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分文,他隨手揪下草枝,散了襤褸的衣衫,一麵懶懶散散地磨牙,一麵是淺淺地笑。

    有人替他咬牙切齒:以你的家世,若當初……

    他眯眯眼,打個大大的哈欠:那又何來今日的悠哉遊哉?既已如此,何須又論得喪。

    名動京華,他隨手擲了上好的紫金狼毫筆,烏黑發亮的墨汁盈盈,潑了滿身滿臉似醜角。

    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依你的才華,本該能……

    他搖搖頭,二郎腿一翹一翹:那又怎得今日的不姿狂蕩?才子詞人,自勝白衣卿相。

    他是柳清風,如那柳間風,看得見痕跡,卻抓不住形跡。

    昨日尚且見他在秦淮河岸折了滿把的柳枝學習編花籃子,後日卻又見他去了西湖最有名的菜館,點了盤窩窩頭就著燒刀子細品。

    不倫不類,可若是柳清風有一日不荒唐了,恐怕全天下人都要覺得反而荒唐怪誕。

    是啊,青春都一晌,若得淺斟低唱,浮名何堪計較?

    於是就有人感歎:該是何等佳人,才能配的上這樣張狂的風流才子!

    秦淮河岸的姑娘們皺了眉,眯了大眼,“呸”地一聲把瓜子皮吐在地上,一同吐出的還有她們滿滿的不甘:“狗屁風流才子,柳瘋子那就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若才子都這般模樣……哼哼,老娘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急得姑娘身邊伺候的侍兒擰了手絹兒,怯怯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姑娘,穩重些,風度要緊,莫又讓媽媽來罵!”

    柳才子原是柳木頭?天生冷淡?還是心有所屬?還是……瘋癲太過連本能都忘了?

    八卦無敵,自然也就有了那好事的來問,小心地藏了好奇的目光,細心地帶了足以讓人垂涎的美酒作為引誘。

    柳木頭抱著酒葫蘆哈哈大笑,向著院中的一株滿是疙瘩的榆樹努嘴,擠眼,笑嘻嘻道:“清風所愛,所想,所願,不過是能得那一樹榆木疙瘩開了竅而已。”

    前言不搭後語,卻似乎是還沒喝光聞著味兒就先醉了。果真是,人自醉,非酒醉。

    他身後有人,黑衣,俊顏,滿眼裏都是縱容和恭敬,帶了舊傷痕的大手伸出,卻生生搶走了他親愛的酒葫蘆,用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打斷了他和榆木疙瘩的眉目傳情:“主人,屬下得罪,您不能喝酒。”

    “如果我偏喝呢?”他眯起眼,半是任性半是撒嬌。

    “屬下隻好違背您,主人,請您責罰屬下。隻是這酒,不能再喝,傷身。”那黑衣人一怔,俊朗的麵容上帶了些蒼白的低落,隨著下跪低頭俯身的動作,隱在了陰影之中。

    陽光之外,那好事的人偷偷地樂了,果然是好大一顆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啊!

    敬請期待,瘋狂的木頭,須知,木頭也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字數限製。。。文案中發的並不是原本的全部,隻是節選,取舍間費了某魚好大的力氣。。。嗯,全本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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