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熟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偶然。

    第二十一章學車——天下無事庸人自擾

    隔天周三早晨,隻見天空黑沉沉的,並且開始下起了雨,祝民生看了看天,心想:下這麽大的雨,去駕校還能練車嗎?但是轉念又一想,馬上就要考試了,自己駕車技術太差,如果去了駕校萬一能夠練車其不更好。於是便披上雨衣,騎上自行車,頂風冒雨直奔人文駕校總報名處而去。

    來到大王莊報名處,便把自行車放進車棚裏,迴頭一看班車還沒有開門,本想進報名處屋裏坐一會兒,但又不想看到王教練那張麵目猙獰的臉,於是便想幹脆在車棚裏忍一會兒算了。其實現在祝民生心裏矛盾重重,他既想學到熟練的駕駛技術,但是又不想和王教練見麵,真是進退兩難。可是雨越下越大,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幾乎把天地連成一片,雨水從頂棚傾瀉而下,形成了瀑布,因此進了車棚的人再也休想出去,所以停車棚裏麵站了十來個避雨的教練和學員。

    正在此時,隻見王教練一手打著傘,一手推著自行車,穿過水簾進了車棚。再看他的後背和褲子都被淋濕了,衣服粘在身上,並且順著褲角向下直淌水。

    祝民生看罷心想:原來王教練剛來,早知道我就去報名處的屋裏蔽雨了,以避免在這裏和他打頭碰麵,多尷尬。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剛才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可笑,來駕校學車不和教練見麵,誰教自己呀?於是隻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唿:“教練好,您的衣服都淋濕了,趕快脫下來晾晾吧。”

    教練瞟了一眼祝民生說道:“沒事,沒事。”說完轉身把自行車放好,和大家一同看外麵的雨景。

    此時的雨水從天而降,形成一道道水線,密密麻麻地把天空與大地連接在一起,聲音嘩嘩作響,不絕於耳。天空中還不時地電閃雷鳴,把大地瞬間照亮。地麵上很快就積水半尺多深,雨水再降落到積水上,濺起的水花又馬上產生了千千萬萬個乒乓球大小的水泡,漂浮在水麵,轉眼即逝。馬路上已經行人稀少,大概也都像祝民生他們這樣找個地方避雨去了,偶爾透過雨線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幾輛飛馳而過的大型車輛,隨之濺起的積水有一米多高,像海浪一樣不時地拍打著便道。

    突然王教練的手機響了,他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接通了:“喂!哪位?……你看看天,現在能不能來自己看……。你問我在哪?我在報名處呢……。去不去我說了不算,不得看天嗎?……那好,你聽電話吧!”說完掛了手機。

    大約時間到了8:30,雨漸漸的變小了,隻是偶爾隨風飄落幾滴。祝民生隨著人群走出車棚,仰望天空,仿佛是在占卜自己的命運。

    這時遲隊長一聲令下:“出發!”大家便紛紛上了班車找位置坐好,鄭教練駕駛著直奔駕校駛去。

    一路上,天空好象在存心捉弄人,小雨時下時的下,非常煩人,讓坐在班車裏的祝民生看了總是提心吊膽的,心想:上帝呀!您別再下了,等我練完車再下好不好?

    當車輛行駛到城郊結合部時,那些平時低窪不平之處早已經是積水遍地,車輛隻好在泥濘的路麵上爬坡涉水艱難行駛。祝民生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單閣說:“老哥,如果現在讓我開車在此通過,那肯定‘趴窩’。”

    單閣笑道:“兄弟,其實開車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就是熟練工,隻要開多了,技術自然就會熟練的……”

    車輛終於通過了城郊結合部,來到鄉間公路,因為雨天路滑,所以車開得也不快,大約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跋涉,終於到了駕校。

    等王教練提來車之後,一核點人數,發現本班隻來了四位,單閣、劉柱、艾拓和崔山,加上祝民生和教練才六個人。王教練看罷說道:“單老哥、老三、老四上車,老四先開……”然後一指祝民生和崔山說:“你們倆先在班車裏等著,一會兒換你們。”說完讓艾拓把車開走了。

