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城裏,找了一個院子,送給你們。不過是要迴報的,等你們有錢了,記得分給我一點點哦”,皇甫文麒微笑著。


    “謝太子殿下厚愛”,吉達與美蓮很懂禮數,“等我們努力成功後,自然是要為殿下效力的”。


    “為何不在宮裏成親?”木芙蓉問道。


    未等皇甫文麒開口,木誌毅說道:“你以淩郡主的身份嫁入這裏,美蓮現在是一介平民百姓,怎可在此成婚?她雖是你姐姐,可是按照各種禮數與規矩,她還是得在宮外成婚,免得文麒不好做”。


    她似懂非懂,她隻知道至親要在身邊。


    她有些失落。


    “小妹,你放心,隻要吉達不嫌棄我,我就會過的很好。你現在是太子妃,凡事都不要失了禮法。”木美蓮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那你經商就不能待在皇城嗎?我好去看你呀”。


    “小妹,吉達要去闖蕩,我陪著他。就像文麒是太子,你得幫著他護好這江山,道理是一樣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那你得經常迴來看看我和爹”,她嘟囔著一張嘴。


    “當然,”兩姐妹相視而笑。


    “嗯。姐妹情深,自然是好,但是不能失了規矩。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簡單的拜個天地,明日隨他們去吧”,木誌毅一臉慈愛。


    他知道,簡單的辦個婚事,有些委屈了吉達和美蓮。但是他們都是北黎人,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再加上美蓮成過親,非同一般,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都聽將軍的”,吉達說道。


    “我不再是將軍了,隻是你們的爹。以後改口叫爹吧,”他嗬嗬笑著,吉達有些靦腆,遲疑了一會兒才叫了一聲,“爹”!


    皇甫文麒牽著木芙蓉先行離去,“出了宮,要穿的更素一點”,她看著他一身雍容華貴的衣裳,“你知道你對我的用心,可是你知道嗎?親人一個個都要離我而去,我想念時,怎麽辦?”


    “你們之間自然都是相互牽掛的,畢竟都是至親。可是如今,你成親了,成了這裏的太子妃,身份尊貴。他們自然是不會依附你的,因為他們有考慮到這裏是皇朝,不是平民百姓家。何況你姐姐重生不易,有情人能廝守,是一件美好的事。他們要去闖蕩,那足矣證明他們想換個更精彩的活法,你也別太擔憂,若他們一生平庸,他們也會安好。若他們飛黃騰達,成了一方富賈,興許能為朝廷做些什麽。你隻要有我在就好,不必太過憂心”,他凝視著她。


    他的一席話,她懂。


    因為他生在帝王家,做任何事都是要求有迴報。


    他們一旦飛黃騰達,豈有不為朝廷做貢獻之理?


    姐姐重生,要闖蕩,的確是新活法。


    可是這條路既漫長又辛苦,她放不下。


    “蓉兒,放他們自由吧”。


    “……好,隻要過的好就好”,她被他攬入懷中,“你呀,總是憂別人,從不未自己做個打算,比如說與我生孩子啊,治天下啊……”


    “臭美”!


    他抬起她的下顎,親吻她的唇,“換身衣裳出宮吧,去看看我給大姐小的住處如何”。


    “嗯”。


    一個小院子,裏麵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就缺主人。


    木美蓮和吉達很喜歡,對於他們來說,這裏算很大了,哪怕全家人住都是可以的。


    這裏早就掛滿紅燈籠,囍字處處有。


    “原來你早就備好啦”,木芙蓉看著也很喜歡這樸素又不是雅致的院子。


    “嗯,房契都給他們了,”他湊近她耳邊。


    “真好,謝謝你”!


    “要謝我的話……你再不洞房,我會憋出病來的”,他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她撓著耳朵,“你說的啥?”她裝沒聽見,他揚眉笑道:“沒關係,到時直接行動”,他滿臉邪惡。


    她無視,轉移視線。


    看著穿著喜服的兩個人,正在拜天地。她的心裏很開心,此刻她笑魘如花,他一直都注視著她,目光不曾離開過。


    送入洞房時,木芙蓉想去看他們洞房,被皇甫文麒強行拉迴,“你幹嘛?”


