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往行樂宮的路上,我聽許斌講了一個行樂宮的傳聞,就是裏麵的宮女都不允許穿褲子的,隻為了安靜軒方便“寵幸”她們。

    於是一路上我就很想來開開眼界,但結果卻令我大失所望,不知道是傳聞有誤還是那些宮女在我們這群使節麵前做了規避,出現在眼前的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宮女。但有一點我還是能肯定的,就是行樂宮裏麵的宮女,論相貌要比雲國皇宮裏麵的宮女高好幾個檔次。

    一路上,美輪美奐的建築和笑靨如花的美女層出不窮,一開始我還留心那些宮殿,後來眼睛不夠用的,就專心看美女了。我越看心中越有些發酸,這些帝王什麽的,因為出身的高貴就可以享受天下最美的女子……這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態讓我心中十分不爽。說起來慚愧,虛活了二十多年了,我至今還是一個處男,多麽令人傷心的事情啊。

    使節團的其他成員都是些四十歲左右的高官,嬌妻美妾都不少,但仍有些人還是和我這個光棍一樣失態,例如許斌許大人,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著這個整天把禮儀掛在嘴邊的許斌的那幅猥瑣模樣,我由衷地感到自己素質還是蠻高的。想到以後可以拿這件事調侃許斌,居然無意識的對著許斌露出了一絲充滿挑釁意味的笑。許斌看到我的笑以後,就像被刺了一下似的,不自然的迴笑了一下,便低著頭隨大家走,再也不四處亂看了。

    一邊走,安穎朔還向我們介紹所經過的景點,聽的我們一行人目瞪口呆。我雖然沒怎麽讀過書,但這些名字我還是聽說過的,酒池、肉林、鹿台、豹房等傳說中暴君、昏君才擁有的東西全都被複製到了這座行樂宮裏麵。這安靜軒是怎麽搞的?要與那些臭名昭著的人物比一下誰更爛嗎?

    穿越了這些宏偉的建築群以後,我們來到了一處梅花樹林,此處離行樂宮的最中心仍然還有一段距離。這片圓環狀的梅林很大,厚度長達一裏,將行樂宮的中心位置給包了起來。林中的梅花種的錯落有致,一看就是人工種植的,而在梅林外圍的小徑上,我居然看到了一地淡黃色的美麗小花。我驚訝的差點兒叫出聲來,那花竟然是瘦月菊——雲君最愛的花。我激動的有些發抖,一會兒離開的時候,一定要上一些瘦月菊的種子,我也拿迴去送給雲君去。

    我光顧著為發現瘦月菊而高興了,無意識的隨著他們走進了梅樹林。才走了幾十步,我驚訝的發現我居然有迷失方向的傾向。我的職業要求我對方向要有很好的感覺,為了適應野戰的需求,我把自己的方向感鍛煉的很好,這次到臨陽來,使節團的七名高官中,隻有我和許斌兩個人沒有掉向而已,其他諸如洪天順等人,出門都要看太陽,碰到陰天他們就要找不到北了。

    這座梅林種的的確有些古怪!

    “咦!我們怎麽走迴了原處了!”就當我們快要走出梅林的時候,洪天順驚訝的叫出聲來。

    的確,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幾乎和剛進入梅林時一個路口的景色一模一樣,但卻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哈哈!洪大人您看錯了,這裏的確是另外一個地方,已經接近梅林的出口了。這座梅林的設計十分精妙,經常會有一些相同的景色來迷惑人,大多數初次來的人都會迷路的。對了,各位,你們知道我們現在朝哪個方向走嗎?”

    由於今天是個陰天,洪天順等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和許斌。

    “我們進入梅林的時候是往北走的,途中拐了四個彎,都馬上拐了迴去,現在應該還是往北走吧!”許斌迴答完後馬上朝我看來,期望得到我的響應。

    但我卻緊鎖眉頭不語,因為我也摸不清現在前進的精確方向,估摸著是西北方向吧。的確,我們進樹林的時候是朝正北前進的,但這梅林中的小徑做的很是詭異,有很大部分是斜的,走著走著就容易迷失方向。許斌還是在瞪著我,我怕說錯了,索性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

    “哈哈!我們現在是朝正西走!”安穎朔撚須笑道。

    “正西!”我們七個人都驚訝的叫出聲來。我雖然覺察出了向西偏移,但卻沒想到偏轉的程度居然這麽大,居然到了正西。

    “這梅花林是我們宏泰王親自設計的,設計了很多相似的景觀,讓人產生心理上的錯覺,但最關鍵的還是梅林中小徑的設計,直線部分並不是完全的筆直,存在不易覺察的彎曲,而彎曲部分的角度變化更大,不過同樣難以覺察。就是這些細微角度變化的積累,使我們現在朝正西走……”

    “好了!夠了!我們是來參見宏泰王,商討國家大事的,不是來見一個園藝家的!”還沒等安穎朔說完,洪天順已經憤怒的打斷了他的話,這個涵養一向很好的人似乎被宏泰的怠慢給激怒了。

    這一聲暴喝將安穎朔給震住了,他不再說什麽,趕緊把我們領出了梅花林。當走出梅花林的時候,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方圓近十裏的巨大人工湖,湖中央是一個可以容納一千人左右的人工島。遠遠望去,除了一所高大的建築和遍地的梅花外,島上沒有別的什麽東西了。湖岸邊還停著數隻巨大的龍舟,看來這安靜軒在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在湖上泛舟而行呢。此時已經是初冬,湖麵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但湖水在藍天的映照下仍然十分青藍,看得人忍不住就想舀一瓢來喝。

