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想聽蕭逸說說他的想法和打算,蕭逸就給她扣了這麽一頂大帽子,若是不滿足他,還不知這廝會想到哪裏去。罷了,既然他還沒吃飽,那便舍命陪君子,再喂喂他好了,反正,她其實也是很喜歡的。


    蕭逸終於覺得圓滿了,緊緊捉住沐之秋的丁香小舌,深深吻下去……


    事畢,沐之秋香汗淋漓地躺在蕭逸懷裏,蕭逸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胸前,輕輕玩弄她才及胸的發梢,嘴唇卻似有若無地在她耳根處摩挲。


    這是她的動情區,蕭逸掌握得很快,每迴第一輪酣戰完,他都會這般撩撥她,在她的體力尚未完全恢複時,將她再一次帶入虛幻妙境。


    平時她確實很喜歡,可今日,有很多事情她還沒搞清楚,得保存些體力才行。


    微微避開他不安分的唇舌,側頭看他:“蕭逸?你給方誌清看的到底是什麽?”


    “秋兒不專心,這種時候還想著方誌清……”


    “我哪裏是想著方誌清了,我是想知道我的夫君到底有什麽奇思妙想!”


    好吧!看在他的小女人今日這般維護他的份兒上,他便暫時饒過她。


    “不過就是利用各邊關城郭的地理位置和天氣特征,融合奇門遁甲和陰陽八卦設置最合理的城防工事。我又讓他們因地製宜開通邊關貿易,在軍中挑選才思敏捷能言善辯的將士混入邊關百姓中,一旦雙邊貿易出現異常,便能嗅出是否會發生戰事,以便更早一步掌握軍情。還有,我提出不分國界不分民族皆可通婚,以此緩解各邊關隘口的緊張局勢。”


    見沐之秋滿臉驚奇,蕭逸便細細道來。


    沐之秋越聽眼睛越亮,她就說麽,以蕭逸的才能,雲清能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便是她想到的那些,和蕭逸心中所思所想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


    蕭逸構思的是一個大的總體規劃,他將整個靜安王朝都看成一個沙盤,與各國接壤的邊關城郭不過是這個沙盤上的標識而已。


    蕭逸圖的,不僅僅是駐守城防,他還要將蕭驚鴻當年打下的疆土擴充。固守城防確實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同化融合。不管是國與國,還是民族與民族,之所以會有矛盾會有戰爭,是因為信仰、語言、文化、膚色等等一係列的不同造成的,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蕭逸要做的就是將與靜安王朝有血統的所有國家和土地,全都重新融迴靜安王朝來。


    這個構想太強悍了,在二十一世紀時,沐之秋曾和同事們談起過中國的領土問題,元朝時,以今中國地域為主的元帝國是蒙古四大帝國之一,麵積有一千多萬平方公裏,據說那時候的中國版圖像一隻熊。按照蕭逸的想法,基本上他要將西起烏克蘭、地中海,東到太平洋,北達西伯利亞,南至南中國海的地域全都納入靜安王朝的版圖,建立一個空前絕後的大帝國。沐之秋初步估算了一下,這樣的版圖至少也有三千多萬平方公裏。蕭逸這哪裏是在構思,簡直是在做夢。


    可是,沐之秋不得不承認,蕭逸的想法太具有煽動性了。試想,民族融合,這是一個多麽令人向往的大同世界?一旦達到,這世上管你是日本人還是美國人,最後都給你同化成中國人。這麽牛逼的事情大概隻有蕭逸這種人才敢去想,才敢去做吧?


    蕭逸要麽是個妄想家,要麽就是個瘋子。


    “秋兒是不是覺得為夫很瘋狂?”


    “確實很瘋狂。”沐之秋點頭。


    蕭逸眸中精光四射,“這樣的目標並非我一人能夠達成的,或許需要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的努力。為夫不會去做那種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但會盡我所能為我們的後代子孫留下一副宏偉藍圖,遲早有一日,秋兒口中的大同世界會由蕭氏子孫,由咱們的後代來實現的,秋兒可相信為夫?”


    信!她當然信,連穿越這麽神奇的事情都能發生,為什麽不能有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的大同世界?


    “所以你開放邊關貿易,提倡與鄰國各民族通婚,雖然不發動戰爭,卻在和平年代一點點蠶食鄰國的血統和土地,便連倭國也計劃進去了麽?”


    眸中閃過一絲愧疚,蕭逸將懷抱收緊一點,讓沐之秋更緊密地與他貼在一起,“我記得秋兒曾提過,消滅一個國家很容易,但消滅一個民族是不可能的。民族不能消滅,隻能融合,所謂的融合,無非就是通婚,但想要不被對方反融合,就必須對通婚加以限製。比如說我靜安王朝的子民娶了一個褚國人,他們的孩子便再也不能和褚國人通婚,隻能嫁娶靜安王朝的子民,三代以後,才能再次通婚。”


    噢!連這都想到了,這廝是要對周邊諸國趕盡殺絕啊!


    沒錯,要是任由各民族無限製地通婚,那麽,很有可能靜安王朝的血統反而會被其他國家融合掉。蕭逸的規劃雖然太遠,但隻要和周圍諸國達成共識,卻能在很大的程度上延緩戰爭的爆發,就算遇到的是倭國這樣狼子野心的國家,至少也能暫時讓對方放鬆警惕。


    此法表麵看起來可行,是在一天天向沐之秋口中的大同世界靠近,其實不然,這世上除了沐之秋,倒是還有誰能看出蕭逸真正的居心?所謂兵不厭詐,表麵上蕭逸是在構建一副宏偉藍圖,事實上這廝是在實行一種外鬆內緊的策略混淆視聽,這種策略與毛爺爺的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的戰略戰術思想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隻要大家都踏進這張,任是誰,也不可能再逃得出去。最後的結果,管你願不願意融合,能不能構建大同世界,最終都會是蕭逸嘴裏的肉。


    蕭逸果然是一個壞蛋,是個運籌帷幄渾水摸魚的一代梟雄!