    “洞房有啥好看的,我們迴宮也洞房”,他瞄了她一眼。


    “我,我……你太壞了”。


    “蓉兒,我背你”。


    “好啊,嘿嘿”。


    他背著她,走了很遠,一直到宮門口。後麵的馬車也一直跟在身後,他感覺她好像睡著了,“這丫頭睡了?”在車夫的幫忙下,他將她放進馬車裏,進宮。


    突然,一個黑影一躍而過。


    他似乎感覺到了,在宮門快要完全關閉時,他撩起車簾朝外看了一眼。


    自從在‘辛來客棧’裏,出現蒙麵人時,他就覺得奇怪。也一直叫人在查探,但至今未果。


    低頭看著沉睡中的美人兒,他微微笑。他發現她來到這裏,睡覺踏實多了,不會再半夜睡不著。


    也許是因為親人都在身邊,整個人都輕鬆了。


    也許這裏的確比北黎更適合她,讓她在無形之中適應了這裏。


    清晨,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俊臉出現在眼前。


    “你可真能睡,”他溫柔的笑起。


    “這裏的氣候宜人,自然好睡一些嘛”,她睡眼朦朧。


    他吻著她的額頭,“與你同床共枕,我也很安心”,他又忍不住的親了她的臉頰,“真好,蓉兒,你也親我一下嘛”。


    “不要”,她趕忙躲進被窩,他掀開被子抓住她,“就親一下”。


    她一個勁兒的躲,他一個勁兒的逮。


    她被迫親了他一下,他心裏美滋滋的。


    “這樣,才乖。”


    “今天姐姐離開皇城嗎?”


    “不知道啊,他們都成婚了,何去何從,他們自行選擇,不許你操心”,他輕捏著她的鼻尖,“我就是想送送他們嘛”。


    “嗯,也好。”


    他已經將她壓在身下,她反應慢了點,想躲,來不及了。


    “不上朝了?”


    “今天專門陪你”。


    “不要”。


    “要”,他吻上她的唇。


    敲門聲惹的文麒蹙眉,她在他身上輕笑起來。


    他趕忙起身穿好衣,“誰這麽不知好歹”?她笑出聲。


    “下次我得製定時辰段,免得吵”,文麒喃喃道。


    “快去開門吧,再不開門,外麵的人會煩死你的”。


    “嗯,”他對她拋了一個媚眼,她揚眉笑道:“千萬別動氣啊”。


    “嗯,我脾氣好的不得了”。


    她就當什麽也沒有聽見。


    “殿下,小姐呢?”


    “……”


    木芙蓉穿好外衣朝門走去,“我在這兒呢,你找我啊?”


    “嗯,小姐,木公子要迴北黎了,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啟程了”。


    “這麽快?”她看了一眼文麒,繼續問道:“不是說再過兩天的嗎?”


    “他說時間久了,怕那邊會……”


    “文麒,你又騙我,”她有些失落,他及時拉住要出門的她,“蓉兒,別急嘛。他總是有顧慮的,那就讓他迴嘛”。


    她默不作聲。


    他跟她一起洗漱完之後帶著她去往宮門口,她看到木明軒,飛奔過去,“哥哥,不舍得你”。


    木明軒輕拍她的背,“你要照顧好自己,也別擔心我,要幫哥哥照顧好爹,我迴去看看外祖父,然後捎個信兒給你”。


    “嗯嗯,哥哥,你要保重”,她放開木明軒,淚水浸濕了眼眶。


    看著他漸漸離去的模糊不清的背影,馬蹄聲漸漸消失,她情緒低落。


    “走吧,還沒吃早膳呢”,文麒牽著她緩緩離去。


    木芙蓉看到哪裏有異樣,拚命的想。她明明看到木明軒眼裏有一絲憂傷,她努力的迴憶著。


    對,魯昕妍!


    魯昕妍為何沒有一起同行?她很奇怪,但是不一起走,那又如何?魯昕妍她是這裏的人。


    “你在想什麽?”文麒問道。


    “昕妍呢?影兒去把昕妍叫過來吧”,她對著影兒說完後,看著文麒問道:“聽說昕妍是罪臣之女?怎麽一迴事?”


    “她的確是罪臣之女,但是她爹是被冤枉的。”


    “那她爹人呢?”


    “牢裏,我會還她爹的,需要一些時間”。


    魯昕妍走進來,木芙蓉發現她的雙眼有些微腫,“你哭過?”


    “……明軒要求我跟他一起走,我拒絕了,他很失落。其實我也想一起走,可是我想留下來多陪陪我爹”。


    “你爹的事不必擔憂,你不在明軒身邊,他當然會失落。你實在想去看你爹,你就去看吧”,文麒放下筷子說道。


    “難怪我哥這麽急著走,他是不是賭氣呢?”


    魯昕妍不吭聲。


    “也不知道他這次迴去,會發生什麽?”


