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表情給誰看?你很不滿?」像是不知道自己說話有多難聽,商紹城坐著,微微抬眸瞥著麵前的岑青禾,語帶挑釁。


    岑青禾心底翻騰了好幾下,到底還是被他的身份壓製住了怒氣。她盡量心平氣和的迴道:「沒有。」


    商紹城麵不改色的道:「你確實不應該有,要不是我帶你來這兒,你連偶像的兒子都見不著。」


    岑青禾聞言,努力勾起唇角,笑眯眯的迴道:「謝謝商總監。」


    我謝謝你全家!


    商紹城當然看得出她的皮笑肉不笑。其實有時候他也挺納悶的,她脾氣明明很火爆,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對女人,撕起來毫不手軟,按理說不是個軟柿子才對。但是每每麵對他,她就慫的不像樣。他喜歡識時務的人,卻又莫名的想見到她最真實的一麵,所以才會時不時有意無意的拿酸話戳她。


    結果她還真是能忍,倒讓他刮目相看了。


    「樊是我親表妹的男朋友,你少惦記。」腦子裏想著,嘴上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拿話懟她。


    岑青禾美眸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慍怒,出聲迴道:「我沒惦記他,我惦記他幹嘛?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


    商紹城不以為意的翻著三分之一眼白,淡淡迴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抱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打算,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表妹可不是好惹的人。」


    岑青禾看著商紹城那一臉傲嬌樣兒,如果世界可以靜止三秒鍾的話,她一定迴他兩記重拳外帶一個過肩摔。


    丫哪兒來的第六感,總覺得她要搶他身邊的男人?


    之前的沈冠仁也就算了,如今又是樊,明明都不怎麽熟的人,到了他這兒,那就都是暗度陳倉了。


    她嚴重懷疑,商紹城是不是喜歡男的?


    還好意思拿他表妹當擋箭牌,說的好像他多好惹似的。


    岑青禾站在商紹城麵前,表情是無語的,內心是狂躁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岑青禾象徵性的點了兩下頭,隨即轉身要走。


    商紹城見狀,忽然道:「陪我練練。」


    聞言,她側頭看向他,但見他從皮凳上站起身,不是商量,隻是陳述式的命令。


    說著,他與她擦肩而過,逕自邁步往房中間的格鬥台走去。


    岑青禾慢半拍迴過神,抬腳跟上前去,她出聲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之前看過商紹城是怎麽將一個二百多斤的大漢十秒之內k的,岑青禾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憑藉著一腔怒氣就能給他擺平了。


    說話間商紹城已經跨步站到了格鬥台上,看向岑青禾,他表情意味深長的說:「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整你嗎?」


    岑青禾當即神情一變,不由得定睛看著商紹城。


    商紹城唇角勾起很淺的弧度,淺到岑青禾以為自己眼花,他根本沒在笑。


    他隻是眼睛黑亮,注視著她,三分激三分誘的道:「我這邊兒已經有消息了,你打贏我,我告訴你幕後黑手是誰。」


    岑青禾早該知道,奸商從不做賠本的買,他向來要求銀貨兩訖。


    說什麽幫她的忙,到頭來還是要『一物換一物』的。


    岑青禾很開心商紹城主動提出了條件,省的人情欠下了,日後還是債。


    隻是……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段位又那麽高,我怎麽打得贏你?」岑青禾站在台下,望著台上的商紹城,眼中的神情不是拒絕比試,反而是很想比試,奈何不公平。


    商紹城微垂著視線看著她,眼皮都不挑一下,逕自迴道:「我讓你兩條腿跟一隻手。」


    岑青禾睫毛輕顫,讓她兩條腿跟一隻手,意思是他隻用一隻手就能擺平她唄?


    他以為他是誰啊?她在跟他爭帕運會的冠亞軍嗎?


    這條件看似放水,實則高傲的讓她想揍他。


    商紹城將岑青禾眼底不動聲色的變化盡收目中,他猜得出她心底所想,看見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指尖輕顫,然後微微蜷起,他猜她是想要攥拳頭的,又怕動作太明顯,所以隻能忍著。


    心底莫名的很是高興,他麵上依舊那副淡淡的樣子,看著她問:「這樣還不敢?」


    岑青禾直接讓他給氣樂了,她勾起本就上挑的唇角,笑靨如花,「商總監都這麽說了,我要是不上去都對不起你的抬舉。」


    說著,她當著他的麵走到台邊,然後一抬腿,雙手抓著台上的攔網,巧勁兒一撐就跨到了台上。


    「怎麽個比法兒?」岑青禾看著商紹城問。


    商紹城說:「隨便你用什麽打法兒,隻要我後背著地就算你贏。」


    「幾局幾勝?」


    商紹城下意識的嗤笑了一下,迴問道:「你覺得你能跟我打好幾局?」


    她對她的體力還真是迷之自信。


    其實岑青禾是在給自己留後路。第一局不成還有第二局,她總要變著法的試探他的軟肋,雖然她累,可她就不信他不累!


