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位庶女在宅鬥的過程中,中了他人的算計得病去世,包括雪兒在內的丫鬟,都被那家的主母給發賣出去了。


    後來被祁黎川選中,買迴來給綾玖當丫鬟,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當然,雪兒在敘述的過程中,稍微修飾了一下內容,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以及被發賣的前因後果。


    表明自己並非是犯了什麽錯,才被主家發賣的。


    畢竟作為一個丫鬟,無論前主人犯過什麽錯,都不能隨意編排前主子的是非,以免給新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知道了,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侍候吧,隻要你日後遵守本份,我也不會虧本你。”綾玖聽她說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這也算是恩威兼施,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安撫一下雪兒脆弱的心靈。


    “謝少夫人!”


    “你以後還是喚我主子吧。”喊少夫人什麽的,感覺有些怪怪的。


    這祁家又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她與祁黎川又不是真正的夫妻,還是換個稱唿比較好。


    “是,主子!”雪兒從善如流改了口,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神色,不過很快便被她掩飾過去了。


    對於她這位新主子,她心裏其實還是挺好奇的。


    據她所知,她這位新主子是把他們買迴來祁公子的妻子,在她看來,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原以為她這迴要見的新主子,會是一位溫柔貌美的女子,畢竟像祁公子這般的謫仙公子,按理說應該配個美人才般配。


    不料現實與想象中的差距太大,她想象中的美人竟然長著這副模樣,讓她那一瞬間差點失態。


    心裏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認錯人了。


    這樣說或許有些膚淺,但男人大多都是好色的,除非是那種實在窮得娶不到老婆,否則哪個男人不想娶個漂亮的妻子?


    可方才那位祁公子不僅長相俊美,氣質出眾,看他的穿著打扮也不像窮人,到底為何會娶眼前這位姑娘呢?


    莫非……祁公子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又或是被逼著娶眼前這位的?


    雪兒隨即想到了什麽,連忙正了正神色,不敢再胡亂猜測什麽,她這位新主子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綾玖自是不知道雪兒腦補了什麽,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在世人看來,她這個醜女是配不上祁黎川的。


    甭管雪兒心裏在想什麽,至少對方在見到她的時候,沒有太過失態,露出什麽不該有的表情,這已經很有涵養了。


    換作是其他人,恐怕不是被嚇到,表情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單是這一點,雪兒的表現便比祁家人好多了,這也是綾玖對她最滿意的地方。


    她不要求身邊的丫鬟能夠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至少不要把不好的心思,直白地寫在臉上。


    那樣會讓人覺得倒胃口,她也不需要一個心思不純的丫鬟。


    若雪兒是那種心思深沉之輩,又或是心思狠毒之人,綾玖肯定也不喜歡,畢竟她可不想身邊的人是條毒蛇。


    當然,這才第一次見麵,綾玖並不了解雪兒的為人,但至少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沒有惡意。


    而且她看起來目光清明,性子看起來也還算成熟穩重,所以綾玖目前對她還算滿意的。


    “怎麽樣?還滿意?”


    不一會兒,便見祁黎川迴來了,他先看了雪兒一眼,才向綾玖詢問道。


    “還行!”綾玖點點頭,對他選人的眼光表示讚賞。


    “既然滿意,那便暫時先留著,如果哪日覺得不滿意了,再換一個就是了。”祁黎川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他也不確定綾玖會不會對雪兒滿意,她滿意了最好,若不滿意直接再換一個人就是了。


    至於雪兒的感受,以及被退迴牙行後的命運,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隻在乎綾玖快樂與否,若是眼前這個丫鬟綾玖用得不順手,讓她不開心了,是萬萬不能再留在她的身邊的。


    “嗯,讓相公費心了!”綾玖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祁黎川聽到這話,心裏不由有些挫敗,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玖兒,我是你相公,理應是最親密的人,你能不能別跟我這般客氣?”


    “祁黎川,你究竟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綾玖聽了這話,終於給了他一個正眼,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才一臉迷惑地問道,語氣十分認真。


    祁黎川這迴是真的被她給氣笑了,臉色也微微冷了幾分:“玖兒,你就是這麽想我的?你真的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心意麽?”


    不過與其說他是在傷心,倒不如說是失落,為綾玖對他的不信任而感覺到失落,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挫敗。


    仿佛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全都成了笑話,他的付出換來的隻是她的不信任。


    他也是人,也是會傷心的。


    祁黎川心裏是越想越不是滋味,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了下來,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綾玖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心疼,同時又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你心悅我?”


    雪兒聽著兩人的對話,連忙把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當個隱形人,能不能先讓她迴避一下?


    雪兒低垂的眸中帶著絲許震驚。


    先前她還猜測祁公子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又或是被逼著娶她的新主子的,沒想到……竟會聽到這樣的真相。


    “那誰,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和少夫人說。”


    許是聽到雪兒的心聲,祁黎川終於注意到還有外人在場,於是給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下去。


    “是,少爺!”


    雪兒聞言,下意識看了綾玖一眼,見綾玖微微頷首,這才退了下去,因為綾玖才是她的主子。


    盡管……祁黎川才是把她買迴來的人。


    綾玖這下對雪兒更加滿意了,不過她現在沒心情想這些,祁黎川到底是怎麽迴事?


    說句實話,每天麵對這麽一個對自己溫柔體貼的美男子,很少有人能夠做到無動於衷,至少綾玖便不能。


    別看她表麵上一副什麽也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心裏並不那麽平靜。


    尤其是聽到祁黎川那句類類似於表白的話後,心裏不由泛起了一絲漣漪,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雪兒前腳剛走,祁黎川便上前牽起綾玖的手,拉著她迴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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