    魯昕妍聽著揪心,“我先告退了”,然後默默的走了。


    “影兒,你去看看她吧。”


    “等等,我的雪球都好幾日不見了,它呢?”木芙蓉趕忙問道。


    “小姐,它好著呢,這裏氣候宜人,它很興奮。但是它也有些難受,因為它的毛太厚了,有時會感覺很熱,很煩躁”。


    “它不想我嗎?也不來見我”。


    “它知道小姐成親了,”影兒打趣的說道,“要稱唿太子妃”,文麒淡淡的說道。


    “太子妃”!


    “去吧去吧,”文麒連連說道,影兒也很識趣。


    皇甫文麒將木芙蓉又帶進宮,她總是有些不情願,感到有些別扭。


    “今日陪父皇下棋吧”!


    “啊?”


    皇甫友南和木誌毅早就等候多時,看到他們兩個後,兩老笑開了花,樂嗬嗬。


    幾日下來,木芙蓉發現最美的地方就在於可以陪著至親長輩!每天的她都笑魘如花,而他辦完事情就去陪著她。


    她每天都睡得很安穩,但是偶爾會失眠一小會兒。她會想著大姐和吉達去了哪裏,都還好嗎?她會想著哥哥安全迴到北黎皇朝了嗎?


    再看著睡在一側的文麒,她的心理也得到了微妙的成長。


    半夜,她逗弄著沉睡中的文麒。


    她揪著他的眼皮,彈著他的鼻尖,輕撫著他的薄唇,她咯吱咯吱偷笑著。


    她以為他一直沒有動靜,於是就用自己的一根發絲塞進他的鼻孔裏,他稍稍動了一下,她輕笑出聲。


    她繼續逗弄著,咯吱咯吱笑著,她覺得很好玩。


    因為很難受,他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她連忙躲起來,卻被他的兩隻大掌逮住,“娘子,半夜不睡覺,幹嘛?”


    他嗅了一下鼻子,好難受。


    她遞給他手巾,他又打了兩個噴嚏。


    她躲進被窩偷笑。


    他掀開被子,將她強行拖出來,“娘子,你這樣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得補償我”,瞬間他就將她壓在身下,“這都好幾日過去了,月事也過了吧,不如我們現在就洞房吧?”


    他的兩隻大掌死死的摁住她要反抗的手,他剛醒,精神大好,體力充足。


    她瞪大雙目,欲說些什麽,被他霸道的封上。


    “娘子,今天我就不客氣了,讓我來伺候你吧”,他咬著她的耳垂,壞笑著。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不行”!


    他決定就在這半夜時分,將她吃幹抹淨。更何況他是男兒,本就需要。看著傾城美人兒,吃不著,心裏也犯癢。


    他突然抬頭,邪魅的黑眸裏閃過一絲詭異,“娘子,不要怕,為夫會很溫柔的”。


    她哪裏不害怕?她知道這次逃不了了。


    這一夜,翻雲覆雨。


    她初次經事,早已疲憊不堪,可他精神抖擻,體力依然充足。


    他見她疲憊的閉上雙眸,他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


    聽著她的嬌喘聲,他得意的魅笑著。


    輕撫著她臉頰上早已濕透的發絲,他黑眸柔情似水。


    他穿上外褂,悄悄吩咐嬤嬤準備溫水。


    他親自用毛巾沾著溫水為她拭去一身的汗。


    看到墊子上的落紅,他眉開眼笑,隨後為她蓋好被子。


    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他睡在一側目不轉睛得看著她,一個人發傻的笑著。


    不知何時,他也睡著了。


    清晨,一縷陽光照射在梳妝台上。


    他早就醒了,隻是在等待美人兒醒來。


    她翻了個身,被他又強行翻過來。她的眼眸稍稍動了一下,蹙眉,感到渾身酸痛。


    他微笑著。


    她終於睜開眼眸,看到他正對自己笑著。她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昨晚的一幕幕,她的臉瞬間漲紅,想鑽被子裏,又被他拽出來,“昨晚感覺如何?”


    她真是羞澀的不知道躲哪裏去。


    “你,你混蛋,平常看你挺斯文的,”她都不敢看他了。


    “是不是想說我昨晚像禽獸?嗯?”他抬起她的下顎,四眸相對,“娘子,昨晚為夫伺候的怎麽樣嘛?給個答案,成不?哪裏不好,我好改進不是?”


    她心想到‘我能說不怎麽樣嗎?把我弄疼死了,可是這樣一說,他不得……’她咽了咽。


    “到底怎麽樣嘛?”他追問。


    “……下次溫柔點兒”。


    他笑出聲,“為夫想溫柔來著,可是你知道嗎?這個是不能過分控製的”,他嗬嗬笑了起來。


    她一頭紮進他結實的胸膛,他倍感溫暖。


    他突然想到有些事也不太明白,要去討教討教別人,“蓉兒,我為你穿衣唄”!


