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少爺記不記得……

    十年前,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早晨。

    即使陸先生、呃,陸老爺沒有解雇他,可是如果陸皙仍然討厭他的話,他也做不下去吧。

    像陸皙這樣從小就被眾人寵溺到大、外在條件又沒得挑剔的天之驕子,與他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突然硬塞一個中途輟學的搬運工給他,要他朝夕共對,還誇下海口說是他未來的秘書……

    換作他是陸皙,也會反感到不行吧。

    但他也是有父生母養的,沒必要拿熱臉貼冷屁股,如果陸皙再故意為難他,他就……

    等待接陸皙去上學的第二個早晨,安笙就這樣在車邊胡思亂想。

    他想東想西的時候,陸皙手拿著書包,慢慢走過來了。

    安笙抬頭,在陽光之下,那個年紀與他一樣的男孩竟可令他屏息。

    陸皙的皮膚好像吹彈可破,能被晨光穿透,搞不好比白雪公主的皮膚更白更好。

    ……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叫陸皙的嗎?

    經過昨天擅自搭公車的胡鬧事件,今天陸皙竟然還能落落大方,直直向他走來。

    安笙這才如夢初醒,立即套上白手套,拉開車門……

    「早安。」

    「早安。把手伸出來。」

    這隻是他們主仆關係的第二天,陸皙這個命令下得滿順口的。

    安笙雖感困惑,也不多問,奴性堅強地把手伸出……

    驀地,手心一涼。

    陸皙毫不猶豫地扯走他的手套,然後,仿佛變魔術般……

    他的手上出現了五個一元、八個毫子。

    硬幣在他的手中閃閃發亮,仿佛他剛才接下了一灘陽光。

    安笙傻傻地看著那些新簇簇的金屬,實在不明白陸皙的意思。

    這……五點八元是什麽意思?

    「你還在這邊發什麽呆?你想害我遲到嗎?」

    「車……」可是車子就在這邊耶,已經暖好了車、也打開了車門。

    「你看不見我連零錢都準備好了嗎?我們去坐公車。」

    哈……哈哈哈,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一見他就塞了零錢給他?

    為了向他證明他有準備好去坐公車?為了他昨天「鄙視」他沒有零錢、隻有大鈔?

    他昨天搞得

    大家一團亂、忙得一頭煙,都快要在街頭搞出群毆事件被抓去警局,也差點害得陸皙被當是非禮犯被扭送警局,雖然老爺已經既往不咎,還恩準他可以繼續工作下去,但……

    為什麽陸皙也……

    他甚至連車費多少都牢牢記住了。

    安笙收緊拳頭,把那幾個麵值雖少、但具有深重意義的硬幣握牢。

    陸皙這個人,真的是他所遇過最討厭的人。

    昨天才義正詞嚴地當麵狠狠嘲諷他一大輪、直接質疑他進陸氏工作的意圖,今天卻隻用幾個硬幣——他還懷疑陸皙有沒有接觸過這麽零碎的錢了——就教他感動得不能自已,這樣也太劃算、太卑鄙了吧?這個人真的……太討厭了。

    「如果你決定要在那邊呆站,那我就自己走了。」

    陸皙皺眉。

    雖然老爸答應會派同保鏢一路上偷偷跟隨他們,但這個搬運工以為他是為誰做到這個地步啊?

    嘖,連他自己也搞不太懂了。

    「陸皙……」

    「誰準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被這樣專製地打斷,安笙應該生氣,但他沒有。

    那道逆光的背影,纖細而高貴,竟不再令人討厭。

    他垂頭,笑了,「……大少爺。」

    這是他首次覺得,當陸皙的影子也不錯。

    ——如果說有什麽喜歡上陸皙的時刻,這就是了吧。

    十年了。

    為什麽這麽顯而易見,連gabriel都看出來的情愫,他竟然在陸皙麵臨生死關口才承認?

    他自欺欺人多久了?那個欲蓋彌彰的蠢相一定很醜吧!

    喜歡陸皙的心情與日俱增,對他來說已經是個習慣而不是待發現的事實了。

    如果他不能服侍在陸皙的左右、如果在以後的日子再也見不到陸皙的話……

    他怎麽能活下去?他要怎麽過活都不知道了!

    大少爺、大少爺拜托你一定要撐下去!拜托你一定要等我!再等等我,我帶你的藥來了……

    安笙簡直帶著遇神砍神、見佛殺佛的氣勢一直殺到飯店,沿途的人看他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都不敢攔他了,連被稱唿「安先生」、「安先生晚安」的他也一概充耳不聞,隻管直直進入總統套房的那一層,跑去陸皙專屬的套房前!

