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一隻白蓮花!


    此時,早晨*點左右,消失了幾個月的陽光點點的傾灑在大地上,還有些濕潤且帶著點點黃褐色的泥土,散發著一股泥土特有的氣息,一個穿著一襲淡藍色的裙子的女子正柔弱的蹲在地上,此時大概是聽到了這邊破土的聲音,當下揚起那巴掌大小的精致小臉朝著這邊看來,那盈盈如同白玉般的臉龐,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花瑤眼神微微一凝,但是速度卻是絲毫沒有降下,努力的抑製麻痹的有些不聽使喚的身體,花瑤快速的伸手猛地淩空一抓——


    瞬間,對麵那一臉驚愕的小人兒眼睛也因為花瑤這驟然的舉動而書劍瞪大了雙眼。


    “你……”女子驚愕的張嘴,然,話還未說完,便感覺麵前這女子抓著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尖狠狠的刺進了脖子上的動脈中。


    很快,不過兩個唿吸間,麵前那原本精致柔弱的人兒瞬間變成了一具人幹,看著那淡藍色的淑女裙瞬間如同殘破的破布一般的掛在那如同骷髏一般的軀幹上,花瑤眼中暗紅色光芒一閃而逝。


    隨手將麵前的這具骷髏猛地一扔,那骷髏般的屍體便被遠遠地拋開,然,還未墜落在地上,瞬間便四散炸開,化為灰燼。


    旋即,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花瑤身上的衣服快速的幻化成為藍色長裙,那原本一米七幾,將近一米八的身高瞬間縮水,那原本絕美惑人的麵容也漸漸的變得精致,淡然的麵容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楚楚可憐的意味……


    當她周身的細胞完全被剛剛新模擬出來的細胞代替之後,整個身體瞬間便僵硬了下來,原本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姿瞬間僵硬的倒了下來,眼睛眨了眨,最後輕輕地闔上。


    “嗖——”花瑤身形剛剛倒下,一道白色如蓮一般的身影便快速的閃至,那速度極快,因為發現了這裏有人影,當下便一個閃身,出現在了這裏。


    “該死的,都這樣了竟然還能從我手裏逃脫!”女人眼神冷漠的掃過麵前低下那似昏迷中的淡藍色長裙的女子,那嬌小的身子,明顯不可能是花瑤那個女人,因此,她隻是淡淡的一掃而過,並沒有怎麽放在眼中。


    “好,好,好,花瑤,你就算逃脫了又如何,中了涅槃之毒,逃走也隻是個死!”女人咬牙切齒的詛咒了幾聲,旋即努力的放出神識,果然,花瑤的氣息已經完全的消失了,看來,應該是速度太快,以至於逃到了她神識的感應範圍了。


    一甩袖子,女人正打算轉身離開,但剛抬腳,眼角餘光卻又看到了那個有些礙眼的淡藍色的身影,眼神中驀地一冷,抬手一道毀滅的力道狠狠的朝著那個藍色身影擊去——


    “轟——”巨大的力道,瞬間,麵前塵土飛揚,一個十米方圓的巨大深坑出現在了之前那藍色身影的位置。


    “哼!不過是些低賤的螻蟻!”女人不屑的冷哼一聲,旋即轉身便消失在原地,自然,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有去想那個淡藍色的身影是否還活著,須知,那一掌的力道,就算是她自己也扛不住,那些在她眼中的所謂的低賤的螻蟻自然是死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咳咳,深坑下麵的花瑤眼皮子狠狠的跳動了幾下,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連普通人都不放過,好在,她僵屍的體質抗摔打太強了,雖然看起來比較淒慘了些,不過好在,她連一絲痛覺都沒感應到。


    帝玄啊帝玄,你最好給力一點,就算是不殺死那女人,你最好也的給我好好折磨折磨她!


    而此時的帝玄,自然也發覺了花瑤這邊已經出事了,兩人有著契約的影響,再加上一直以來都對花瑤這個女人比較的放心,因此,他才會放心的離開,隻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小小的基地內發現了那個人的法寶——天地鏡!


