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隻覺眼前一花,尚未看清狀況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壓頂而來,他本能地舉臂抵擋,雖用足了十成功力,那股泰山壓頂之勢卻沒有半分減弱,反而以更加強悍霸道的力量鋪天蓋地壓了下來。他隻覺死神在向他招手,便是拚足了一口氣死扛著,身子顫顫悠悠,腳下卻愣是沒有移動半分。


    “撒手!”蕭逸的動作很快,身形未到雙掌已重重揮出,龐大的力道登時與老頑童相迎的左手掌風相遇,雖不至於被卸去,卻像猛地撞到了厚重的城牆之上,一時間竟僵持在了那裏誰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臭小子武藝又精進不少,居然能與老夫一半功力抗衡,可是與我徒兒日日雙修的結果?”說話間,老頑童左掌一旋,卻是將蕭逸推迴到沐之秋身邊,而蕭楠那邊卻絲毫未減弱威壓,“為師答應過秋兒這輩子都不傷你和上官雲清半分,逸兒莫要多管閑事!”


    尼瑪!這話說得多沒道理,蕭楠是蕭逸的弟弟,自己弟弟都快被人拍死了,做哥哥的去幫忙叫多管閑事,老頑童你這是腦殘還是精神分裂突然發作?


    沐之秋一頭黑線,隻要武功精進,在老頑童眼睛裏就都是雙修的結果,按照這死老頭的說法,最厲害的武功當是日夜不分地顛鸞倒鳳才對。


    眼前的情形就好像成年雄獅用爪子在逗一隻剛出生的小貓咪玩兒,小貓咪就算拚出吃奶的力氣抵抗,那雄獅的爪子拍下來也能將它頃刻間拍成肉泥。


    “師父,快住手!”眼見蕭楠的臉都紫了,沐之秋大喊道:“你若是傷了蕭楠,我也一樣一輩子都不理你!”


    話音才落,老頑童的手便倏地一下收了迴來,人已重新迴到了沐之秋身邊,“我和這小子玩兒,又不是欺負逸兒,秋兒為何要生氣?”


    蕭楠覺得自己都要昏過去了,才憋足最後一口氣,突然感到那股強大的威壓消弭於無形之中,一口氣登時散了,撲通一聲重重地坐在了地上。過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在鬼門關裏走了一圈。


    這老頭兒是豬變的麽?沐之秋狠狠瞪他一眼,趕緊上前將蕭楠扶起來在凳上坐下,“蕭楠是我的小叔,也是我未來的表妹夫,跟蕭逸、師父你還有雲清一樣,都是我的親人,你傷了他就等於傷了我,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怎地又把逸兒這混小子放在為師前麵?便是親,也該是為師比他親才對。”低聲抱怨幾句,老頑童摳摳頭皮道:“其實為師也沒想傷這小子,就是想試試他的功力,看他到底配不配給秋兒做徒弟。不過這小子武功雖沒逸兒好,人也長得醜,倒也有兩下子,若玩兒死了當真可惜。既然秋兒不喜這般玩兒,那就不試了吧!”


    人長得醜?蕭楠這樣的小帥哥在他眼裏都是醜的,真不知道誰才能被老頑童稱之為好看。


    話說被老頑童試過還能剩口氣的人倒是有幾個?當所有的人都和蕭逸一樣厲害,能跟他抗衡一二啊?當初就是被老頑童試了那麽一下,自己就差點翹辮子,要不是生死丹讓她起死迴生,說不定現在沐之秋又穿越到其他地方去了。難不成被老頑童選中練手的人還都得自鳴得意,對他感恩戴德?


    “師父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找人試著玩兒,您當所有的人都能陪你玩兒得起?沒有生死丹會被你玩兒死的。”


    見蕭楠臉色確實不好看,蕭逸一連給他輸入了好幾道真氣似乎才迴過神來,老頑童討好地看看沐之秋,又看看蕭楠說:“你武功不好也不是秋兒的錯,她又不是蕭逸,不會武功的。”


    像是覺得這話非但沒說清楚,還顯得自己十分護短,老頑童又說:“要不下迴老夫給你指點幾招?”


    才說完,蕭楠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給老頑童磕了個頭,“蕭楠叩見師祖!”


    “撲!”沐之秋嘴裏的一口茶全噴在了老頑童的身上,趕緊掏了帕子去給老頑童擦,“咳咳!師祖,師祖,確實是師祖……”


    這熊孩子真***有眼色,老頑童做了壞事不過想討好一下自己,他就跪地拜起師祖來了,平白無故蕭逸就升級成了他的長輩,這迴蕭逸可是賺到了。噢!蕭楠這個馬屁精!


    蕭楠當真覺得自己賺到了,進門看見老頑童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此人是誰,但這個僵屍先生一口一個徒兒,對三嫂熱情得不得了,瞬間他就明白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生死門門主了。生死門門主主動說要指點他武功他還不趕緊順著杆子往上爬,那他豈不是傻瓜?


    “嘿嘿!”老頑童登時露出一個嚇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秋兒就是好,有了秋兒老夫徒子徒孫都有了,當真是老來得福!”


    才笑完又意識到在徒孫麵前得端著點,清清嗓子板下臉道:“師祖我渴了,楠兒去給老夫泡壺好茶來吧!”


    “好嘞!”想都沒想,蕭楠就美滋滋地去了,全然忘了三嫂手邊就有一壺熱氣騰騰的好茶。


    正在用熱水衝洗操作台的夜襲登時覺得自己六月天吃了碗綠豆冰,渾身都透著一股爽!什麽叫官大一級壓死人?九皇子這下遇到硬茬了吧?趕明兒自己跟王妃好好說說,讓老頑童也收自己做個徒弟,氣死九皇子!