    真是個好地方啊!我忍不住讚道。

    通過一條扭曲的湖堤,湖心島與湖岸是相連的,而人們還在這條湖堤上麵鋪設了一層鵝卵石,形成了一個過道。

    我們隨著安穎朔踏上了這條過道,鵝卵石踩在腳下,似乎有些硌腳。我裝作不經意間在路上蹭了一腳,將一枚細小的鵝卵石給踢了出來,然後一腳把這枚小石子踢到了湖水裏。

    石子蹦到了湖麵上,立即便擊穿了表麵的冰層,咕嚕一聲沉了下去。隨著石子的沉沒,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對這次的出使,我內心充滿了警戒,天曉得宏泰人會不會在這個湖心島上埋伏一隊刀斧手,等我們進去以後便把我們全部做掉,我必須要給自己找一條退路的,我選擇的突發情況下的逃生通道就是湖麵。但很遺憾,剛才那枚石子告訴了我一個消息,就是湖麵的冰很薄,根本承擔不了我的體重,即使以趙師叔的輕功,踩上去也隻會沉底的。

    一陣微風傳過,卷帶著漫天的梅花從我身旁飄過,我用鼻子深深嗅了一口夾雜著梅花香味的芬芳空氣,踏上了湖心島。

    湖心島上除了建築以外,還種著十分緊密的梅花樹,幾乎找不到一絲空地,但卻在東北角的地方有一片方圓百步的泥土地。這片地上什麽也沒有,在這座大部分地方都鋪著大理石地板的小島上似乎有些異樣。對這塊泥土地,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歪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但卻說不出究竟那裏引起了我的共鳴。

    安穎朔領著我們朝島中央的一個涼亭走去,不用他介紹,我也看到了安靜軒的背影。那涼亭比較大,安靜軒是背對著我們的,正坐在涼亭角落裏,摟著一名妃子在看涼亭中間的十幾名美女的舞蹈。一年半沒見了,從坐像上看,安靜軒似乎長高了很多。

    我的眼睛接著被那些跳舞的美女所吸引,在這大冷的冬天,她們穿著很單薄的舞服在露天中表演,應該是件比較悲慘的事。但我那絲同情心很快就消失掉了,因為我發現她們跳的舞蹈居然和安靜渝所跳的一樣。我上次在看安靜渝跳舞的時候差點兒被殺掉,這一下子讓我想起了那劃傷我脖子的一劍,頓時感覺頸部涼涼的,下意識用手摸了一下那早已愈合的傷疤。

    我們走到了涼亭外麵,安穎朔正要進去通報,安穎朔旁邊的那名妃子突然開口了,是小聲對安靜軒說的:“陛下,我哥哥一直想為陛下效力,可惜找不到機會,陛下能不能給他封個官做嗎?”

    安靜軒聽了以後不置可否,反而伸手在那妃子身上摸了起來。雖然那妃子穿著厚厚的冬裝,安靜軒還是摸的十分帶勁。過足了手癮以後,安靜軒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就讓他做鹽鐵使吧!別忙著謝恩,先想想怎麽謝謝我吧!”言罷,安靜軒把那妃子又摟到了懷裏,又親又吻的好不熱鬧。

    鹽鐵使是主管鹽、鐵、茶專賣及征稅的使職,鹽鐵這些東西都是國家專營的,這個官職絕對是個大肥缺。安靜軒為了討那妃子的歡心,可真舍得下本錢,這麽大的價碼,我這輩子是別想開的出來了。

    正當安靜軒在那裏動手動腳的時候,奉安穎朔之命通報的一名太監走進了涼亭:“啟稟陛下,慶親王安……”

    “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什麽事直接去找雷國師和慶親王處理!”安靜軒一下子怒吼道。我雖然看不到安靜軒的臉,但能想到他臉色瞬間變化的樣子,滿臉色欲變成冷酷無情的樣子。“知道打擾我的清修,是什麽後果嗎?”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名太監嚇得趕忙跪倒在地,死命的往地上磕頭。

    “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脊仗一百,奴才這就領賞去……”

    安靜軒冷哼一聲,“慶親王找我有什麽事啊?”

    “雲國的使節們已經來到了宏泰,現在就在涼亭以外,慶親王讓奴才來通報一下。”

    “我當是什麽呢,不就是個議和嗎?每年給他們一百萬兩白銀、一百萬匹絹不就完了嗎?用得著來麻煩我嗎?快些滾下去領賞吧,這次賞你脊仗二百下,讓你長長記性,免得再拿這些爛事來煩我。”

    每年一百萬兩白銀和一百萬匹絹,安靜軒可真是舍得啊!在來宏泰的路上,我聽洪天順說起這次議和的底線,他說能夠逼迫宏泰每年拿出五十萬兩白銀和五十萬匹絹就很滿足了。可這安靜軒卻如此不吝惜國家的財力,實在太不像話了。

    安靜軒把那太監訓斥了一頓以後,迴過頭來朝涼亭外看了一下,目光在我們幾個使節身上掃了一遍,最後停留在我的身上。一年半的時間,安靜軒外貌變化不大,但卻由一個少年長成了一個青年,和我一樣的男人。看到了安靜軒,我心中竟湧起了一陣親切感,對他笑了一下。但安靜軒卻一點兒也不領情,看到我以後,表情變得十分難看,匆匆扭迴了腦袋,順手一下子將涼亭的簾子給拉了下來,似乎非常不想看到我。我的笑容就這樣凝固掉了,十分尷尬,他上次見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跑了過來,對安穎朔喊道:“國師他老人家來了!”

    聞者無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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