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叉眾天王,葉晨隻能大略猜到,夜叉眾天王的實力必然不低,之前帝俊用東皇鍾從葉晨手中換來鎮魔塔,並幫夜叉眾天王重塑了肉身。隨後邪皇也沒說他從哪找來了能夠讓夜叉眾天王恢複修為的東西,夜叉眾天王便閉關去了,一直到現在都五百年了還沒出來。


    不過葉晨猜也能猜到,夜叉眾天王在上古神龍治世時期,幻龍大陸實力最巔峰的時候都能與諸多上古神龍王的尊重,甚至還隱隱淩駕於諸多上古神龍王之上,其中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為當初八部眾天王為幻龍大陸立下的汗馬功勞,但八部眾天王的實力必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這是葉晨手中可供他調遣的全部力量,隻可惜三個實力最強大的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派上用場,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葉晨自然暫時不能將他們算進自己的謀劃中去。


    故此葉晨現在最緊要的,終歸還是那幾件事,第一,找到先天玉葫蘆的種子,幫助滄邪恢複記憶,提升修為。第二,找到最後一塊龍玉,幫助自己突破聖王境三重乃至四重。第三,取得鳳凰琴最後兩塊碎片,助邪皇修複鳳凰琴。


    隻要做完這三件事,屠神暫且不說,天庭必定能滅!滅了天庭之後,剩下一個實力強大的啟想必實力再強也翻不出太大的風浪來,葉晨介時慢慢再對付他也不遲。


    “元帥,到風承國地界了。”正當葉晨和鏡心喝著酒思襯間,巫支祁的聲音忽然在車輦外響起,卻是已經到風承國了。


    風承國便是此行的目的地,屠神大軍從大金國被擊退後,一部分駐紮在了夜冥國,一部分則駐紮在了此地。巫支祁的策略是,八十萬大軍來此正麵佯攻,屠神所駐紮在夜冥國守衛礦脈的大軍必然來救,那時候,還有四十萬大軍便向夜冥國發動攻擊,搶占礦脈!


    “離敵軍所在還有多遠?”鏡心看了葉晨一眼,葉晨隻是示意他自己做決斷,於是鏡心便問道。


    “不過兩百裏,依照我軍的速度,最多約莫兩盞茶時間便到。”巫支祁才車輦外說道。


    “安營紮寨,休整片刻。”鏡心直接下令,讓巫支祁令大軍安營紮寨。


    巫支祁在車輦外應了一聲,旋即便吩咐去了,沒過多久,一個容納八十萬大軍的營寨已然紮好,巫支祁又來請鏡心和葉晨出攆入寨。


    葉晨便帶了個麵具隨之出去,軍中將士都看向這邊,朝鏡心投來憧憬的目光,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鏡心一樣威風八麵修為高深,卻都沒有注意到葉晨這個穿著打扮和鏡心一樣的人,隻是偶爾有一兩個看一眼便不再關注。


    進入主賬,諸將早已久候多時,葉晨並不入座,隻是隨便找了個角落站好,臉上也依然戴著麵具。鏡心則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位上,開始商議如何對敵。


    眾將紛紛請戰,都說願帶兵馬前去叫陣,但鏡心似乎比並不打算直接和屠神大軍正麵接觸,隻是皺著眉頭,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元帥,老朽有一計。”這時,葉晨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竟是老頭。


    如今老頭也已是涅槃境的強者了,禦龍宗做為這次覆滅屠神的主力,老頭這個瘋癲閻王,老謀深算之人也被葉戰龍派來了軍中掛了個軍師的名頭出謀劃策。海先生亦然,不過卻在北州葉毅麾下。


    “老頭快說,你我也是老相識了,還客氣個甚?”鏡心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老頭也不廢話,出列一禮,道:“我們設身處地去想,大軍壓境,兵臨城下,依老朽之見,屠神必將嚴正以待,甚至設下埋伏,等我們去叫陣,我們隨行軍不多時,車馬無勞,但卻也有所鬆懈,不宜前去叫陣。”


    老頭的話不但正中鏡心的下懷,連帶葉晨也暗暗點頭。老頭當初凝神境九重便能以瘋癲閻王的名號在幻龍大陸威名遠播,自然是有他過人之處。


    “那你覺得我們該當如何?”巫支祁問道,卻是有心想要看看老頭的斤兩。


    “啟稟鎮東大元帥,老朽以為,夜襲敵營乃是上策。”老頭略施一禮,不緊不慢的說道。


    “軍師此言差矣!”老頭說完,一個魔獸化形的中年將軍站了出來,笑著說道。


    這魔獸名叫屠洪,虛空境六重修為,也是個雜號將軍,號屠魔將軍,是琳琅之森裏麵跟隨巫支祁一起投靠葉晨的魔獸之一,當年魔獸治世時期,也是一員妖將,肚裏頗有些韜略。


    “屠將軍請講。”老頭不敢怠慢,忙客氣的說道。


    “軍師方才也說軍中將士行軍至此,稍有鬆懈,敵軍以逸待勞,必然精銳十足,我等夜襲敵營豈不送死?”屠洪並非傲慢之人,老頭以禮相待,他便還了一禮,客氣的說道。


    “不然!”老頭微笑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試問屠將軍,若您為敵軍主帥,我軍兵臨城下卻不上前叫陣,你當怎想?”