    因為此時的天空不下雨了,祝民生和崔山便下了班車想透透氣,並觀看駕校場地雨後的風景。現在頭頂上的雲層還是非常厚,像口大黑鍋罩在上麵,很可能隨時再下。路邊的農田裏已經積水半尺多深,還不時的向上冒著氣泡,地裏幹渴多日的莊稼被著突如其來的喜雨搞得不知所措,看著滿地的積水一時不知如何享用,好似正在發呆。

    再說艾拓,此時正按著教練的口令在道路上行駛:“……右拐,上起伏路,臨近起伏路時降速減一檔,加油上坡……;車過坡頂斷油,怠速下坡……;再次加油上坡,上第二個起伏路與第一個一樣,依次類推……。到最後一個起伏路時,車後輪剛過坡頂,馬上加二檔,隨後提速開走……”

    過了起伏路,前麵是折線路,教練接著講:“……距折線路還有五、六米遠時,降速減至一檔,怠速通過……,你們大家一定要記住,在駕校場地通過任何路障、設施都必須一檔通過。下麵注意,臨近折線路口時,左看車頭左標杆與折線路入口平時,向左打一圈方向盤……;通過第一個折線後車正迴一圈方向盤,然後看車頭右標杆與路口平時,右打兩圈方向盤……;通過第二個折線後馬上迴兩圈方向盤調正車位,然後看車頭左標杆與路口平時,再向左打兩圈方向盤,依次類推……。當駛出最後一個折線路口時,提速加二檔,左拐穿限製門……”

    臨近限製門王教練繼續說道:“……現在的限製門不跟過去一樣是平行擺放,而是錯位擺放,這更增加了駕駛難度。距限製門五米處減至一檔怠速通過……,臨近限製門首先向左打1/2方向盤,調正車位,使車頭中央對準限製門中央,怠速通過……;通過後再向右打一圈方向盤,過第二個限製門……;通過後提速加檔,繞過環島上雙橋,然後迴到班車旁停車換一個。”

    艾拓練完下車後劉柱練,崔山上車坐在後排觀看學習。別看劉柱筆記做得好,可輪到實際駕車就略微顯得比艾拓動作機械、反應遲緩。

    王教練看罷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最不愛教戴眼睛的人,這種人雖然一般學習好,有文化,但是往往死記硬背,開車時也死心眼兒,反應太不夠靈活……”

    劉柱正在過折線路,聽了教練的這番話顯得非常尷尬,一走神兒結果方向盤打反了,車輪上了路崖兒。

    教練看了急忙說:“停車,快停車!掛倒檔倒迴來,重新打方向盤。咳!我說戴眼鏡的人不好教,沒錯吧?……”

    劉柱練完,換上崔山練,祝民生和單閣坐在後排便觀看便學習。教練看崔山坐好後說道:“起步,提速加二檔……,右拐,上起伏路,臨近時降速減一檔……”

    結果崔山減完一檔之後離合器踏板卻抬快了,又沒有馬上加油,隻見車輛抖動了幾下便熄了火。再次啟動,又嘬滅了……,一連熄滅了三次火。

    教練一看就急了,厲聲吼道:“下車,換一個!你是越來越笨,屬豬的吧?……將來考試你們班肯定就是甩下你一個。快點下車,換一個!”教練連吼再罵的把崔山趕下了車,迴到車廂後排座椅上坐下。

    祝民生正好坐在後排右側的位置,他一看馬上開門下車,繞過車頭,開門上車坐在駕駛座上,沒等教練說話自己便啟動車輛,緊接著輕加油,慢抬離合器踏板,把車平穩地開了起來,緊接著上起伏路……。今天練的各種路障、設施祝民生隻是經常坐在車輛後排看別人練,自己從來也沒有真正練過一次,因為教練說過,祝民生他基本功練不好,休想練路障和設施。此時他心中非常慶幸這個天賜良機,全憑自己的記憶,模仿別人的樣子,全神貫注地開著車輛,勉勉強強練了起來……加油上坡過起伏路,車到坡頂斷油,怠速下坡……

