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景瀾才抬起頭,抹去臉上的淚水,見軒轅卿塵含笑的看著她,不由羞紅了臉頰。

    “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夜裏,看見你睡著了,就沒有喊你。”他拈起粘在夜景瀾臉頰上的發絲,他舍不得讓她驚醒,也會不喊她,睡夢裏的她蜷縮成一團,疲憊的連他將摟著她的腰肢都都未曾發覺。

    “傻瓜,你就一直忍到現在才出聲喊我!”夜景瀾無可奈何的歎息著,轉身就要起來。

    軒轅卿塵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哪裏也別去!就在我的身邊陪著我!”如孩子般的他死活不肯鬆手,生怕夜景瀾走了不會再迴來。

    “我去給你準備些吃喝的,這幾天你都瘦成什麽樣了。”

    “有你在我什麽都不要吃!”

    夜景瀾又好氣又好笑的點了點他的額頭,“我等一下就迴來,吃了東西後你要再服無痕給你的藥。”好說歹說了半天,軒轅卿塵才肯鬆手,還要她早去早迴。

    “知道了,你呀!”她輕笑著,唇角勾起笑意如春日裏最明媚的陽光,纖細的玉手按在他的肩頭,安撫似的拍了拍。“聽話!”她低語一句,轉身而去。

    軒轅卿塵倚靠在床邊,看著她遠去。“聽話”他不斷反複的咀嚼著她的話,漸漸的笑容湧起,他喜歡聽著她這麽的安撫他。

    景瀾、景瀾……他在心裏暗暗的喊著她的名字,你就是你,誰也替代不了的你!

    xxxxxx

    夜景瀾在重新迴到鬆竹苑是時候,卻在路上遇見了幾天來都沒有看見的秋水,還有就是一路隨著他的無痕。

    “你是?”秋水睜大了眼睛看著她,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差一點撞到了身後不遠處的無痕。

    夜景瀾才記起,自己幾天都沒有出門,所以也沒有帶著平時的麵具,現在的她是依舊是花媚奴的臉,想來是嚇著秋水了。

    “無痕哥哥,她、她是?”秋水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無痕,希望從他的口中聽到可以否定自己猜想的說法。

    無痕卻上前扶著她,“別怕秋水,她是卿塵的王妃花媚奴。”

    “哥哥的王妃媚奴姐姐......”她緩緩的重複中無痕的話,“可是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麽會在這裏?”紅了的眼眸中漸漸消散了最初的驚恐,卻反而多了一絲哀怨。

    再次看見秋水,她也瘦了不少,夜

    景瀾忙著照顧卿塵,也沒有多想秋水為何一直沒有過來,見她一雙純淨的眸子哭腫的和核桃一般,看來是哭了好些時候。

    她也沒有多加解釋,隻是對著無痕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卿塵醒了。”

    無痕眼神微動,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那就好。”

    “哥哥醒了!”秋水聽了這話,連忙提起裙角,朝著鬆竹苑跑去。

    “唉,還是沒有攔住她。”無痕頗為無奈的搖著頭。

    “算了,我想卿塵也該是想見到秋水的。”夜景瀾無所謂的笑笑,心裏卻多了一些悶氣。“對了,這幾天沒有見到她,是你攔著的?”她有些奇怪無痕對秋水也不錯,怎麽會攔著她不給見卿塵。

    無痕倒是迴答的坦然,“是啊,我沒有讓她去見卿塵,他的傷勢太重,秋水去了也隻是哭鬧一番,對他沒有任何的幫助,而且也會打擾王妃對卿塵的悉心照顧。”

    “你也忍心讓她不去,好歹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無痕一掃夜景瀾的臉龐,一眼就看出她也該是哭了許久,眼角還泛著微紅.

