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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營區裏的並不遠,我坐在門口看著對麵,心裏七上八下的慌得厲害。


    張揚把黃泉杖的字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全部複製在沙地上,我湊過去凝神看了一會兒,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上麵的是一種古老的文字,可實際上,在這一刻,當這些被我認作是文字的符號平鋪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的時候,我卻覺得它們是一種圖畫,是人為設計的一種字畫。


    我從小黃那借來了鉛筆和紙,張揚說這些字畫他以前見過,我問他是什麽時候,他隻是一笑,然後指了指對麵的營區,我明白他的意思,心裏稍稍平複下後開始我的工作。


    我把這些所謂的字畫全部騰寫在紙上,然後再把它們以每個字為單位撕成小塊兒,我懷疑這些文字是被打亂順序的,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開始像玩兒拚圖似的坐在桌子旁苦思冥想,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直至深夜,我依然沒有半點頭緒。


    門外傳來腳步聲,張揚從睡夢中瞬間清醒,我已經習慣了他這種詐屍般的起床模式,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


    我坐在桌子上,右手抓了一把細沙,靜靜的等了大約一分鍾,帳篷外伸進來一直手,接著就是一個黑色的影子竄進來,我把大燈打開,而就在同時,我右手的沙子也朝那黑影甩了過去。


    黑影用手擋在臉前,“幼稚。”


    張昊甩掉手臂上的沙子,一臉怒氣的看著我,“東西給我。”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心說你丫的是真不把小爺我當迴事兒是吧,深更半夜的入室搶劫還這麽理直氣壯。


    我趕緊抓起桌子上的黃泉杖藏在身後,“幹嘛?陰謀不成改明搶了是嗎?”


    張揚此刻也從睡袋中鑽出來,披了件衣服站在桌子旁,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們,我朝他擠眉弄眼的他好像全部當迴事。


    張昊又向前走了一步,伸著右手說:“我再說一遍,東西給我。”


    我被他氣得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用手指了指他,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耍無賴的看著他,說:“我告訴你張昊,到我手裏的東西,一般情況下都是賣出去的,你想要,行啊,拿東西來換。”


    張昊似乎很有準備,隨後丟給我一個支票夾,我疑心裏麵有機關或者被做了手腳,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撿起來打開一看,媽的,又是個九位數的黃金支票。


    我把支票夾合上丟還給他,手肘撐著地麵半躺著,“我說你們還真是一個組織培養出來的人才啊,用錢都是一個風格,吃定了我蕭方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商人是吧,小子,你看錯了,我當初接下江沅的錢,完全是因為蟈蟈,也就是千玨,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去,我想我也許會放棄,可是現在,蟈蟈生死不明,我實在沒心情去和你談交易。”


    張昊顯然是生氣了,他又甩過來一個支票夾,說:“這個價格可以讓你徹底遠離這個是非漩渦,你們蕭家不是一直都希望你可以抽身嗎?”


    我嗬嗬一笑,“你這話倒是沒錯,我大伯和姑姑,甚至還有我父母,他們都希望我能夠遠離蕭家,遠離有關黃泉冥祭的一切,可是宿命你懂嗎?宿命難為,我一定要把黃泉冥祭送迴屬於它的地方,而你們,也休想利用這本書去做什麽所謂的超自然研究。”


    門外傳來哈哈笑聲,張默生和江百川走進來,同時,這個笑聲也驚醒了睡夢中的許老。


    許老從睡袋中爬出來,拉拉我的褲腿,我蹲下身子耳語到:“什麽事兒?”


    “幫我一個忙!”許老小聲道。


    “什麽?”我一時沒聽清楚。


    許老塞給我一張字條,然後說:“這上麵的東西你先不要看,留著小命安全迴到北京之後到我的家去,地下室裏有你想知道的信息,另外,我還想跟你說一件事,許莫顏是我的女兒,好了,小子,我的時間快到了,記住我的話。”


    他說完,就繼續鑽迴睡袋繼續睡覺,這讓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心說這什麽情況,臨終遺言嗎?


    疑惑歸疑惑,我還是把那張紙條小心翼翼的塞進口袋,而此時我發現,張昊正盯著我的口袋看,我下意識的捂著口袋往後退了幾步,我看看張揚,心裏默算我們雙方的戰鬥力,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江百川從剛才就一直看著江沅,我看他臉色有些複雜,心說難道是他父愛發作,要棄暗投明了?


    張揚打了一個響指,說:“張爺,你要黃泉杖無非是想打開黃泉冥祭,利用拉瑪巫族世代相傳的招魂秘術召迴亡靈,既然是這樣,不如就讓我們合作,畢竟,黃泉冥祭現在在誰手裏我們還不知道。”


    我在旁邊點點頭,說:“我最後一次看見黃泉冥祭是在李老四的身上,可是他現在失蹤了,我根本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甚至我連他背後的人都不敢確定是誰?”


