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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夜,在嗎?”


    曲笙踟躕良久,才一個一字一句地打下這句話。


    “在。有事嗎?”


    對方迴得很快,曲笙反而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她定了定心,想著早晚都要麵對,索性橫下心來。


    “魅夜,我迴來的原因,你應該猜得到吧?”


    “你要找疏陌?他已經轉服了。”


    “我當然要找他。而且,我要找的,不僅僅隻有他。”


    曲笙隻聽見他輕輕歎了一句:“琉璃,你這是在怪所有人嗎?大家都沒壞心的,當初……也是被人蒙蔽。”


    曲笙重新變得平靜下來:“魅夜,如果我說,想要曾經在背地裏對我捅刀子的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你會幫我嗎?”


    他的聲音有些惱火:“琉璃,你還是這麽任性!”


    曲笙終於笑了笑:“怎麽樣算是不任性?最好是背著一身汙水罵名,滾得遠遠的,在不入你們的眼,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嗎?”


    魅夜殺神沉沉說道:“誰說的?”


    曲笙道:“我不相信,他們背後那些話,你看不到。”


    他怔了一下:“上次的事,我已經問清楚了,不過是有幾個新來的人以訛傳訛罷了。琉璃,你一向是個大度的人,就別跟這些小孩子一般見識了。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你還在怨大家麽?”


    “你誤會了,我沒有怨恨,我現在很好。”


    “琉璃,你變了。”


    “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你寧願,相信那些人?”


    曲笙皺皺眉:“哪些人?這是我自己的事,與別人無關。”


    魅夜的聲音有些激動:“好,很好。本來他們說,你是趨炎附勢才跟那些人走到了一起,我還一直堅持,你不是這種人。現在看來,嗬……”


    曲笙終於生氣:“沒錯!在我被人追殺無路可去的時候,在人人指著我的臉上諷刺嘲笑的時候,不管是誰能幫我一把,我都會趨炎附勢的。”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曲笙迴複了平靜的語調:“所以你幫過我一次,我記得,才來找你開誠布公。以後,就當我一直欠了你吧。”


    說著,關掉了語音。


    那些早已褪色的過往,點點滴滴,再一次浮上心頭。


    九霄城。


    競技場上人山人海,卻像是消了靜音一般,安靜得可怕。


    一絲波瀾起伏都沒有。


    圍觀的人們還震撼於剛剛的精彩中,忘記了討論。


    破虜兩個人接連敗在女人的手裏。


    就連招牌雕像選手,何處莫憑欄都沒有例外。


    輸得幹脆利落,不留餘地。


    不管他們是否心服口服,但表麵上都再沒發出任何異議。


    boss之爭還在繼續,就這樣,破虜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跟著攪進了戰局。


    大家每天都要輪流去執行搶boss的任務,升級需要的時間,就注定被大大縮短,必須得爭分奪秒去完成。


    令言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各種任務也清得不多了。


    遊戲中的少女揮舞彎刀,在空中轉了個圈,一個大輕功瞬間騰空而起,身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建築在腳下飛速移動,風聲在耳邊唿嘯,正在風馳電掣間,她好像隱隱看到,不遠處的長安街有個熟悉的身影,正要凝神細看,前麵出現了一座高樓,令言走了一下神,然後撞在牆壁上,“哐當”一聲掉下來摔死了。


    等了一會兒,原地複活,她連忙起身,喚出青鸞,坐了上去。


    長安街是這裏最長的一條街道,貫穿了整個主城,街上食肆茶館林立,各種組織在這裏交匯,擺攤的賣藝的絡繹不絕,找人的做生意的來來往往。


    在這種地方找一個隱隱約約的背影,還真得是一件麻煩事。


    令言控製著青鸞的高度,沿著長安街,緩慢地飛了過去。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飛了一會兒,那道隱隱約約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他身邊還有個人,他們兩個一會兒流連在各種攤位上,一會兒穿梭在各種小酒館之間,宛如一對親密的戀人。


    令言在空中飛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了自己不安的來源,祭司身邊那個人,不就是前一段時間,天天來挑釁要跟自己決鬥的那個人嗎?


    她還記得那個人的id,洛含。


    海沙變成魚落到了長安街的鍾樓上,視角轉換之間,湛藍的天空浮現。


    站在高處,令言一直盯著那兩個身影。


    首先浮上心頭的,是隱隱的擔憂,祭司這種笨蛋,會不會被人騙?


    換做別人,也許她會有被欺騙背叛的憤怒,但是祭司,一定不會的,畢竟,他也沒這樣的智商。


    他一定是有什麽內情。


    私信過去。


    海沙變成魚:笨蛋,幹什麽呢?你在哪?


    祭司:沒幹什麽啊,在城裏做商會任務呢。


    順著海沙變成魚的視角往下,兩個人正喜笑顏開地跟一個賣煙花的小販討價還價。


    令言看了半晌,又問他。


    海沙變成魚:來陪我打個雙人本啊,最近這麽忙,我們很久沒去了。


    祭司:現在?現在沒時間啊,任務快交了。


    海沙變成魚:你最近怎麽了,很久沒見你了,居然變得這麽勤快嗎?


    祭司:是啊哈哈。


    盡管隻是一行麵目模糊的字,令言卻覺得,這一聲笑,蒼白又無力。


    這個笨蛋,到底是怎麽了?


    令言從不憚於機關算盡,但是將高深莫測都用在身邊人的身上,未免也太悲哀了。


    海沙變成魚沿著鼓樓急速跳下去,眨眼之間來到了他們麵前。


    海沙變成魚:笨蛋!你在幹嘛?任務完了沒有,一會兒去下副本啊。


    祭司身邊的人首先跳了出來。


    洛含:你怎麽臉皮這麽厚啊,沒看見他在陪我逛街嗎?


    見沒人理她,她又得意地說了一句。


    洛含:你有到處追著別人的功夫還不如反思一下自己幹過些什麽。


    令言隻是看著對麵的人,似乎要在遊戲建模上,看出他的表情。


    海沙變成魚:我隻聽你說。


    很久很久,久到時間幾乎靜止,他才慢慢迴答。


    祭司:我也有交朋友的自由,我並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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