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玖自然也能察覺到沛玲的敵意,不過並未在意。


    “嗯,二姑娘今日約本皇子出來,可是有事?”言明顥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晏二小姐神色微僵,大概沒料到他會這麽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她終究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臉皮子比較薄,有些話實在不好說出口。


    “二姑娘若是無事,那本皇子便先走了。”過了一會兒,晏二小姐仍舊沒有出聲,言明顥故作不耐地說道。


    言明顥說完,轉身便想走,晏二小姐見狀,心裏不由一慌,也顧不上女子的矜持了,連忙開口喚住了他:“殿下留步!”


    言明顥頓住了腳步,轉頭麵無表情地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晏二小姐鼓起勇氣,隱晦地提了一句,大意是她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家裏似乎有意給她訂下親事。


    “哦,那祝二姑娘能夠嫁個如意郎君。”言明顥決定裝傻到底,主要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變心’的事。


    綾玖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帶著幾分驚愕。


    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聽到心上人家裏要給她訂親了,難道不該著急,不該開口讓她不要嫁給別人麽?


    原身內力深厚,所以聽力比常人好許多,哪怕她不刻意偷聽,也能聽到他們的談話的內容。


    綾玖認真地迴想了一下,言明顥似乎的確有一陣子沒有聯係晏二小姐了,難不成他突然變心了,不喜歡晏二小姐了?


    晏二小姐聞言,神色也同時微微有些驚愕,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似乎被打擊到了一般。


    “殿下,您當真不明白靈兒的意思麽?”晏二小姐在迴過神後,忍不住開口質問道,臉上閃過一絲受傷之色。


    “抱歉!”言明顥歉意地看了她一看,也不好再繼續裝傻了:“二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們真的不合適,希望你能夠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言明顥也知道自己這話挺渣的,但他實在沒法對她承諾什麽,更不可能會娶她,就不耽誤人家的青春了。


    “不是,殿下,靈兒不是這個意思,靈兒心裏隻有殿下,並不願嫁給別的男子……”


    “抱歉,二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很抱歉,我們真的不合適。”言明顥看著她,有些歉意的說道。


    說完,在心裏低歎了口氣,終究是他對不起她,不過他注定要辜負對方了。


    “殿下,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晏二小姐聽到話,不由大受打擊,他這是不打算娶她了麽?


    他先前分明對她有意,如今為何突然變了個態度,為何說出這般絕情的話?


    “字麵上的意思,二姑娘,我們之間不合適,你還是忘了我吧。”言明顥一字一句地說道,並在心裏說了一句抱歉。


    晏二小姐聞言,身子不由微微一晃,一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殿下,我們明明兩情相悅,你為何要這樣說?”


    沛玲見狀,連忙跑過來扶住了她,一臉關心地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晏二小姐沒理會沛玲,而是繼續對言明顥說道:“靈兒自知身份地位,不夠資格做您的皇子妃,隻希望能夠做您的側妃,便心滿意足了。”


    晏二小姐沒有說要做侍妾之類的話,側妃的地位可比侍妾高了不少,晏二小姐本身也是個心高氣傲的。


    “抱歉,我不能娶你,我們真的不合適,本皇子承認,本皇子的確對姑娘有過好感,但那都是過去的事。”


    言明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幹脆承認自己就是個負心漢,至於對方會不會恨他,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雖然這樣說,的確有些對不起她,但他可以給他一些補償,卻唯獨不能娶她。


    更何況,他不娶她也是為了她好。


    “三皇子殿下,您實在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小姐這段時間一直為您茶不思飯不飯不想的,您卻這樣傷小姐的心,您對得起我家小姐嗎?”


    沛玲聽到這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沛玲,不得對殿下無禮,我相信一定是有苦衷。”晏二小姐連忙打斷了她的話,說完,連忙看向言明顥,生怕他會生氣。


    “不,本皇子並沒有什麽苦衷,隻是突然覺得我們並不合適罷了,為了姑娘的名聲著想,你我日後還是不要再聯係為好。”


    言明顥十分無情的說道,希望這話可以徹底斷了她的念想,既然不喜歡你家了,就不要再給人家的希望了。


    不過他越是這樣說,晏二小姐也是認定了,他是有苦衷的:“殿下,您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您真的希望靈兒嫁給別人麽?”


    “二姑娘,您要嫁給誰是你的事,無論那人是誰,都不可能是我,我不想騙你。”


    言明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心裏有些擔心綾玖會誤會他,他無意與晏二小姐多加糾纏。


    隻希望對方能夠識趣一些,莫在糾纏他,否則別怪他無情。


    他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


    “三皇子殿下,您怎麽能這樣說呢?您實在太過分了!”沛玲聽了這話,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抱不平。


    她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是這樣的人,前陣子還在向小姐獻殷勤,對小姐那麽溫柔,現在卻突然翻臉不認人,未免也太過無情了些。


    難不成,他連側妃之位都不願意給小姐,想讓小姐做他的侍妾,才會故意這樣說?


    “隨你們怎麽說,反正本皇子也不曾向二姑娘承諾過什麽,算不得說話不算數,還請姑娘自重,莫再糾纏不清!”


    因為如果她去了晏二小姐身邊,還怎麽保護言明顥?


    萬一他不小心掛了怎麽辦?


    而且根據原身的記憶,那位晏二小姐似乎並不怎麽喜歡原身,隻不過礙於原身的身份,不好表現出來。


    畢竟原身雖然名義上是晏二小姐的丫鬟,實際上還是言明顥的人。


    這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隻要晏二小姐還想嫁給言明顥,想做皇子側妃,便不敢貿然得罪原身。


    “主子客氣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綾玖一臉恭敬地說道,心裏卻覺得有些怪異。


    總覺得言明顥今天有些怪怪,他不覺他對她太過客氣了嗎?


    雖然她現在名義是他的侍女,但實際上還是他的暗衛,更何況,在這個世界,無論是暗衛還是侍女地位都是屬於比較低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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