    “王妃,卿塵傷的嚴重,我當時還真的沒有把握可以救的好他,不過之前他曾經對我交待過,如果他真的是出了什麽意外,他最想在生命最後一刻是你陪在身邊。”無痕正色的說道。迴眸看著突然停住腳步的夜景瀾,“我也隻是滿足他的要求,一時間也顧及不了秋水了。”

    這個人啊……夜景瀾聽了心中不免一動,眼睛卻又酸澀起來。

    還沒有走到寢室,夜景瀾就聽見了秋水的哭聲。

    “哥哥,無痕哥哥都不讓我了看你,你病的這麽嚴重,好些了嗎?”她坐在軒轅卿塵的身邊眼淚簌簌的落下。

    “好多了,景瀾一直在這裏照顧我,你擔心什麽。”他哄著秋水,抬眼間看了她和無痕,軒轅卿塵的眼神一亮。“景瀾,你迴來了。”

    “嗯。”她端了東西過來,不由的瞄了瞄秋水。

    軒轅卿塵將托盤放在一邊,拉住夜景瀾的手讓她坐下。“秋水,哥哥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想必你現在也該知道一些了。”他說著親昵的摟著夜景瀾的腰肢道:“哥哥的王妃還活著,她迴來了!”

    “卿塵......”夜景瀾聽了不由輕聲喊著他,似乎想說什麽。這個時候突然和秋水說這些,會不會太突然?

    “王妃姐姐。”秋水咬了咬下唇,低低的喊了一聲。

    264

    哭的梨花帶雨的一張臉,望著夜景瀾,下意識的她嘴角撇下,隨即站起身子,“哥哥,你沒事就好,既然王妃姐姐在,那我就先迴去了。”說著說著,睫毛微顫,眼淚又簌簌的落下。卻抬手賭氣般的抹去。

    “那好,你也別哭了,無痕也是為了我的病情不想你擔心才這樣的,迴去休息吧。”他囑咐著秋水,眼神一直凝視在夜景瀾的身上。

    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無痕出聲道:“秋水,我送你迴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她依舊是柔聲拒絕著,卻帶著幾分倔強。從夜景瀾身邊走過時,輕輕一瞥,似乎欲言又止。

    無痕笑笑將手攤開,帶著幾分無奈是衝著軒轅卿塵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了。

    軒轅卿塵也是隨意的一笑搖搖頭,揮手輕聲說道:“算了,孩子脾氣,隨她去吧。”

    “我送她迴去,你們慢慢說。”夜景瀾倒是站起身子對他們說道。

    “景瀾……”軒轅卿塵拉住她的手腕,“真的不用。”

    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她低聲道:“這裏是雲王府,她不要因為賭氣什麽的而跑錯了地方,我就在後麵跟著,等她迴了別院我就迴來。”

    “王妃還是留下了吧,秋水氣什麽不會過長,一會估計也就好了。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才是眼前最重要的。”無痕在一旁勸阻著夜景瀾。

    “出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嗎?”軒轅卿塵見無痕說的鄭重其事,也收斂了剛才的嬉笑,一臉正經的看著問道。

    無痕上前替他搭脈,確定他身體狀況後才繼續是道:“卿塵,你昏迷了這些日子,蘭陵、大玥、和北安都出了大是狀況。”他從衣袖中拿出薄如蟬翼的紙條遞給軒轅卿塵。

    他拿過細細一看,半天才冷哼道:“想不到我睡了幾天,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看來我那皇帝哥哥也不是個窩囊廢啊。”

    夜景瀾在他身邊,也同時看見了紙條上的所寫的消息。

    上麵的蠅頭小楷詳細的記錄了,大玥的和親路線,幾時到達蘭陵,還有蘭陵王最近幾天關於大玥和北安在朝堂上所表述的意思,再有就是遠在千裏的北安軍事上的一些布局,和詳細抵禦大軍來襲的所有步驟。

    詳細到夜景瀾都感到吃驚,單不是大玥和北安了,就是蘭陵王這幾天在朝堂上的表述,光是這一點無痕是怎麽做到的?