    這邊說著話,夜襲和五名侍衛已經將馮遠山從操作台上摳下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洗到最後大家都失去了耐心,總之沐之秋覺得夜襲他們將馮遠山摳下來的時候好像不太順利,似乎被什麽東西拽了一下,不過,那樣的力道,對於夜襲他們來說就跟被棵小草絆了一下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


    老頑童眼尖,才看了一眼立刻捂住眼睛嚷道:“不得了,不得了,秋兒這膠水當真厲害,直接給整沒了,以後宮裏需要太監直接用502便好!”


    沐之秋心頭一震,便下意識地去看馮遠山,眼睛卻被蕭逸的大手適時地遮住了。


    那馮遠山好不容易脫離了操作台,才暗自慶幸自己還活著便聽見了老頑童的話。低頭朝自己身上一看,身子一僵,哼都沒哼一聲便昏死過去了。


    走上前,老頑童用腳踢踢馮遠山,見確實被嚇暈了,搖頭道:“五尺高的漢子,一句話也能被嚇暈,還不如我的寶貝徒弟膽大,就這般也敢給蕭震天下毒,可不是腦子不正常麽?”


    隨手扯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遮住馮遠山的身體,老頑童抱怨道:“這般難看,沒得嚇壞我的寶貝徒兒!”


    沐之秋咋舌,老頑童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馮遠山不是被他的話嚇暈的好不好?那是男人的命根子哦,甭管是誰,突然發現被膠水粘掉了,都會嚇暈吧?自己非但不會被嚇壞,還覺得很好奇呢!話說自己配製的膠水當真厲害,連這都能粘掉,那又不是麵捏上去的,怎麽這麽脆弱啊?


    好像也沒這麽脆弱,這事兒應該怪夜襲他們,最後他們硬扯的那一下,應該就在給馮遠山淨身吧?噢!腹黑心狠的夜襲,你這是想讓人家斷子絕孫哪?唉!倒黴的馮遠山!


    衝夜襲使了個眼色,夜襲和五名侍衛便抬著馮遠山出去了。蕭逸扶著沐之秋在凳上坐下,淡然道:“老頑童,現在說吧!”


    老頑童愣了愣,眸中登時精光畢現。有時候跟聰明人玩兒真沒意思,尤其是跟蕭逸這種既聰明還不會說話的人玩兒,不但沒意思,還能把人整出內傷來。


    警惕地環視一周,沉聲問:“既然知道有人給蕭震天下毒還能做到不聞不問,你這兒子當真孝順!”


    蕭逸麵色不變,握住茶杯的手指卻有些泛白。


    沐之秋用手覆住他的手,才淡淡地道:“不是蕭逸不聞不問,是我不讓他打草驚蛇!”


    “不打草驚蛇那蛇就不會出來咬人嗎?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弄死了幹淨!”


    “師父說得不錯!”沐之秋眼眸微暗,“但師父可知殺了一個馮遠山可能會引來更多的馮遠山?倘若隻是多派幾個馮遠山倒也無所謂,可萬一他們加快進度怎麽辦?我們耗得起,皇上可耗不起!”


    “秋兒可是怕突然戒斷,藥物會反噬要了蕭震天的命?”


    看看麵如寒霜的蕭逸,沐之秋終於點了點頭,“嗯!我和雲清這些日子天天都在想辦法,我已配製出一種東西,以小毒替代大毒,但還缺一味非常重要的藥,所以一直未敢嚐試。”


    “有那樣的老爹當真麻煩!”揉揉額角,老頑童伸手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布袋丟給沐之秋,“秋兒試試這個吧!”


    疑惑地打開來,但見是一包白色的結晶粉末,沒有任何氣味兒,沐之秋先是愣了愣,隨即猛地反應過來,伸手小指輕觸一下放入口中,嚐到那股熟悉的苦味兒,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


    這可不是雪中送炭麽?自從知道蕭震天服用的藥丸中含有鴉片和冰毒後,沐之秋最想尋找的就是美沙酮。這種μ阿片受體激動劑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不太容易找到,更何況是在這個時代。她試著用麻沸散甚至用嗎啡替代,但效果始終不理想。


    吸毒的感覺太爽了,任何一個吸毒者都不會願意主動放棄,想尋找一種沒有氣味兒副作用較小的麻醉藥代替感覺超爽的冰毒讓蕭震天心甘情願服下去比登天還要難。


    美沙酮雖然也有一定的成癮性,但對於吸毒者來說,卻是最好的戒毒藥物,至少,它不會讓人失去生存能力和勞動能力,能讓蕭震天在不知不覺中接受它,重新讓自己活得像個人。


    “為師偶然得了這個,覺得和你說的小毒替代大毒的東西很相似,便急著給你送來了,秋兒看可用得上?”


    “用得上!師父,您可真是活菩薩,每迴隻要我山窮水盡,您一出現,準能迎刃而解!”


    “唔!”老頑童狡詐地眨眨眼睛,“這麽說為師比逸兒強,那秋兒別要逸兒了,隨為師迴生死門地宮去吧!我讓你做門主!”


    蕭逸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老不死的,便是雪中送炭,他的碳也沒那麽好得,竟是要燒爛一雙手才接得住,“如此!多謝門主美意,原物奉還,本王和秋兒不稀罕!”說罷,將小布袋丟迴老頑童懷裏,拉起沐之秋就走。


    “喂喂!臭小子!蕭震天可是你的老爹,你不想救他嗎?我就借秋兒十年,哦!不,五年,一年也行啊!”


    “一天都不行!”


    “你再考慮考慮,很劃算的啊!你老爹最起碼可以多活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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