    也正是多虧了這個天地鏡的存在,因此這個基地才沒有被喪屍攻陷,天地鏡,其中的一項能力便是能夠照應出人的前世今生,當然,在普通人的手中,也隻能發揮出這些力量了,但若是在帝玄他們這類人的手中,那邊是至強的寶物了。


    天地鏡的攻擊能力並不強悍,它能夠攝取一個人的魂魄,然後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並且這裏麵自成一處空間,而且,據聞,這連接天地間的第二條通道便是隱藏在這天地鏡中,不過,這都隻是傳聞罷了,因為天地鏡一直在那個人的手中,他也沒有見識過,不過,現在既然遇見了,那麽取過來送給花瑤那女人應該挺不錯的!


    但是帝玄卻沒料到,這天地鏡其中一項能力竟然是隔絕一切的氣息,因此,當他從契約中感應到花瑤出事的時候,這邊花瑤已經從基地離開了。


    當下便快速的將天地鏡收了起來,轉身便快速的閃至基地大門處,隨手抓了一個幸存者,從他口中了解到真相之後,帝玄瞬間便朝著那兩道氣息的地方追去。


    但就在他追去了沒多久,之前還能感應到的兩股氣息,瞬間隻能感應到了其中一道,帝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不過,雖然感應不到花瑤的氣息了,但好歹還是能夠感應到她還活著。


    找不到花瑤的帝玄,便隻能將怒意發泄在那個肇事者的身上,就在那個女人一掌將那個淡藍色衣服的女人一掌轟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轉身離開之時,淩空的一道巨大的大掌狠狠的襲向那個女人——


    “啊——”原本正打算快速離去的女人,陡然被一道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拍落在地,身形狠狠的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來,女人還來不及發問,原本被砸落在深坑內的身體再次狼狽的被淩空大力拎起,孱弱如同小雞一般,狼狽的懸掛在半空中。


    “螻蟻!”帝玄那好聽而低沉的聲音此時卻帶著淩然的怒意,聲音如同悶雷滾滾,那聲音砸落在女人的耳中,頓時,她腦中一陣轟鳴,靈魂深處像是被針紮一般的巨疼,一股強大的,不可反抗的氣勢狠狠的碾壓著她的靈魂,那種強大的,像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勢,既熟悉又陌生。


    花瑤還有些清晰的大腦此時陡然放鬆了下來,神智漸漸的模糊起來,但是嘴角卻是不自覺的微微彎起,嗯,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


    花瑤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耳邊傳來陣陣的吵鬧聲,有男有女有老,聽起來,好像是在爭吵什麽,沉睡了不知道多久,花瑤的腦袋總算是能夠轉動了,微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毒素。


    花瑤的身體不像常人,其實說起來,她不像常人有著五髒六腑,奇經八脈,因此,體內的毒素也無法封印到哪條筋脈中,或者胳膊上,她體內的毒素散落各處,帝玄的黑暗之力確實強大,但是涅槃之毒,卻是號稱連神仙也難以抵抗的毒藥啊,如若不然的話,那個女人也不會千方百計的,喪心病狂的自小便將毒素種在剛出生的花榮的體內,用來對付花瑤的。


    隻是,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了……


    “荒唐,糊塗!”耳邊是一個有些蒼老的,但卻極為嘹亮有力的聲音:“若是木槿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爸,你總是這麽寵著她,這次的事情明顯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一個中年男子那頗帶著不滿的語氣說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她自己竟然隨便的跑出基地,沒被喪屍啃了,那算是她命大!”


    “木槐,有你這麽當老子的嗎,木槿是你女兒!”果然,聽了這話,老者更怒,狠狠的一拍桌子,桌子上麵的茶杯瞬間搖晃滾落在地,然後摔得粉碎:“滾滾滾,我就知道,你們就是不想木槿好,我告訴你,有我老頭子在一天,你們就休想欺負木槿!”


    “老爺子,這事也不怪木哥,小槿都是我沒看好……”此時,旁邊一個稍微有些柔弱的女音突地說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麽主意!”老爺子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轉身憤憤的擺了擺手,趕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爸,那我們先出去了!”木槐抿了抿唇,轉身,眼神不是很好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那精致的麵容,柔弱嬌小的仿佛一碰就會碎一般,讓人很想捧在手心裏疼,但是木槐的雙目卻滿是陰戾,甚至帶著點點的厭惡。


    直到眾人都離去之後,原本強勢的老爺子的背脊不由得也微微彎了下來,冷硬的臉龐也微微柔和了下來,低頭為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輕輕地掖了掖被角,眼神中滿是慈愛,還有濃濃的擔憂,最終隻是化作沉沉的一聲歎息:“木槿啊……”