    “不要”!


    他強行抱起她,強行為她穿衣,“你有強迫症哦”,他每每看到她那誘人的身子,總是強忍著。


    唉,罷了,昨晚她也夠累的,先放過她吧。


    他為她梳頭發,為她畫眉。


    她被他的強迫症都快逼瘋了,但是她仔細想來,這樣也許是最美的,她有時會在心裏偷笑著。


    “蓉兒,為夫伺候的如何?”


    “你不會天天如此吧?”


    “我有空,我就伺候你。這兩日朝廷沒什麽大事,我也就有充足的時間陪你”,他身為男兒,身為太子,做到這份上,已經很好了,她很感動,“謝謝你!”


    “你我夫妻,不必談謝,隻要一直待在我身邊,足矣”。


    她笑魘如花。


    用完早膳後,文麒將木芙蓉身邊的嬤嬤支走,他有些房事要詢問嬤嬤。雖說他是太子,但有些還是不懂。這嬤嬤的職責本就在於主子的生活起居及房事。


    他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問了,嬤嬤也細心的講給他聽了。


    而此時的木芙蓉也開始覺得無趣,她便去了魯昕妍住處,要求魯昕妍帶自己去看看魯總督。


    “太子妃,那裏是大牢,你確定要去嗎?”


    “閑來無事,陪你去看看嘛”。


    木芙蓉見到偌大的地牢,裏麵的犯人都盯著她的容顏,不知她是何人。


    在最西北的角落裏,她看到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年人,“這個應該就是你爹吧”。


    魯昕妍淚眼模糊,看到魯總督,激動不已。


    “孩子,你迴來了?”魯總督蒼老了。


    “爹,這是太子妃”。


    魯總督立刻向木芙蓉行大禮,“起身吧,聽說總督是被人陷害入獄的,可否告訴本宮到底發生了什麽?”


    木芙蓉看了一眼獄卒,“給本宮開門”,獄卒這才知道此女是太子妃,連忙開門,“太子妃,請!”


    木芙蓉和魯昕妍細細聆聽著魯總督的講述。


    “你如此正義,太子也明知,為何還把你關在這裏?本宮認為這是太子保護你的方式”。


    “爹,太子與太子妃對我很好,上次我與爹所說的那個鍾意的人就是太子妃的哥哥”。


    魯總督震驚,一時之間不知要說些什麽。


    “父女情深,本宮已知。出獄之日也快了,真是委屈了總督”,木芙蓉淺笑著,繼續說道:“該迴宮了”。


    魯昕妍與魯總督難舍,道別後,跟著木芙蓉迴東宮了。


    文麒不知木芙蓉去了哪裏,心裏有些焦急,看到她朝這裏走來,快步過去追問道:“我就出去了一會兒,你跑到哪裏去了?”


    “我跟昕妍去看魯總督了”。


    “你都知道了”。


    “她的家人被你發配,實在是不公。她爹年過花甲,你真忍心。放他出來吧,他們父女情深”。


    “其實她的家人被我保護著,哪裏不公?她爹若不在牢裏待著,怕是早不在世上了。”


    “孫太師不會就是跟王丞相接頭的那個人吧?”她突然想起某次在暖香閣時,碰見的事情。


    “上次在辛來客棧抓得就是孫太師,不料在驛站被人救走了”,文麒輕歎一聲,“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她看到他憂愁的樣子,心裏對黑衣人也產生了好奇。


    木芙蓉哀歎一聲,“既然對於魯總督維持的是權宜之計,不如再找個理由放他出獄,在府上頤養天年吧”,文麒凝視著她,“近日也沒見孫太師上朝,探子迴來報,他已經迴府多日了”。


    “謹美人,你在偷聽什麽呢?”影兒可以大聲說話,她看到偷聽的孫春謹正準備將這一消息透露給孫太師的,豈料被影兒撞了個正著。


    屋裏的文麒和木芙蓉相視一眼,開門而出。


    孫春謹一見到文麒這張臉,又愛又怕,雙手哆嗦著。


    文麒一聲不吭,目不轉睛的看著木芙蓉,心裏期盼著木芙蓉能夠替自己整治孫春謹。


    木芙蓉從他的黑眸裏,像看到了他的心思。


    孫春謹抬頭看到木芙蓉的真麵容,十分震驚,指著木芙蓉說道:“你,你不是醜八怪嗎?為何,為何你臉上什麽疤痕都沒有?”


    木芙蓉淺淺一笑。


    孫春謹閃爍的眼神,知道自己犯了忌諱,這次怕是難逃。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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