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因榮妃的死還未走出沮喪,這樣看來,他倒像是個重情的人。


    “丞相,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吧”,身邊的女婢勸說道,“近日,您都苦愁著,連早朝都不高興去,大人……”王丞相氣急敗壞的將一碗薑湯直接扔在地上。


    婢女瞎的跪在地上撿起碎片,正好被剛好進來的王安箐所瞧見,不解的問道:“爹,這是為何?”王丞相頭痛欲裂的,掃了一眼王安箐,淡淡的說道:“不好好的待在王府,迴來作甚?”


    “下人稟報我,說你近日情緒不佳,我想來看看”。


    “誰這麽多事?”王丞相瞪著跪在地上撿碎片的婢女。


    “你先下去吧,這裏等會再來收拾”,王安箐看著婢女,又繼續說道:“爹,你難道還在為榮妃的事傷心?女兒實在不解,你為何要如此的傷心?明俊這幾日都將自己困在房間裏不出來……”


    “不該問的不要問,迴去”!一聲喝令。


    王安箐哪有這麽乖順,繼續說道:“榮妃乃後宮嬪妃,爹如此沮喪,難道你跟榮妃有糾纏?”一記耳光瞬間華麗麗的落在她的臉頰上,“多嘴!”


    “爹,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說。榮妃懷的是不是你的?”她向來大膽,王丞相眯起雙眼,嘴角抽動,“管好你自己就好”。


    “爹,榮妃已死,你就振作起來吧”,但她還是好言相勸。


    王丞相背對著她,沉默不言。


    “要是明俊知道你跟榮妃私通,他會想你呀,他已經很傷心了。我都能想到這裏,明俊總有一天也會想到的,爹,你是丞相,不能因為一個後宮的妃子讓自己的身子跌入穀底呀”。


    王丞相聞言後,大怒,“滾出去!來人,將小姐送迴王府”,怒目瞪著王安箐,她百般不情願。雖然王丞相沒有口頭承認他與榮妃有染,但是神情舉止足矣證明了這一點,王安箐很傷心。


    自從那一晚被雪球嚇壞的李素芳,至今都是神經兮兮的,還沒有恢複好精神狀態,時好時壞,身上已無分文。


    深夜,文麒悄悄潛入李素芳的住處,發現她的屋子裏亂糟糟的,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他學別人使用下三濫的招式,用迷香。


    扛起李素芳迅速的潛入丞相府,這丞相府戒備森嚴,難以找漏。轉悠了一圈,肩上的女人有些吃重,“隻能從後院進了”,他輕功一躍而上,如影子般的打暈了在丞相寢室外的把守的人,迅速的悄然進了房間。


    他將李素芳重重的放在王丞相的旁邊,“重死我了”,為他們蓋上被子,得意的淺笑一下。他聽到外麵有腳步聲,他立馬出了門,把剛剛被打暈的連個人藏在草叢裏,“哎喲,做賊真累”。


    他從後院跳出來,甩甩雙臂,看著月光甚好,“我堂堂一個太子,也幹這等事兒?”自嘲道。時辰不早了,困了,他有路不走,非得走屋頂。


    他竟然不知道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一路笑嘻嘻的。他以為他的惡作劇,不會被人發現,殊不知木芙蓉一直跟在身後的不遠處。


    嗯,算了,給他個麵子,不揭穿他,當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清晨,從噩夢裏驚醒的王丞相,痛苦的揉搓著太陽穴,時不時的哀歎著。突然聞見一股奇怪的異味,他轉過頭,發現身旁多了一個女人,他嚇的坐了起來。


    仔細的瞧著,這不是李素芳嗎?不是自己一直要尋找的李素芳嗎?不對,這究竟是李素芳還是李素媚?他開始糊塗了。


    “起來!”一聲怒吼。


    李素芳嘴裏還在犯嘀咕,像是沒有醒的樣子,“來人,來人!是誰把這個女人送進來的?”外麵竟然一絲動靜都沒有,他怒火爆升,直接拽起李素芳,“睜開眼,看看我是誰,快點!”


