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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重生,就是靈魂不死不滅,不離不散。


    我曾經在一座唐代陵墓中看到過一片甲骨,那上麵的文字我隻能破譯出其中的四個,分別是“離”“生”“滅”和“靈”。


    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但甲骨本身蘊含的信息卻讓我煞費心力,因為這塊甲骨並不是唐朝應有的物件,它來自更早的時期,根據骨骼的密度以及生前生長的環境,我大致推算出了這塊甲骨的年齡和形成的時間。


    公元前290-260年間,雲南地區發生了曆史性的變化,一個神秘的部落遷移到此,他們的領主企圖利用本族獨有的天賦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一個永恆的國度,但最終夢想破滅。


    翻閱史料,當時的雲南地區正是古滇國的都城,同時,也是傳說中拉瑪巫族大規模遷移後的聚居之地。


    我老爹留言中的“重生”究竟是不是暗示這古滇國的一些秘密,還是說他的話中另有深意,這些東西,在此時此刻,我實在沒有力氣去想,江沅和許莫顏都靜靜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給我時間思考,可我卻是頭腦一片空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個地下蜂巢似乎受到了強大外力的侵襲,此刻開始出現輕微的晃動,腳下的岩層開裂,裂縫中不斷地有白色氣體湧出,形成了一條條白色的煙柱。


    “快閃開,這些蒸汽有劇毒。”


    所有人都迅速集結在一起,水晶棺四周的地麵上已經形成了數十條白色的巨龍,康燕發給我們每人一片白色的藥片,她說這是上個月剛剛研製出來的解毒片,是針對地下墓穴中各種毒氣的特效藥。


    蟈蟈咽下之後問道:“康醫生,在我們之前有人吃過這個嗎?效果怎麽樣。”


    康燕雙目死死地盯著水晶棺,聽到蟈蟈問她便立刻迴道:“等下就知道效果如何了。”


    蟈蟈一聽,立刻炸毛,叫道:“啥?合著您把我們當做白老鼠啊。”


    我踹了他一腳,罵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康醫生要是沒把握,怎麽會讓我們吃,你少說幾句話,不然等會兒毒氣入心,太上老君的還魂丹都救不了你。”


    蟈蟈吞了吞口水,沒再說話。


    隆隆巨響,水晶棺下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試圖破土而出,我擔心老爹的屍身被損壞,也不顧江沅的阻攔,幾步就竄了上去,我的本意是想將屍體帶出來,置於那水晶棺,雖然珍貴,但小命更重要。


    手指剛碰到屍身的衣服時,一陣刺眼的白光襲來,這一閃幾乎照亮了冥殿的每一個角落,借助這一瞬間,我看請了整座冥殿的結構。


    上窄下寬,典型的立體梯形。四周的牆壁上還殘留著一些壁畫,這些壁畫大多保存完整,破損的部分不多,不過,有一麵上的壁畫隻是勾出了輪廓,看來,這裏也是一個沒有完工的建築。


    “老大,小心你後麵。”


    蟈蟈大叫的同時也伴隨著一聲槍響,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脖子向下淌,我轉過身的同時,一個女人軟軟的倒在我的懷裏。


    黑衣裝扮的她還是沒能掩飾自己的身份,她的眼睛永遠是那麽明亮,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我隻要記著她的眼神,依舊可以走出困境。


    “怎麽是你?你不是已經......”


    我摘下她的麵具,熟悉而陌生的臉,“為什麽?”


    張媛唿吸急促,她張著嘴想跟我說什麽,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微睜的雙目定格在生命的最後一刻。


    “張媛。”我大喊著她的名字,但她已經沒有任何迴應。


    江沅雙目怒視著我,而我已經無顏再麵對他。


    眼鏡蛇趁亂將槍口對準江沅,而此時,蟈蟈也被他控製住了。


    我放下張媛的屍體,不顧眼鏡蛇的威脅一直朝他走過去,梁軍淩空扔給我一把匕首,那眼鏡蛇槍法極快,一槍打在匕首的手柄上,匕首在空中轉了一個圈直直的落在江沅腳下。


    我停下腳步,看著眼鏡蛇,好多話想說,卻卡在喉嚨裏一句都說不出來。


    許莫顏和康燕一直在試圖搶救張媛,我迴頭看了一眼,淡然一笑,那一刻,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同生共死。


