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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沙地吉普車停靠在一處較為隱蔽的沙丘後方,我們各自帶好自己的裝備向那座金字塔走去。


    雖然從遠處看上去其體積並不是很大,但是等我們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發現,這座金字塔的規模簡直堪比一座摩天大樓。站在塔下,人類實在顯得太過渺小,如同螻蟻一般。骨頭伸出手指頭挨個數了數,隨即感歎一聲:“這玩意可真高,三十二個台階,每個台階少說也得有一兩米,算起來就是六七十米啊……”


    光頭哼笑一聲:“這算什麽,更高的還有九十九層的呢。這東西雖然也是人造的,不過其中充滿了未解之謎。看似就是一堆破石頭堆在一起,實則隱藏著許多奧秘。就算是到了現在的21世紀,仍然有許多考古學家無法解釋。”


    骨頭憨聲追問:“奧秘?都有啥奧秘?”


    簡單的吹吹牛光頭還能說些有用沒用的,再往深了問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支吾了半天一揮胳膊:“這個……那什麽……反正就是有很多奧秘,說了你也不懂,問那麽清楚幹嘛。趕緊找找,入口在哪呢。”


    冷琦走在最前麵,紮成一縷的長發隨風飄揚,一邊觀察著麵前的金字塔一邊輕聲說道:“金字塔自重的1015倍等於地球的重量;塔高的10億倍等於地球到太陽的距離;塔高平方等於塔麵三角形麵積;塔底周長:塔高等於圓圍:半徑。這些都是依靠現代科技才能計算出來的數據,古埃及人建造的金字塔卻精確吻合!”


    我看了一眼同我們一樣一臉茫然的光頭嗬嗬一笑:“禿爺,看你的表情,這些事情好像您也不太了解啊,還反過來給我們普及知識呢?”


    光頭略顯尷尬,清了清嗓子:“我……那什麽……禿爺是正經八本的中國摸金校尉,精通的是國內的陵墓百鬥。對於這外國玩意,不懂也是正常。再說了,咱不是不懂,這叫‘略懂’……”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金字塔近前,在塔麵正東方的位置,趴著一個巨大的獅身人麵像,明顯低於地平線,不難看出來是後期才挖掘出來的。整座雕像都已經被嚴重風化腐蝕,獅身上的腦袋完全沒有了人頭的模樣,隻剩下一個圓圓的輪廓,讓這個本應該比較威嚴的雕塑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入口在人麵像的後方,一個極為狹窄的小缺口。沒被挖掘之前應該是用雙層石板封死,而後又被考古隊用炸藥暴力炸開。等到考古完成後,用一扇簡易的木門關上,上麵還象征性的加了一把大鎖。


    光頭走過去舉著手電趴在木門縫隙往裏看了一眼,隨即抓住木門輕輕一拽,大鎖連同一根木板就應聲脫落下來,木門也幾乎解了體,鬆散的耷拉在一側。


    木門後方是一條長的嚇人的通道,在中國墓穴裏這叫做甬道,在埃及的金字塔中沒有更專業的稱唿。由於平時我們也沒有對金字塔做過研究,所以對塔中的結構以及可能存在的機關和法老王應在的位置都一無所知。值得慶幸的是,這座歐卡拉金字塔已經被考古局翻了個底朝天,就算有機關也應該早已經被排除,我們大可把心放到肚子裏,大步流星的前進。


    雖然從外圍觀看金字塔顯得十分龐大,但是內部的通道卻窄的讓人頭疼,大部分地方都僅容一人通過,四個人也隻好排隊前行。冷琦走在最前麵,我站第二,光頭第三,骨頭帶著朗姆跟在最後。


    整個通道呈向上的斜坡形態,走了沒多久來自身後入口的光感就徹底消失,我們也完全投身到絕對黑暗之中,唯一的照明設備就來源於光頭所采購迴來的多功能龍眼手電。


    通道大約有兩米高度,有些地方頂端還連接著一些電線,隻不過燈泡已經被全部拆走。恩地說的沒錯,這裏的確已經被當地考古局‘洗劫一空’,到處都有人為的活動痕跡。走了大約一百五十多米,右側的石牆上出現了一個開口,開口內部是個一百多平方米的石室。


    冷琦舉著手電隨意掃了掃,石室裏已經徹底空無一物,隻有角落裏還屹立著兩根帶有雕刻紋路的石柱。因為石柱與石室的底部和頂部連接在一起,無法拆卸,所以沒有被考古局帶走。


    光頭見狀搖著腦袋歎了口氣:“考古局這幫孫子最他媽不是東西,我們莫靠手裏的技術倒鬥,不但得防著墓裏邊的東西,還得防著墓外邊的警察。他們可倒好,非但沒人管而且還有警察保護,遇見值錢的玩意隨便往褲襠裏一塞就帶迴家了。原本我以為隻有中國這樣,現在看來全世界都這樣,這還能找誰說理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呦,我們禿爺什麽時候變成‘憤青’了,反正你有一身技術,實在看不慣也可以去考古局應聘工作。既有警察保護,還有國家發工資,也不耽誤隨手順點值錢的物件迴家。”


    “我才不去呢,禿爺一個人逍遙自在習慣了,要是有人在上邊管著,還真就不得勁,給多少錢都不幹。再說咱爺們自己單幹,想拿什麽就拿什麽,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與其在考古局裏偷偷摸摸的,還不如自己偷偷摸摸來的更痛快。老骨你說對不對?”