    「商總監忘了所有格鬥術的基本精神,就是永不言敗?」岑青禾用迷之笑容迴復他。


    商紹城說:「沒有局數限製,沒有時間限製,隻要你今晚還有力氣用在我身上,我奉陪到底。」


    天地良心,商紹城在說這話之前,哪怕在說完之後的前兩秒,他都是心無雜念的。


    可是話音落下,他忽然覺得……味道有些不大對勁兒。


    趕巧岑青禾也不是什麽『良家少女』,商紹城的話很快讓她腦海中浮現出諸多跟比賽無關,卻跟那什麽有關的畫麵。


    強忍著心底的齷齪想法,她努力做到麵不改色。


    如果這話是薛凱揚說的,那她一定覺得對方是有意**她,可站在麵前的男人是商紹城。瞧他平日裏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是不可能**她的,充其量也就是個調侃。


    她總是在他身上想太多,這毛病今天不能一犯再犯了。


    所以岑青禾收起心底的小九九,淡定的站在原地,眼底泛著不服輸的光亮,看著商紹城道:「好,一言為定,要是我贏了,還麻煩商總監告訴我幕後黑手是誰。」


    商紹城道:「贏了,不僅告訴你是誰,還外送你怎麽以牙還牙,拔出異己的方法。」


    瞧瞧,獎品越來越多,岑青禾要是打不死,不對,要是打不贏他,都對不起這一個多月來憋得悶氣。


    漂亮的黑眸在眼眶中輕轉,岑青禾瞥了眼腳上的過踝陸戰靴,隨即對商紹城說:「商總監,既然不限方法,那我就不脫鞋了?」


    試探性的口吻下,隱藏著急於將他『殺之而後快』的賊心。


    商紹城說不出是來氣還是好笑,他唯有麵不改色的迴道:「隨你。」


    岑青禾又說:「那咱們是點到即止,還是?」


    商紹城眉心微蹙,出聲迴道:「廢話跟毛病一樣多,有能耐傷到我,那是你的本事,我還能碰你的瓷兒?」


    岑青禾來氣他說話的口吻,那樣子像是在說,盡管上,朕恕你無罪。


    這還是到處宣揚人權至上的現代文明社會呢,要是擱著古代,估計她得跪著伺候他。


    實在是按捺不住內心想揍他的衝動,岑青禾幾欲迫不及待的道:「那來吧。」


    說完,她本能的抬起雙臂,攥起拳頭,腳下也站出格鬥時的步伐。


    商紹城站在她三米左右的位置,雙腳之間隔著四十公分左右的距離,他將雙手背過去,負手而立,隻用眼神示意她:來啊。


    這種感覺很是詭異,像是兩大高手之間的對決,岑青禾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商紹城,可在他一係列近乎『自殘』的條件之下,她要是說不打,都下不來台。


    靜謐的訓練室裏,沒有人說話,當然也沒有人說開始,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再尷尬也得有人打破這個僵局,而岑青禾就是這隻被趕上架的鴨子。她攥緊拳頭,衝上去先是以一記跆拳道中的高段位側踢腿開場,右腳直逼商紹城的下巴,攻擊力十足。


    商紹城不慌不忙的抽出左手,看似隨意一擋,其實是用手刀劈在岑青禾的腳踝上方三寸處,這裏是麻筋兒所在的位置,所以岑青禾頓覺那裏一痛,很快收迴腿,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兩秒鍾的時間,她整個右小腿已經麻了。


    眼中登時迸射出強烈的戰鬥欲,這是人的本能,岑青禾已經徹底被商紹城給激怒了。


    商紹城的右手仍然背在身後,隻有左臂垂在身側,他是說到做到的人,不用雙腿,外帶讓她一隻手。


    岑青禾原地站了幾秒鍾,待到腿上的麻勁兒散去,她開始重新試圖攻擊商紹城。


    這一次,她沒有用腿,而是直接用了一套拳擊中的組合拳法。這並不是她最擅長的,她隻是想試探一下商紹城單隻手的攻擊力。


    她攥著雙拳,打的又快又猛,招招不是直擊商紹城的麵門,就是對準他胸前的軟肋。


    商紹城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左手,在岑青禾密不透風的拳頭之下,找準空擋,一把伸了進去。


    岑青禾隻覺得手腕被人給扣住,她是先感覺到,隨即慢了半秒才看見,可見商紹城的速度有多快。


    他扣著她的一隻手腕,腳下快速往前跨了一大步,幾乎是轉瞬間就站在了她身後。與此同時,他掰著她的一邊手臂,將她整個人圈起來。


    岑青禾毫無招架之力,因為手臂被扳到身後,她隻能隨著這股力道往後倒。腳跟絆在商紹城鞋上,她『砰的』一聲後背著地,倒在他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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