    張默生聽到我們的話後,忽然改變想法,他讓張昊先出去外麵守著,而他自己則坐在我麵前,“年輕人,說說你的想法。”


    我拉著張揚一起坐下,沒有他,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張默生對話,說實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張默生的,我看到這個老頭,就是打心底的害怕。


    我們剛坐下準備談判,忽然,燈滅了,整個營區一下子就陷入黑暗,本來外麵的營地上還有兩個火架,可就在我起身衝出帳篷的同時,我看到一個黑影一腳踢飛火架,我循著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出去,同時大聲喊叫,我的喊聲驚動了營區,小黃和幾個人最先衝出來,他看到我氣喘籲籲的站在營地外,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怎麽站在這兒,出什麽事兒了?”


    朱政委也從自己的帳篷裏出來,他顯然是還沒睡,看到我的時候略顯懷疑的打量著我,同時也很警惕的看著四周,“你們怎麽迴事?”


    我迴頭一看,張揚他們都出來了,一個個佯裝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站在那兒,從現場上看,好像隻有我最奇怪,因此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注視著我。


    這讓我覺得很尷尬,我跟大家是解釋說自己看到了一個可疑人,但小黃卻說這個地方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家,也沒有水源,一般人是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來到營區,一般來這裏都需要運輸車的接送,所以,他對於我說的可疑人表示百分之百的懷疑,甚至覺得是我在編瞎話。


    我自知再說下去也隻會讓大家繼續以為我在編瞎話,看了眼被黑衣人踹倒的火架,說:“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火架,因為我好想看到了人影,也許是我看錯了。”


    小黃聽後憨厚一笑,轉身朝大家喊道:“沒事了,都迴去睡吧。”


    所有人都默默的迴去繼續睡覺,而營地上隻有我們幾個,朱政委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轉身走之前還刻意對我說:“明天會有出去的車,我已經給你們安排了位置,早些睡吧。”


    我點點頭,嘴上說著謝謝,心裏卻總是覺得這個朱政委有些奇奇怪怪,他一直催促我們走,似乎很忌諱我們在這裏多待一分鍾,那種極度排斥的感覺,有些蹊蹺。


    我迴到營帳的時候,江百川和張默生已經不在了,張昊坐在門口像個門神似的看著我們,而我進去之後發現,原本躺在睡袋裏江沅居然露出一隻手臂在外麵,而且我過去幫他把手臂放迴睡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指上有血跡,仔細看下才發現,江沅的每根手指上都有一個類似針孔的傷口,我心驚之餘立刻看向張昊,而他此時正靠在門口的桌子上閉目養神。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但我知道,即便是我過去叫醒他,他也不會跟我說一句實話的,好在江沅此刻脈象平穩,也不見什麽中毒之類的症狀,我有些累了,但又不敢走遠,挨著江沅躺在沙地上眯著眼睛休息,而張揚則坐在桌子上單手撐著頭,閉著眼睛好像是在熟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看到張昊已經不在門口了,檢查了江沅的情況後小心翼翼的走出帳篷,頭頂昏黃一片,這是沙塵暴的前奏。


    小黃從對麵的營區走過來,看到我立刻加快腳步朝我這邊跑過來,站定後一臉驚恐的看著我說:“出事了,一夜之間,我們所有的汽車都報廢了。”


    我一愣,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間襲來,我壓低聲音問他:“怎麽迴事,什麽叫報廢了。”


    小黃指著運輸車的位置說:“剛才我去那邊安排車輛,沒想到,一夜之間,所有的車都不能發動了,我們試了很多次都不行。”


    我有些急了,“一輛都不行嗎?你們這兒修車的師傅靠不靠譜啊。”


    小黃搖頭,說:“真的不行了,所有的發動機都被破壞了,就連庫房備用的也沒能幸免,這可怎麽辦啊。”


    我想到江沅,心裏默算著時間,忽然想到昨晚上江沅的手指,我立刻衝到江百川的營帳裏,結果,人去樓空。


    “該死。”我氣的直跺腳,“是誰,有種就出來,畏首畏尾的算什麽英雄好漢,想要黃泉杖就衝我一個人來。”


    帳篷外一片安靜,我衝到營地外麵後看到的依然是小黃一個人,所有人都不見了,朱政委也不見了。


    “人呢?”我問他。


    小黃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你說什麽?”


    “跟我裝傻是不?”我抓著他的衣領,“我問你,他們人呢?”


    我剛說完,就看到張揚背著江沅從帳篷裏跑出來,她看到我的時候忽然拔槍,而此時我才想到自己的處境,一個側翻不僅躲過了來自背後的致命危險,同時也給張揚製造了一個很好地角度,一聲槍響之後,小黃從地上爬起來,抖抖自己身上的沙子,一臉冷笑的看著我們,“垂死掙紮。”


    我閃身到張揚這邊,忽然想到還在睡袋裏的許老,轉身想要迴去的時候被張揚攔住,“別去了,他已經走了。”


    “走了?”我看著他,“去哪兒了。”


    “魂飛湮滅。”


    張揚用著四個字來迴答我的問題,但我此刻沒有時間細想,我相信張揚的話,他雖然高傲的像隻孔雀,但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麽一顆江湖豪俠的心,但凡有機會,他都不會見死不救。


    四周的空氣凝聚著一種恐怖的氣息,小黃手裏不知不覺間多了一把匕首,他站在我們對麵,冷眼看著我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看著江沅開始發抖的雙手,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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