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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平的身體,粗壯矮短的四肢,三角箭頭似的腦殼上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散發著淡淡紅光,它們爬行速度極快,幾分鍾不到就已經出現在我的視覺範圍之內。


    鷹由前麵退到後麵,他把手電交給我,自己則甩出隨身配備的短劍,那是一種特製的工具,平時也就擀麵杖大小,藏在靴子裏,一旦有危險,握住劍柄用力一甩就會變成一柄長劍。


    背上的蟈蟈忽然動了一下,我以為他醒了,放下他之後才發現,他居然在做夢,嘴裏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我來不及多想,再次背上他正準備往枯井方向走,沒走兩步,我就停下了,同時,鷹也靠攏過來。


    360度無死角的泛著淡淡紅光,我把匕首叼在嘴上,解下自己的腰帶把蟈蟈和我綁在一起,好在我們倆都不胖。


    鷹眼神淩厲的看著四周的淡淡紅光,問我:“這些是什麽?”


    我揉揉眼睛,凝神看了一會兒,說:“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它們也是變異的,看他們的四肢,應該也是蜥蜴的一種。”


    說實話,沙漠裏有蜥蜴,我並不覺得奇怪,但是變異的就奇怪了,這裏又沒有核汙染,變異從何而來。


    我們三個就這麽被圍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雙方誰都沒動,說也奇怪,這些鬼東西追擊我們的時候速度極快,可真是追到了,卻又不動了,難不成,是想看我們驚慌失措然後自殺而死?


    我開始胡思亂想,其實,嚴格來說我是在推斷這些東西圍困我們的目的,動物的智商再高,也難脫動物的本性,它們麵對獵物,在敵我勢力懸殊的情況下,自己這一方既然有壓倒性的優勢但為什麽會不采取行動呢,我開始懷疑,這些東西是有人在操控。


    我小聲的跟鷹說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鷹居然和我一樣,不僅如此,他已經肯定了這附近正有一些東西在靠近我們。


    心中默算到枯井的距離,蟈蟈隻是暈了,把他弄醒我們倒是可以多一個戰鬥力,但是張揚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我正想著該怎麽脫身,忽然聽見一陣陣清脆的鈴聲,這鈴聲甚是好聽,我從來沒聽過這麽好聽的聲音,它很有節奏感,就那麽一會兒你就會有身臨瑤池仙境之感。


    脖子後麵一陣劇痛,我一下就清醒過來,瑤池仙境瞬間消失了。


    “幹嘛?”我摸著脖子後麵被掐疼的地方,“你小子醒了說句話就行,不需要用武力。”


    蟈蟈沒理我,隻是說:“他們人呢?”


    我放下他,有些支支吾吾,蟈蟈神色黯然的看了看我們倆,說:“現在什麽情況。”


    鷹指著我們四周的這些鬼東西說:“這些蜥蜴忽然出現,他們已經圍困了我們很長時間了。”


    蟈蟈凝神看了一會兒,忽然單腳起跳,在他跳出去的瞬間還拽走了我的褲腰帶,等他迴來的時候,褲腰帶上綁著一隻小怪物。


    近距離觀察這些鬼東西,忽然覺得它還挺可愛的,可能是因為怕光,這小怪物半睜著眼睛在不停地晃腦袋,我擔心它也會噴出屍毒,所以讓蟈蟈趕緊把它扔了,但蟈蟈卻說它們叫紅蜥,應該屬於沙漠蜥蜴的一種,但是因為它們生存環境特殊,幾乎很難見到活的,所以市麵上對於紅蜥基本上是沒有資料的。


    我和鷹都很困惑,蟈蟈繼續道:“以前我們受訓的時候,曾經被關在一處沙漠的腹地,在那裏我曾見到過一隻,你們看,它們是沒有牙齒的。”


    說著,就要掰開那隻紅蜥的嘴給我看,沒想到,蟈蟈的手剛一伸過去,我就看見那蜥蜴張開大嘴,白色尖銳的一口好牙讓我嚇得一巴掌把它拍飛了。


    蟈蟈顯然也被嚇了一跳,他把我和鷹掩在身後,我有些埋怨的看著他,說:“我說什麽來著,這裏的東西沒有好的,還性格溫馴,全是扯淡。”


    我話沒說完,就看見那隻被我拍飛的紅蜥正虎視眈眈的向我們靠近,同時,那些原本很安靜的紅蜥們也開始向我們靠攏。


    “怎麽辦?”我問他們。


    蟈蟈把褲腰帶扔給我,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黑暗中我隻看得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左右晃動,同時也聽見一些東西撞到牆壁的聲音。


    鷹也衝了過去,走之前還跟我說,要是怕就站在這兒別動。


    我心說,一路走來老子也沒少出力,怎麽在你們眼裏我還是那麽沒用呢,姥姥的,大喊一聲:“誰怕了。”


    三個人集中攻擊一點,那些紅蜥因為體型較小,所有的攻擊都隻靠一張嘴,所以我們隻要在第一時間捏住它的嘴,讓它們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張嘴攻擊我們,下一秒就像蟈蟈和鷹那樣,雙手反方向用力,卡擦一聲,立刻一命嗚唿。


