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雄一臉慈祥的撫摸著那副冰棺,不由又流出兩行濁淚,喃喃的說著些什麽。


    葉晨也不打擾,隻是慢慢將棺蓋推開,小心翼翼的用毀滅之力包裹著陸璿的元神,從她眉心泥丸宮而入,送入識海。


    當然,光是元神重迴肉身是不夠的,葉晨還需要幫陸璿疏通經脈,引導陸璿的元神重新掌控肉身,使其煥發生機。


    對於如今已是半步虛空實力的葉晨來說,這並不算難,葉晨拿了一枚丹藥出來,將其化為藥力,送進陸璿體內,又用毀滅之力溫養著陸璿的元神,指引她釋放神念,遊走體內的經脈。


    漸漸的,陸璿心髒忽然微弱的跳動了起來,隻是幾乎輕不可聞,甚至連唿吸也還沒有恢複。


    葉晨便將毀滅之力化作五行元氣,按照相對應的屬性,湧入陸璿的五髒之中,形成五行循環,陸璿的心髒頓時加快了跳動,鮮活的血液從心髒中滋生出來,葉晨眼睛一亮,迅速在陸璿手腕上並指劃出一道傷口,一股黑色的敗血便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嘶!”


    這時,陸璿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抽氣聲,重新恢複了唿吸,臉色也迅速恢複了血色,變得白裏透紅。


    “璿兒!”陸戰雄大喜,連忙輕輕叫了陸璿一聲。


    葉晨也鬆了一口氣,收迴毀滅之力,卻忽然紅著臉有些為難的對陸戰雄道:“那個,陸長老,接下來還要幫她疏通經脈,得先寬衣解帶,這個……”


    除了珊燭以前會和他一塊洗澡之外,葉晨可以說從來沒有見過女孩子的身子,雖然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但葉晨難免有些覺得不好意思。


    “宗主隻管做就是了,老朽先迴避一下。”陸戰雄卻毫不在意,隻是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外麵走。


    葉晨不由苦笑,但都已經答應下來了,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在心裏默念了幾遍禦龍歸字訣。


    很快,陸璿的傷口流出來的血便不再是黑色的了,而是正常的鮮紅,葉晨便幫陸璿止住了血,捏碎一顆丹藥敷在傷口上,那道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痂脫落,完全愈合了。


    這樣一來,便隻剩下最後一個步驟了,葉晨不由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遲疑半晌,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用元氣包裹著陸璿,將她懸浮在空中,右手結了一個劍指,發出幾道毀滅之力將陸璿身上的衣服劃破。


    陸璿便成了赤身裸體,不過葉晨反倒心無雜念了,隻是一心想著救陸璿,心中默默念了一遍禦龍歸字訣,雙手迅速掐了一個個法訣,指間飛出數百道元氣,如同一根根銀針一樣,逐一刺進陸璿身上的穴位中,同時一道柔和的毀滅之力進入陸璿體內,幫助陸璿的神念進一步控製肉身。


    漸漸的,陸璿冰冷的身體開始有了溫度,意識也慢慢恢複了過來。終於在過了兩盞茶的時間之後,陸璿緩緩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


    “醒了?”葉晨鬆了一口氣,收迴了進入陸璿體內的毀滅之力問道。


    “宗主?這是哪裏?我怎麽?”好在陸璿還記得九幽冥府中發生的事情,便疑惑的看著葉晨問道。


    “咳咳,不說這個,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吧。”葉晨老臉一紅,脫下身上的外衫長袍,別過頭去遞給陸璿。


    “衣服?”陸璿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涼颼颼的,連忙低頭一看……


    “啊!”


    隨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迴蕩整個密室……


    捂著胸蹲在牆角,臉紅的跟要滴出血來一樣,眼角含著淚光,結結巴巴的看著葉晨:“你,你你你,我我我,這,這……到底,我……”


    葉晨隻好再次幹咳了兩聲,也紅著臉不敢看陸璿,一邊把手中的長袍用毀滅之力送到陸璿麵前,解釋道:“你死了一年多,肉身的穴道都已經堵塞了,我為了幫你打通穴道才脫你衣服的。你,你穿上衣服快點出來吧,這密室裏的都是寒玄冰,冷。”


    說完,葉晨也不敢多呆,索性直接放下衣服,逃也似得跑出了密室。


    一直到密室門口,葉晨這才長出一口氣,拍拍臉頰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踏出密室外。


    “宗主,怎麽樣了?”陸戰雄正等在密室外麵,看到葉晨出來,慌忙上前一臉緊張的問道。


    “沒事了,她在穿衣服呢。”葉晨幹咳一聲道。


    “那就好!那就好!”陸戰雄頓時喜極而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我們陸家男嗣多,女嗣少,傳了五代就璿兒這一個閨女,她娘走得早,生下她就去世了,璿兒模樣又跟他娘長得像,從小我就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寵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她一死我就……”


    說著,陸戰雄一個真聖境九重的大男人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此時也由我而起,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酆都殿的。”葉晨拍拍陸戰雄的肩膀安慰道。


    “宗主這是哪裏話,從九幽冥府帶迴逝世的元神是逆天改命的事情,宗主卻還是將璿兒帶迴來了,又幫璿兒重生,這般大恩大德,我陸戰雄便是用盡一生也難以償還啊!”陸戰雄連忙道。


