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逼著他蔣凱喜歡慶幸,對她好,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就像她,自己犯賤喜歡他,又怨得了誰,自個受了傷自個認唄。


    “送你上學的怎麽換成那個人了,黑著一張臉,看著真討厭。”徐檬檬不喜歡崔岩,就是這個混蛋,幾次三番的和她作對。


    季南淩派了這個特務頭子是想監視慶幸,怕她再被人拐跑了吧。


    慶幸笑了笑:“倒是委屈他了。”


    季南淩身邊的頭號心腹,左膀右臂,也是青城道上數的上的人物專門來接送她,她都替他委屈。


    “哼!”徐檬檬哼了一聲,很是不服氣。


    反正這個崔岩,她看著很不順眼。


    上課的時候,徐檬檬想了很久還是給蔣凱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慶幸來上課了。


    才過了半個小時,蔣凱已經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了。


    徐檬檬看著一向清雅的蔣凱,滿頭大汗,慌亂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他在慶幸身後坐了下來,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許久,可是她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甚至連側個身子都沒有。


    他坐在靠後的位置,前排一直有女生,時不時的迴過頭,羞澀的看他一眼,可是沒有她。


    一直到放學蔣凱才湊上來:“慶幸,那我送你迴去吧。”他今天趕著到學校,開車過來的。


    “不用了,崔岩在等我。”慶幸直接拒絕了,她不想再給任何人惹麻煩了。


    也許這些麻煩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可她心裏還是會愧疚,因為他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女朋友,身份清白,家世顯赫。


    就像是檬檬,她看得出,檬檬喜歡他。


    蔣凱眼睜睜的看著,慶幸從他眼前一點一點的走開,然後上了那輛豪華轎車。


    徐檬檬站在蔣凱不遠處,心裏暗罵了二傻子,才走上前。崔岩親自替慶幸關了車門,上車前看了眼不遠處的一男一女,快速的收迴視線,上了車子:“小姐,直接迴去,還是去哪逛逛散散心。”慶幸上課的時候,季南淩打過電話過來,聽到她來了學校,沉默了一


    會,接著便吩咐他,如果慶幸覺得家裏悶的話,可以帶她出去逛逛,或者去不遠的地方旅遊散散心也可以。


    季南淩每天都打電話,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提過一句要迴來看看慶幸。


    慶幸這幾天做夢一直夢到她小產,夢到那個孩子淚流滿麵的看著她,一聲聲的叫她媽媽,哭聲的慶幸心碎,每次她都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醒。


    “迴去吧!”慶幸唇瓣掀了掀,淡淡的開口。


    慶幸吃飯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一直若有似無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這是她失去孩子的第二十一天,季南淩自從那次在醫院離開,一次都沒有出現。


    甚至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沒留下隻言片語。


    慶幸的眸子不由自主的越來越暗,她似乎變得比以前更為沉默了,每天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李嫂看她睡下,這才下樓,過來問崔岩:“先生今天還不迴來嗎?”


    “先生最近很忙,等空閑了就會過來。”崔岩迴答的滴水不漏。


    “先生是不是不會過來了。”李嫂話音才落,崔岩一個眼風過去:“先生的事,什麽時候輪得到我們過問,做好自己份內事情。”


    李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的低下頭“崔先生說的是,是我逾越了。”


    其實小姐這次先是離家,又小產迴來,先生再沒來過,大家嘴上沒說,其實心裏都在暗暗懷疑,先生怕是再也迴不來了吧!


    這樣豪門醜事,她們也算是聽得多了。


    畢竟那些個豪門家族,誰家還沒幾件這樣的糟心事。


    李嫂雖然最開始也有跟著慶幸掙的一份好差事的心理。


    可照顧了她這麽久,也是真心為她好了,這幾天聽到閑言碎語,難免為慶幸擔心,所以這才壯著膽子問崔岩。


    李嫂歎了口氣,迴了廚房,把小姐的湯煲上。


    慶幸在房間裏卻是怎麽都睡不著,她覺得自己好像身體出了什麽問題,總是莫名的慌亂著。


    閉上眼睛不是那個孩子的叫喊,便是,漫天漫地的血。


    她真的睡不著。


    不敢閉上眼睛。


    第二天醒來,人反倒更加憔悴了。


    “小姐,今天不要到學校去了吧!你臉色真的很不好,你這樣先生會擔心的。”李嫂有些著急,隻能搬出季南淩,這樣小姐總應該會聽的吧。


    “他會嗎?”慶幸幽幽的轉過頭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刺的李嫂有些心虛。


    “小姐,可是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養好身體怎麽能行啊!”李嫂試圖再勸勸慶幸。


    “你要我一個人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裏做什麽,躺在床上,坐吃等死嗎?”


    李嫂看著慶幸唇邊的笑,隱隱約約的覺得慶幸好像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比以前更沉默,看似乖巧的一如從前,可是,骨子裏隱隱透出的倔強卻是怎麽都掩飾不掉了。


    季南淩這段時間沒有過來,除了對慶幸愧疚之外,他也在準備他們婚後的房子。


    季家幾個兄弟的婚禮還在操辦著,慶幸小產的事他並沒有告訴家裏,也並不會影響婚禮的進度。


    崔岩說一切自有定數。


    他和慶幸的遇見既然是命中注定,之前的種種過往就當是二人曆了一場劫。


    慶幸說一切都是報應,她哥害了笙歌的孩子,她的孩子也保不住。


    他開始覺得荒唐,現在想,如果能這樣去了她心裏的心結,讓她忘了父兄做的那些事,忘了慶家,忘了過去的身份。


    她以後不是誰的女兒,不是誰的妹妹,隻是她季南淩的妻子。


    她是她,她父兄是她父兄,過往的一切隨著那個孩子,一筆勾銷了。


    他會風風光光的娶她,讓她名正言順的做季家的少夫人,她再不是梧桐路別墅裏他藏著的女人。


    至於父母那邊,他想,時間會衝淡一切,父母都不是心胸狹窄之人。


    既然如此,那他們也不必作繭自縛,以前是他想錯了。


    他看輕了父母,也看輕了慶幸。


    錯的是他。一個孩子的代價已經夠重了,他以後再不會讓她受這樣的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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