    他用力拍門

    ,深怕就遲了那一、兩秒,「y,開門!是我安笙!大少……」

    y很快地打開了門,眼眶紅了一圈,神色遠比他冷靜,「安笙,快進來。issac他看起來好很多了,他說現在隻有一點點不舒服,你快讓他吃藥吧……你不知道剛剛他真的嚇壞我了,他突然就腿軟然後心跳加快,臉也紅得跟什麽似的……」

    y一直在他身邊傾訴著陸皙的情況,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大杯水送到他手上。

    安笙大步流星地接近大床,陸皙連皮鞋也沒脫,整個人像蝦米般蜷縮在床上。

    一方麵慶幸情況沒有想像中糟糕、一方麵心疼得都快要死了,安笙立即把陸皙扶起來,y果然所言非虛,陸皙盜汗很嚴重,即使已經脫去西裝外套跟解開幾顆鈕扣了,額上仍滲著點點汗珠,裸露出來的肌膚粉紅,整個人像從熱水中撈出來似的……

    安笙沒有多想,立即拿自己的衣袖替陸皙抹汗。

    陸皙睜開眼,神智好像清醒了點,「……笙?」

    「是我,大少爺,我給你拿藥來了。來,張開嘴巴。」

    一顆藥丸就躺在彎成半月形的手心中,安笙拿著水杯。

    陸皙的眼再睜大一點,看看藥丸、眼珠子又轉過來看看安笙。

    看大少爺沒有要張開嘴巴吃藥的意思,安笙急了,「大少爺,你先快點吃藥吧!讓病情惡化下去就不得了,你不想進醫院的話就快點吃藥……」

    越說,他的聲音越降階。

    這……是他眼花了嗎?為什麽陸皙的臉上好像寫了大大的三個字「真討厭」?

    安笙還沒有理清頭緒,y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y把一直握著的手機拿起一看,沒有聽就放下,似乎早知道是誰打來了。

    這時候,陸皙微微喘氣地發聲了,「……y,你先走吧……那邊在催你了吧,錄音室……」

    y看看陸皙又看看安笙,咬咬紅唇,有點不知道怎麽辦,「……沒關係的,這次害你不舒服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早知道你有心髒病就會阻止你喝這麽多酒了……」

    話還沒說完,女人的手機又再度響起來。

    也不知道是進入飯店房間之後的第幾次了,正當y尷尬地想把手機轉成來電震動時,安笙也說了,「y,你這樣耽誤了工作也不好,我看錄音室那邊一定有很多人在等你吧。你先走吧,我會照顧大少爺的了,如果他有什麽事我會打給你的

    。」

    y大概被他那段話給打動了,她為了陸皙而不去工作是一迴事,別人為了她而空等就是另一迴事了。於是y毅然地戴上假發跟大墨鏡,對他們說:「那我就先走了,安笙,如果有什麽你就撥給我吧。issac就交給你了。」

    「謝謝你通知我過來。」

    安笙點點頭,目送y離開房間。

    他懷中的重量漸加,似乎是陸皙沒有辦法支撐自己,隻好完全依靠他了,而且那高熱度也讓他很在意。安笙轉過頭去,用手去量陸皙的額溫,「你究竟是怎樣了?你發燒了嗎?y說你心跳加快,但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像心髒病發……不管怎樣都好,你先吃藥吧!」

    「……嗄、嗄,沒人教過你……沒事不要亂吃藥的嗎?」

    連說話都有點吃力的陸皙,萬分不願躺在男人的懷中卻又不得不屈服。

    那究竟是什麽見鬼的穿腸毒藥啊?竟然惡毒成這個樣子?他不過是喝了一杯紅酒而已……

    這藥令他燥熱到出汗、全身力氣仿佛被抽光似的……那個混蛋也不打聽一下他有心髒病,讓他吃下這種不三不四的藥,如果害他心髒病發作那怎麽辦!他是個男人又不是女人,下藥也……

    神智越來越混淆的陸家長子開始亂七八糟的抱怨起來。「……你過來幹、幹什麽?」

    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隻管迫他吃藥。

    安笙被嚇到,更仔細小心地觀看陸皙的神色。

    這次,陸皙臉上的句子好像更長了,意思是「真討厭,你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家夥」。

    這……

    「……大少爺,是你叫我帶藥過來的。」

    請問那個麵臨生死關頭的男人在哪裏?

