀兵以刀擊盾,長槍兵以槍頓地,像是為主將助威。那鬼將竟然答應了跟楊騏單挑!


    玉蟬花容失色,連忙奔出來與楊騏並肩而立,她想到能與楊騏死在一起也是好的,淚便落了下來。楊騏看得也有些心痛,替她拭去淚水,強顏笑了一笑,附耳道:


    “一會我盡量拖時間,你趁機逃跑,一個人求生機會大些。”


    玉蟬隻是搖頭,淚水哪裏還止得住?楊騏大步走入院中,雙手拖劍,蓄勢待發。玉蟬正要跟上,卻被另兩員都尉鬼將左右攔住,那單挑是在所難免了。


    為首鬼將雙腿一夾,鐵甲骷髏馬驟然竄出,人借馬勢,將宣花大斧高高掄起,如同開山之勢向楊騏劈了下來,那些陰兵停止了敲擊,整個寺院靜悄悄的等著那破空的利斧將楊騏劈成兩半,隻聽當的一聲,火星四濺,楊騏雙臂過頭,將大斧穩穩接住,哼,小爺我除了沒有道術和武藝,有的是力氣。未等楊騏嘚瑟完,卻見鬼將斧柄劃了個半圓往上一磕,這會楊騏的長鋏離手畫了幾個圈跌落在殿前,正好插在地上。一招,楊騏就敗了!原來那鬼將第一斧是個虛招,未等楊騏反應過來,便見鬼將拋了巨斧躍在空中撲將過來,將楊騏撲倒在地,張嘴就向楊騏的嘴上吸去。竟然是要吸楊騏的陽氣!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中發生,不要說玉蟬,就連楊騏都反應不過來,隻看到陰森的鬼臉迎麵而來,本能的閉著眼吸了口冷氣,心裏道:完了,初吻給了鬼不說,還把命搭上了。哎,臨了吸得這口冷氣還真的涼,讓人死都死的不舒服。


    ……


    半響後,隻聽耳邊響起:


    “子駿哥哥,子駿哥哥,你怎麽了?醒醒啊,你快睜開眼啊。”


    恩,這也不錯,能跟玉蟬死在一起也算緣分啊。楊騏睜開眼一看,卻見依然在這丈八寺院中,玉蟬正抱著自己,著急的唿喚著,那些陰兵鬼將往後退了不少,嚴陣以待,那員為首鬼將倒是不見了蹤影,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楊騏問玉蟬:


    “這是地府?”


    玉蟬瑤瑤頭。


    “還活著?”


    玉蟬含著淚點點頭。


    “那就不要哭,現在還沒到哭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咋迴事,也要淡定,現在距天亮不遠了,我們再堅持會。”


    看到楊騏動了,陰兵鬼將陣容大亂,又往後縮了一大截,像是非常恐懼的樣子。楊騏看到後,做了個非常大膽的舉動,更是讓那1200名陰兵差點**俱裂——他一把抱著玉蟬,吻了下去。


    哦,好美妙,楊騏隻覺得渾身飄飄欲仙,那種感覺難以用言語形容。這小賊賊大膽,過了許久突然無師自通,那舌頭竟然探了出去,卻被那皓齒一咬,疼的他連忙鬆開了嘴巴,吐著舌頭擺手。


    玉蟬莞爾一笑,隻是臉上淚痕未幹,嗔道:


    “天都亮了,陰兵都退了,登徒子!你倒是好大膽,那種情形你還敢…..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我隻是看那陰兵陳兵列陣,懂些兵法,就效仿諸葛武侯故布疑兵,擺了一迴空城計。”


    “德性!你就吹吧,對了,那為首鬼將怎麽就消失了啊,好像被你吸到肚子去了一樣。”


    楊騏連忙翻身呸呸呸,哪裏吐得出來。他也糊塗著呢,那鬼將就跟自己親了個嘴,就不見了。順手摸了下嘴巴,碰到了自己的隱約絨髭,好像想起了什麽。記得那觀音菩薩曾給自己兩根救命胡子,難道是那兩片楊柳葉的緣故?諸位,這楊柳葉今日救他性命,也算還了他楊家賜姓之恩,這是題外話,暫且不提。


    此番遇險,兩人才知道那陰兵鬼將有多恐怖,商議了一下,就一把火將這丈八寺燒了個幹淨,隻聞火光中陰哭鬼嚎,想是那群穢物也盡數除去了。


    兩人等寺院殿閣悉數化為灰燼,玉蟬又是想到死去的那兩匹可憐的馬兒,落了不少淚水。正要上路,卻見空中一道金光疾馳而來,倏忽而止,一白衣青年踏劍淩空,喊道:


    “師妹,果然是你。”


    那人翻身落地,長劍飛入背上劍鞘。身材挺拔,劍眉朗目,英氣勃勃,卻也是少年英豪。玉蟬連忙歡喜地迎上前去,拉了過來與楊騏認識,原來是她三師兄賈無卿。玉蟬又問:


    “師兄既然出關了,又能禦劍飛行,好厲害啊,看來是元嬰有成啊。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啊?”