    “司令,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的!”一直跟在老人身後,一個二十*歲,身材高大挺拔,穿著一襲筆挺的軍裝,棱角分明的臉龐,滿是冷硬的氣息,整個人看上去帶著一股濃濃的鐵血軍人的氣息,深沉的雙目掃了床上的女子一眼,旋即又快速的移開。


    “千然,我現在擔心的是,哪一天我這把老骨頭若是去了,木槿怎麽辦啊!”老爺子定定的站了會兒,然後突地轉過身,那淩厲的雙目,帶著如同鷹隼般的氣息,凜然的看著麵前的男子:“所以,若是哪天我去了的話,我要你幫我照顧木槿,你可願意?”


    麵前那個叫做千然的男子顯然是沒料到老爺子竟然會突然的說出這麽一句話來,當下臉色微微變了變,旋即微微的低了低頭:“司令。您不會有事的!”


    見他並沒有立即的承諾,老爺子當下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我知道你是個驕傲的,可是木槿這孩子太倔強了,南溪影那個男人並不是木槿的良人,我原想著木槿總有一天會看清楚的,卻沒想到,這次她竟險些喪命……”


    韓千然微微怔了怔,眼神微凝的看向床上那看起來分外柔弱,麵容白皙的女子,神色微微有些發愣,腦中不由得想到了當時找到她的情景,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看當時那周圍的場景,很顯然,是經過了一場大戰,但是,那巨大的,讓他都看的有些膽戰心驚的巨大深坑,她整個人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般的躺在那裏,但是人卻是安然無恙……


    花瑤不能動,不能說,這幅樣子,讓她不敬再次的迴想起了當初初醒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是這幅樣子的,隻是當時是被泡在一缸化學藥劑裏麵,而現在是安然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從那白蓮花的記憶中得知,那白蓮花的名字叫做木槿,嗯,現在也就是花瑤目前頂著的這幅皮囊了,這個木槿確實如同她初見的,是多白蓮花,當然,這裏說的是真正的白蓮花,原本應該算是天之驕女,隻是,命運卻算不得多好。


    木槿的母親叫楊茹,乃是華北司令楊世天的女兒,楊茹自小也可算是個天之驕女,當然,當時的楊世天還不是華北的司令,楊世天並沒有兒子,於是後來便認了一個幹兒子,這個幹兒子也就是木槿的父親,木槐。


    正所謂,人生處處有狗血,當如是。


    這個木槐原本隻是軍中的一個小兵,後來被楊老爺子看中,後來的發展,也就順其自然,和楊老爺子的愛女楊茹戀愛,結婚,生子,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的順其自然。


    這木槐倒也爭氣,並沒有給楊老爺子丟人,他肯學,上進,很快,便在軍中打出了一片天地。


    但是,這木槐也與其他男人沒什麽不一樣,人,一旦有了權,腰杆子就硬氣了,也免不了犯一些錯,就在木槿還沒有一歲的時候,木槐便出軌了,這件事對於天之驕女的楊茹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直到後來,木槐出軌的那個女人竟然還幾次三番的找上門來,在木槿的記憶中,楊茹便是因此而鬱鬱而終的。


    而在楊茹去世後不久,木槐便帶著小三還有女兒兒子登堂入室了,自然,這件事楊老爺子也是知道了,隻是,女兒都去了,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況且,這個木槐出軌的對象也不一般,這個女人的身份也有些複雜。


    當然,對於木槐這個男人和木槿老媽當年的那些恩怨情仇,花瑤並不關心,要說木槿當時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地方,而又恰好讓花瑤給逮到呢,這件事便是與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關了。


    要說,木槿這朵白蓮花啊,那是真的柔弱可欺,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木蓮,明裏暗裏的不少欺負她不說,但是這白蓮花竟然不知道反抗,尤其是翻看著木槿記憶中那些被欺負的日子,然後被木蓮一次次的裝模作樣的,漸漸的搶走了父親的關愛,以至於後來還搶走了她喜歡的那個叫做南溪影的渣男,對此,花瑤不由得嘀咕一聲:活該。


    木蓮的母親進門的時候,木槿已經記事了,隻是當時可憐的又渴望關愛的小孩子,竟然還真的去期待那個小三的關愛,期待著自己那個同父異母妹妹的友情和親情,對於後來木蓮的那些欺負,那些陷害,竟然還選擇了包容,這一切,直到她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與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之後,這才受不了打擊,一氣之下,不管不顧的跑出了基地,然後,把自己給玩死了。