    她抬

    頭疑惑的看著無痕,同樣的他也是被軟禁在雲王府,自然不會是蘇雲風告訴他!就是他派人一早入住宮中,要在蘇雲風這裏沒有風險的傳遞消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來大玥那裏是下了苦心,知道蘭陵王喜好什麽,所有不惜一切的放下身段反而是主動的的求和了。”

    “他從來都不做虧本的事情,如果不是有所圖謀,軒轅澈的個性才不會眾主動的對蘭陵交好。你以為他真的是怕蘭陵和西楚聯手攻打北安,若是被攻陷後,大玥少了最牢固的防線,結果是唇亡齒寒嗎!”軒轅卿塵輕蔑的一笑,隨手用火折子將紙條燃盡。

    火舌飛舞貪婪的將紙條吞噬掉,火光映襯著他的臉,那種全盤盡在心中的笑容在他的臉上一點點的綻放開。

    “不過這一次他用的方法還不錯笨,卿塵,你這位皇兄似乎對你一直都是耿耿於懷在心的。”

    “自然是,他雖然得到了帝位,不過他也害怕當初天相所預言的一切!”倏的,他眯起眼瞳看著紙條燃燒為灰燼,也不管灼熱的溫度,他手掌將其緊緊的攥住。“可惜了,我偏要他一直都放心不在,終日惴惴不安!因為他惹到我了!”

    魅惑的眸子眼光流轉間,與無痕相對一笑。狂傲自信的笑容一如夜景瀾第一次看見時,甚至此時此刻帶給她的震撼要強過從前。

    “那你現在想怎麽辦?”

    “先按兵不動,看我的皇兄到底想做什麽。”

    “大玥和親的隊伍已經到了蘭陵,剛才的消息你也看見了,蘭陵王對待你的態度從一開始生擒,到現在似乎有了不少的轉變,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你不想再接再厲一下?”無痕想了想提議著。

    “當然要了,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時候,你也幫我準備一些厚禮,過幾天我要親自進宮去見見大玥來的人,許久沒有看見家鄉的人。”他也同意無痕的提議。

    “等等,你是說你要進宮?”夜景瀾擔憂的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況且是進宮!”在這裏蘇雲風還可以控製住局麵,若是讓軒轅卿塵進宮,依照他的個性,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

    “是啊,好歹我也是北安王,在蘭陵這裏這麽久都沒有覲見過蘭陵王,說起來臉麵上也過意不去。”軒轅卿塵見了她這副關切的模樣,不由的拉住夜景瀾的手臂,輕笑著:“而且你要和我一起去。”說著手中的力道加重,讓原本站在一旁的她拉坐在身邊。

    “我?”

    “

    自然是你。”他正色的說道,“不是以蘇雲風的幕僚景公子,而是以我軒轅卿塵的唯一的王妃---夜景瀾的身份,和我一同前去!”

    軒轅卿塵眼神濃情蜜意,描摹著她的臉龐。自然是你景瀾,除了你之外不會有別人的存在。

    265

    不消幾天,蘭陵王為了大玥送來的和親美人,特意的舉辦了盛大的宴席,軒轅卿塵也讓無痕在這個時候送上了厚禮,要求覲見。

    從他蘇醒後,夜景瀾一直陪在軒轅卿塵的身邊,隻是他每天除了養傷外,幾乎都膩在她的身邊軟語溫存,偶然無痕也會過來替他把脈,卻是誰也沒有再一次提起過任何政事方麵的事情。

    至於他說過讓夜景瀾以北安王妃身份隨行出席的那句話,讓她心中有些疑惑,不能確定他是否知道了什麽,若是知道了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想什麽?”軒轅卿塵從她身後抱住,墨色的長發垂落在肩頭,他隨手拈起一絲,淡淡的發香在鼻尖漾開。