    迷迷糊糊,緩緩睜開眼的李素芳的雙眼顯的很臃腫。


    情急之下的王丞相打了她一個耳光。


    這個女人終於醒來,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王丞相,再看一眼,“丞……丞相……”雙目瞪得大大的,環顧四周,“我怎會在你這裏?”


    王丞相怒目相瞪,“你問老夫,老夫還要問你呢,渾身異味,還要爬上老夫的床”,他使力將她踹下床榻,“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李素芳拚命的迴憶著,她明明在住處的,怎麽會在王丞相的寢室裏,怎麽會?她都找不到解釋的理由,這下完蛋了。


    王丞相起身朝她跟前走去,咬牙切齒,掐住她的脖子。這些日子以來,王丞相渾身都是怒火,都無法發泄。現在正好有現成的人讓他發泄一下。


    “丞相……”李素芳痛苦的喊著。


    “告訴我,涵兒到底是誰的種?還有你到底躲到哪裏去了?”王丞相那副嘴臉恨不得要吃了她。


    李素芳在猶豫,她不能說,她一旦說出口的話,自己會沒命的,甚至還會連累自己妹妹的性命。她無法唿吸,滿臉痛苦。她發現此時的王丞相似乎有些異常的憤怒,她不能喪命於此,她要逃,一定要逃。


    她使了最後的力氣,朝著王丞相的命根子狠狠的踹了一腳。疼痛難忍的王丞相終於放開了手,李素芳咳嗽不止,她趁機逃跑,順便擄走了寢室裏值錢的東西。


    “快,快攔住她”。


    可是外麵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逃往密道……突然被逼至牆角,“夫人,你怎會變成這般模樣?這麽急,是去哪裏啊?”原來密道裏,王丞相安排了護衛。


    “丞相大人叫我拿這些去做一些事”。


    “什麽事?”


    “要是什麽事都要跟你們說的話,你們都可以成為主子了,不是嗎?既然稱我一聲‘夫人’,還是趕緊讓我出去辦事”。


    “那你怎穿的如此?”


    “丞相說,穿的太妖豔,會吸人眼球,這會影響了辦事”,李素芳冷言道,這兩個護衛竟然相信了,蠢到家了,是不是成天在這個不見天日的暗道裏守著,腦子守壞了啊。


    李素媚趁機溜走,護衛也根本就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因為這條暗道就是她曾經經常走過的。


    李素芳頭痛欲裂,就艱難的停留在木府外。恰巧木芙蓉打算出門走走,發現跟姨娘長的一模一樣的李素芳,便假裝將她誤以為是李素媚,親切的挽著她的臂膀,“姨娘,你怎會這一副樣子?好難聞的氣息呢,走吧,迴府幫你沐浴,可好?”她笑的那麽天真。


    可是李素芳雖頭痛,但是不上當。


    “你給我走開,你真是壞丫頭”,李素芳試圖推開她,不料被她用力拉住,“姨娘,不要這麽推我嘛”,她從腰間取下半袋銀兩,“我想這個正是你需要的吧?”


    李素芳怒瞪著她那天真爛漫的臉蛋,眯起雙眼打量著她,“表麵很和善,心裏極黑”,木芙蓉無辜的眼神,“姨娘,你在說些什麽呢?”


    “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銀兩?”


    “那是我木府的銀兩哦”,木芙蓉掂量掂量手中的銀兩,李素芳眼紅,終究受不了you惑。一陣疼痛,李素芳無奈下治好接受銀兩,“請你記住,我是你的救世主,也是帶你走進地獄的人。”


    李素芳震驚。


    “噢,我自幼精神失常,府裏沒有一個人說我是個正常人呢。有時患得患失,記得前幾天有次跟姨娘外出,故意逃開,純屬好玩……唉,我的玩心真重”,木芙蓉自笑道。


    李素芳壓根就不相信,但是一想起上次她故意逃開,又有點半信半疑的。


    木芙蓉看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模樣,便突然揉著太陽穴,一聲“好痛”,隨之昏厥在地上,嚇壞了李素芳,頓時手足無措。


    木明軒出府門瞧見這一幕,急忙趕了過去。卻被迎麵快速走來的文麒,扶起木芙蓉,“蓉兒,蓉兒,你怎麽了?姨娘,蓉兒到底怎麽了?”