    他那些可歌可泣、不顧一切要來拯救暗戀對象的感人情操又情以何堪?

    陸皙不是心髒病發,是腦病變了吧!

    「哎——」

    所謂的總統套房,就是連廁所都比較豪華。

    安笙在刷洗得閃閃發亮、鋪金又鑲銀的廁所中華麗麗地歎了口氣。

    誰想到事隔數天,他竟然又身處同一困境之中?上次的體驗還心有餘悸,這麽快就……

    一想到這,安笙的臉不禁苦悶扭曲。

    這次還是被那個性幻想對象給趕來廁所的。

    事源可以追溯到十分鍾前的一段對話—

    —

    「大少爺,既然你不去醫院,我叫陸家的家庭醫生來給你看看好不?」

    「不要!你不要麵子我還要,我……我剛去酒窖喝酒的時候給……下藥了……」

    「那個混蛋對你下藥幹什麽?該不會他是g……」他連個完整的音都還沒發出,就給打斷了。

    「你、你以為……這世上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死gay嗎?他下藥在y的酒中,我……誤打誤撞給喝光了……」

    「……」安笙靜默兩秒,把心中所想直接說出來,「比起蠢蛋,還是gay好多了。」

    這真的就是所謂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吧,即使要替y擋酒、來場英雄救美也不用玩真的把整杯酒給喝個精光吧?這不是耍帥是什麽?糊裏糊塗地中了迷jian藥也隻可以說是活該啦。

    怪不得陸皙死活都要支走y了,不然被y看他這軟趴趴,中了針對女人用的迷jian藥,隻能在床上滾來滾去的蠢樣……光想都覺得太丟臉了。

    藥效剛發作的時候,陸皙一定以為自己是心髒病發作才叫他趕過來吧。

    「竟然趁我神智不清的時候直接罵我蠢?」

    陸皙逐漸盈滿水霧的眼睛狠狠地瞪過去,虛弱得連個音都快擠不出來了。

    安笙被他這一瞪,本來放鬆下來的心房再緊緊揪著,有點喘不過氣來。

    陸皙現在軟得像灘水地躺在床上,連根手指都舉不起來,受越燒越旺的情欲所困擾……

    這、這不是天賜的良機嗎?一定是上天可憐他這段十年的「少男情懷總是詩」的苦戀,他不好好把握就太對不起老天爺了!隻要他發揮出從十五歲就累積的豐富性經驗與耐力技巧,一定能讓鄙夷gay的陸皙另眼相看的!

    「大少爺,不如讓我……」

    「……倒杯冰水、給我醒酒藥,再放涼水給我泡澡……」

    「……好。」這不是天賜良機,是再一次甜蜜又痛苦的煎熬吧!

    迴憶到此告一段落。

    安笙又幽幽的歎了口氣,眼看一浴缸的涼水也快放滿了,他關掉水籠頭,走出去。

    幾分鍾前不知道是誰說「沒事不要亂吃藥」,剛剛陸皙就自打嘴巴,無所不用其極地去亂吞醒酒藥了,想也知道,醒酒藥根本沒用。這會兒,他離開廁所的時候,陸皙還是趴在床上怨聲載道。

    仿佛陸皙此刻的不舒服也感染到他似的

    ,安笙邊在心中詛咒那個下藥的色狼,邊輕聲接近大床。

    床上的男人雙膝微微彎曲,閉緊雙目,眉心輕皺。

    藥效似乎發作得正猛,陸皙沒有意識到他的靠近,隻能專心抵抗暈眩。

    床頭的聚焦燈光下,安笙看到男人額頭鋪了淺淺一層薄汗,胯下……也隆起了一大塊。

    安笙急忙移開視線,咽了口口水,才伸出雙手輕輕將陸皙扶起來。

    「大少爺,我放好冷水了,現在抱你去泡澡。」

    陸皙睜開雙眸,好不容易雙目才有了焦距,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他是誰,「……安笙……」

    安笙從來沒聽過陸皙用這樣軟綿綿的聲音喚他,平常這暴君叫他的名字叫得像髒話。

    這會兒,安笙在心底詛咒了那色狼的祖宗八代,才拉起陸皙無力的手臂,把他抱起來。

    陸皙雖然不重,但高。幸好他比陸皙更高,這樣抱起來是輕而易舉。

    搞不好當初老爺就是看中他這一點才指名要他當陸皙秘書的?