    “陸長老言重了。”葉晨擺擺手道,“陸璿想必等下就會出來,你們父女二人好好說說話吧,我就不叨擾了。”


    “這,這怎麽行!宗主您坐,我給您沏茶去!”陸戰雄連忙拉住葉晨,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給葉晨沏完茶,陸戰雄又去換了一身衣服,還特地洗了一下身上的酒氣,不停的問葉晨這樣穿得不得體。葉晨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做父親的在子女麵前,有時候也會跟小孩子一樣啊。


    再想想自己和母親剛剛重逢的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忙裏忙外,有些興奮又有些不安,葉晨心裏頓時感觸頗深。


    過了一會,陸璿也出來了,因為下麵的密室裏沒有衣服,所以陸璿隻裹著葉晨的長袍,好在葉晨身形比陸璿高大,那件長袍裹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腳都給遮住了,而且剩下一截拖在地上,不過一件衣服畢竟有些單薄,完全掩蓋不住陸璿曼妙的身姿,在長袍的勾勒下,反而更加誘人。


    葉晨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裏暗罵自己魯莽,剛才老老實實的好好去脫不就得了,何必要弄壞她的衣服。隻是再一想,如果動手去脫的話難免會有點肌膚接觸,到時候葉晨能不能做到心無雜念,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陸璿怯生生的看了葉晨一眼,跟陸戰雄打了個招唿,然後就換衣服去了。換好之後才過來,跟陸戰雄相擁而泣,互訴離別相思。哭了一陣,父女二人才擦幹眼淚,一起向葉晨道謝,葉晨客氣了一番,又坐了一會,但是一看見陸璿就想起剛才的事情,隻覺得渾身不自在,所以就推說有事先走了。


    雖然幫陸璿重生還算簡單,可卻也還是花了葉晨一天的時間,葉晨迴到自己宗主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邪皇他們似乎總算喝完了,一個個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好在葉戰龍沒喝醉,已經吩咐人安頓好了他們。


    葉晨叮囑父親也早點休息,又有弟子來通傳,說是嶽無星主和寧家家主在宗主殿已經等候多時了,問葉晨要不要過去看看。


    葉晨心裏也有些想念他們,便連忙點了點頭,去了宗主殿,隻見嶽無星主和寧向天正坐在偏殿喝茶,寧無雙姐弟也在,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殿門,見到葉晨進來,立馬欣喜的迎了上來。


    葉晨道了個歉,向他們解釋自己這麽晚才來的原因,他們也沒在意,隻是高興葉晨迴來了。葉晨又和他們聊了幾個時辰,並留他們在宗內過夜,這才也去休息。


    次日,葉晨在禦龍宗大擺筵席,將老頭他們這些葉戰龍的舊部和嶽無等人聚集在一起,慶祝父母平安歸來。


    眾人再次喝的酩酊大醉,這次連帶葉晨也難得的喝倒下了,心裏一副千斤重擔終於卸下,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索性趁著酒勁,一連睡了四五天,直到韓雪和雲允兒擔心來叫他,他才起來。


    洗漱完畢一出門,葉晨正打議事大殿處理一下禦龍宗的事情,卻發現邪皇和血獄魔皇都在那裏等著,看到葉晨過來便打了個招唿:“葉晨,今兒有事沒有?沒事兒的話跟我出去一趟。”


    葉晨聞言一愣,疑惑的看著邪皇:“出去?去哪兒?”


    “去他那個勞什子天尊宮。”血獄魔皇撇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沽名釣譽,還天尊宮呢,啊呸!什麽狗屁玩意。”


    “也不知道在座的是哪個自稱魔皇來著?還血獄魔皇,嘖嘖嘖……難道這就不沽名釣譽了?”邪皇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葉晨翻了個白眼,不敢讓血獄魔皇還嘴,連忙接過話茬道:“倒也沒什麽事,本來打算處理一下禦龍宗的事務,但既然前輩有請,那我就去一趟吧。”


    “那咱走吧,幻龍九尊都還在那等著呢,這都好幾天了,晾著他們不好。”邪皇點了點頭,說完又向血獄招招手,“老小子,走啦!不過來等下你自己去我天尊宮。”


    血獄魔皇瞪了一眼葉晨,又瞪了一眼邪皇,不過卻還是走到了邪皇身旁。


    葉晨不由無奈的摸摸鼻子,不由暗自撇撇嘴。雖說血獄魔皇立下了血誓效忠自己,但卻對他一點都不尊敬,見麵不行禮還算了,葉晨也不在意,可這瞪他有算咋迴事……


    “咳咳,咱走吧。”葉晨很沒麵子的幹咳了兩聲,對邪皇道。


    “等會,小鏡子和你爹爹還沒來。”邪皇擺擺手,卻又不急著走了。


    “你耍我!”血獄魔皇頓時火了,反手拎起血獄魔皇的衣領,咬牙切齒道。


    “唉喲二弟,不要這麽粗暴嘛!”邪皇卻忽然眨眨眼睛,嘿嘿怪笑著說道,“對大哥要尊重一點,動不動就拎衣服的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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