    這時天空中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教練仰頭看了看天空,又側頭看了看祝民生,冷笑道:“老大,我說你是‘掃帚星’沒錯吧?你看,你剛上車天就下雨,這老天都跟你過不去,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在教練眼裏像祝民生這樣既沒地位、又沒錢、學車再笨、還不會來事兒的學員,他從心底就不想教,因此平時對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申斥、漫罵,因此他對祝民生的這副態度就像塊塊堅冰永久沉澱在祝民生的心底,成為他長久無法抹平的傷痛。但此時的祝民生還是強裝一副笑臉,一邊開車一邊苦笑道:“哼…哼…,我要是真有那個‘道行’就不會跟你學車了,人們還不得把我當‘龍王爺’供起來……”說完他便非常小心翼翼地駕車穿過限製門、繞環島……,當上雙橋時因為心理緊張,沒有瞄準好地麵上的虛線,左、右兩橋都沒有上去。

    教練瞟了祝民生一眼說道:“哼!給你機會你都練不好,我衷心的勸你一句,即便是將來拿了本最好也不要開車,因為你天生不是開車的料兒,如果不聽我的良言相勸,將來必定會對你和你的家庭是莫大的損失……”

    祝民生練了一圈後下車,單閣準備練。教練趁著車輛還沒有啟動,把頭探出窗外看了看天空,便對祝民生大聲說道:“老大,我說得沒有錯吧?你一下車,天就不下雨了……”

    他的話音未落,隻見蠶豆大的雨滴又劈裏啪啦從天而降,教練一看急忙把頭縮了迴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單閣說道:“起步,快走……”

    祝民生獨自呆呆的站在雨中,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教練車遠去的背影,冷冷地笑了兩聲,一句話都沒有說……

    學員們一人練完一圈後,此時的陣雨也暫時告一段落,王教練便帶著學員們來到大樹下,大家紛紛從後備廂裏拿出凳子就坐。

    教練坐穩之後又打開話匣子說道:“今天總體來說大家都練得還不錯,值得表揚。大家感覺這些路障、設施難過嗎?其實不難過,隻要按我說得做,把基本功練好了,我保證你們都能順利通過……。不知你們看沒看教科書,書上對怎樣通過各種路障、設施都沒有明確的指示,何時打輪,打多少輪寫得比較模糊,隻告訴你‘適時打輪、適當打輪’。而我為了提高工作效率,讓你們早日拿到‘本’,也更好的達到駕校‘多、快、好、省’的目的,因此我根據多年在駕校教學的經驗總結出自己的一套教學方案,簡捷明了、準確無誤地告訴你們走各種路障、設施時何時打輪、怎樣打輪才能順順利利地通過……”

    劉柱聽了不住地點頭,連連稱讚:“咱們教練真是技藝精湛、教學有方,在駕校的教練隊伍中您是十分難得的人才……”

    教練聽了劉柱的誇獎後馬上春風滿麵,眼睛快米成了一條縫,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艾拓也連忙上前迎合,討好道:“咱們教練教出的學員肯定個個駕駛技術過硬,每次考試都是門門紅,全部通過……”

    教練聽了更是喜出望外,但還裝出一副非常謙虛的樣子,嘴裏連連說道:“哪裏…哪裏…”他突然看到祝民生麵無任何表情,眼睛冷冷地看著自己,便遲疑了一下,馬上收斂起笑容,從提兜裏拿出一份報紙翻到第四版讓學員們看:“大家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麽……”

    祝民生他們接過報紙輪流看,隻見報紙第四版的正上方用黑體子的大標題赫然寫著:

    駕校,別成為馬路殺手的搖籃

    …………

    王教練板著黑中透紅的臉繼續說道:“有的學員學完車拿本之後到外麵胡說亂寫,風聞言事、道聽途說……,這倒好,以後的學員們再考試可就都很難通過了。還說什麽‘為了減少交通事故的發生,要從駕校這個源頭抓起’;並說‘將來學員考完試,拿本之後在三年內如果出了重大交通事故,還要實行責任逆查,來追究駕校和教練的責任……’如今是法規越來越嚴,你們學員是越來越不好拿本,要不然我現在為什麽這樣和你們著急,這要是在過去,我才沒有這個耐心煩呢。咳!真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學員們聽罷紛紛搖頭歎息,一個個麵露難色,真不知如何應對將來的考試。隻有劉柱不屑一顧地說道:“考試嚴了並不見得是件壞事兒,如果在駕校沒有學到過硬的駕駛技術,成為馬路殺手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大約到了中午11:00,教練看了看表說道:“誰吃飯跟我走。”

    艾拓和祝民生便跟著教練上了車,依舊來到那家“無名餐館”。

    艾拓邊掏錢邊對教練說:“教練今天我請您,您吃什麽隻管點?”

    “我不用你請,還是自己買自己的!”教練連忙用手製止,並掏出兩元錢遞給胖老板,然後對艾拓說:“你們不知道嗎?咱們駕校和其它駕校不同,有明文規定,學員在駕校學車期間嚴禁請教練吃飯……。別因為你這頓飯砸了我的‘飯碗子’,還是自己買自己的吧。”說完轉迴身看見郝教練獨自坐在一張空桌旁,便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和郝教練聊起天來。

    祝民生和艾拓分別交完飯錢之後便在他們對麵找了一張空桌坐下,等飯上桌。

    就聽王教練正在向郝教練訴說衷腸:“……我這一輩子什麽事都趕上了,我上過山,下過鄉,吃盡了苦頭……後來迴城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又因為單位不景氣裁員我又下了崗……。咳!人這一輩子真是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得罪……。現在雖然在駕校當教練,也隻不過是給人家打工,沒有養老保險,還得養家糊口,將來老了咋辦?現在學員們考試越來越難,教練也越來越不好當……”

    郝教練總是像尊彌勒佛那樣樂嗬嗬的,看到王教練滿腹牢騷便勸解道:“兄弟,老哥我雖然比你大幾歲,也就是比你多吃幾年閑飯,經曆的事兒也比你多不了多少,但是我悟出了一個道理,人活這一輩子圖個啥?總結出一句話,那就是圖個樂嗬!別沒事總是跟自己過不去,也別總是跟別人過不去,什麽事兒都要往開處想,常言道‘無欲則剛,無私則公,人無索欲品自高嗎?’……來駕校當教練,就應該把該教的都教給學員,讓學員們該學會的都學會了,自己心安理得的把工資拿迴家,到什麽時候都問心無愧。記住老哥一句話‘一分厚道一分福’。錢是什麽?錢是王八蛋,花了再賺;沒有它不行,但是錢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這時飯端了上來,他們繼續邊吃邊聊,隻見郝教練一字一句地說道:“心好命也好,富貴直到老;心好命不好,天地終有保。命好心不好,中途夭折了;心命俱不好,貧困受煩惱。心乃命之源,最要存公道;命乃行之本,窮通難自料。信命不修心,陰陽恐虛矯;修心不聽命,造物終須報。……”此時的郝教練像是位得道高僧,正在滔滔不絕的給王教練講著“禪道”。

    祝民生他們的飯雖然端上來的晚,但是他們吃得快,因此不一會兒就吃完了。祝民生用手擦了擦嘴巴兒,感覺屋裏特別悶熱,便獨自走出餐館,站到屋簷下想透透氣。當他看到王教練雖然把車鑰匙拿走了,但是車門並沒有鎖,便走過去開門鑽進車裏坐好,想熟悉熟悉檔位。祝民生練了一會兒,突然想起自己上雙橋時都軋偏了,但是還沒有找到原因,就想趁此機會好好研究研究,於是便用眼睛看著前擋風玻璃上的紅膠條去瞄地麵。可是地麵上無任何標記,便下車想找根小木棍坐標記。

    正當祝民生四處尋找小木棍之時,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被王教練看了個滿眼,便不解地向祝民生大喊道:“老大!你車上車下的瞎折騰什麽?”