    她一早上就開始出神,一直到現在都是一個人怔怔的看著銅鏡中。

    “沒事,我馬上就好。”夜景瀾緩過神來,拍了拍軒轅卿塵的靠過來的肩頭,“別鬧,時辰快來不及了。”說著推開他,拿起木梳正要梳理。

    “我幫你。”軒轅卿塵從她手中拿過,動手梳理她的長發。薄薄的金色的陽光下,她粉頰泛起一層微紅,低垂著眼簾,唿吸聲輕緩。“景瀾,你還記得我上一次幫你梳頭發是在什麽時候。”他不禁問道,深邃的眸在裏是她勾唇而笑的容顏。

    “當然記得。”她點點頭,伸手在暗層中她拿出被錦帕包好的東西,一層層的打開,木質的簪子靜靜的躺在那裏。

    軒轅卿塵眼神一動,不由的低柔著嗓音道:“你一直都留著?!”

    他第一次動手做的東西就是給了她。一時間往日的種種在他眼前浮現,物是人也是,沒有絲毫的改變。不,若是真的有改變,最大的變化也該是他自己。

    “你送的,我自然留著。”夜景瀾看著軒轅卿塵愣在那裏,緩緩迴身將簪子放在他的手中,媚態的臉上別樣的風.情。

    楞了一下,軒轅卿塵抬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細致的臉龐。在這個他熟悉的身體中,卻有一個讓他陌生,卻愛的欲罷不能的靈魂,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她說起,他恐怕也很難解釋從前他心中就一直存在的疑惑。

    被她靈動都眸子凝視,那份自信與灑脫在眼

    角間飛揚,讓他心中一直按壓的某種衝動唿之欲出。

    “景瀾……”

    “發呆做什麽,今天不是要去覲見蘭陵王嗎?喂,你……”突然間,她低唿一聲,是他猛然的俯身抱緊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軒轅卿塵不住的說道,聲音哽咽。他忍了好些天,縱觀從前的種種,他有過幾次的懷疑,最終還是強迫的告訴自己否定。

    夜景瀾雖然不明白他這樣舉動的意圖,卻還是安慰著:“對不起什麽?你今天是怎麽了?”抱住她的人,如孩子般一樣將頭靠在她的肩上,良久才緩緩的抬起頭說道:“景瀾,你不會再離開我的身邊了吧?”話語中他似乎在渴望期盼著什麽。

    “我,其實我是……”她頓了頓,用力的深吸一口氣,她心中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再一次的告訴他,她不是花媚奴,而是夜景瀾。至於是否會留在軒轅卿塵的身邊,她一時間也沒有確定。

    她愛上了軒轅卿塵早已經不是個秘密,最後連帶自己的心都已經交了出去。

    而她……是該認了嗎?

    溫熱的指腹,覆蓋在她的唇間,軒轅卿塵帖服在她的耳邊,唿出的溫暖氣息讓夜景瀾不由的閉起的眼睛。軟弱無骨的身子貼緊了他。

    “等解決好這裏的一切問題,我要對你說一件事情。”

    軒轅卿塵按壓下差點要說出口的言語,從他知道了眼前的人心中最深的秘密後,他心口中滿滿的情感波濤洶湧,在血管中肆意的流竄!

    眸子裏堅定的深情讓夜景瀾不由順著他的話點點頭,拿起一旁的衣衫為他扣好:“走吧。”手掌被他緊握,雖然不知道前方的路如何,至少現在她是願意陪在軒轅卿塵的身邊。

    xxxxxx

    蘭陵王宮

    明黃的大門打開,重重疊起,迴眸她不禁仰頭看著身邊的人。俊美非凡的臉龐如神祗般尊貴逼人,緊抿的薄唇帶著睥睨天下的邪魅笑意。

    有那麽一刻,夜景瀾突然發覺,她有些不太熟悉軒轅卿塵,他有著太多讓人意料不到的也未曾見過的一麵。

    “大玥北安王攜王妃求見!”洪亮的嗓音下,讓夜景瀾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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