    ‘姨娘?姨娘不是在府裏嗎?姨娘有穿成這個樣子嗎?’站在一旁的木明軒不解的心想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李素芳的那張臉上。


    “蓉兒,快醒醒啊”,文麒拚命的喊著。


    “姨娘,你不是在府裏養病嗎?怎會穿成如此?”木明軒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李素芳閃爍不定的眼神,“……這丫頭到底怎麽樣了?”


    “你跟蓉兒在一起,難道你還要反過來問我們嗎?”文麒不悅的瞪著李素芳。


    “蓉兒……”文麒痛苦的將木芙蓉擁入懷裏,“蓉兒,快醒醒啊”,木明軒就是看不明白,明明已經暈倒的人兒,不趕緊把她送迴府裏找孫錫來看病,卻在這裏拚命的叫喊著。


    “我的蓉兒自幼就有精神失常,患得患失的症狀,看過無數的郎中都無效,每次暈倒,我都會心疼”,文麒竟然潤濕了眼眶。


    木明軒聽的一頭霧水,他的妹妹不是很健康嗎?哪來的精神失常?哪來的患得患失?他仰天深唿吸。


    “孫公子是芙蓉的醫侍者,芙蓉的身子一直是他照料的,我現在就去外祖父那裏請孫公子”,木明軒真的以為木芙蓉生病了,便馬不停蹄的去了壽興閣。


    李素芳看到紋絲不動的木芙蓉信以為真,‘原來是個患得患失的病丫頭,算了,我該走了’,她欲開口,便見到文麒將木芙蓉抱進府裏,她也趁機溜走了。


    “可以睜開眼睛了”,文麒還是流下一滴淚,“實在無法想象你真的出事,我會變的怎麽樣?”木芙蓉聞言睜開雙眼,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你真好”,她送給他一個香吻,“你是不是又在哪個角落裏偷瞄著我?”


    “我有嗎?”


    “你沒有嗎?那你怎麽知曉我是在裝病?”木芙蓉調皮的捏著他的臉頰,“你總是這般不放心我”。


    “你知道就好”,他將她放在床榻上,他雙眸裏慢慢的柔情似水,對她愛不完,“也隻有我如此的縱容你”,她做了個鬼臉。


    孫錫以為木芙蓉真的出了什麽事,一路上憂心忡忡。


    木明軒和孫錫看見正聊的甚歡的文麒和木芙蓉,懵了,“芙蓉沒事了?”木芙蓉低頭笑了起來,“我裝的,嘻嘻”,木明軒這才發現自己是個傻子,“身為你的哥哥,竟然被你們蒙騙了”。


    文麒和木芙蓉相視而笑。


    “錫哥哥,你有陣子沒有來府裏看我了,過的還好嗎?”


    “很好,就是擔憂你”。


    文麒最見不得木芙蓉對別人寒虛問暖,一把將木芙蓉攬入懷裏,“我不好”,她嘟起嘴,“這個你都不願嗎?”


    “不願”,文麒掃了一眼孫錫,“既然來了,就為蓉兒把把脈吧,你也好放心”。


    “不用你提醒”。


    文麒先不計較這些,隻要木芙蓉平安健康就好。


    “到底是怎麽迴事?”木明軒問道。


    文麒和木芙蓉相視一眼,吞吐的說道:“其實,其實什麽事都沒有”,聽的一頭霧水的木明軒有些生氣,他對跟李素媚長的一模一樣的李素芳感覺到奇怪。


    一個人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木誌毅的書房外,想進去問一問,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壓抑在心上,實在是難受的很。


    他閑來也無事可做,便去了文府找魯昕妍傾訴。


    孫錫把完脈,欲離去。卻聽見文麒說道:“你得謝謝我”,見他一臉邪魅的笑,孫錫感覺他已經是個局外人了。


    “謝你什麽?謝你的惡作劇?”木芙蓉隱忍著笑,文麒蹙眉,“你知道了?”