    屠洪聞言一愣,沉吟片刻,才道:“若依我見,定然是我軍車馬勞頓,整軍休養,以待明日叫陣。”


    “如此一來,敵軍主帥或有鬆懈,或來襲營。”老頭便接過話茬道,“而我軍行軍方才一日,卻並非車馬勞頓,隻待休整片刻。到夜裏,軍中將士也可不睡,為何不去夜襲敵軍?”


    屠洪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連連道:“軍師妙計,軍師妙計!”


    “屠將軍謬讚了。”老頭謙遜道,“隻是我軍也須防敵軍來襲,故而大元帥當坐鎮軍中。但襲營將領卻也要實力高強,能取敵軍上、將首級最佳,可振我軍士氣,令軍中將士有如猛虎,勢不可擋!”


    “這倒不難。”鏡心嘿嘿一笑道,“巫元帥,你今夜子時,帶兩萬人馬夜襲敵軍!”


    說著,鏡心甩手一扔,擲出一枚軍令。


    “末將得令!”巫支祁接過軍令道。


    “禾將軍,你帶軍中二十萬人馬埋伏營外,以防敵軍來襲。”鏡心再次扔出一枚軍令給禾澤。


    “末將得令!”禾澤也不敢怠慢,接過軍令畢恭畢敬的說道。


    “傳令下去,今日酉時造飯,戊時歇息。加派五千人巡邏。”鏡心又吩咐道,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一旁的葉晨心裏暗罵,他知道,鏡心這樣笑的時候,就代表鏡心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要坑人了。


    “是!”諸將齊聲應是。


    “諸將莫走,今日與我暢飲。”鏡心又嘿嘿一笑,暗中對葉晨擠了擠眼睛,語氣輕佻的說道。


    “大元帥切莫懈怠!兩軍對陣,豈可戰前飲酒?此乃大忌!”鏡心說完,刁紫兒忽然站了出來高聲說道。


    “放肆!你也敢這般說話?莫要忘了身份!”鏡心眼睛一瞪,厲聲喝道。


    “忠言逆耳,望大元帥不要動怒。”刁紫兒忽然不懼,昂著頭說道。


    “哼!好一個忠言逆耳,我不要你忠言,反要治你個以下犯上又如何!”鏡心一拍桌子,聲音大的連賬外都能聽見。


    “大元帥息怒!”巫支祁慌忙起身求情。


    “婦人之見,來這軍中有個屁用!”鏡心看了巫支祁一眼,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言語輕蔑道,“掃了你鏡心爺爺的興!”


    “大元帥容稟!行軍打仗數百萬將士跟隨,這意味著將領之行攸關數百萬性命,豈敢懈怠!”刁紫兒單膝跪下,一臉慷慨激昂。


    “靠!來人!綁了這刁婦,推出去重打三十軍棍!”鏡心居然罵了一句粗口,直接大手一揮,高聲說道。


    “大元帥息怒!大元帥息怒!刁將軍也是赤心相勸,大元帥莫要與她生氣!”眾將都愣了一愣,隨後齊刷刷的單膝跪下,幫刁紫兒求情。


    “誰若求情,你鏡心爺爺一起打!”鏡心掃了一眼諸將,厲聲說道。


    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眼瞪小眼,但誰也沒敢再說話。要知道,鏡心可是聖王境強者,光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就足以讓他們戰戰兢兢了!


    “還不快將那刁婦拖出去!”鏡心見沒人再求情,便又立刻高聲說道,“巫元帥,你親自打!若敢手下留情,小心你的腦袋!”


    “是!”巫支祁身子一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葉晨,最後還是應了聲是,長滿猴毛的手一抓,拎著刁紫兒肩膀就出去了。


    “都散了吧!好好的喝酒興致,卻讓一刁婦攪沒了!靠!”鏡心餘怒未消,徑直拂袖而去。


    營帳中的諸將你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怏怏的散了。


    葉晨也跟著出去了,直接找到巫支祁和刁紫兒,這巫支祁當真在打,而且打的還挺重,碗口粗的軍棍砸在刁紫兒背上,葉晨看著都疼。周圍聚集了不少士兵,看到西征將軍被打,全是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什麽事了。


    “這愣頭青!”葉晨暗暗翻了個白眼,手指一捏,悄悄掐了個法訣,在巫支祁和刁紫兒旁邊布下一道禁製,製造出巫支祁在打刁紫兒的幻象,然後摘下麵具一腳踢飛了巫支祁。


    “巫支祁大哥你腦子也有坑啊!叫你打你就打,沒看鏡心演戲呢嘛!”葉晨扶起刁紫兒,沒好氣的罵道,“做做樣子不就是了,你虛空境九重,還會布置不出一個禁製幻象來?”


    “元帥,我這不也是做給探子看嘛。”巫支祁連忙扔了軍棍,訕笑道。


    “多謝元帥。”刁紫兒知道葉晨在軍中,被葉晨扶起來後,紅著臉道了一聲謝,“沒事,天邪元帥和巫元帥也是為了迷惑敵軍探子,我刁紫兒怎麽也有虛空境八重修為,區區三十軍棍還是受得了的。”


    原來鏡心說到今日酉時做飯的時候,屠神軍中的探子正好來了,偷聽時被鏡心察覺,為了迷惑敵軍,讓屠神晚上前來襲營,鏡心便暗中用神念傳音給諸將,讓他們配合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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