    從眾人的談話中,花瑤得知,自己當初胡亂的選擇了一個方向逃走,應該是往北方去的,這個地方正是北方,楊老爺子楊世天,正是這個基地的掌權人之一,而另一位掌權人,叫葉旋霖,這人原本是這個省的省長,並且,這人還是木槐那個第二任老婆的親叔叔。


    如此一說,花瑤頓時便明白了,難怪楊老爺子心中恨極,卻是並沒有采取報複,看來,應該是有所顧忌,尤其是現在,那個葉家竟然也成為了這個基地的另一位首領,與楊老爺子分庭抗禮,也難怪,木槐對老爺子好像並不怎麽顧忌……


    在花瑤昏迷的第二天,白蓮花的狠毒妹妹來了。


    隻是可惜的是,此時這裏並沒有其他的人,就連照顧著花瑤的人也被木蓮支走了。


    聽著腳步聲從門口方向漸漸的朝著這邊走近,花瑤的神識從半空中,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打量著這個白蓮花的狠毒妹妹,就長相而言,比木槿可要差多了,長相清秀,漂亮,但是那五官,卻是明顯的不如木槿的精致美麗,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灰色的休閑褲,長長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麵上的神色看上去溫婉可人,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容,隻是若是細看的話,便能看出,她的眼中並無笑意。


    走到花瑤的床邊,微微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花瑤那張精致的過分的蒼白的臉頰,眼中驀地劃過一絲嫉妒,突地彎腰,那纖細的手指,塗著鮮紅豆蔻的指甲輕輕地抵上花瑤的臉頰,眼中狠毒的神色絲毫不收斂,再近一點,再進一點,隻要她的指甲輕輕地這麽一劃,那張讓她嫉恨的臉頰便會被劃破,隻是最後,她依舊沒有動手,不甘的收迴目光。


    低頭看著花瑤,她眼中各種的神色不斷地閃現,最後隻得不甘的縮迴了手,就在她剛剛縮迴手的時候,突地,一個冷厲的喝聲從門口傳來:“你在這裏幹什麽!”


    人,尤其是在做一件壞事的時候,被人撞見,往往都會心虛不已。


    “啊,沒,沒什麽……”木蓮因為心虛,突地被人厲聲的一喝,瞬間便是驚慌的轉過頭,隻見門口一位高大的身影凜然而立,冷硬的麵龐上,帶著幾分陰沉和冷漠,眼神淩厲的看著她,審視中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這裏照顧的人呢!”韓千然冷冷的掃視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意味,瞬時使得木蓮整個人周身涼嗖嗖的,這個叫做韓千然的,她也認識,是楊老爺子的得力幹將,也是葉家那邊正打算大力拉攏的人,她的母親還曾經悄然的吩咐過她,最好不要得罪這位。


    “呃,出去了吧……”驚慌中的木蓮並沒有認真的細想便迴道。


    “走吧,這裏沒人以後就別來了若是木槿小姐在你來看她之後便出了事,怕是木蓮小姐也說不清楚了。”韓千然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便徑自的朝著這邊走來。


    木蓮輕咬嘴唇,看著那邊看也不看她一眼的韓千然,臉色突地有些火熱,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內心的齷齪突地被人赤果果的剖出來一般,讓她既是難看,又是憤恨。


    韓千然來照顧花瑤,自然是應了楊老爺子的吩咐,實際上就他個人而言,對於麵前這個小丫頭,他並沒有多少的感覺,對於木槿喜歡南溪影的事情,他多少也聽了一些,自然,對於木槿竟然不管不顧的私自的跑出基地的事情,他心中對她也是有著看法的。


    木蓮離開後不久,這邊的韓千然正在小心地用著棉簽給花瑤濕潤著嘴唇,桌子邊上放著一碗剛剛端進來的稀粥,看樣子,是打算來喂食的。


    韓千然顯然並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手腳也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他心中自然也是明白楊老爺子專門的讓他來這裏照顧人的用意,隻是,這個老人對他有恩,既然是這個老人心中所期盼的,如果這個女人醒來後對他也不排斥,那麽,照顧她又何妨呢?