    祝民生走近王教練迴答道:“我因為上雙橋時總是上不去,現在想找幾根小木棍當標記放到車前的地麵上好好瞄瞄。”

    郝教練聽了便非常熱情地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大手在桌子上一劃拉,抓起一大把已經用過的一次性筷子對祝民生說道:“這位學員,你快用筷子當標記去瞄。”

    祝民生聽完馬上伸雙手萬分感激地接過了筷子,說了聲“謝謝”轉身邊想走,突然發現王教練正用雙眼盯著他,他馬上想到劉駿講的那段“五穀雜糧種”的故事;又迴想起那天自己隻練了五分鍾就被教練轟下車,迴家後頂風冒雨去玩遊戲機以解心中憤懣的情景。每當想到此處祝民生便心有餘悸,他現在心中非常明白,如果不經過王教練的同意拿著郝教練給的筷子當標記,那麽很有可能午飯後的這一小圈教練就不會讓他練了;可是此時把筷子放迴到桌上,麵對郝教練的熱情又感到卻之不恭,真是進退兩難。於是祝民生攥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用眼睛看著王教練,心中默默地叨念:今天如果你讓我接了郝教練的筷子,那就說明你心胸寬廣;反之那就證明你心胸狹窄。

    這時隻見王教練側身對郝教練說道:“其實我沒少教他們上橋瞄虛線,不信你可以問問他……。隻不過這名學員‘太聰明’,我一教就會,他‘太聰明’了…‘太聰明’了…”

    祝民生被王教練說得非常尷尬,窘得滿臉通紅,把筷子放迴到桌子上,轉身走出屋子迴到車裏。

    王教練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帶著艾拓上了車開著向駕校場地裏麵駛去。教練邊開車邊從提兜裏麵掏出《教練員證》給祝民生看,並說道:“老大你看,這是我的《教練證》,你知道嗎?教練教學員必須持證上崗。別看有的人在這教學員,但他不見得有證……”

    祝民生看了連連點頭:“噢!明白了…明白了…”

    教練車開到大樹下,教練迴到副駕駛座上對單閣他們幾位說道:“再上來一個,咱們一人再練一圈就到班車發車時間了……”

    學員們一人練了一圈之後教練收車,祝民生他們便紛紛上了自己來時坐的班車。13:30,班車準時發車,向市區始去。

    在路上黃教練一邊開車一邊和王教練聊天,當聊到學員好不好教時,黃教練滿不在乎地說:“我教學員從來不和他們著急,隻要能把車開走就行。這叫‘鋸響就有末,功到自然成’。總想‘多、快、好、省’沒有用,那是‘拔苗助長’……”

    王教練搖了搖頭說道:“有的學員真是笨,教練怎麽教都記不住……”他用手一指祝民生繼續說:“你看這名學員特別‘聰明’,教練一教他就能夠馬上學會……”

    祝民生知道教練是在挖苦自己,便連連搖頭說:“我笨…我笨…”

    王教練聽罷冷笑道:“你不笨,你要是笨怎麽知道每月發了工資揣進自己的口袋,而不是揣進別人的口袋?你要是把錢揣進別人的口袋那才是真笨呢……”

    祝民生聽出教練話中有話,便接著和他裝糊塗,始終默不作聲。

    王教練一看祝民生還是不開竅兒,接著說道:“老大,本月23號你們就要考試了,你估計自己能過關嗎?”

    祝民生搖了搖頭說:“過不去。”

    “那怎麽辦?”教練繼續問道。

    祝民生答道:“聽您的。”

    “聽我的,我給你出主意你為什麽不聽?……”最後教練板著臉說:“你如果考試不合格還得再交四百元錢,你明白嗎?其中二百元錢是補考費,那二百元錢是給教練的,因為學員考試不合格駕校要扣教練的獎金,所以這錢要你出……”

    祝民生幹脆雙眼一閉,給他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言不發。

    班車迴到大王莊總報名處停穩,人們紛紛下車。祝民生低著頭下了班車,騎上自行車便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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