    這一套動作看似簡單,而且不是很費力氣,但是,一個兩個,三五十個還可以,可我們身邊聚集了幾百上千個,一眼望去,通往枯井的這條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淡紅色的光,跟我家後巷的紅燈區有些相似。


    也不知道自己擰斷了多少隻紅蜥,隻覺得雙手越來越沒力,到最後我甚至已經沒有主動攻擊的能力,主動邊被動,一邊躲閃一邊手腳並用的拍飛或者踢開那些不斷圍攻上來的怪物。


    “還有多少米?”蟈蟈在前方大吼一聲。


    我抬頭目測一下,心一下就慌了,媽蛋,這個方向不對。


    “我們走錯方向了,不是這邊。”


    我無法判斷蟈蟈和鷹聽到我的話後會是什麽表情,但從他們拗斷紅蜥的數量和頻率來看,怒氣已經是滿格了。


    “應該往哪邊走。”鷹的聲音傳來。


    我用手抓下一隻跳到我頭上的紅蜥,狠狠的朝對麵牆壁扔了過去,說:“這邊不對那就是另一邊,剛剛這裏是三岔口,我們走對麵。”


    蟈蟈和鷹迅速退迴來,他們迴來的同時,身後也跟著大量的紅蜥,我看他們雖然氣喘籲籲的,但好在身上沒什麽傷。


    從通道這邊又突圍到剛才的三岔口,然後又轉向另外一邊,沒走幾步就看見前方出現一點亮光,而且還是上下左右移動的。


    我和蟈蟈最先跑過去,鷹則在後麵殿後,這邊因為下麵都是沙子,而且剛剛經曆了爆炸,沙子中埋著打量了的碎石塊,那些紅蜥行動慢了一些,我們趁這個機會快速朝枯井那邊跑,等我們到了的時候,卻看見那個上下翻飛的光點原來是張揚把礦燈別在腰上,正在和無數隻眼鏡蛇纏鬥。


    眼鏡蛇,尤其是沙漠中的眼鏡蛇,那是劇毒無比而且長相恐怖。


    蟈蟈看到的瞬間立刻衝了上去,鷹自然也是跟著,而我這邊,隻能殿後,但是我卻發現一個問題,那些紅蜥居然少了很多,而且剩下的那些也不再是緊追不舍,而是灰溜溜的在沙子間徘徊,好像很忌諱前行。


    我看著它們,忽然想到,動物也有領地一說,說不定,這邊是眼鏡蛇的領地,那些紅蜥自然不敢擅闖。


    其實,我這麽想也是寬慰自己罷了,反正它們不追了,我們就少一份危險,迴頭又看了一眼確認它們沒追來之後,立刻鑽過枯井的破洞,進去之後,就看見枯井之內密密麻麻爬滿了眼鏡蛇。


    蟈蟈見我進來了,一把拉住張揚順勢一推,剛好推到我這邊,我抱住他的同時也發現他的手被咬傷了,黑色正在不斷蔓延,我立刻從死蛇堆裏拽出我的背包,說也奇怪,整個枯井內隻有我的背包位置是沒有蛇群的。


    也沒想太多,打開背包之後先是把大貝殼拿出來,然後找出血清和解毒劑,張揚麵色蒼白的就像紙紮鋪裏剛做好的紙人,他本來就屬於清瘦型的,現在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就更像了。


    我給他注射了血清和解毒劑,他手臂上的黑色迅速退去,我一邊感歎這解毒劑的藥效,一邊驚歎,中了眼鏡蛇的毒居然還能堅挺這麽久沒有毒發身亡也是萬幸。


    張揚緩緩睜開眼睛,抬眼看了一下正在大戰蛇群的蟈蟈,忽然拉著我說:“我不行了,你快上去,帶著鑰匙去接應江沅,然後...咳咳...”


    我看他嘴角有血滲出來,知道他不僅僅是被蛇咬了,而且也在剛才的激戰中受了內傷,再看到蟈蟈和鷹已經被蛇群包圍,很多次他們與蛇口隻有毫米之間,一種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忽然從天而降,我抹了下自己臉上的血,汗和眼淚的混合物,翻出背包中的登山繩,一邊把張揚綁在自己身上,一邊說:“四年前,我欠了張媛一條命,那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丟下姓張的人,不管你們是不是一家子,你小子該慶幸自己姓張,放心吧,我們都會活著的。”


    我背上張揚,同時也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那一刻,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和力量,匕首在空中揮舞著,蛇頭七寸的位置穩準狠的成了我表演的舞台,蟈蟈和鷹更是在空中表演了一次絕技,他們的手在幾秒鍾內抓住七八條蛇,瞬間拉直蛇身然後擰在一起,手腕用力,七八條蛇就瞬間身首異處。


    毒蛇越來越多,我有那麽一瞬間在懷疑我們是不是炸開了蛇窟,驚動了它們,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可笑,眼看就要成了蛇的晚餐,還糾結這些做什麽。


    四個人再次背靠背聚在一起,我們身上已經被蛇血染紅,腳下踩著的是厚厚的死蛇屍體,有的殘肢還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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