    小心地探了探旁邊稀粥的溫度,然後韓千然小心地將花瑤的身子半扶起來,小心地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邊小心地打算給她喂食。


    隻是,昏迷不醒的人,如何能夠用正常人的方法喂食呢?很顯然,這也是楊老爺子派他來的用意了,不過可惜的是,這個韓千然顯然思想比較簡單,並沒有想到那麽多。


    隨著第三勺子的稀粥從花瑤的嘴角滑到下巴,然後滴到脖子中的時候,花瑤忍無可忍,努力用力睜開了雙目,看著麵前再次的塞過來的白瓷勺子,花瑤眉頭不由得微微的皺了皺,因為毒素還未徹底的散去,她的眼皮還是很沉,嘴唇也張不開,想要開口說話,無疑是個大難題,但是看著麵前這個男人鍥而不舍的不斷地用白瓷勺子盛著稀粥往她嘴裏塞著,看那架勢,似乎也不管她究竟吃沒吃進去。


    隻是背對著韓千然的花瑤,即便是睜開了雙眼,韓千然也並沒有注意到,看著在一次的被打翻,然後連勺子帶稀粥的潑灑在她胸前的稀粥,花瑤眼中的怒焰幾乎要熊熊的燃燒起來了,同時將那個害她的白泡女人狠狠的咒罵一番,然後再將身邊這個不會喂飯的男人給記恨了下來。


    韓千然看了看手中的稀粥,再看看花瑤麵前已經被稀粥弄得一片狼藉的衣衫,當下終於反應過來,小心地將花瑤輕輕地靠坐著,然後起身,打算幫她擦一擦,剛走到她對麵,正好對上那憤怒的幾欲噴火的雙眸,伸出的雙手頓時停了下來。


    “木槿小姐,你終於醒了!”韓千然身子自然,見到花瑤醒來,神色間也隻是帶著微微的錯愕,旋即臉色便恢複成了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你醒來了就好,至於這,我會讓人進來給你換一下衣服的!”對於自己所作所為,似乎毫無愧疚,韓千然說著,便打算轉身去叫那個專門照顧花瑤的人。


    【站住!】突地,一道冷厲的喝聲在韓千然的腦中炸響,韓千然的身形不由得猛地一頓,然後豁然轉身,目光倏地如同冰冷的利箭一般狠狠的襲向花瑤,眼眸微凝。


    “您在叫我!”韓千然似乎並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微微皺眉的看著花瑤。


    【迴來!】花瑤眉峰微微跳了跳,嘴唇依舊緊抿,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淡淡的看著他。


    這迴,韓千然是真真確確的感受到了,這個聲音明顯是在他腦中響起的,而這個清脆的,柔軟的女音,明顯就是對麵的女人,但是她卻並沒有張嘴,這讓他不由的從自己那看見過的少的可憐的電影裏麵找出來的解釋:靈魂傳音?


    “您有什麽吩咐!”韓千然就是那種一板一眼的人,即便是遇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表現依舊是冷靜的,盡管,此時,也許,可能,大概他的心中早已經驚濤駭浪了,但是他依舊站的筆直,維持著一個軍人應有的素質。


    有趣!花瑤眼神驀地變得玩味起來,難不成是因為當兵的心裏素質太強了?花瑤心中不由得揣測,但是因為毒素控製著她的神經,因此,此時她的麵上看上去一片的冷硬,除了眼中能夠稍微的看出些許的神色外,整個人就好像冰冷無情的堅冰一般。


    【把東西撤了,還有,給我擦擦!】花瑤用眼神在那還剩下的大半碗的稀粥上麵掃視了一圈,旋即又看了看自己這還在滴著混合著稀粥的米湯,眼神不由得微微冷了下來,也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韓千然身形微微一凝,氣息一滯,垂落在身側的雙拳不由得微微握起,旋即便筆直的朝著她走來,那行走間的步伐,像是用尺子丈量過的一般,每一步的間距都是一樣的,而且身形筆直,一絲不苟,看來,這人的性格也如同他的步伐一般,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呢。


    從旁邊取下毛巾,小心的將她的下巴擦了擦,然後手微微頓了一下,小心的擦了擦她的脖子,花瑤現在是頂著的木槿的皮,之前木槿的麵容便是精致完美,皮膚晶瑩剔透,此時換做花瑤,那皮膚更是好的連毛孔也看不到,那相對有些粗糙的毛靜輕輕的在脖間擦過,瞬間,那晶瑩的皮膚便帶著點點的粉紅,看上去,分外的誘人,誘人的,讓人很想去咬上一口。


