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王等人聽得愣了愣。


    他們以為七公主是嫉妒厭惡端木雅望,看她那眼神,是要將她趕走呢,卻不想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身為他們帝國的的宮住,是聖上最疼愛的一個公主,她的見識可不短淺。


    什麽能人異士她沒見過,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眾人心中覺得驚奇。


    端木雅望的反應卻很平淡,“公主謬讚了, 在沒看到皇後娘娘的病症之前,德音不能做出任何承諾。”


    七公主擰眉,抿唇要開口,這個時候,皇帝從側殿走了出來,輕聲嗬斥道:“小七,公玉公子說得沒錯,人家連你母後都沒見過,現在說什麽都言之尚早。”


    “父皇!”


    七公主眼圈通紅,走過去抱住皇帝的手臂,委屈道:“兒臣也想見見母後,你……”


    “聽話,莫要搗亂。”


    皇帝不等她說完,拍拍她腦袋,不容置喙道:“眼下夜深了,你一個小女孩家的,就應該好好休息了,迴你的宮殿去吧。”


    “但是兒臣想見見母後。”七公主噘嘴,委屈的晃了晃皇帝的手臂,“一天不見著母後,兒臣心裏就一天不放心,就算想睡也睡不著啊。”


    端木雅望聽得眼皮跳了兩下。


    該不會皇後病了之後,七公主都被盡職看皇後吧?


    皇後到底什麽病症,皇帝連自己女兒都不讓去見?


    “聽話!”皇帝不怒而威,語音沉沉,“再胡鬧,下迴連這鸞鳳殿你也不許過來了!”


    “父皇!”


    七公主氣急跺腳,“您怎麽這樣啊!”


    皇帝歎息,摸摸七公主的腦袋,聲音溫和一些,“這是你母後吩咐的,你不聽父皇的話,難道也不聽你母後的話麽?”


    七公主咬唇,正欲開口,皇帝道:“公公,讓人送公主迴寢殿。”


    “是。”


    公公應了一聲,畢恭畢敬的對七公主道:“公主殿下,請。”


    七公主跺了跺腳,轉身就走,不過 在經過端木雅望身邊的時候,她一把抓住端木雅望的手臂,“你一定要救我母後,到時候本公主將我手上所有的瓊漿玉露送給你。”


    皇帝臉色一沉:“小七!不得無禮!”


    “哼!”


    七公主輕哼一聲,這才乖乖的走了。


    “讓公玉公子見笑了。”皇帝無奈一笑,往旁邊走過去,在高位上坐了下來,然後伸手,“安定王嶺慶王,荊公子荊小姐還有公玉公子,大家都先坐下來吧。”


    “是。”


    幾人依言坐下。


    端木雅望卻有些納悶,不知很著急的麽,為何皇帝好像一點都不著急,現在讓大家坐下來,擺明就是想跟大家好好聊天的意思啊!


    宮人給端木雅望等人紛紛上茶上點心,皇帝看著端木雅望開口:“公玉公子,沒想到,這件事 還是勞煩到你了。”


    “皇上客氣。”


    皇帝直直的盯著她,靜默了片刻,才再度開口:“公玉公子之前從冬公山迴來,並沒有找朕,朕都要以為,我們之前的條件白談了,現在看來,之前的談話也不算是白談。”


    端木雅望眼皮跳動了兩下,很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這是直接跟她 說,如果她能醫治好皇後,之前答應的交易的條件,一樣有效。


    但,事實上真的這樣麽?


    端木雅望看著皇帝,睨了一眼荊摘星,忽然覺得這件事有意思起來了。


    她前來這裏,隻是作為一個醫者,她付出的應該是醫術就夠了,藥物什麽的,與她何幹?


    所以,荊摘星方才跟她談條件,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荊摘星應該是錯覺到端木雅望的視線,抬頭,溫和的勾唇笑了笑。


    皇帝不見端木雅望迴答,挑眉:“怎麽,公玉公子莫非覺得之前談好的條件,用在這事兒上,你是吃虧了?”


    “不敢。”


    端木雅望不鹹不淡的道:“隻是皇上,我覺得現在談這個尚早,畢竟我連皇後娘娘都未曾見過,病症如何不清楚,我能不能醫治皇後娘娘,都是一件未知之事。”


    “公子的意思是,你是想先看看皇後的病症,再談麽?”


    “對。”


    皇帝眸子眯起,一張臉頓時變得越發銳利,“但是公玉公子,朕喜歡在一切 條件談好了之後,才去做一件事呢!”


    “萬一德音無能,不能醫治皇後娘娘呢?現在談不就白費了?”這個道理皇帝不可能不懂,況且他日理萬機,那他為何要反常多此一舉呢?


    “這個公玉公子不必在意。”皇帝唇邊含笑:“公子隻管說自己的想法就好。”


    我的想法是 ,我答應進宮,簡直是這幾天做過最後悔的事情!


    鬼才有這個時間跟你逼逼!


    當然,這些話,端木雅望懶得說,不然少不了要唇槍舌戰一番,更加浪費時間。


    她抬頭,直視皇帝,扯了扯唇角道:“皇上,您方才談的這個條件,德音可否理解為,德音出醫術動手醫治即可?在醫治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德音一概不許理會對吧?”這話一出,荊摘星眼皮跳了一下,端木雅望看見了,笑一下,皇帝的臉色也沉沉,抿唇道:“公玉公子 ,你並非我們宮裏的禦醫,您是外請而來,醫治的時候,藥物本應該也由你承擔,朕可沒聽說過哪個


    神醫醫治病患的時候,問主人家要藥的。”


    端木雅望覺得好笑,攤手無奈道:“我聽荊公子說,皇後娘娘的病症,是一定需要洗髓花的,德音並沒洗髓花,必須自帶藥這一點,德音估計達不到皇上的要求了,德音想我現在就可以離宮了。”


    說話的時候,她站了起來。


    “公玉公子!”


    皇帝也站了起來,臉色沉怒,“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搞得這麽難看呢?”“大家都是聰明人?”端木雅望輕輕一笑,話音裏辨不出喜怒:“依德音看,在皇上您們的眼裏,德音 應該就是個傻子吧?不然,怎麽會明明是一件事一個條件,現在卻兩件事同時給我談一個條件,還跟我


    說時一樣的呢?”


    “公子何必氣惱?”皇帝盯著她,不解道:“荊公子的要求其實不過分,隻是旁觀一下,你就當荊公子是身邊端水的一個仆人,或者是遞藥物的一個助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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