    說著光頭轉身把手電往後照了照,卻嗷嘮一嗓子叫出了聲音:“哎臥槽!老骨哪去了?這朗姆呢,一人一獒怎麽轉眼間就沒了!?”


    聽到他的叫聲,我也轉頭往身後看去,心中頓時一驚!果然發現一直跟在身後領著朗姆的骨頭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完全沒有半點聲音,連警惕性一向很高的冷琦都沒有察覺!


    目前走到這裏為止,除了旁邊的石室就隻有這麽一條狹窄的通道,除此之外上下左右全都是石頭,根本無路可走。現在骨頭和朗姆不見了,石室中空無一物,他也不可能超過我們走在前麵。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順著原路迴去了。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骨頭連話都不說一句,朗姆連叫聲都沒有就突然間轉身離開?


    呆呆的站在原地,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抬眼看了看光頭和冷琦:“怎麽迴事,剛才還都在一起,怎麽……說沒就沒了!?”


    光頭也是滿臉詫異:“這特麽……剛才我還聽見朗姆喘氣呢,再轉身人就沒了。兩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讓我牽著老骨的手走吧……”


    冷琦微微皺眉,雙目聚精會神的看著四周:“不能因為考古局來過我們就放鬆警惕,恩地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沒告訴我們,這座金字塔有古怪!咱們先原路返迴,等找到骨頭再說!”


    經她這麽一說,我頓時覺得毛孔有些發緊,一種未知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麽,但就是感覺有無盡的恐懼正在湧向心頭,仿佛已經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隻是我們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由於通道狹窄,不方便更換位置,所以調轉方向之後光頭就變成了第一位,冷琦則跟在最後。骨頭突然消失不見,很有可能是原路返迴了,倘若在迴去的路上冷琦再消失不見,那可就真的沒有合理的理由來解釋了。為了不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從轉身之後就一直抓著冷琦的右手,她也沒有說什麽,默默的跟在後麵。


    然而,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沿著來路往迴走了足足十幾分鍾,估算下來距離已經超過了二百米,可是出口依然沒有出現。光頭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急的,腦袋上布滿了汗珠,又走了十餘米一屁股坐在地上:“媽拉個巴子的,老外也懂得鬼打牆是怎麽的,這走了都快半個點了,出口又跑哪去了?!”


    我也停下來喘了口氣,率先看了看身後,發現冷琦還在這才開口說道:“咱們的確有些太大意了,什麽都沒準備就冒然進塔,先找找老骨吧,然後再想辦法出去。有朗姆在,他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


    通道內陰風陣陣,出奇的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周圍全是我們喘氣的聲音。這些聲音在空蕩的通道內來迴反射,聽起來就好像有很多人站在旁邊一樣。


    短暫休息了幾分鍾,光頭正準備重新爬起來,一陣刺耳的隱約突然在他身上響起:“好姑娘,真漂亮,花兒都為你開放……”


    這是他的手機鈴聲,本來聲音就很大,在這種極度安靜的環境下更是顯得震耳欲聾,一時間整個金字塔裏似乎都在迴蕩著這首歌曲。毫無心理準備的我和冷琦都被嚇的打了個寒戰,光頭更是驚的直接腳下一滑又重新摔倒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沒等拿穩鈴聲就戛然而止。


    用力咽了口唾沫,光頭拍著自己的胸脯破口大罵:“艸你大爺的,這他媽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尼瑪差點給禿爺嚇出心髒病來!我特麽……”話說一半他突然閉上了嘴巴,隨後爬起來把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老骨!是老骨!”接著又打了迴去。


    等待了幾秒鍾,手機裏傳出來的是一陣忙音,光頭拿在手中摁了幾下隨即聳了聳肩:“完了,這鬼地方沒信號了……”


    既然骨頭還能給光頭打來電話,就證明他目前還沒有事情,我也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信號顯示為零,連運營商的標識都已經沒有了。


    正當我準備問問冷琦有沒有什麽意見的時候,張開嘴巴還沒等發出聲音,又是一陣聲音傳進耳朵!那陣聲音又沉又悶,仿佛在我們旁邊的牆壁裏,又仿佛來自於腳下,‘嗚嗚嗚’像是什麽動物正在嗚咽。


    聽到這陣聲響,我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朗姆,因為隻有犬科動物在著急或者受傷的時候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聲音持續了七八秒就再也沒有響起,我正想開口問問對麵的光頭這是不是朗姆的叫聲,一抬頭卻看到他目露兇光,飛快拔出腰間的軍用匕首直直向我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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