    韓千然的手微微停了下來,眼神再向下看去,花瑤胸前那潑灑的稀粥,因為花瑤此時身上穿著的是簡單而有些薄的睡衣,這麽一杯打濕,瞬間,曲線便露了出來,這個木槿雖然身高及不上花瑤,但這事業線卻是並不小,再加上此時兩人隔得極近,不知為何,氣氛好像突然間變得曖昧起來。


    韓千然手頓了頓,然後放下毛巾:“我去叫人給你換一身衣服!”不知為何,此時的韓千然在看看麵前那麵無表情的麵容,心下竟然有著幾分的愧疚起來,雖然之前他對她是有那麽幾分意見,因為她,讓老司令簡直是操碎了心,但是現在看來,這也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


    隻是想到她竟然能夠傳音給他,這件事看來需要給司令大人說一下,他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他卻知道,木槿並不懂任何的異能,再者說,即便是有異能,也不能傳音啊。


    【你給我換吧!】花瑤看著韓千然將毛巾放下,然後一邊收著那一碗的稀粥正打算走的時候,花瑤突然的開口道。


    “這,怎麽可以……”韓千然突地抬起頭,眼神愣愣的看著花瑤。


    【迂腐!】花瑤冷叱一聲。


    韓千然被花瑤這毫不客氣的話說的頓時臉色一寒,怔怔的與花瑤對視了好一會兒,然後便認命的去旁邊的櫃子裏尋找花瑤的衣服,轉過身之後,韓千然原本有些怔愣的神色瞬間轉換。


    他眼中的神色變了好幾次,最終恢複平靜,不知為何,麵前的女人竟然給他一種不可反抗忤逆的感覺,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仿佛比司令還要權威,讓他不由自主的就遵從她的話,反射性的便要去執行。


    看來,這個女人與傳聞中的並不一樣啊,之前,韓千然與木槿也有過幾次的接觸,隻是每次都是短短的一眼,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少的交流,而當時的木槿,那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南溪影的身上,又哪裏有那個時間去注意這邊的韓千然。


    旁邊的這個應該是木槿的衣櫥,旁邊櫃子中放著的一水兒的花花綠綠的內衣內褲,旁邊還放著的一些衛生用品,剛剛拉開櫃子,便見到這麽有衝擊力的一幕,韓千然耳朵可疑的變紅,眼神都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兩眼,他常年在軍隊,就連接觸女人的機會都少,更何況是見到這些東西。


    要說起來,若不是之前聽多了眾人對木槿的議論,怕是韓千然會對她更加的有好感的,畢竟,木槿那柔弱的氣質,精致的如同娃娃般的長相,別說是與女人接觸少的可憐的韓千然了,就算是換做其他任何男人怕都是會忍不住的寵她吧。


    旁邊懸掛著的許多各式各樣的衣服,長裙,另一邊則是睡衣,其中有夏季的絲綢睡衣,冬季的棉質睡衣,有各種毛茸茸的,還有簡單的,從這點便可以看得出來,楊老爺子究竟是多麽的寵愛木槿。


    韓千然在中間挑選了一套簡單的睡衣,然後便快速的將衣櫥大門狠狠的拉上,冷硬的麵容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若不是那有些泛紅的耳朵,估計花瑤也很難從那張冷硬的臉上看出他此時心中的羞澀。


    拎著睡衣的韓千然,低頭看著花瑤,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我,現在……”


    【婆婆媽媽,我都不介意,你介意啥!】花瑤隻感覺麵前那黏糊糊的米湯此時正在滲透她胸前的衣料,雖然不能動彈,但還是能夠感受到那黏膩而有些難受的感覺,再一想到麵前之人便是罪魁禍首,當下,花瑤的語氣就更加不好了。


    韓千然感受到花瑤語氣中的火氣,當下便也顧不得什麽了,正當他彎腰,準備伸手的時候,那一直照顧著花瑤的中年婦女周嫂從外麵走了進來。


    周嫂是個樸實的婦女,因此被木蓮給支開的,此時迴來,見到韓千然也並未感覺到什麽不適,隻是看著他手中抓著的睡衣,再看看這邊已經清醒的花瑤,有看到她胸前那潑灑的稀粥,當下便是驚唿道:“小姐醒了,這,這是怎麽迴事!”


