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河流,飛快的倒退。一條幾萬裏的山脈如巨龍匍臥在了大地上,山脈蜿蜒陡峭。一條綠帶順著山勢蜿蜒曲折,如大地的發帶。


    一道人影如風,如大鵬在山脈間起落。


    行進千裏,一座山穀四麵環山,一條小河從山穀內流過,把山穀分割成兩部分。


    穀內姹紫嫣紅,百花爭豔,靈氣十足。遠處一片綠草地,有幾隻可愛的小獸在上麵嬉戲打鬧。


    山穀左側一大片果樹,紅彤彤、綠茵茵、黃澄澄的靈果結滿樹枝,壓得小樹都彎下了腰。果香四溢,帶著淡雅的清香,彌漫整座小山穀。


    人影如大鵬落下,落在了山穀中,打亂了小山穀往日的寧靜。


    蒼絕渾身是血的落在了山穀內,衣裳破爛,血液灑滿了他的全身。暗紅的血漬結成了血疤,一道幾尺長的血痕從蒼絕的左肩劃拉到右胸,這是一道可怕的傷勢,足有讓一個沒有修行的人死亡。但是卻無法要了蒼絕的性命,可是也是給了他沉重的傷勢。


    “靈族,我必殺之。”蒼絕麵目猙獰的看著河水中的倒映出的傷勢,傷口又是有血滲出。


    盤坐在了地上,蒼絕頭頂熱氣陣陣,小山穀內一道道精氣沒入他的體內。如小溪般的精氣帶著清涼,溫和的在蒼絕受傷的經脈中穿行,治療著他的傷勢。


    那道可怕的傷勢如今在慢慢愈合,但是卻無法徹底的愈合。


    “該死的。”蒼絕低罵一聲,體內的傷勢好的七七八八,就是那道貫穿左肩到右胸的傷口沒有徹底愈合。傷口處有陰冷的氣息在徘徊,阻止著傷口的愈合。


    這是一種怪異的能量。讓蒼絕無法擺脫,多次療傷,也無法徹底把它從體內排除。


    一個月前,蒼絕從山峰離去,就一頭鑽入了森林之中,朝著第二天而去。


    但是沒想到,過來幾天就遭到有人埋伏。之後一路血戰,整整一個月,都在被人追殺。


    蒼絕認得那個人,是那個身負翅膀的精靈,那個精靈帶著一群強者殺來。為了那兩枚雕蛋,為了報那一刀之仇。


    蒼絕花了一個時辰匆匆穩定了傷勢,從果樹上摘下一些果實解決了溫飽問題,雖然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不需要吃五穀雜糧,但是傷勢在體。身體還是需要能量,那些精氣不能滿足*的需求,隻有這原始的食物才能滿足*的能量。


    大鵬展翅,蒼絕抹去山穀內自己存在的氣息,如大鵬在林間起落,快速的離去。


    就在蒼絕離去不久。一道人影從草叢內探出,就好像從草叢內長出。


    “那邊,追!”奧蘭比感受著風中殘息。精靈天生可以溝通自然植物,短短時間內就找到了蒼絕離去的方向。


    奧蘭比原地消失,如一朵花凋零一樣,兀自消失了。


    奧蘭比走後,又有十幾個人聯袖而來。金色的戰甲明晃人眼,為首是一個男子,男子英俊無比,臉上隱約浮現魔紋。隻見靈戰栽下一朵水蘭花,放於鼻尖,嗅了嗅。他邪笑道:“走,跟上那個精靈。”


    “是,大人。”那十幾個人皆迴應道。


    一行人匆匆而行。行蹤十分隱蔽,被靈戰以靈族的秘法隱藏行蹤,緊跟在奧蘭比身後。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奧蘭比之前把鵬血複蘇的金鱗雕的消息散發出去,更是親自帶上一些強者而來,順著蛛絲馬跡找到蒼絕,更是重傷蒼絕。而後以精靈族的天賦,在森林中如魚入水,找到蒼絕,想要獨得造化,奪取鵬血蘇醒的金鱗雕,報那一刀之仇。


    但是他萬萬想不到,他是那捕蟬人,黃雀緊跟在後。


    蒼絕輾轉迂迴,在四處布障眼法,留下自己的氣息。他不想是那獵物,想要轉變自己的身份,成為那獵食者。尤其在見到宿敵家族的時候,蒼絕更是堅定了殺心。


    不殺靈族之人不罷休。


    蒼絕把一株青藤劃破,將裏麵墨綠的液體抹勻全身,讓自己的氣息消隱,讓自己更接近森林。隨後,蒼絕眼神一冷,沉入一處沼澤地裏,靜等來敵。


    百轉千迴,隻為等那唯一絕殺!


    “在這消失的,難道他還會飛掉嗎?”一個綠色的身影如幽靈般從一個巨木的主幹住浮現。


    奧蘭比此刻皺著眉頭,站在沼澤邊,他閉上眼感應著什麽,許久之後,他睜開眼,眼中帶著驚訝,“怎麽會消失呢?難道躲在沼澤地裏?”