    但見沐之秋斜睨著他的眼眸中皆是不懷好意,蕭逸便知她聽懂了猜透了。猛地將她壓在身下,他吃吃地笑起來:“秋兒可還記得曾對為夫說過的話?”


    “哪句話?”


    “秋兒說,如若為夫想做個好人,你便陪著為夫做個好人。如果為夫想當個壞蛋,你便陪為夫行惡天下。其實,為夫一直都是個壞蛋!”


    “好!那我便陪你行惡天下!”


    果然,蕭逸和沐之秋對上官雲清固守防禦體係的補充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而蕭逸暗喻的那個大同世界更是在向所有的人招手,眾人似乎都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戰無不勝的偉大帝國誕生,所以每個人都被這一瘋狂的念頭鼓舞著忙碌起來。


    不止是上官雲清忙得跟陀螺似的,就連動不動請假不去早朝的蕭逸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蕭楠也忙得腳不沾地。


    六月初十,芒種。


    這幾天蕭逸在府裏的時間少,每日早朝,有時到天黑也迴不來。專心工作的男人是最迷人的,沐之秋自然不會幹涉蕭逸的正常工作。


    昨晚她便告訴蕭逸今日要去法門寺為蕭震天上香祈福,所以吃過早飯,沐之秋便出發了。


    其實沐之秋哪裏會有心情來上香,給蕭震天祈福?她還不如給老頑童祈福呢!她今日來法門寺實在是被逼無奈。


    靜安王朝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遇到節氣,皇室女子便要成群結隊地來法門寺進香,以示體恤百姓心懷天下。


    她現在是蕭逸的妻子,是堂堂正正的靖王妃,再怎麽不喜歡,這樣的政治活動還是得參加。


    沐之秋不喜歡像二十一世紀某些官員出行時那樣封路擾民搞得怨聲載道,所以推拒了宮裏的公主妃嬪們的邀請,隻帶了冬果和五名侍衛自行出發。


    法門寺乃是靜安王朝最大的皇家寺院,為顯示順應民意,平時蕭震天準許對外開放,但遇到這種不尋常的日子,卻隻開放一半,後山僅供皇室享用。雖有這般嚴令,但皇室女族傾巢而出老百姓豈有不湊熱鬧之理?所以來法門寺進香的人非常多,沐之秋幾乎有種十一黃金周遊九寨溝的無奈感。


    直到被數十名靖王府暗衛悄悄圍在中間,她才知道蕭逸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派了人手來暗中保護她。


    不忍心忤逆蕭逸的好心,看見隻當沒看見,沐之秋一路上和冬果等人說說笑笑往前行,看上去倒像是某個大家族的夫人帶著丫鬟小廝來上香。


    總算來到後山,沐之秋鬆了一口氣。


    蕭震天這皇帝老兒當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說起來對外開放與民同樂,其實卻把最好的風景留給了自家人。


    正是廣玉蘭花開的季節,整個後山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的玉蘭花,碩大的花骨朵兒開放在厚實的綠葉頂上,雪白雪白的,在陽光下悄無聲息、香氣怡人,仿佛樹上開了朵朵潔白的流雲,在一片翠綠之間顯得清新而雅致。


    冬果見她滿臉喜色,笑道:“王妃喜歡玉蘭花,我去摘來幾支可好?”但見沐之秋點頭,便自顧去了。


    等了片刻,卻不見冬果迴來,沐之秋自嘲道:“死丫頭,不過是摘幾支花,又不是會情郎,跑那麽遠做什麽?”說完也不等冬果,繼續漫步前行。


    走出大約二十米,卻見對麵緩步走來一個人,沐之秋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待看清楚後,不由一愣。


    今日她本來打算邀請香香公主一同來的,隻是香香公主作為褚國公主,卻被四公主、六公主等人邀去。香香公主不好拒絕,昨日便讓人來傳過話。


    眼前這個人不陪著香香公主同遊,獨自一人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那人看見沐之秋卻絲毫不意外,微笑上前衝沐之秋大大方方行了個禮,道:“靖王妃別來無恙啊!”


    “本王妃總聽香香公主說特使忙得很,可是現在,依本王妃之見,特使卻閑得很。”


    她這話實在算不上客氣,那褚國特使卻不生氣,笑吟吟地看著她道:“靖王妃果然還是這般伶牙俐齒,當真讓人既歡喜又無奈。本使隻是有些好奇,靖王妃怎地獨自一人遊山?不如由本使相陪,靖王妃意下如何?”


    讓你相陪?你也配?


    不過聽了特使的話沐之秋卻覺心頭一驚,是啊!怎麽不知不覺中她就變成一個人了?那五名她親自訓練的侍衛是被她悄悄派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不在實屬正常,而冬果又湊巧去幫自己摘花了。這倒有些奇怪,不過幾支玉蘭花,至於摘這麽長時間嗎?便是冬果因貪玩沒有及時返迴,那蕭逸派來的幾十名暗衛又到哪裏去了?若說不便露麵,方才在前麵其實都已經暴露了,現下還隱藏起來,有這個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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