    “周嫂,你迴來了便好,你趕緊的給木槿小姐換一下衣服!”韓千然心下不由得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快速的將手中的睡衣塞到周嫂的手中,背轉過身子,舉步便準備離去。


    【站住,你給我留下,我現在不能動彈!】見韓千然竟然想走,花瑤驀地一喝。


    韓千然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隻是卻是聽話的頓住了腳步,微微轉身看了看周嫂:“周嫂,我現在外麵等候,一會兒再進來!”


    “也好!”周嫂此時也顧不上韓千然,一邊心疼的彎腰小心地幫花瑤換衣服,還一邊溫柔的幫她將胸前上麵那黏糊糊的米湯給擦幹淨,看著花瑤那被毛巾擦過而微微泛紅的皮膚,眼下讚歎,忍不住道:“小姐的皮膚更好了,這一擦就紅了……”


    花瑤微微垂眼,細胞是模擬的木槿,不然按照花瑤那堪比銅牆鐵壁一般的身體,用刀刮都不會紅一下的,自然,此時雖然是模擬出來的,但是真要用刀,也是刮不破的。


    “小姐,你餓不餓,之前你一直昏迷,這都第三天了……”周嫂是個比較囉嗦的人,在花瑤昏迷期間便了解了,她的嘴總是閑不住,即使花瑤時昏迷著,她也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因此,許多的消息,花瑤都是從她嘴中得知的,這個周嫂是楊老爺子之前家中的,因此,對楊老爺子很是忠心,也對木槿格外的疼愛。


    見花瑤並沒有迴話,她也見怪不怪,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要我說啊,這個韓千然的年輕人那也不錯啊,那個南溪影啊哪裏比得上這姓韓的小夥子啊,你看那身體強壯的,能保護小姐你啊,南溪影那白白淨淨的小白臉兒,他看不上小姐,那是他的損失……”說著,突地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花瑤的神色,旋即便打住了話題。


    “最近葉家那邊是越來越猖狂了,老爺在基地內也到處受到掣肘,姑爺也偏幫著那邊,讓老爺氣了好幾次,唉,若不是老爺手握兵權……”周嫂是個寡婦,並沒有兒女,末世之後,便也幹脆專門的照顧木槿,很多事情,楊老爺子也並不顧忌她,因此,她知道的很多。


    周嫂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手腳卻是麻利的很快便將她的衣服給換好了,順便將她的頭發往後麵攏了攏:“我們的小姐是最好看的,我去叫千然進來……”


    韓千然一直等在外麵,神色有些恍惚迷離,但是注意力卻是絲毫沒有離開裏麵的房間,腦中不期然的想著司令大人打算將小姐交給他照顧的話,當時他的心中是有些不願的,但是,在那個女人醒來後,他卻發現,她好像與之前傳聞的不太一眼,她的眼神淩厲中帶著幾分冷意,麵無表情,看起來竟是比司令還要多幾分的氣勢。


    尤其是,她為何能夠不著痕跡的給他傳音?尤其是想到當時她就那麽的躺在坑底,氣息微弱,但周身卻並沒有收到什麽傷,突然間,韓千然敢肯定,這個女人有秘密!


    聽到周嫂出來喚他,韓千然微微整了整衣衫,然後轉身步履整齊的走了進去。


    在花瑤醒來不久,得到消息的楊老爺子也快速的趕了過來,得知自己的外孫女並沒什麽事之後,楊老爺子臉上的笑容頓時真實了幾分,眼角疲憊的神色也微微消散了開來。


    花瑤是在醒來的第二天才能夠開口說話的,也是在這一天,她才終於見到那麽傳聞中的南溪影。


    不可否認,南溪影是一個長的很好看的男人,當然,這與納蘭漓是沒辦法比的,雖然從木槿的記憶裏已經見過,但是初見之時,花瑤還是忍不住仔細的盯著他打量了好一會兒,麵前的這個男人充其量也不過是比較好看,連季筠珞和宇獻彣都趕不上,也真不知道木槿是太過缺愛,還是沒見過美男子。


    南溪影臉色比較白,與韓千然那種硬漢的感覺相比,有點像是小白臉。


    南溪影來,自然少不了木蓮,兩人是手挽手來的,因此,一見到兩人,楊老爺子便瞬間沒了好臉色,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而一直站在旁邊的韓千然不知為何,臉色也微微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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