    陸皙的頭顱倚在他的胸膛上,即使隔著襯衫,安笙也能感受那燙人的溫度。

    「……好難受……」

    「我知道,大少爺,你再忍一忍吧。等藥效散了自然就沒事了。」

    安笙像哄小孩子般哄著他。

    他知道男人此刻肯定是腦袋渾沌、連思考都不能了,隻能乏力地被高漲的情欲所折騰。

    他加緊腳步,用腳推開廁所門。

    這附設的廁所比他家的房間還大四倍。

    那個圓型的浴缸大得像是兒童遊泳池,擠五個大男人下去還綽綽有餘,想來,他剛剛為浴缸灌滿水也花了不少時間,也難怪陸皙現在的語氣這般怨嗔了。除了喂陸皙喝喝濃茶、泡泡冷水澡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幫助他……現在這麽丟臉的模樣,陸皙即使死也不願讓其他人看見。

    他並不是陸皙定義中的「其他人」,至少這點值得欣慰。

    也顧不得視奸還是意淫什麽的,安笙把陸皙輕放在浴缸邊沿,替他脫光衣褲。

    隻能任意被他擺弄的陸皙就像沒行動能力的嬰兒,赤裸裸地躺在階磚地板上。

    階磚是淡淡的蛋黃色,襯得陸皙的肌膚剔透無瑕,真像水水嫩嫩的蛋白似的……

    安笙即使不低頭也知道「小笙笙」有多激動。

    沒那個閑功夫去脫自己的衣服,攬著陸皙,安笙踏進水中。

    搞不好他比陸皙更需要去浸冷水……

    即使現在的氣候不冷,被涼水浸到敏感部位時,安笙也不禁抖一下。

    更別提未著寸縷,直接浸在冷水之中的陸皙了。

    免得陸皙難受太久,安笙一鼓作氣地將陸皙放於水中,也沒有勇氣去看男人雙腿之間微微勃起的部位。果不其然,陸皙在接觸到冷水的時候立竿見影的掙紮,「好冷!」

    「泡泡冷水你會好一點,乖,我們泡一會兒就上去。」

    安笙坐在浴缸邊,為免陸皙會滑下去,就抓著他坐在自己盤起的腿窩中。

    他感到自己肩膀以下的衣褲全都浸濕了。

    「……冷……安笙、好冷……」

    藥效發作得正猛,陸皙整個人燥熱難耐,體溫也仿佛升高了好幾度。

    突然把他抱進冷水中就好像把燒紅的鐵硬生生浸涼一樣,陸皙又熱又冷,更難受了,隻能把脾氣發在安笙的身上。他連掙紮也沒有勁度,想罵安笙卻變成仿佛完全依賴他的撒嬌。

    對他沒幾分鍾又推翻了自己的提議,兼把所有錯怪罪到他身上,安笙也隻能苦笑而對。

    看陸皙雖然軟得像要融化了,瞪人的勁度跟命令式口吻還是一點也沒減少。

    「走……把我、把我從這兒……走……」

    安笙伸手,用水濕的大手拍拍他的頭,「是你自己說要泡冷水的耶。」

    真是個說風是雨、任性的暴君了。

    他手上的水滴在陸皙的臉上,仿佛快要被他那燙紅的臉蛋給蒸發成水蒸氣了,卻還沒有。

    水滴沿著那優美的輪廓滑下,看起來簡直像陸皙在哭一樣。

    安笙的心被措手不及的重重撞擊了一下,他忙不迭撇開臉,壓抑著想親吻那張唇的衝動。

    老天爺啊老天爺,我是做錯了什麽、欠了你什麽,為什麽要這樣玩我?

    連滿缸的冷水都仿佛被陸皙弄得升溫了……

    陸皙被他像哄小孩般一下又一下摸著頭,順勢地將臉埋在他頸窩之中。

    安笙掬起涼水,輕拍在陸皙的臉上,替他洗去熱黏的汗珠……

    滑過陸皙身軀的水,流到他的身上。

    赤裸裸的陸皙像隻優雅的白色大貓,蜷坐挨著他。

    水濕的身體變得滑溜,安笙沒有想太多,伸手將陸皙快要滑下去的腰給攬住。

    他一手環住陸皙的腰肢,兩人都沒有說話,偌大的浴室隻剩下他掬起又滴落的水聲,情境忽然變得有點……溫馨。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陸皙會脫光衣服,乖乖的任他摟抱。

    咳,更別提陸皙那裏勃得朝天高、有精神得很,害他眼睛不敢亂瞄,隻好瞪著天花板……

    懷中抱著這麽一個活色生香,此時此刻,他靜靜抱著陸皙坐在水中的情境絕對算不上什麽正常,卻詭異地並不覺得猥褻,反而被陸皙全心依賴得讓他……好滿足、好虛榮,心頭好甜。

    當然,他那種大男人的虛榮也截止到陸皙開始亂扭為止。

    「……還是、好熱……好難受,你騙我嗎……」

    皇帝啊!我哪有騙你什麽?我根本沒保證過浸冷水會讓你完全好起來好嗎?