    江沅顧忌蟈蟈的安危,不敢貿然與眼鏡蛇動武,隻好被他劫持等待時機。


    “你是誰的人?”我問他。


    “蕭家。”他迴答的很幹脆,沒有一絲思考的痕跡。


    “是我姑姑?”我繼續問。


    “不錯,嚴格來說,我是來協助你的。”眼鏡蛇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


    我冷笑一聲,說:“看來,公海上和江老板爭奪武尊瓶的那個神秘女買家就是我姑姑了。”


    江沅臉色立變,頓了幾秒鍾後,忽然說:“不可能,當日與我競標明明是她。”


    這個“她”究竟是誰,江沅並沒有說出來。


    康燕默默的走到我身邊,她看著眼鏡蛇說:“果然是你,四年前,公海賭船上的那個舵手。”


    江沅和我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康燕,而此時,許莫顏也走過來,她指著我身後張媛的屍體對眼鏡蛇說:“十年前,她念在往日的情分放你一馬,如今,你卻恩將仇報。”


    一時間,十年前,六年前,四年前,仿佛這幾個時間段發生的一切都成為了今天這個局麵的導火索。


    眼鏡蛇冷笑一聲,他單手摘掉眼睛的同時,我也看到了詭異驚悚的一幕,眼鏡蛇的眼睛是空的,他的眼睛完全是這副特殊的黑邊眼鏡營造出來的假象。


    “你的眼睛怎麽迴事?”我問道。


    眼鏡蛇憑聲辨位,頭轉向我的同時,臉上略過一絲淡然的微笑,那是一種看透生死的感覺。


    “十年前,鬼手張默生為了搶在蕭家人之前找到金鱗帛書,於是就讓自己的孫女刻意接近蕭家的少爺,也就是你蕭方,按照他的計劃,當你愛上張媛的時候,也就是他們的計劃實施的時候。”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仍堅持的聽下去,這麽多年來,我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忍。


    “靖王墓中,那支被你救出來的考古隊實際上就是蕭家人組成的一支隊伍,他們的目的就是暗中保護你的同時也在監視張默生的人。”


    “不幸的是,這批人中,有一個女學生被張默生收買了,她在主墓室的時候故意啟動重力機關,本來是想利用機關將張默生的人困在墓室中,但她沒想到,這重力機關詭異非常,她的計劃不僅沒有成功,反而連累自己的人差點兒喪命。”


    “也許是祖師爺在天有靈,你在最後關頭選擇犧牲張媛而救下了自己人,不過,張媛被困在右耳室的時候,江沅已經帶人趕到了靖王墓,而且,在你離開靖王墓之後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破解了重力機關成功救出了張媛。”


    眼鏡蛇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槍頭指著江沅的太陽穴,問道:“江老板,我說的是不是啊。”


    江沅看著我,不發一言。


    康燕在一旁沉默不語,而此時,許莫顏則站出來,用手揮著眼鏡蛇,說:“你說的隻是事情的一半,當年張媛的確是受到了張爺的暗中受益刻意接近蕭方,但是,幾個月相處下來,張媛是真的愛上了他,並且暗中勸阻張爺放棄金鱗帛書的爭奪,另辟蹊徑尋找金鱗帛書。”


    眼鏡蛇冷笑一聲,道:“那我的眼睛呢,如果她不是心虛,那為什麽在醫院裏要對我下此毒手。”


    許莫顏與他針鋒相對,說:“那是因為你心術不正,媛媛暗中查到你勾結海外公司企圖吞並蕭家在海外的投資市場,她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成功,蕭家會麵臨前所未有的金融危機,所以她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私下給你一點教訓,留下你的命,隻是拿走你的一雙眼睛作為警告。”


    我已經頭大,他們雙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一樣插在我的心口上,各種疼痛交雜在一起,眼前一黑,就不知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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