    “我出關來宗門接受師娘考核,今日剛到,師父說長安周圍發現陰兵活動,就令我來護你們去南五台。我禦劍飛行看到火光就來查看,果然遇到了你們。這裏可有異常?”


    賈無卿不動神色,言語簡潔,如同他的劍一樣幹練。玉蟬將昨夜遇到陰兵激戰的事聲動的講了一遍,尤其是楊騏單挑鬼將更是用重筆濃彩描繪了一番,直誇得楊騏胸挺得筆直,兩腳尖漸漸離地,眼看著就要飄上天了。


    “可惜......”


    望了一眼楊騏,賈無卿撂了這麽一句。


    可惜什麽?楊騏望著玉蟬,他不好意思問賈無卿,看著玉蟬,自然是想從她那得到答案。玉蟬一笑,道:


    “你啊,不要多想。我這三師兄動靜兼修,是個武癡,聽到咱們說昨晚那麽多陰兵鬼將被一把火滅了幹淨,他是可惜錯過了這麽好的實戰的機會,他的金係法術很厲害的。”


    “金係?”


    楊騏一聽兩眼放光,轉身望著那賈無卿師兄,覺得那麽的高大,那麽的威武,那麽的和藹可親,那麽的有吸引力。他隻覺得自己不知不覺就被吸了過去,滿臉堆笑對那賈師兄說:


    “無卿師兄,你可會那點石成金術?”


    看到楊騏忽然詭異地滿臉詭笑著飄了過來,賈無卿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聽了楊騏那句話,賈三師兄頓時被石化。楊騏這元嬰期以上通殺的屬性果然不是蓋的。


    “哎喲,慢點,疼,疼……”


    玉蟬連忙揪住他的驢耳朵,救下自己的三師兄,小驢,財迷,看你這孝悌忠信禮義廉的模樣,那還像是個讀書人,把楊騏罵的狗血淋頭。又過去看自己可憐的三師兄,哪裏還有以往的豪情萬丈?迴頭又罵了楊騏幾句,這才連忙給三師兄賠不是。楊騏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一臉無辜的站在那裏。


    半響後,堅強的三師兄終於緩了過來,道:


    “沒事,那鬼將死在你手裏倒也不怨,佩服。”


    又對玉蟬說:


    “你跟他我很放心,對了,這裏離南五台還有些路程,你們也沒馬來代步,怎麽走啊?”


    連日大雪,地麵雪已盈尺,又加上沿途多是山路崎嶇難行,兩人又不會禦劍飛行,如果今天白天到不了,晚上又可能會遇到陰兵,倒也是個難題。楊騏看到倒塌在地上的寺院殘垣,那散落在雪地上的陰兵盾牌和長槍,有了主意。道:


    “我倒有個主意。三師兄,你禦劍能不能係根繩子啊?”


    然後將他的想法對兩人一說,兩人感到非常新奇,就將信將疑的按他的要求準備了些東西。


    賈無卿開始施禦劍飛行術,隻是掉了好幾次才站穩,感情剛才受的傷還沒好利索,隻見那楊騏在師兄的劍柄係了跟繩子,繩子長約兩丈,另一頭連著一個盾牌,上麵站著玉蟬。楊騏喊“走”,三師兄便帶著玉蟬在雪上飛快的滑行而去,興奮的玉蟬陣陣歡笑。原來楊騏看到盾牌比長槍重,槍陷進了雪裏盾卻沒有,才想到這主意。


    看到玉蟬滑出去好遠,這小子還不慌不忙,他把自己的長鋏棒子一抗,一聲“我來也”,一溜煙追了過去,竟然比那禦劍飛行的無卿還快!原來他用了靈兔脫。賈無卿見他如此快的身法,暗暗稱奇,不知想到了什麽,竟然難得的見他嘴角一翹,笑了。也虧楊騏生的結實,一路樹倒枝折,石碎峰摧,驚得附近山神土地連忙上奏天庭:南五台附近發現不明妖王,望玉帝派兵降服等等。


    利用楊騏的發明創造,不到半天功夫,三人就倒了磬玉峰。此峰倒也不高,山路上也無奇特之處,山頂有一水潭,霧氣騰騰,麵積不大,竟然沒有結冰,卻是一池溫水。水潭不遠處有一茅屋依山而建,賈無卿收了禦劍之術落在屋前,玉蟬倒也緊跟其後雙腳一點盾牌,淩空滑翔丈餘落在其旁,那楊騏倒是一馬當先,直接擦著兩人破門撞進那茅屋去了。


    隻聽裏麵傳出“啪”“哎呀”,“啪”“哎呀”的聲音,賈無卿玉蟬二人以為楊騏又撞壞了什麽東西,正要進去查看,確定到一聲大喝:


    “終於抓住你了,可惡的偷丹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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