    安笙哭笑不得,陸皙貼在他身上左扭右動讓他倒抽一口涼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等等!」

    本來千依百順的大貓突然變成欲火焚身的小犬,陸皙的雙手使不上一分力氣、也不計較安笙身上還穿著濕衣服,直接就……把他當沒感受的死物般擺著腰、磨蹭起來。

    「大少爺,你看清楚一點!我是安笙,不是路邊的電線杆啊!」

    安笙慘叫,想要把身體拉後卻也退無可退,此舉隻讓他跟陸皙兩人更密貼而已。

    陸……陸皙他竟然招唿也不打一聲,直接就打開雙腿,把那朝氣勃勃的「小暴君」給抵在他的小腹,直接就前後磨、磨動了起來?媽啊!

    他沒有出家、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好不好?還是陸皙潛意識就沒把他當人看了?

    男人就是男人,要宣泄情欲的時候直接不花俏,陸皙化身野獸般趴在他身上就開始「使用」!即使他把這段拍下來以後再拿給陸皙看,隻怕會得到陸皙不屑的一句:你連電線杆都做不好嗎?你看我磨得多麽投入,難道你都不會為自己的不敬業覺得羞恥嗎?

    「大少爺,也許我是長得很高、很像電線杆,但你看清楚一點,我有眼耳口鼻!不要再磨了!我是安笙、真的不是電線杆……」

    陸皙不愧為陸皙,縱使被下藥下到腦袋都不清楚了,還是那橫蠻的性格。

    他大爺隻知道自己的難受,現在隻要舒服就好,完全不理會安笙在鬼吼鬼叫什麽。

    安笙知道他不是聽不見,而

    是根本充耳不聞,他爽自個兒的,完全漠視安笙的人權了。

    他整個人壓在這大型的「死物」上,張大白皙修長的雙腿,不囉嗦,把急於宣泄的部位貼上去就開始激烈的擺腰,安笙身上未脫的衣裳皺折反而讓磨擦時的快感激增。

    他正在使用的工具卻一直向後退,無奈自己手軟腳軟,沒辦法抓緊。

    陸皙這個被欲火折磨、積聚已久的委屈跟怒火都上來了!

    我已經很難受了,這該死的東西還給我一直躲?明明我很快就可以……隻要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下我就……「嗯……嗯哈、嗬……」

    安笙被逼得都急了,隻能手撐浴缸邊,想要站起來。

    驀地,陸皙用力夾緊雙腿,把安笙的腰肢給夾住,然後整個人壓上去、嘴一張!

    「啊——」

    安笙痛叫。

    陸皙那個無賴、隻顧自己爽的暴君竟然張口咬他的脖子!

    這算什麽啊?陸皙又不是狗!這樣把他咬住就能把他留下,任他磨個飽了嗎?也沒見過哪條自x中的狗會咬住電線杆、不讓電線杆逃走的——雖然很大原因是因為電線杆不能跑啦!

    安笙料不得他有此一著,一痛之下連氣勢都弱了,被陸皙壓下浴缸底。「咕、咕嚕——」

    兩個人都火大了。

    嘩啦嘩啦——

    連內褲都濕透的安笙從水中坐起來,撥走蓋著眼睛的濕發。

    他遲早真的會被陸皙給玩死,不是憋精而死就是被淹死!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了好吧?這是你自找的!」

    既然是陸皙自找的,以後就別來怪他!

    他知道陸皙之後不會怪他,隻會直接宰了他。

    「嗯……嗯哈、哈……」

    安笙自己在蓮蓬頭下自x的時候不會叫,誰會啊?

    但他年紀輕輕就弄清楚了自己的性取向,所以g片也看過不少。

    裏頭的av男優叫得不是如少女般尖細、就是像老牛般沙啞,即使是gabriel也是純正男人味的沙啞聲音,就沒人叫得比他的大少爺還更騷靈。

    此刻,他已抱起陸皙離開了大浴缸,把他放在kingsize的大床上了。

    床單被他們弄得到處是水漬,安笙把濕透的衣褲迅速脫去,一股腦兒的丟在地上。

    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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