    奧蘭比看著腐臭的沼澤,那泥濘的沼澤上漂浮著許多兇獸的屍骸,此刻散發瘴氣與腐臭。身為一個愛幹淨的精靈,不願在這樣的地方多逗留,仿佛沾染一點異味都有辱精靈的身份。他掩著口鼻快步退到一棵大樹上,但是他卻是沒有退走。


    就算不願沾染沼澤的肮髒,但是自己的推斷卻是心中有數,十有*。他要守株待兔,他不相信在那樣肮髒的環境當中,霸體能夠一直深潛不出來換氣。他決定了,自己躲在樹上等待蒼絕浮出沼澤。


    還真被奧蘭比猜到了,沼澤的惡臭與類似麻醉的瘴氣讓身在沼澤中的蒼絕吃盡苦頭。地底十米深處,蒼絕以渾厚的元力隔絕出一個僅能一人大小的空間,泥漿翻滾,屍骸陰險,讓這裏好像地獄一樣。


    絲絲瘴氣還是無孔不入,順著蒼絕的唿吸滲透進來,讓他腦袋越來沉重,有著缺氧的窒息感覺,冷汗也是滲出皮膚,壓抑的感覺在偌小的空間迴蕩。


    嗡!


    就在這時候蒼絕實在受不了了,天魂展現,蒼絕一腳邁了進去,進入了天魂空間。


    血色的空間更加的壓抑,但是卻讓他覺得親切。這裏一片空蕩蕩,隻有骨山矗立天地間,成為這裏的唯一,充滿威嚴。骷髏王座散發著熒光,有一種聖潔氣息在環繞,有重重的威壓散發四周。


    “筱筱。”一個絕美的少女靜靜的躺在虛空,被無盡的血氣包裹,嬌美的麵容此刻一片蒼白,細長的睫毛微微揚起,嬌美的樣子讓人心疼。


    蒼絕看著少女,有著深深的自責,若非筱筱以身抵擋,護己之身,可還會有自己,蒼絕暗問自己。


    深吸一口氣,蒼絕把念頭甩開,看著少女的嬌容堅定了決心。


    林間茂密,巨木從生,遮蔽了天空,光線十分暗淡。腳下腐葉幾尺厚,踩在上麵如踩在淤泥裏,發出嘎吱的怪響。


    一行人走到了這裏,為首的是俊美妖異,臉上有著魔紋的靈戰,一雙眸子如冷電,看破了虛妄,掃視這裏,尋找那‘故人’的氣息。


    “氣息消失了,是躲起來了嗎?可是躲起來有用嗎?”靈戰嘴角一抿,眼睛看向那塊開闊的沼澤地,除了那裏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隱藏一個人的氣味。


    “炸開這片沼澤地。”靈戰金甲熠熠,指揮身後的隨從對沼澤發起進攻。


    轟!轟!轟!……


    可怕的波動在沼澤地裏炸響,巨大的能量如海浪一重重衝擊,地麵都在震動,樹葉紛飛,古木都被炸飛,巨木橫空而起,被拋飛很遠。可怕的泥漿如海潮層層疊起,向著更遠處湧去,就好像泥石流,如一群猛獸奔走,粉碎一切阻擋的有形之物。


    “大人,沼澤地太深,無法推平,蒸幹。”一個男子身著甲胃,單膝跪在地上報道。


    “難道不在裏麵嗎?可是除了這裏還有哪裏可藏?”靈戰喃喃自語,眼中有靈氣湧動,一雙眸子看破虛無,直指本質。


    就在這時,一道冷芒如騰龍升淵,帶著光速從沼澤裏騰起,朝著靈戰斬殺而下。這是一柄血刀,渾身流轉著濃鬱的煞氣,煞氣如同實質如一層厚厚的血痂,帶著強烈的波動殺至。


    “保護大人!”波動很大,驚動了所有人。那些還在沼澤地旁的隨從在一時間抽身而至,完全是以命抵擋。


    速度慢了,以身體去抵擋,為大人爭取一息時間,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可是有用嗎?刀芒如血,如妖月劃破天空。血刀斬開飛身阻擋的第一個人,分屍兩半,五髒六腑混合著鮮血墜落一地。一步殺一人,一刀斬一身,一霎那間,又有五人飛撲過來。


    蒼絕人在刀中,刀就是人。


    刀芒不減,犀利如 虹,刀意如海浪拍擊。蓬的一聲,有一人被蒼絕攔腰斬斷在地,血肉四濺,如雨點擊石,飛花亂濺。


    又一人渾身神力如海,直接想要自爆,身體在一霎那就鼓了起來。蒼絕眼中一寒,天魂刀在空中一個轉折,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血芒鋒銳無比,刀意在一刻奪命,一個大好的頭顱飛起數丈,血浪衝起數尺,如噴泉般。


    最後兩人夾攻之勢,一人在前阻擋,後一人身軀鼓了起來,想要自爆。想讓戰友的死亡給自己拖延一絲時間,給敵人沉重的代價。


    可是依舊沒有用,血刀上竟幻化出一雙大鵬翅,一道血光閃過,兩人同時斃命。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幾個唿吸間,但是就算是幾個唿吸也足以靈戰迴神,做好一切準備。


    金甲寒光熠熠,靈戰絲毫沒有因為隨從死亡而變化情緒,他如死神一樣,絲毫不在乎隨從的死亡,仿佛螻蟻死去一樣。金甲毫光,金槍高舉如一個騎士在準備衝鋒一樣,澎湃的神力如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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