    “知道什麽?”


    “你又在裝”,他將她逼至牆角,“你又半夜跑出去?”他揚眉。


    她想搖頭,可是嘴裏卻說道:“是呀……”她趕忙捂住嘴,“我可以改口嗎?”


    “來不及了”,他扯掉她的手,貼近她的鼻梁,猛的吻了下去。


    站在門口的孫錫神色落寞,她終究不會是他的,他失落的悄悄關上門,“隻要你好就行”,輕聲自言後便離開了。


    “你總是這麽不聽話,看來我對你太好了”,文麒低頭瞧著她,“丫頭,消停消停,不好嗎?有什麽使喚我呀,我任憑你差遣”,他很認真的說道。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就聽你的”,木芙蓉趁機針對性的問道。


    “還想套我呢?”他苦笑著。


    木芙蓉嘟嘟嘴,哼哼唧唧的,推開他,“想讓我聽你的,你也得拿出誠意來呀”,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人都來了,還不算誠意呀”。


    “人可以隨時消失不見嘛”。


    文麒深唿吸,這丫頭總是不依不撓的這樣跟他唧唧歪歪的,他恨不得就在這兒家法伺候她。


    “蓉兒,我們換換別的聊聊,成不?”文麒溫柔的笑看著她,“不成”,他真是沒辦法了。


    “那你說明軒幹嘛去了?”文麒硬著頭皮轉移話題。


    “那還用說,一頭霧水,他肯定去拐你妹妹了唄”,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瞬間讓人的心情變好了。


    “你可真了解明軒呢”。


    “我也想了解你,可是你明裏暗裏不讓呀”。


    “怎麽又說到我了”?他不滿的嘟囔著,木芙蓉不理他,起身朝門外走去,他隻得在後麵追……


    魯昕妍見木明軒滿臉憂愁,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可以跟我說的呀”,他看了她一眼,“我見到跟我姨娘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他隻有她可以傾訴心中的苦悶。


    魯昕妍聞言後壓抑,“我可以說我知道嗎?”他疑慮的心被她喚起,“道來聽聽”,她眯起雙眼,笑的很可愛,“讓我在考慮考慮唄”。


    “不行!”


    “……我有一段時間跟那個女人住在一個院子裏,她應該是你姨娘的同胞姐妹,隻是彼此都沒有將對方泄露而已。她們的女兒也極為相似,我相信芙蓉是另有目的的,因為她比誰都知道的早。”


    木明軒一臉的詫異,“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他再次感覺自己什麽都是後知後覺,“你確定是同胞姐妹?”


    “確定,因為她們的女兒我都有見過,那個曾經給我一耳光的惠美人和跟你姨娘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的女兒也長的極為想象,甚至是一個人”。


    木明軒一臉震驚,天下還有此等事情?他冷靜了一會兒,終於理清了關係,問道:“那我爹為何不……”魯昕妍笑道:“他是你爹,你姨娘不管做了什麽,他都有不說的理由,他可能有他的顧慮。你不要再疑惑你爹,也不要去煩擾他”,一席話,他聽在心裏舒服多了。


    魯昕妍說的沒錯,李素媚不管做了什麽,都是木誌毅自己選擇的事。


    “難道那個女人跟我爹……”


    “不是你爹的,是丞相的”,魯昕妍一說完就捂住嘴,吞吐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呃……我懂的也就這麽多了”。


    木明軒抓住欲逃開的魯昕妍,“別跑,我可以當做不知道的,文麒不會怪你的”,她瞅了他一眼,“真的?”


    “嗯,我自己慢慢調查”,他突然邪笑著,步步逼近魯昕妍,“幹嘛?”


    他謝謝她的開導,謝謝她如實相告,他的迴報就是深深一吻,她羞紅了臉頰。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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